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們給自己提出的這個計劃，其實蘇明自己早就想到過，只不過當時不想用罷了。
因爲這個辦法確實有點笨，就算在這廢墟中找到了CAAT殘留下來的物質線索，那自己接下來還需要拿着那東西，想辦法前往奧秘之中，去一個個不同維度，不同空間和時間上，找相似的事物來對比。
因爲不管CAAT留下了什麼，大概率都會是低層級中沒有的物質，這感覺就像是宇宙中塞滿了拼圖碎片，自己手裡拿着一片，要去找相連的另一片那樣。
可怎麼說呢，閒着也是閒着，在等蝙蝠俠和罐羅那邊給出消息之前，自己也總得做點什麼吧？
就像是伊蓮說的，早點搞定CAAT，就有可能多救下幾個世界。
哦？她說的是多救一些人啊.要那麼多人有啥用？明明是那些消失的多元宇宙更有價值好吧？
每消失一個多元宇宙，那就相當於自己未來的領土少了一塊，儘管那些多元宇宙如今和自己沒啥關係，但未來呢？人總是要有點遠見和盼頭的。
所以四捨五入一下，就等於是CAAT毀了喪鐘的一些領土，沒毛病。
“我試試。”
應和了撒旦一聲，蘇明發動了黑暗概念，瞬間那黑色太陽騰空而起，它的蒼白日珥彷彿觸手一樣，在空中狂舞，天地間響起了一種特殊的簌簌聲，就像是有人用毛刷快速地滑過玻璃。
“這個場面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挺黑暗的。”伊蓮坐在不遠處的長椅上玩着手裡的花朵，她還試着想要把花戴在頭上：“也許光有一個黑球還顯不出來，可旁邊有白色襯托的話，這黑暗就變得更加深邃了。”
“當然，黑暗概念在喪鐘手裡，比起在達克賽德手中的時候強了不少。”路西法用滿是愛意的目光看着喪鐘，他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人類比外星人更強，這不是證據麼？”
“別用那麼肉麻的眼神看我，你個變態惡魔。”蘇明收回了黑太陽的同時也睜開了眼睛，他無語地搖搖頭：“黑暗概念找不到屬性相近的東西，CAAT就算留下了什麼，也應該是某種高層次的事物，我掌握的概念也許是層級不夠。”
“這不會吧？”
長椅上窩着的伊蓮放下了花朵，她試着發動了自己的‘光明’概念，頓時間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瞬間亮得像是個巨大燈泡，一縷縷陽光猶如篩子般把這片廢墟掃了又掃，很快她也露出了好笑的表情：
“確實呢，我居然也沒有任何特殊發現，有趣，這反而說明它有點問題了。”
“是啊，我也這麼想。”蘇明活動了一下脖子，摘下自己身後的斗篷，讓它去找找哪裡有能量源，自己也指了個方向：“看來得用笨辦法了，人力搜尋，來吧路西法，是時候證明你對人類的愛了。”
也不是完全靠人力吧，畢竟還是有絞殺可以幫忙嘛。
“啊？所以我是給自己挖了坑是麼？”
優雅美麗的路西法哭笑不得，喪鐘明擺着是要白嫖自己的勞動力去幹最原始的體力活，這怎麼還扯上感情了？
自己要是在人類有所求的時候置之不理，是不是反倒是證明自己不愛人類了？剛纔罵老頭上帝有多狠，現在就變成迴旋鏢了。
“咻咻~”
一旁收回光明，讓天地迴歸黑暗的伊蓮一副看熱鬧的模樣吹起了口哨，她當然也知道喪鐘是不可能給叔叔什麼甜頭的，但這不妨礙她瞎起鬨。
“行吧，就這條路作爲分界，你找左邊，我找右邊。”路西法答應了下來，他其實也好久沒有玩過找東西的遊戲了，覺得偶爾玩一次也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我可是個惡魔，找惡魔幫忙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好說，回頭我把我表弟給你玩幾天，你有時間，直接去找他就好。”喪鐘直接給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籌碼，到時候韋德是不是同意，那就不歸自己管了。
表弟今年也快四十歲了，是個成熟的僱傭兵了，該有自己的選擇纔是。
“一言爲定，我就不和你籤契約了，你在我這裡信譽很好。”
路西法滿意地點點頭，他其實也不是想要玩死侍，至少在死侍徹底洗乾淨之前不行，別忘了這位撒旦還有些潔癖。
但他有個新的玩法想試試，就是在麥子和死侍親熱的同時，自己和別的俊男美女們在一旁大搞特搞，這麼一來，麥子就會嫉妒和強烈對比產生巨大的痛苦，從而得到更極致的滿足。
這個主意不錯，可以有。
對於惡魔來說，什麼倫理道德之類的玩意都不用考慮，只要保持好心情就可以了。
麥子是路西法忠心耿耿的副手，而如今伊蓮上位，地獄迎來新的時代，也該封賞有功之人了，路西法決定拿這遊戲當做麥子的獎勵。
尚且不知道撒旦在打什麼算盤的蘇明點點頭，反正自家表弟又死不了，那就爲了人類的將來稍微犧牲一下色相吧？
再說韋德不就喜歡用褲襠思考麼？他鬧不好還會高興呢。
“放心，我說到做到，那麼開始吧，我們目前手裡的線索就只有這不算特別完整的小鎮，你和CAAT進行概念較量的時候，也許對撞的概念會形成一些物質具象，如果有的話，一會也拿過來看看。”
概念和概念對碰，有時候會形成一些東西，就比如說虛空概念和時間概念對撞，不就生下了無盡家族麼？
時間和空間對撞，會形成‘場景’，如果再撞上‘人物起源’，就會形成故事。
作爲最惡之華的路西法掌握的概念很多，有‘傲慢’、‘混亂’、‘報復’、‘叛逆’、‘地獄’等等，也許CAAT那邊就有些概念，能和他的這些概念中一個或幾個對撞，創造出一些什麼來。
當然只是假設會這樣，反正在鎮子裡找找看吧。
“可以，這個鎮子，就不到一百戶人家，我們分頭行動。”路西法瀟灑地轉身，身後的黑色羽翼猛地張開：“十分鐘後回到這裡碰頭。”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生活，上一次在小鎮上找東西，那還是在三十年前的天朝，於一個江南小鎮中找一個關了某位女子春夢的鳥籠子。
光是回想起那件事來，時至今日的路西法都覺得有點麻煩，可誰叫當時的睡魔墨菲斯找上自己幫忙了呢？
和各種概念相關的東西，總是特別抽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