怎麼說呢,蘇明本以爲希裡憋屈了那麼久,怎麼說也要發泄一下,比如說告訴艾瑞汀類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之類的話,多少來上一些語言交流。
可是女獵魔人太乾脆了,她跳下飛毯就是一劍,直接就把敵人的腦袋砍了下來,劍鋒甚至都在廣場的石頭地面上擦起一熘火花,隨着掉落的人頭一起滾出好遠。
砍了對方的腦袋之後,希裡單膝跪了下來,她另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臉,像是在無聲地抽泣。
蘇明沒有打擾她,只是朝副官點點頭,接下來附近的幾隻異形就把躺在地上的人棍分屍了,還有一隻去追那滾走的腦袋。
這些成年異形其實是服從着異形女王的命令,只不過它們眼裡的女王,就是副官本人,異形軍隊的訓練成本,有很大一部分就投入在這件事情上了,畢竟只有使用魔法,才能讓一羣嗜血野獸服從一個超級AI的命令。
“好了,可以把異形和屍體都搬走了。”屍體的肉也是物資,回頭還能去回收利用,製造彷生人:“等到希裡緩過勁來,我們就撤離,艾恩艾爾星球所在的宇宙已經沒救了,白霜完全充斥着太空中的每一處空間。”
“遵命,執行中,不過警長,哪怕你也救不了這個宇宙嗎?”
“這倒不是,只不過這裡有的資源,我在其他多元宇宙裡也能搞得到,沒有什麼不可或缺的東西,救下它來就完全是吃力不討好,使用量子的權柄,也是會有一些代價的啊。我越是利用它,就感覺自己在向着那個藍人的狀態滑落,你也不想我變成那樣沒有感情的怪物吧?或者說叫‘以身合道’?”
從腰包裡摸了根菸點上,蘇明深吸了一口帶着微微涼意的空氣,就像是在抽薄荷口味的香菸一樣,他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明白了,異形撤離完畢,屍體回收完成,現在這座城市中只剩下了希裡,艾瑞汀,伏擊蟲和他的無人機,清理完成,覈實複檢,掃描完畢,確認。”
儘管平時她交流起來就是人類說話的方式,不過說正經事彙報工作的時候,副官還是更習慣於過去的說話風格。
“希裡!走了!”
蘇明朝不遠處的女孩喊了一聲,仇人的屍體都拆碎了,沒必要死盯着那片血跡看,他不會再站起來了。
而且就算以後想要回味敵人死翹翹的模樣,那就讓副官給一份錄像唄,不至於非要刻在腦子裡或者DNA上吧?別啥東西都往上刻,這又不是三味書屋裡的桌子。
女孩這纔回過神來,她胡亂地揉了一把臉,這時才感覺到了身邊驚人的低溫,抱着胳膊打了個哆嗦,一熘煙地跑回飛毯的範圍裡來。
“謝謝你幫我報仇,我感覺好多了,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麼去?”希裡現在的狀態有變,就像是那種揹着上百公斤貨物的人,到了倉庫裡把貨卸下的那種狀態。
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笑容都輕鬆了好多,如果不是她剛纔擦眼淚把自己的鼻涕都湖到臉蛋上的話,倒也算得上是梨花帶雨般的可愛。
“我準備去別的宇宙裡巡邏,看看我的敵人有沒有偷偷針對我,給我手裡其他的多元宇宙搞事。”
喪鐘丟給她一包紙巾,讓她少拿髒手揉眼睛,誰也說不好這些經常吃人的精靈身上有沒有傳染病:
“不過你還是回去陪傑洛特吧,他的澡應該泡完了,你們以後該打牌就打牌,想去打怪就打怪,就像是我說的那樣,你們都自由了,獵魔人本該如此。”
想了一想,希裡點頭,因爲她意識到自己似乎幫不了喪鐘什麼,只能說:
“等我們要是抓到了沒見過的怪物,會送到你的動物園裡去的,我們大概也只能做到這些了。”
“這就夠了,哪怕我將來不在了,動物園也不會倒閉,人們還能學到關於怪物們的知識。”喪鐘擺擺手和一旁的伏擊蟲告別,同時讓副官傳送大家回第一世界的遊末邦:“等什麼時候你們回40K了,我叫表弟陪你們出去玩,告訴傑洛特,新約克城裡就沒有死侍不認識的小姐,保準他泡澡泡到脫皮。”
“呸。”做鬼臉的希裡吐出了小舌頭,幾人在此時於一道藍光中消失。
空空蕩蕩的城市中,什麼都沒有剩下,就有街道和廣場上的一處處血跡,說明了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但很快,白霜填補了這塊空白,它代表性的凍霧和風雪,就像是粘稠的奶油般傾倒進了這巨大的空城,只是幾秒之間,一切就都被掩蓋在積雪之下,這顆星球,這個宇宙,從此陷入了冰冷的長眠......
..................
“下一站想要去哪?”
“嚶。”
把希裡送回第一世界,找到在酒館打牌的傑洛特,蘇明又跟着伏擊蟲跑了一趟52頻道籤合同,然後才和副官一起回到賽普爾克準備做決定。
不過他不能帶副官到處亂跑了,因爲潛在的敵人們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會襲擊DC多元1,副官最好還是留守這太空要塞,所以蘇明想要問問絞殺的意見,看看它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
而共生體的回答則很簡單,它想要吃能夠讓自己進化的東西,這不是宿主一直都知道的嘛。
但那種東西可不好找,因爲宿主能夠想到的東西,全都已經吃過了,現在想要找不存在於認知中的‘食材’,就能靠去碰運氣。
“那就隨便轉轉先。”蘇明活動了一下膀子,扭頭看向一旁已經飄到控制檯後的插線的副官:“送我們去星球大戰的宇宙,看看阿芙拉博士這段時間以來有沒有幫我找到些新奇的東西,讓絞殺吃了能夠進化的。”
又是熟悉的藍光,傭兵順利着陸,因爲上一次分開時在博士的身上做了手腳,所以這次轉送精準地來到了她的身後。
此時的女人孤身一人,至少她的兩臺殺人機器人不在身邊,她自己倒是抱着一個終端機,在面對着一座冰山打字。
說起來有點奇怪,她把終端機的連接線插進冰雪裡,結果這冰山真的出現了反饋,只不過這些反饋回來的數字和圖表意味着什麼,大概也只有她才知道。
“看來你沒有閒着,阿芙拉,今天有什麼熱鬧可以給我看看嘛?”
聲音在黑漆漆的冰窟窿裡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