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七月,我和珍妮還是同事,我們一道前往新澤西,我去拜訪幾位朋友,她則是去看望母親。”闌
“坐火車抵達之後,她給家裡打電話,但沒有人接,我們便去車站附近的遊樂園打發時間,等她母親回家。”
“遊樂園裡有個照相的人,他把我們當做是情侶,大聲招呼着要給我們合影留念,只要25美分,我說我們並不是那種關係,但珍妮她說想要照相,我那時明白了她的心意。”
“我們拍了一張很好的照片,她笑得很美,我可能是因爲害羞,所以還顯得手足無措。”
“在拍完照片後的11分57秒之後,珍妮的手錶帶斷了,我還來不及把它撿起來,就有一個大胖子不小心踩了上去,爲了讓她不要太難過,我說我能幫她把手錶修好。”
五顏六色的宇宙光芒和煦地照在衆人身上,坐在小馬紮上的喪鐘已經掏出了瓜子和啤酒,和黑色瀝青狀的生物一起吃喝了起來。
女士們已經放棄了搶救超人,卡拉眼睛紅紅地盯着喪鐘,但戴安娜和哈莉則豎着耳朵在聽,聽曼哈頓博士說過去的事情,發生在守望者宇宙,他老家那個地球上的秘辛。
“原來如此,11分57秒是從這裡來的,噸噸噸......”聽到了一個秘密,爲此慶祝的蘇明默默旋了一瓶啤酒,反手一抹嘴,又接過絞殺剝好的一小把瓜子仁:“明白了,請繼續吧,博士。”闌
11分57秒,換算一下就是717秒,別怪蘇明對這個數字太敏感,因爲真的哪裡都是7,他只是下意識就注意到了。
“1945年時,原子彈投入了實戰,我父親放棄了修表的行當,他對我說,時間不再重要,不過好在我也會修表。”
“1959年七月,珍妮的氣息就在我的耳畔,她壞掉的手錶則在賓館的牀頭櫃上,我們在一起了。”
“事情的起因,是因爲我在一個月之後把修好的手錶忘在了白大褂的口袋裡,又愚蠢地把衣服忘在了實驗艙中,當我進入實驗艙想要拿回手錶給她看的時候,實驗艙的門關上了。”
“那是一種那個年代特有的安保手段,就像是和把偷銀行的賊和黃金一起關進真空金庫裡一樣,艙門無法短時間內二次打開,珍妮和我的朋友們嘗試了很多辦法從外部開門,但沒有用,在11分57秒之後,強大的核輻射在計算機自動運行下,把我變成了光。”
“那是1959年八月,那道光幾乎讓我粉身碎骨,但也只是幾乎。”
“一切都結束了,我成爲了量子的代表,一個非人的生命,一個掌握了世界和宇宙秘密的人,於是宇宙把矛頭指向了我,它把我視作入侵身體的病毒,安排了自身的抗體出現,也就是通過人類的核戰爭來重啓世界。”闌
說到這裡,曼哈頓博士稍微暫停了一下,因爲大家有717秒的時間,現在還剩下一下,他不用着急,還能去看看女士們是否聽懂了自己的話。
她們聽懂了多少,蘇明不知道,不過正在吃瓜子的他舉手發言:
“所以這11分57秒,也可以看做是守望者宇宙對你的詛咒,跨越時空的針對,每當這個時間段到來,你的人生就會發生劇變。”
這是個疑問句,不過蘇明有時候也會學蝙蝠俠,用陳述的語氣來表達疑問。
“時間,空間,從那時起就對我失去了意義。”曼哈頓博士沒有直接回答喪鐘,而是繼續了之前的講述:“我能夠看到更多,聽到更多,想到更多,我開始變得...無處不在。”
“我看到了敞篷車裡的傑奎琳抱着肯尼迪的頭,她的睫毛沾滿了晶瑩的眼淚,那是1963年11月22日。”
“我看到了曼哈頓博士把喬納森和珍妮的遊樂園合影丟在火星上,他似乎是忘記了一切,那是在1985年10月。”闌
“我看到了超人舉起一輛汽車,那是在1938年4月18日,然後我發現,我的世界中1938年並沒有那一款汽車,我是看到了另一個多元宇宙中的景象。”
“我的眼前當時出現了兩種問題的解,但我無法看穿黑色的高牆,只能看到超人,還看到了黑暗。”
一旁喝酒嗑瓜子抽菸的喪鐘又舉手了,他覺得聽到這裡,自己想起了一個應景的笑話,於是就說了出來:
“如果你當時看到的是那位黑人總統超人,是不是就能一舉兩得了?哈哈!”
顯然,這個笑話太冷了,別說是曼哈頓這個沒有情感的傢伙沒有笑,就連愛笑的哈莉都沒笑,她還朝蘇明呲呲牙齒表示不滿,因爲她正聽人家果男的故事聽到入迷呢,沒別的,她就喜歡聽別人說遺言。
儘管她也知道小蜜蜂不斷地插話,是爲了破話大家的沉浸感,避免她們陷於故事中,從而對曼哈頓博士產生同情之類的情緒......
曼哈頓博士沒有任何感情,用對待人類的方式或者想法來對待他,或者對他產生任何感情,那麼就是必然是悲劇的開端。闌
就像是你在街上看到一個乞丐,覺得對方沒吃沒喝太可憐,於是你拿出錢去救濟他。結果無情的乞丐發現他搶了你就能過得更好,於是出於利益的理智判斷,就把你捅死外加毀屍滅跡再加上冒充你身份......
這就是因爲好心被害死的典型例子,有些人剛來哥譚的時候,沒有做好旅遊攻略,不知道街頭乞丐們的含金量,這樣的事情時有發生。
但即便如此,哈莉也還是想要完整地聽完一個故事,而不是零零散散的笑話段子。
高大的藍色巨人無視了喪鐘的插科打諢,他繼續自己的演講,就像是在剖析自己的弱點,或者是在和過去告別:
“我就是混亂的幕後推手之一,我無情的求知慾破壞了很多對於常人來講美好的東西,我想要看清一切,深挖一切,直到眼前再也沒有疑問,只剩下一片最簡單的空白......喪鐘,你覺得這樣的我,是否揹負着罪孽,又應該繼續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