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萬丈霞光籠罩在大地上,周圍的亡靈們像是受到了電擊一般,開始在原地不斷顫動。
平原之上的死靈何其之多,這些骨骼顫抖的聲音連成一片,匯聚起來如同巨大的機器的運轉。
蘇明伸手抓住了一旁的一具乾屍,絞殺傳回的觸覺告訴他這怪物一片冰涼。
亡靈們只是呆呆地看着遠方地平線上的太陽,那巨大的火球升起的速度非常快,幾乎只是轉眼之間,已經升上了半空。
即使被人抓住了胳膊,他還是用力地扭過頭去,想要去看那陌生又熟悉的陽光。
“所有人停手......韋德?該打的時候拍照,該停的時候不停,想扣錢嗎?”
韋德立刻把刀藏到了身後,腦袋扭向一邊吹起了口哨。
“這些亡靈......他們的意識復甦了,真見鬼......”
秘客用自己的大劍插了插身邊的怪物,而怪物只是昏迷不是死亡,這就說明他們擁有了人格。
她的靈魂之劍不能直接殺傷人類,她內心的溫柔一面也體現在這武器上,如果被命中的是惡魔或者不死生物,即刻就會化爲飛灰。
但如果命中的是人,那個人哪怕是被大劍從胸口穿過,也只是昏迷,不會致命。
莉亞娜如果需要殺人的話,還得給昏迷的人用拳腳補刀,半惡魔化帶給她足夠的力量能把頭顱捏爆。
“這究竟是什麼啊?!”希裡煩躁地揉揉頭髮,這些詭異生物現在不是活人,但又不是死人,這情況太詭異了。
“洛基爲了防止我復活亡靈引來‘死亡’,他改變了這些亡者的形態,它們靈魂依舊歸屬於死亡,可是獲得了活着的軀體,活着的東西可沒辦法再復活第二次。”
看來在蘇明做準備的時候,洛基也沒有閒着,他也在不斷封堵喪鐘的計劃。
“他能做到這個?”正在吹小曲的死侍好奇地問了一句,在他的印象裡,洛基好像並不怎麼強,至少他本人從來沒有被洛基騙到過。
“‘故事’再加上命運之石,也許還有一樣東西......他能夠做到,冥界和阿斯嘉德實際上爲一體兩面,就像是披薩的兩面......”
“那放料的究竟是哪面?有培根和奶酪的那面是阿斯嘉德吧?”韋德又插了話。
蘇明推開了手裡抓着的半亡靈,那個傢伙的意識已經漸漸清醒了,正在觀察周圍的情況,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蘇明等人。
“恰恰相反,如果說餡料是‘時間’這個概念的話,有料的反而是冥界,它的主人可就是時間穿越者。”
“時間,我討厭時間的謎語,我能把電索叫來嗎?”韋德蹲了下來,用手指撥弄着地面上的一朵黑色小花。
他微微用力,將花從地下拔了起來,在其根部位置還粘連着一塊白骨,從泥土裡傳來了一聲無比悽慘的尖叫。
“這是曼德拉草吧,JK羅琳來過冥界?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死侍掏了掏耳朵,剛纔那尖叫沒有讓他昏迷,但是耳屎都震出來了。
蘇明看了看拿着黑花的死侍:“這是咳咳......孢子花,你可以嚐嚐,這是一種非常神奇的草藥,能讓你品嚐到人間最高的享受。”
死侍低頭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錶哥隱藏在面具下的臉。
“真的?”
“嗯,真的,夢裡啥都有。”蘇明真誠地說着,同時目光向遠處張望,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那我嚐嚐......嚼嚼......”死侍掀起面罩的下半,一口就把黑色的花吞了下去:“味道不太明顯,但確實有生菜披薩的味道,不過......這後勁......嗝呃......”
話還沒有說完,韋德一頭栽倒在地上,就像是麻袋般一動不動了,還吐出了被染成黑色的舌頭。
蘇明立刻收回看向遠方的目光,快步來到韋德的身邊,將手指搭上了他的頸動脈,根本摸不到了,其身體也像是冰塊一樣急速冰冷。
“死了。”哈米爾淡淡地說,吃死亡孢子花還能說出感想再嚥氣的,死侍是他見過的第一人。
“嗯,死透了。”
蘇明站起身來,摘下斗篷讓它再次變成飛毯,將屍體放了上去,幾人也依靠斗篷快速向日出的位置前進,如果不出意外,洛基和海拉應該都在那裡。
秘客只是默默地登上飛毯,找地方盤腿坐下,但是希裡一副心力交瘁的表情。
“他不是你表弟嗎?”
“嗯......嚴格來說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是世界法則規定了他就是我表弟,想要解釋挺難的。”
“那你爲什麼要毒死他?”
