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藥劑,要準備十份……不!五份!唔!魔法藥水,要五份!偵查守衛兩組,回城卷軸3組……“趴在桌子上,閻炎奮筆疾書,嘴裡跟着嘰裡咕嚕的唸叨。
購物清單一氣呵成,閻炎展開端詳,五官頓時痛苦的擰巴在一起,心臟一陣陣抽搐,唉聲嘆氣的低聲道”我的錢啊!怎麼就花的這麼快啊!“
足足一萬多金幣,被閻炎前天一晚上近乎揮霍一空,只購買一些常備用品,錢袋子再次見底,只剩下可憐的12枚金幣,閻炎只能可憐巴巴的看着武器商人中的各類道具。
就在閻炎心痛的連連懊悔捶胸,不該衝動的隨機技能,並飛快的轉動腦子,思考從哪裡能再撈一票的時候。
地下室的黑灰地面上,猛然的冒出一圈複雜的魔紋,回城卷軸的淡藍色光輝將室內照耀的一片明亮。
眉頭微皺,閻炎臉色鐵青的看着一個獨腿的紅衣忍着在光澤中出現,回城卷軸,他只給了艾麗卡一個而已。
幾乎和光澤散去同時,閻炎猛地衝上前,一把抓住紅衣忍者的肩膀,極暴力的重重將他恩在地上,劍刃輕吟,閻炎手中鬼丸劍出竅,冷冰冰的貼在忍者的脖子上。
紅衣忍者本能的揮拳反擊,卻被閻炎麻利的狠狠一膝蓋砸在胸口,那可憐的忍者雙眼瞬間充血瞪圓,慘叫一聲,胸腔裡的氣息被完全擠壓出去,骨頭髮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艾麗卡出什麼事情了?“閻炎臉色陰沉,將臉湊到距離忍者不到半尺的地方,慢斯條例的問道。
紅衣忍者急切的眨巴着眼睛,裸露在外的面孔因爲無法呼吸已經漲的紫紅,直至他充血的雙眼,快要從眼眶中飆射出來時,閻炎這才緩緩移開了壓在他胸口的膝蓋。
猛地長吸一口氣,紅衣忍者輕微的咳嗽一聲,這才用冷冰冰的腔調,一字一句的說道”金並先生讓我告訴你,艾麗卡被他抓住了!“
閻炎陰沉着臉看着紅衣忍者,凝視片刻,揮手一刀。
鬼丸雪亮的刀身整齊的將忍者的腦袋切了下來,一道黑灰色的人形霧氣,淒厲嚎叫着,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旋轉扭曲着被鬼丸吞噬,筆直的刀身邪魅的銀光一閃,發出陣陣興奮的輕吟。
閻炎撇撇嘴,他很清楚手合會的忍者是什麼樣的鬼怪物,如果沒有接到命令,就算上一遍滿清十大酷刑,也別想從他們嘴裡問出來一個字。
鮮血還沒噴濺出來,紅衣忍者的屍體,就猶如沙塵般解體消散,閻炎的臉色反而更加的難看,金並的目的很明顯,堂堂正正的陽謀,把艾麗卡當做誘餌。
但救?還是不救?
不管艾麗卡是怎麼被抓的,現在被關在什麼地方,不救,她死定了!
救,很可能他也跟着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滿臉踟躕,閻炎默默想了片刻,驟然深吸一口氣,古怪的獰笑一聲,陰沉着臉自言自語道”金並!你這個死禿子,敢動老子看上的女人。“
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閻炎心底已經有了計劃,抄起身邊的大衣,快步離開雜貨鋪。
……
布朗克斯區,赫赫有名的血腥瑪利亞不夜城。
成堆巨大鋼條堆積而成的金屬大門前門可羅雀,零星的幾對濃妝豔抹的小情侶才走到門前,就門前凶神惡煞的俄羅斯大漢嚇得落荒而逃,直至跑到角落裡,才扭頭憤憤不平的衝着大門,狠狠啐一口濃痰。
原本龐大的勢力範圍,在短短的幾天內被瓜分的只剩下最後一個街區,羣狼環視,虎視眈眈,由不得俄羅斯黑幫不小心,周圍明裡暗裡佈滿了槍手和暗哨。
“嘖嘖!看來俄羅斯人這次吃大虧了啊!”閻炎吊兒郎當的緩緩走進,打量了一圈戒備森嚴的冷清夜店,撇撇嘴巴低聲嘀咕,繼而笑呵呵的走了上去。
這一次閻炎沒有遇到阻攔,夜店門口有一個滿臉凝重的俄羅斯漢子,已經在等候。
默默無語的將閻炎引到三樓的奢華辦公室,一路上燈火輝煌,裝潢富麗,但人影稀少,往來的俄羅斯漢子都是全副武裝,滿臉疲憊倦容,透着一股日薄西山的淒涼。
包着猩紅天鵝絨的房門一打開,一股濃郁的藥味混着刺鼻酒氣的熱流迎面涌來,弗拉基米爾坐在牀邊,鬚髮凌亂,頹廢的拎着酒瓶子,猶如受傷的棕熊,躲在昏暗的洞穴中舔弄傷口。
臉色慘白的安納托裡躺在牀上,左臂被齊肩斬斷,身上層層包裹的繃帶上暈出七八處猩紅的血跡,四個鬚髮花白的醫生正圍在牀前忙碌,但越發緩慢的心跳聲,顯然手忙腳亂的救治並沒有起到有利的作用。
“碰……”酒瓶碎裂,酒水迸濺,滿身酒氣的弗拉基米爾憤怒起身,嘴中腥臭的唾沫星子迸濺,如棕熊般憤怒咆哮“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都是一羣沒用的蠢驢,如果安利死了,我讓你們一起陪葬!!懂嗎!!!”
