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多說,死亡也微笑着點點頭表示鼓勵,蘇明當場就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那硬邦邦的塑料手感,還有不知從哪裡響起的卡噠一聲,都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按鈕變成了一個薄片,看起來就像是一小塊圓形紅紙。
周圍的環境用肉眼去看,沒有任何變化,還是一片漆黑;但如果用量子概念去感受,可以發現身邊充滿了狂暴的能量,和之前相比,簡直可以說是另一番天地。
這裡蘊含的能量太無序了,幾乎處處都是危險,偏偏還看不到,只有‘感覺’纔是這裡最可靠的感官。
而貓咪跳下了喪鐘的肩膀,以自由泳的動作在他面前遊動起來,它的體型很快變大,變成了公園中腳踏船的模樣,高高豎起的尾巴,則像是一盞路燈。
“到我背上來。”
貓貓船扭過頭來這麼說道,它的毛皮也開始發亮了,就像是抹了油一樣。
做事向來乾脆的蘇明也不糾結,扶着死亡就登上了小船,在毛皮上坐了下來,還幫她又把斗篷裹緊一些。
不過死亡不怕死,她十分輕鬆地笑着,感受着貓咪開始撥動四肢向前滑行後,她說:
“上次我們去公園划船,就很有意思,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航道會是前往太虛的途中。”
“是啊,不過,太虛到底是什麼樣子呢?真的像是一張白紙?”被貓咪當做載具很久,現在終於輪到它做載具了,蘇明活動了一下肩膀。
“那是語言無法描述的,它既存在又不存在,只能自己去看;可過去不是沒有人類見過它,但是他們都死了,從概念上死亡。”
女孩摸摸自己的安卡十字架,那小小的飾品轉動起來,散發着澹澹白光。
而就是這種光,反而看起來比貓尾巴上的火焰更加真實。
“這個我知道,曼卓拉克就是被思維超人丟進了太虛,抹去了存在。”
從腰包裡摸出兩盒巧克力蛙,蘇明自己和死亡一人一隻,他說着自己前世的獲得的情報:
“還有那個雅利安超人,光是看了太虛一眼,就尖叫着形神俱滅了。”
“呵呵,形神俱滅這個詞很貼切,不過也多虧你還能知道這些事。”
哥特少女點點頭,她小心地肢解着巧克力蛙,玉手掰下青蛙腦袋放進小嘴裡,甜蜜的感覺讓她高興地眯起了眼睛,但說的話題很嚴肅:
“因爲這樣死去的人,都會被遺忘,死於太虛和歸於太虛差不多,都相當於他們從沒有存在過……”
說這話,一方面是她要提醒喪鐘關於太虛的危險性,儘管這次大家最多是看到起源或主監視者,但同樣不可放鬆警惕。
另一方面,則是她也好奇,人類都該忘記那些死者的存在,可爲什麼喪鐘卻記得?真是有點神奇了。
“放心,我只是有點好奇,虛無到底長得有多醜,能把人直接嚇死。”見到無法從死亡嘴裡得到更多的情報,蘇明就岔開了話題,重新說起了笑話:“對了,你覺得我表弟長得醜嗎?”
“死侍?他原本相貌不醜,只不過是疾病毀容了,再加上她不講衛生,所以應該算是醜吧?”女孩也沒有繼續太虛的話題,轉而聊起了某人的表弟:“不過我的另一個姐妹,倒是對他癡迷得很,真是奇怪啊。”
確實,這麼一想,威爾遜家的兩兄弟,都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對了,差點忘了問,命運之書還是沒找到,對吧?”蘇明提起了這個事情,他又從腰包裡取出橘子汽水來,完全把這旅途當成春遊了。
“沒有,我之前明明叼着書回到命運宮殿了喵。”正在黑色空間中划水前進的貓咪插了一句進來,它的兩個嘴角也向下撇去:“我明明把書放在了架子上,還給它戴上了‘枷鎖’,可是沒過幾天,大家就發現那本書丟了。”
之前被達克賽德搶走的命運之書,是喪鐘從他手裡搶回來的,因爲不是盲人就看不懂其中的內容,所以這本書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物歸原主。
蘇明當時是把書給了大貓,讓他帶回命運的老家,等到新一代的命運被選出來之後,就能繼承那玩意,繼續揹負職責了。
這個繼承人有點難選,必須是天生的瞎子,但又要聰明過人且絕對公正,最好是沒有任何感情和牽掛。
所以篩選過程可能會很慢,但無盡家族也不缺時間啊,幾百年內能選出一個來就行。
沒想到的是,後來發生了空白襲擊的事件,大家的注意力當時都跑到這件事上了,回頭再一看,好好地關在宮殿裡的書,沒了。
現在只能說,它大概率是被普羅拉亞偷走了,只是想不通她要這麼書做什麼用。
之所以蘇明問這個問題,就是想確定一下這個猜測,免得是書自己跑了,現在又回來的情況。
“那麼你們能不能想到,如果是普羅拉亞拿了命運之書,她能用它做什麼?”
“做不了什麼吧?因爲她的能力遠比那本書要強。”貓咪思考了一下,那大大的耳朵來回轉動,像是小雷達一樣:“不管是母親,還是她,都是虛無,命運對她們是沒有意義的。”
“對,我們還是不要聊天了,斯來德,你還是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說服我們的母親出手幫助你吧。”
死亡這時吃完了巧克力蛙,她拿起了汽水瓶子,有點擔憂地說:
“我們所說的一切,都對她沒有意義,你能想到什麼能說動她的辦法嗎?如果沒有,就趁還有點時間,在路上好好想想。”
對此,蘇明只是微微一笑,他靠在豎起的貓尾巴上:
“放心,我早有準備,既然生活在DC宇宙裡,我早就做過相關的備用計劃,在面對上帝時該怎麼說服,面對母夜時該說什麼話,諸如此類場景會話都是練過的。”
“哦?真的嗎?上一次墨菲斯來找母親,可是被她直接丟出去的。”貓咪說起了初代睡魔的事情,它的粉色舌頭還舔舔嘴脣:“這一次就算有我和死亡與你同行,都很難保證你不會被丟。”
“真的,墨菲斯其實就錯在他打算和自己的母親講道理,而我不一樣,我打算談條件。”
不管怎麼說,喪鐘都表現得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