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非常的痛苦。
不光是身體層面的，還有來自精神層面的，明蒂現在的眼前只有一片漆黑，從這黑暗中傳來無數人毫無情緒的喃喃細語聲。
就像是半夜三更的時候，你家隔壁的房間裡突然住進去了幾千號人，這些人都在小聲說話，讓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聲音匯聚在一起後，就變成了音量足夠嘈雜的噪音。
嗡嗡嗡......彷彿一羣巨大的蒼蠅在腦子裡不斷兜圈，她想要擺脫，卻根本做不到，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
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理智清醒，但卻聯繫不上自己的肉體，似乎有些醒來的植物人就描述過類似的經歷。
不過轉念一想，想起蝙蝠俠還在自己身邊，這種擔憂就如同潮水般褪去，她相信那黑暗的英雄。
有了信念之後，痛苦就變得比較容易忍受了，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了指尖的觸感，隨後，則是臉上的肌肉能動了。
於是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於別人而言，受折磨也許是會很難受，但是大老爹說過，感受痛苦也是一種樂趣，她不該失去樂趣。
對於一個超級英雄來說，經歷痛苦再正常不過，就像蝙蝠俠也具有超強的意志力一樣。
所以她笑了，儘管現在全身上下只有指頭和臉能動，而且像是被卡車壓過一樣疼，但她可以將這些視作一種獨特的體驗，並且享受其中的樂趣。
別人不當超級英雄，那就不會被惡棍用槍打，可自己不一樣，能被人用槍打中，這人生經驗不就比別人多一項？難道不值得高興？
不管做什麼事，都必然有其他人沒有體驗過，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自己有的東西，別人沒有。
“看來是成功了。”這時她的聽覺也開始漸漸恢復正常，那些嘈雜的噪音已經遠去，耳邊是現實中的聲音，可以聽到蝙蝠俠像是在和誰說話：“超殺女的身體素質如今算是不錯，看來先注射超級士兵血清這步棋是對的。”
明蒂想要點頭，可惜暫時還做不到控制自己的頸椎，她也知道自己過去那營養不良的樣子恐怕承受不了太強的改造，但現在她其實感覺還好。
“她的身體有點透支，還因爲快速出汗而脫水。”一個稍顯尖銳滑稽的聲音傳來，回答了蝙蝠俠的問題：“不過沒關係，等她完全醒來，喝點酒就會好了。”
聽了這個聲音，明蒂還有點小激動呢，是小丑來了嗎？
如果蝙蝠俠和小丑同時來了這個的世界，那就是DC兩大男主伺候自己一個，這是多大的福分啊？
可惜，她很快感覺到這一隻毛茸茸的手在翻開她的眼皮檢查，這可不像小丑的手，倒是更像一隻什麼動物的爪子。
於是她懂了，來的可能是野獸小子，那是個全身綠毛的男孩，一個諧星，雖然是泰坦小隊的成員，如今人氣只能算是三線英雄吧，不過人挺有意思的。
至於爲什麼野獸小子會和蝙蝠俠一起出現......因爲他是蝙蝠俠啊，和任何人一起出場都合理啊。
所以她開始靜下心來，繼續感受自己的軀體，爭取早點能夠擺脫虛弱狀態，夜晚就這麼長，如果想要去街上試試新的超能力，那麼就要抓緊了。
要是等天亮了，那些惡棍們就該回家睡覺了，那可就殺不到幾個啦。
也許是她的意志力真的起了作用，也許是大老爹的靈魂在天上保佑，她很快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全部身體，雖然全身上下都疼，可她依舊勐地睜眼坐起。
然後她發現自己漂浮在半空中，而理髮椅旁邊，扛着一隻猩猩的蝙蝠俠正在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居然覺醒的是飛行能力麼？還飛得挺快，曾地一下就出去了，你的藥劑不錯啊。”波波伸出爪子揉揉毛臉，摘下嘴裡的菸斗咋膝蓋上磕了幾下：“不光是人類，我們猩猩其實也始終渴望飛行的。”
擺脫地心引力，在天空中自由自在，飛行能力似乎是超能力中比較受人羨慕的種類了。
很多人的能力很強，比如巴里或者亞瑟，可他們就不會飛，這是很遺憾的事情。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能飛，再要是飛得足夠快，或者消耗足夠小，那就算沒有其他方面的特長，也幾乎等於半隻腳邁進一線戰力的行列了。
火風暴就是個典型例子，他各方面能力都一般，變身還需要兩個人合體，但就是因爲他飛得超級快，還能飛出地球去執行任務，所以很多需求高級戰力的任務，正義聯盟都會樂意帶上他。
不過人家現在跟着明日傳奇小隊出去旅遊了，接了平行世界另一個火風暴的班，鬼知道他們的船長莎拉離開TVA總部後去了哪裡度蜜月，所以這人也指望不上。
“這可不是一般的飛行，波波。”蝙蝠俠面無表情地解釋着，他伸手指指地面：“你看她腳下，沒有氣流也沒有噴火，更沒有宇宙能量，這甚至不是物理現象，她這個是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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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麼這不是魔法就是念動力了。”
猩猩偵探也很懂行，巫士中能飛的人不多，但他都認識，也沒少觀摩過。而意念精神力飛行的代表性人物，就是火星獵手啊，更熟悉了，不過還是需要再看看：
“姑娘，我是猩猩偵探，你可能知道我，現在有幾個實驗你配合一下，你可以隨心所欲地飛行嗎？”
看到猩猩的同時，明蒂就很驚奇了，認識漫畫裡的猩猩偵探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則是另一回事。
哪個女孩不喜歡穿着可愛小衣服的動物呢？尤其是這隻猩猩還帶着偵探一樣的獵鹿帽，綠色帽子更是顯得活潑可愛。
現在聽到猩猩自報家門，同時展現了動物能說話這一點，那就更值得開心了。
自己見過了能說話的動物，而別人沒有這個機會，所以當超級英雄真是太好了，樂趣多多。
“能的，猩猩先生，你們看。”
這麼說着，女孩十分聽話地在空中反覆橫移，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索吊着移動一樣，稍微有點僵硬。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突然獲得的新能力，第一時間能掌握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很好，那你再試一下，能夠用自己的念頭去隔空移動其他物體嗎？比如......那藥盒裡面的蛆？”
猩猩爲了確定女孩的超能力是什麼，又提出了第二項測驗，正想要找實驗目標的時候，一旁醫療推車上的藥盒里正好爬出了一隻蛆，他就順手指了一下。
然後，那蛆就爆了，黃色黏漿炸得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