四個年過半百的醫生不敢多言,猶如雷雨中的鵪鶉般劇烈哆嗦,低垂着腦袋唯唯諾諾的排成排,從閻炎身邊跑出去。
“吉米,我的朋友!!我來看看你”閻炎神態自若,沒有絲毫尷尬,故作滿臉悲傷的上前,無比沉重的嘆了口氣“沒想到安利傷的這種重,希望你不要太過悲傷!”
“閻!我知道你來想幹什麼!但是我對你的東西沒興趣!!”弗拉基米爾憤怒的捏着閻炎的肩膀,猩紅的雙眼瞪着閻炎,嘴裡噴着刺鼻的酒氣,低吼道“我不會買你的任何東西,你也別想再從我這裡賺一分錢!該死的!如果不是你給我的消息,我也不會中那些混蛋的埋伏。”
“咔咔……”的一陣密集上膛聲,數十個槍手衝進來,將閻炎圍在中央,黑黝黝的槍管只待弗拉基米爾一聲令下,就能在瞬間把他打成篩子。
“你這個奸詐的、貪婪的混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會把你切成幾十塊,丟進哈德遜河裡。”弗拉基米爾陰沉的看着閻炎,醉意醺醺的臉上滿是瘋狂的殺意。
“你確實找到了他們不是嗎?”閻炎眨巴了一下眼睛,神定自若的聳聳肩,臉上冒出狐狸般的笑容。
“你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我爲了救安納託利趕來,而你竟然懷疑我對你的善意!”對身邊密密麻麻槍口的威脅渾不在意,閻炎走上前,閻炎從懷裡掏出一瓶生命藥劑,掰開安納託利的嘴巴,將綠色的液體灌了進去。
“滴滴滴……”心電圖的聲音陡然急促,安納託利臉上瞬間恢復了血色,一股健康的紅暈逐漸在他的臉上擴散,甚至頭上都冒出一縷縷白色霧氣。
屋裡的衆人都同時臉色驚變,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珠子,閻炎拿出的是什麼東西?天主在上,這簡直就是傳說中上帝賜福過能夠治癒一切疾病的聖水。
“我的朋友!”閻炎大笑幾聲,從懷裡又掏出一瓶治療藥劑放在桌上,笑道“等兩個小時候,在給他喝一次,雖然手臂長不回來,但保住這條命,還是沒有問題的!”
弗拉基米爾皺皺眉,安納託利沉穩的呼吸讓他心頭的石頭落地,但瞥了一眼閻炎臉上狐狸般的微笑,頓時苦笑一聲揮揮手,示意槍手退出去。
“閻!直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等到屋裡只剩下他們三人,弗拉基米爾這才舔了舔肥厚的嘴脣,開門見山的問道。
他太清楚閻炎是什麼樣的人,一個比很多人都精明的小子,一個貪婪的商人,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如果沒有足夠的好處,他絕對不會到這裡來。
閻炎滿臉神態自若的微笑,眨巴了幾下眼睛,笑呵呵道“作爲朋友,我是來幫你報仇的!當然,爲朋友提供的幫助,也不是無償的!”
“報仇?嘿嘿!!!現在的紐約已經是金並的地盤了!你還沒收到消息?靶眼那個該死的混蛋回來了!!”弗拉基米爾苦笑一聲,忌憚的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冷笑道“在紐約港,那個瘋子可是讓意大利人死傷慘重啊!嘿嘿!”
弗拉基米爾滿臉幸災樂禍,對那些落井下石的混蛋,他毫不掩飾的報以惡意。
靶眼?
金並集團前任的金牌殺手,盛威赫赫,據說任何東西在他手裡,都能投擲殺人。
閻炎微微皺眉,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弒殺的瘋子,已經在兩年前摔的筋骨寸斷,正是因此,艾麗卡纔有機會獲得金並的“信任”,成爲金並集團的頭號殺手。
進來他感覺金並似乎有大動作,對俄羅斯幫派的伏擊、靶眼的出現、對艾麗卡下手,更加確認了閻炎的推斷,金並這是在清場。
“況且,幫助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嘿嘿,我瞭解你!閻!你是一隻貪婪的蛇,沒有足夠的好處,你纔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弗拉基米爾醉醺醺的盯着閻炎,滿嘴難聞的酒氣古怪笑道。
“和你做生意很愉快!我的朋友!而金並可不是一個慷慨的生意夥伴!”閻炎神態自若,在來之前就早已經想好了理由,聳聳肩撇嘴道“我是一個商人!而被一個人統治的紐約地下世界,可不是一個做生意的好環境?”
滿足的打了個酒嗝,弗拉基米爾眯起了眼睛,疑慮片刻後,鬚髮邋遢的臉上冒出燦爛的笑容“說出你的價格吧!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