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出,死侍覺得滅霸的情緒比想象中要好得多。
所以他從地上爬了起來,十分自來熟地走到滅霸身邊,摟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兄弟......”
“誰是你的兄弟?你區區凡人膽敢和我平起平坐!”滅霸根本不領情,也一點都不好說話,他直接用無限手套把死侍的腦袋擰了下來,拋起後凌空抽射,一腳踢飛。
只不過他用力過猛,把韋德的食道和脊椎都拔出來了一部分。
落地後的死侍頭把它們當作兩條腿,又從遠處跑了回來。
“我這不是想表達一下友好麼。”死侍腦袋像是螃蟹一樣橫着走路,因爲食道和脊椎一前一後,沒法正面前進:“我們都睡過同一個女人,按地球的風俗來說,我們就是兄弟了。”
死侍一臉認真的模樣,他也不完全是胡說,畢竟時間倒回個幾萬年,母系氏族時期的原始社會就是那樣。
“死!”
滅霸直接出手,手套上的宇宙能量直接把韋德燒成了一灘白灰。
他怎麼能聽這個粗鄙的蟲子議論自己的女神?
死侍太無恥了,太下賤了!說得自己的女神聽起來像是什麼慾女一樣,簡直是胡說八道!
還有地球那可悲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習俗?!果然還是要想辦法毀掉那宇宙中的垃圾星啊!
然而也許因爲這裡就是死亡花園,韋德‘跑屍體’的路程最近,所以幾乎是下一秒,完好的死侍又出現在滅霸身邊。
“不要激動,前夫哥,我想了想,也許我現在的事情你也能幫上忙。”
滅霸是狠了一點,但他腦子裡沒有太多彎彎繞,如果他願意幫忙,韋德也不介意之前兩人的矛盾。
“......”紫薯看了死侍一眼,沒有再出手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抱着胳膊,盯着花園出口處的地方。
前夫哥是什麼稱呼?怎麼感覺怪怪的?
滅霸懶得理會死侍了,只當看不見他就好,希望他快些說完廢話,離開這裡。
韋德瞭解滅霸,雖然那張皺巴巴的紫薯臉什麼時候看起來都像是在積蓄怒氣,然而實際上這是一種默認,表示他可以聽聽死侍說什麼。
於是死侍把卡梅麗塔不斷死去,哪怕自己穿越時間也無法改變這一點的事告訴了滅霸,希望這個見多識廣的大塊頭能給他點建議。
滅霸聽後,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那眼神中有嘲笑,既是嘲笑死侍,也是嘲笑自己。
他們兩個確實是難兄難弟,都是看不清現實的傻子。
不,其實他能看得清,只是他不想去看。
“沒用的,你的那個女人不斷死去,就是死亡的手筆,她不希望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無論你把時間線怎麼折騰,死亡總是註定的。”
心中感嘆了一會,滅霸直接告訴了死侍答案。
同時他也爲自己感到可悲,他爲死亡做了那麼多,死亡卻從來不對他有多麼親近。
現在她卻因爲一個凡人的事情,去吃死侍的醋,殺死死侍女兒的母親。
這份差別待遇,讓滅霸心灰意冷。
“不可能,不不不。”死侍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她不是那樣的人,你騙我,我得親自去問問她。”
“呵。”滅霸丟下了手裡的花,轉身走向自己的飛船,黑曜五將正在那裡等着他:“我騙你有什麼好處?不要太高看了自己,蟲子,我們都只不過是宇宙中的棋子罷了。”
話是這麼說,但滅霸明天還會再來的,試圖約死亡出去,和今天一樣。
這一點他自己知道,死亡也知道。
沒辦法,他太癡迷於她了。
韋德看着花朵掉在白色的石質地板上,飛快地變得焦黑枯萎,又看到滅霸的身影越來越遠,他開始考慮紫薯的說法是不是真的是事實。
邁步走向花園,他在死亡面前從來不像滅霸那麼規矩,闖進別人的家裡更是家常便飯。
只不過闖過那微縮空間的花園拱門後,他很快就被攔住了。
“她今天很忙,沒時間見你。”紅色皮膚的魔鬼笑眯眯地對死侍說道,雖然語言很客氣,但是他的身體完全擋住了死侍的去路。
死侍歪歪頭:“嗨,老墨,又來給死亡彙報工作麼?你兒子最近好麼?”
“我是說真的,沒有跟你聊天的意思,地獄領主們和死亡正在商議靈魂的去向問題,之前突然死掉的人太多,有些實在沒法復活,現在產生了嚴重的積壓,你也不想我們的宇宙因爲消化不良而毀滅吧?”
