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起名爲夜店宇宙的地方,蘇明也就來過兩回,因爲這裡實在是太墮落了,空氣中都瀰漫着酒精藥物和男女體液的味道。
一家又一家的夜店,到處亂晃的燈光,震耳欲聾的快節奏音樂,這些都不是他喜歡的東西。
如果有時間的話,他寧願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冥想,也不會選擇來這種地方消耗生命,倒是表弟可能會喜歡這樣的氛圍。
不過今天還算可以,不用進入室內,路西法把自己帶回來的地塊碎片放在此處廣場上,改成了廢墟風格的夜店佈景,所以這場面應該可以說是廣場舞?
對於廣場舞,蘇明還是有些抗性的,畢竟前世見多了麼,區別只在於這邊跳舞的男男女女更加年輕美麗,而且穿得更加火辣而已。
“這裡我以前沒有來過。”伊蓮的腦袋轉來轉去,興致勃勃地看着周圍的人羣:“沒想到叔叔的世界這麼熱鬧。”
是的,因爲太混亂了,所有人都在無休止地狂歡,生活在這裡世界裡的人們,因爲路西法的力量而獲得了庇護,他們不會飢餓也不會疲勞,身體素質更是人類極限,同樣不用上班也不用消費,每天只要盡情享樂就好。
這樣的世界無疑是畸形的,或者說是另一種形式的地獄,但用高情商的說法來講,就是熱鬧。
“我總覺得這樣的環境不適合你這樣的未成年人。”蘇明拉着女孩的胳膊,幫她爬上放在廣場中心的地塊:“你應該還不到喝酒的年齡吧?”
如果她是個守法公民的話,美國規定的合法飲酒年齡其實是二十歲,只不過平時年輕人只要別在大街上當衆喝酒,那也不會有什麼警察閒得沒事幹去管就是了。
“我可是上帝。”伊蓮翻了一個白眼,她扭頭看向路西法:“把周圍的人都趕走,燈光也打亮,音樂換個舒緩一些的。”
因爲是夜店宇宙麼,這個世界盃恆定在永恆的黑夜中,沒有路西法點頭,這裡就不存在白天。
說起來,路西法對於人類是真的好,這裡生活的人們不光不用向他這個王者行禮問好,還能摸他的屁股,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
他落後於喪鐘和上帝一小段距離,主要就是經過人羣的時候,他不停地和周圍的男女老幼們接吻,耽誤了一些時間。
“好說,我讓他們去別的店裡玩。”擦了擦嘴上沾染的體液,路西法笑着揮了揮手,在場的人們彷彿受到了什麼看不見的感召一樣,排着隊跳着舞就紛紛離開了。
很快,原本亂糟糟的廣場上就只剩下了三人,原本晃花人眼的各色彩燈,也變成了白光狀態,把廢墟地塊照得雪亮。
路西法可以不聽上帝的話,但他還是很寵愛自己的侄女。
“這下清淨多了,呼~”蘇明長出了一口氣,他揉了揉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真不知道跟着別人一起在黑暗中亂蹦有什麼意思,精力過剩倒是去工地上搬磚啊。”
“哈哈,你真是幽默。”路西法飄上地塊,落在喪鐘身邊笑道:“人性不就是好逸惡勞的麼?就算有多餘的精力和體力,也更願意拿來玩樂,而不是工作。”
“人性的黑暗面可不止你說的那些,路西。”蘇明開始檢查地塊的邊緣部分,還有那些彷彿被利器切割過的屋頂:“你覺得你愛人類,人類就會愛你麼?”
“嘖,好問題,呵呵。”路西法笑了,他當然知道答案:“不過就是因爲人心隔肚皮,這纔有意思不是麼?”
人就是這樣的,有時候遇到很愛自己的人,反而沒有感覺了,要麼體驗一下肉慾的快感,要麼利用對方獲得物質,但就是不會去愛。
很有意思,路西法前往人間這麼多年了,絕大多數人都樂意和他上牀玩耍,但他能感覺到,真的愛上自己的人其實不多,就那麼幾個而已。
他的特殊能力可以讓他在不同人的眼裡,呈現出對方最喜歡的容貌,對於任何人來說都美豔絕倫,那是來自高層級存在的特殊魅力。
可是,人類對於他更多地是想要佔有,而不是奉獻呢。
“別說那些了,我親愛的叔叔。”伊蓮在不遠處的路邊找了一個長椅坐下,這是小鎮廢墟地塊裡爲數不多看起來還乾淨的傢俱:“你也幫喪鐘找一找,早點做完事,我們也許還能救下更多其他世界的人。”
這廢墟里面空無一人,倒是有些生活的痕跡,上帝稍微發動了一下自己的權柄,卻發現這塊地並不歸她所有。
也對,路西法從漫威宇宙裡搬來的地塊,伊蓮這個DC上帝還是有點手短。
“伱現在說話倒是挺適合宣傳的。”路西法也加入了尋物工作,只不過他幹活向來不專心,從地上撿了半塊磚頭,就拿在手裡把玩着,聊起了閒天:“過去老爺子在的時候,他總說自己愛世人,可實際上他根本不在乎人類的死活。”
也不能說不愛,只不過之前喪鐘分析過了,那老傢伙愛世人,是愛自己財產的那種愛,要真按這麼說,喪鐘就也變成愛世人的典範了。
黑暗的僱傭兵把普通人視作工具和貨幣,也只有對他認可的人還算照顧。
“那隻因爲我和他不一樣,叔叔,放心吧,我確實是想要成神,但我不想成爲牧羊人,人類對我來說就是人類,我也是人類的一員。”
女孩知道叔叔在說什麼,她也沒有遮掩自己的想法,畢竟她又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想什麼就說什麼。
用手在自己身邊隨便一指,她坐着的長椅就開出了鮮花,她喜歡自己這種被花朵簇擁的狀態,至少這樣的椅子,比起過去白銀之城裡的石頭王座要溫暖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斯萊德,你要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有沒有一個大概的想法,該不是找CAAT的味道吧?那可不容易呢。”
“問題就在這裡,我親愛的上帝,我還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蘇明拍了拍一旁的樹木,笑着搖搖頭:“我剛纔不是給你們說過了麼,這全都是來自我那些魔法師朋友們的猜想,我現在的行動只能說是在嘗試。”
“那我建議你用‘黑暗’來找。”路西法丟掉磚頭,摸出一塊手絹來擦手,把他好看的指甲也擦得閃閃發亮:“我和CAAT交手的時候,它給我的感覺是一團黑霧或者黑雲,或者說更黑暗的什麼東西,拿同屬性的概念嘗試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