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博士的遺物,幾乎不存在,別說最早他給喪鐘的那些寶石,那是蘇明自己的燈戒,只不過是從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回到了之前的時間點,並且改變了存在的形式罷了。
笑臉徽章呢,是笑匠的遺物,和曼哈頓本人是不存在關聯的,無非是它代表着另一種東西。
想要找空白,無疑是和找曼哈頓一樣難,但科學辦不到的事情,魔法也許有希望。
那麼大多數的尋人魔法,都需要一件和目標存在關聯的信物,蘇明想來想去,也只有羅夏的面罩最容易入手。
如果沒有曼哈頓博士,就不存在這種布料,這就是因果聯繫。
這份因果大概率是可以利用的,所以計劃就是這麼簡單。
“面罩,面罩在.”
黑人看着喪鐘的獨眼,同時也看到了比世界更濃重的黑暗,那隱藏在人類外形之下的,遠勝於末日的恐懼。
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在腎上腺素的幫助下恢復了短暫的清明,想要回答陌生男人的問題。
“duang!!!”
可就在雷吉似乎要說出面罩在哪裡的時候,鐘聲響了,座鐘的指針指向了12點的位置,這代表舊的一天結束,新的一天開始。
而對於雷吉來說,這意味着末日鐘聲響起的時候,世界卻依舊存在,自己活下來了,所以他心神瞬間放鬆,腦袋一歪,就陷入了最深沉的睡眠。
睡夢中的他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發出咯咯的怪笑聲,還不時要說一句:
“我是羅夏。”
“得了,這鐘聲比鎮定劑還好用,這可能是他對自己的某種催眠或者心理暗示。”哈莉場場地吹出一口氣,她還翻了個白眼:“這下好了,他到自己的內心世界去慶祝了,我們卻追不進去,要不蜜糖,你讓絞殺試試?”
“嚶?”
絞殺表示要不就試試吧,自己鑽到黑人的腦子裡,就算找不到情報,喝點腦漿也解渴啊,不枉來這裡廢話這麼久。
“不,我還有辦法,睡覺是吧?”蘇明從腰包裡掏出了時之沙來,用小拇指從那個小錦囊中挑出一點點,放到雷吉那黑人特色的大鼻孔下面:“睡,讓你睡個夠,我讓夢之國的人幫我去直接看,夢境中的你到底把面具藏到哪裡了。”
“要找睡魔了麼?”戴安娜收回了自己的套索,像是毛線一樣用小臂盤起。
“不用,這點小事,我給睡魔的管家打個電話就行,看一個普通人的夢,又不是什麼大事,對於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說着,蘇明就轉身離開這臭烘烘的廁所,掏出了自己的鈦合金手機。
“早知道在這裡的話,我們一開始就不用去紀念醫院了。”
大概三分鐘後,一行人從飛毯上跳下,來到了自殺窟之中,哈莉用指頭點着自己的臉蛋,似乎有點氣鼓鼓的樣子:
“明明我們之前可以趁熱去看看那自殺的屍體,現在好了,十幾分鍾過去,血都該流完了。”
睡魔的管家和喪鐘存在一個見不得光的交易,就是蘇明給他好處,他偷偷把自己主人的時之沙弄出來一點給僱傭兵使用。
這同樣代表着,他被喪鐘持有了把柄,畢竟不管怎麼說,吃裡扒外都是不對的。
因此當蘇明今天打電話過去要求他做點小事的時候,他根本無法拒絕,只能拿着手機去夢境平原上尋找並觀察雷吉的夢,然後轉播給喪鐘。
就像是預想中的一樣,認爲末日鐘聲事件過去,自己安全過關的二代羅夏做了個美夢,他夢到自己來到天蛾人的墳前告知對方這個好消息,並且自己退休了,把羅夏面具藏在了自殺窟的一個好地方。
順帶一提,雷吉以前就是精神病,住精神病院,自認爲能夠飛行的天蛾人是他室友,並且在一次越獄行爲中摔死。
“不去一趟紀念醫院,又怎麼能找到雷吉,更別說知道鐘錶對他的作用,以及對他使用時之沙了。”蘇明笑着拉起哈莉的手,給小拳拳裡面塞了一瓶啤酒:“所以你不能直接跳過過程去要結果啊,我的推理能力不比蝙蝠俠差,可我又不是神,能夠心想事成。”
“神也不可以,斯萊德。”戴安娜倒是情緒穩定,只不過走在漆黑一片的自殺窟中,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在墳地中行走:“即便是神,也總有自己的煩惱,沒辦法總是事事如意。”
周圍太安靜了,一片死寂,沒有任何一絲光線,甚至此時的月光都像是繞開了這裡。
“真的有神存在嗎?”卡拉把喝完的空酒瓶丟進一堆垃圾裡,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你們說的是上帝?地球人的信仰對象。”
“不,戴安娜說的是奧林匹斯,不過你提到的上帝,也是同理。”蘇明也再一次給了卡拉一瓶酒,反正氪星人是喝不醉的,他繼續說道:“我倒是知道你們氪星也存在一個神,可惜只見過山寨版的。”
“我不太信那個。”卡拉笑了一聲,緩緩搖頭:“在我看來,神幫不了任何人,否則的話,氪星也就不會爆炸了。”
“說得好,我很欣賞你的思維辯證邏輯,上帝如果不愛人,那他就不配被愛,就這麼簡單。”蘇明自己也取了一瓶啤酒,和卡拉碰杯,舒服地喝了一大口。
“砰!”
又是一聲槍響從不遠處傳來,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而這意味着又有一個人死去,死因不用想也是自殺。
也許有人會問,自殺窟的居民都窮得吃不起飯了,怎麼會有用來自殺的槍械和子彈呢?
答案其實顯而易見,盧瑟給的唄。
他不光給這裡的居民們贊助衣服和食物,也贊助了一些別的東西,要知道以前自殺窟的人口總數可比現在多得多,都是盧瑟發動了惡棍之年計劃,這裡有很多人都被贈與了超級科技武器,那些人在離開這裡以後,差不多都死外面了。
當然,也有憑藉武器鹹魚翻身的,但那終究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隻能大老闆贈送的武器來結束自己的痛苦。
喪鐘摸摸下巴,笑着對女人們說:
“還挺巧的,槍聲響起的地方,和我們要取面罩的地方很近,那我們就過去看看吧,正好等着空白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