“這個世界啊,死了活,活了死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我毒死他是爲了他好,不相信的話等一會他活過來,還會謝謝我呢。”
“呃,我不信。”
別說感謝了,就連復活這事她都不相信啊。
“說了讓你多學點知識,天天就知道跑着瘋玩,如果你想有一天能復活維瑟米爾,就好好看,好好學。”
提到老人的名字,希裡又紅了眼眶,她扭頭看着飛毯下掠過的黑色土地以及亡靈大軍,不再說話了。
蘇明讓斗篷繼續前進,而在遠處的天地之間,一顆世界樹正在漸漸地由虛轉實。
“塑造,故事。”哈米爾指了指那邊。
“將世界樹的倒影具現化,這其實可以用阿斯嘉德世界樹的根鬚再複製一顆世界樹。”蘇明皺了一下眉,洛基看來打算製造一個類似陀螺的奇特世界。
阿斯嘉德和冥界的界限已經漸漸模糊,這個計劃,蘇明有一個很類似的......
“啊!!!”
死侍突然詐屍了,他直接從斗篷上跳了起來,差點掉下去。
“活過來了?你有點快啊。”蘇明扭頭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將目光放在地平線上,那裡是新的目標。
“斯萊德,我一直以爲你只會騙我,沒想到你居然對我這麼好,謝謝啊。”韋德感動地擦了擦眼睛,抹去了不存在的淚水:“那真的是極致的享受,我從來不知道骷髏這麼帶勁,要不是我知道那是一場夢,我都不願意醒來了。”
蘇明看了一眼希裡,我說什麼來着?
洛基以爲封死了靈魂這條線蘇明就沒辦法聯繫死亡了,他可防不住死侍啊。
只要向死亡丟出小表弟這個精壯猛男,那飢渴的怨婦怎麼可能不被征服呢?死亡自己平時就一張骷髏臉,那韋德的風乾牛油果加嬰兒嘔吐物的混合臉也不顯得多突兀了不是麼?
死亡和死侍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應該是在無限戰爭之後,不過其實他們相識很早。
死侍在接受X武器計劃改造的時候數次瀕臨死亡邊緣,在朦朧中,他感受到過一具身體,柔軟又冰冷,他將實驗中的痛苦全部轉換爲**,和那具冰冷的身體一次次翻雲覆雨。
那其實就是死亡。
死亡只是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死也死不掉,發現了死侍這麼一個有趣的人,器大活好,還會說玩笑話解悶,她很高興,想要死侍真的死掉去陪她。
可惜,死侍那時候癌細胞已經入侵大腦了,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他將那發生的一切當做了幻覺,將那冰冷的身體當做了凡妮莎,並因此熬過了改造實驗,堅定了活下來的信心。
他不光要活下來報仇,還要活下來和凡妮莎真槍實彈地啪啪啪。
死亡失望地離開了,因爲韋德選擇了報仇不是她。
還因爲她和死侍的事情被滅霸發現了,嫉妒欲狂的追求者詛咒死侍永遠不死,永遠見不到死亡。
儘管死侍本人並不知情。
他之後殺了欺騙他的弗朗西斯報仇,和凡妮莎同居,繼續作爲傭兵活躍着,卻又因爲管不住第三條腿招惹了一大羣女人。
這就是死侍原本的故事。
而蘇明現在的1945年,死侍本該是不存在的人,將他送去死亡那邊後,將來死亡再找韋德就變成了再續前緣,但估計死侍還是認不出她來。
沒辦法,骷髏嘛,都是白慘慘地頂着兩個黑眼框,怎麼認?
僱傭兵又不是法醫,能通過骨骼結構識人。
不過蘇明的計劃就是這樣,讓韋德在現在引起了死亡的注意,如此一來,洛基的動作必然也落入了她的眼裡。
韋德是目前已知唯一能去死亡庭院並且安全回來的人類,也許蘇明也行,但是他還是覺得DC的死亡更好一些。
漫威的死亡在滅霸和死侍之間搖擺不定,她喜歡享受紫皮舔狗帶來的好處,又貪戀紅黑牛油果帶來的快樂。
關鍵是她太熱衷於自己的本職工作了,總是試圖加速死亡的到來,紫皮舔狗還總樂意滿足她的願望。
儘管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DC那邊的死亡,態度就很平和,雖然同爲擬人化的概念,但她總是微笑着耐心等待,從來不會加速別人的死亡,也不會讓該死的人活下來。
總體來說,這邊的更像人,那邊的更像是程序,不能說哪個更好,畢竟都是死亡的概念。
但如果能選,蘇明還是希望如果自己真的有一天掛了,能走正常程序。
好在擬人化程度越高,可以利用的因素就越多,就算她擁有再強的力量,也防不住喪鐘的有心算無心。
當韋德和洛基甚至是奧丁對上,死亡會幫誰呢?這個問題幾乎不用想都知道答案,蠻不講理的概念有時候也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