墨菲斯托作爲地獄領主中最能言善辯的,被魔王們推舉出來應付死侍,而在他看來,一點凡人的家務事,根本沒有見死亡的意義。
“我只是想問問......”韋德撓了撓臉,他還是不相信是死亡在對付卡梅麗塔。
完全不合邏輯啊,她圖什麼呢?沒有好處嘛。
墨菲斯托已經開始施法,是地獄傳送術,鮮紅的烈焰把死侍包裹起來:“女神早就有言在先,今天不管你來問什麼,她的回答只有不熟悉、不瞭解、不知道。”
說着,魔法發動,墨菲斯托直接把死侍丟回了地球,還順手做了個好事,把死侍復活了。
站在撒哈拉沙漠中的死侍依舊位於核爆點的深坑裡,他感受着核輻射正在快速助長癌細胞的生長,但他還是坐了下來,抓起一把晶化的沙子玩了起來。
他還撒了泡尿,打算堆個沙堡什麼的。
然而沙漠不是海灘,水流逝的速度還是太快了,沙子就像是這支離破碎的現實一樣,根本聚攏不起來。
死亡說她不知道,明顯是在騙人,這個宇宙中只要有人死了,就沒有死亡不知道的。
滅霸真的沒有騙自己,看來女人的妒火真的有時候很恐怖,但死侍拿死亡有什麼辦法?
毫無辦法,他現在甚至見不到她。
而如果不抓緊時間,也許自己的大腦什麼時候就會把卡梅麗塔的事情遺忘。
他不想遺忘,他要救回埃莉的母親,至少盡力給女兒一個完整的家。
難道真的只有去找表哥了麼?可是這個時代的卡瑪泰姬,他有點不想去啊......
左思右想,復聯是指望不上的,X戰警也沒戲,大湖復仇者太弱,西海岸那邊鷹眼又不待見自己。
變種人兄弟會?地獄火俱樂部?重組的阿特拉斯企業?都沒有派得上用場的人。
韋德嘆了口氣,他從內褲中掏出了黑紅色的寶石,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事到如今,恐怕只能用劇情合理性寶石了,用它來複活卡梅麗塔,然後帶着母女倆一起去吃快餐。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自己真笨啊,早該想到用這個的嘛。
他用腰帶傳送回了鳳凰城,來到了廢墟上,找到屍體後打算用劇情寶石把她拉起來。
喧囂的風吹過,帶着微微辛辣的氣味,韋德有些想要流眼淚,他從來都不是什麼硬漢,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如表哥那麼強。
寶石毫無作用,卡梅麗塔的殘屍依舊擺放在面前,韋德把屍塊拼湊起來時是什麼模樣,現在依舊是。
死侍把寶石放在耳邊搖了搖,裡面傳來叮叮咣咣的聲音,好像還有人在喊‘地震啦,回家收衣服啊!’這樣的話。
“不會又壞了吧?!”
韋德認定它壞了,於是它真的壞了,再次變成了透明的玻璃模樣。
心想事成,一切都那麼合理。
“法克!”
韋德恨不得把石頭丟在地上摔個粉碎,但還是捨不得,又收了回去。
他發出了杜鵑啼血般的悲鳴,感慨上天的不公。
這破石頭時靈時不靈的,也太任性了吧?別人的無限寶石都那麼好用,怎麼自己的寶石這麼賤?
果然還是要去找表哥,真可悲,這讓觀衆們看到了,豈不是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但爲了女兒,他忍了,就讓偏見來得更猛烈些吧!
..........................
“斯萊德?在家嗎?”
依舊是其外白雪皚皚,其中百花盛開的卡瑪泰姬,一切都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韋德的腦袋從會議室門外緩緩伸了出來,顯得十分猥瑣。
上首最高處的座位上,全身黑黃裝甲的喪鐘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拄着巨劍,另一手則在椅子扶手上撐着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打瞌睡。
“你不是已經進來了麼?不要抖機靈了,進來說話”
死侍話音一落,被他認爲是開會睡着了的表哥,再次用充滿金屬質感的變聲器語調回答了。
韋德干笑了一下,邁出了僵硬的腳步,在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走進了會議室。
摺疊空間的魔法,讓原本的會議室空間此時比美國國會大禮堂還要寬敞,這裡的人,有些是他認識的,有些他不認識,但毫無疑問,全部都是強大的法師。
明亮到耀眼的大廳中不光是燈光的作用,還有些法師其本身就在發光,簡直亮瞎死侍的狗眼。
“那個,大家這麼熱情地歡迎我,怪不好意思的。”他站在了大廳中間,撓了撓後腦勺,這種尷尬的場面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要受審的犯人一樣。
“我們正好在開會商量多元宇宙的事情,不要自作多情了。”蘇明搖搖頭,他回憶起這是怎麼回事了,但還是要問:“有什麼事?說吧,簡短點,我很忙。”
“那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呵呵。”韋德搓了搓手,被這麼多陌生人盯着,他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要不你給我介紹下在場的各位吧,讓我們熟悉一下我再說?”
蘇明收起巨劍,站了起來張開雙臂:“你現在看到的是以卡瑪泰姬爲主幹,集合志同道合者們組成的‘天穹議會’,無限宇宙中最強大的法師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