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會說上一堆謊話來讓其他人覺得我是個好人,以前的新聞媒體是如何評價託尼-斯塔克——死亡商人。”
託尼躺在椅子上,吸吮一口汽水,他終於可以擺脫該死難喝的葉綠素植物飲料,仰頭望着星空,黑暗天幕上繁星點點,猶如一串珍珠項鍊閃耀着光彩。
“你認識霍華德,所以也應該知道他以前是怎麼做生意的,資助一個軍閥,然後會有更多地人來購買斯塔克工業的武器,因爲他們需要更多地武器,戰爭就是這樣,你打我,我打你,只有軍火商人是絕對公正的,他們不在乎你發起戰爭的目的,也不在乎你來自哪個國家,出得起錢,他們連靈魂都能賣給你。”
“霍華德他從來都不是個好人。”託尼直呼着父親的名字,“我以前也不是個好人,我從來不會計較自己買跑車或者釣超模的鈔票,上面是否沾滿着血腥,也不會在乎賣出的子彈,究竟是殺死恐怖分子還是無辜民衆。”
“如果我要去考慮這一切,如果我的道德底線高到這種程度,那麼每個夜晚我都將無法入眠。”
弗瑞默然,作爲一名經驗豐富的特工頭子,他本可以搬出許多大道理來,說上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但是那個向來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竟然讓他有些無言以對,說不出話來。
“可是我以前的所作所爲,並不妨礙我現在想做一個好人。”
託尼舒展着身體,那個不着調的放蕩浪子,如今竟然有些沉穩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的運轉規則,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帶走肖恩,但肯定不是因爲那傢伙沒有做個好人,那是小孩子才玩的遊戲,劃個陣營,誰是英雄,誰是壞蛋,都要分得清清楚楚。”
尼克-弗瑞深呼吸一口氣,託尼的這通電話讓他開始猶豫,或許神盾局可以不在意白宮和軍方,但是世界安全理事會對他有着直接的管轄權力,即使是他也不能肆意妄爲。
而且關鍵的原因在於,一臉從容配合着神盾局調查的肖恩,看上去不像是很好搞定的傢伙,對方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證據,不管是那些死於仇殺的黑幫頭目,還是不幸遇害的史崔克上校,只有一些不夠充分的痕跡。
黑人局長最開始的目的,只是挖掘出這個紐約天才的背後面目,只是暫時來看,似乎有些玩脫了。
考慮片刻,弗瑞嘆了口氣,他不想明天在報紙上看到影響心情的負面新聞,神盾局也還沒到進入公衆視野的時候。
“離他遠一點,斯塔克。肖恩-西珀斯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我跟無數惡棍打過交道,他是最難纏的那一種。”
“放心吧,我對男人沒興趣。”電話那頭的託尼語氣輕鬆,絲毫沒有把弗瑞的警告聽進去,“我只是欠他一個人情。”
“不過改天可以聊聊你的超級男孩團隊,我開始有點感興趣了。”
說完這句,重新煥發生機的鋼鐵俠便掛斷了電話,摸了摸胸口發着亮光的方舟反應堆,他的嘴角浮現出愉悅笑意。
託尼冷哼一聲,如果不是欠了肖恩一個人情,他才懶得去找尼克-弗瑞。把自己的所作所爲披上一層冠冕堂皇的外衣,然後就可以宣稱是正義之舉了?
這個世界哪來的好壞之分,坐在白宮裡的總統,和地獄廚房的惡棍有什麼本質區別嗎?那只是一個西裝革履,拳頭更硬的惡棍而已。
他撇了撇嘴,暗自鄙視那位黑人局長的虛僞和可笑,如果真如聖經裡所說,做壞事的人都會下地獄,那麼相信地獄裡已經人滿爲患了。
擯棄腦海裡的思緒,託尼盤算着該怎麼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也許自己應該去找佩珀,分享一下內心的喜悅心情,順便來上一場浪漫的約會。
重獲新生的鋼鐵俠心裡打定主意,十分鐘以後,一道火光從宅邸上方衝出,劃破夜空。
…………
“要釋放他?”沃德眉頭緊鎖,他看向老師加勒特,不禁帶着質問的語氣道:“那我們爲何要把他帶進來?走個簡單的過場,然後把他放回去,神盾局又不是紐約警局,可以讓這種混蛋隨意進出!”
科爾森頗爲尷尬,說實話他接到弗瑞局長的通知也很意外,印象中神盾局很少會做出退步,即使是面對白宮和軍方,態度也很是強硬,除非受到了那位總統先生的嚴厲要求,這個龐大組織纔會稍稍收斂爪牙。
“事情跟預想中的不一樣,肖恩-西珀斯的背景比我們想象中來得深厚,如果這種事鬧大了,對神盾局的影響不好。”科爾森頭疼地解釋道。
倘若那個年輕人的背後,只站着一位五角大樓的實權將軍,神盾局自然不會覺得畏懼,可是再加上一位極具野心的副總統,算上奧斯本和斯塔克,這就足夠讓他們考慮得失了,畢竟這個陣容稱得上相當具有威懾力。
而且弗瑞局長最開始,也只是想要試探一下肖恩,假如能挖出更多地隱秘,自然是更好。可是要是撬不開對方的嘴巴,也沒辦法動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那麼適當收手纔是最佳策略。
總不可能奢望,神盾局真的會爲了幾個黑幫頭目,或者死去的軍方上校,硬着頭皮把那位紐約天才關押下去。
雖然他們做出行動的理由是正義的,但這不意味着,他們真是一羣正義凜然,要爲法庭執行公正判決的熱心人。
科爾森拍了拍年輕特工的肩膀,側過身子走進審訊室,肖恩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擡眼看了下這位尼克-弗瑞的心腹助手,輕聲道:“看來我能提前離開了,原本以爲會是在明天早間新聞以後。”
他拿起放在椅子上的黑色風衣,笑了笑道:“辛苦諸位了。”
性格溫厚的科爾森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多說什麼,走在前面帶路。筆直的長廊空蕩蕩的,肖恩邁出審訊室大門,朝立在一旁的沃德眨了眨眼,嘴角滿是戲謔。
一路順着電梯下去,途中並未發現什麼新奇之處,肖恩眼光閃爍着,看來自己待的地方權限不高,類似於公衆區域,沒有涉及到神盾局的機密地方。
揹着矗立在大廳中的閃亮的鷹徽,肖恩立在神盾局總部的門口,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外面,百合子站在臺階上,適時地接過老闆手裡的黑色風衣,輕輕地披上。
蕭瑟的秋風撲面而來,裹挾着冰涼的空氣,肖恩回頭望了望佇立在大廳中央的顯眼鷹徽,隨即走下臺階,轉身坐進車內。
站在落地窗前的尼克-弗瑞俯視着底下的渺小身影,他只是想捉一隻小蝦米,卻沒有想到撞上了一條牙齒鋒利的鯊魚。這位黑人局長暫時還猜不透,對方究竟只是一個踩着諸多白骨上位的野心家,還是另有心思的幕後者。
肖恩的作風讓他不禁想起了老對手,一個隱藏在暗處的龐大組織,以狂熱的信仰和無孔不入的滲透能力著稱,這也是神盾局爲什麼設立嚴格縝密的分級權限,因爲他們需要時刻警惕那羣暗中窺伺的敵人。(寫完這句話忍不住笑出來了,原諒我)
“提升肖恩-西珀斯的序列,還有……把娜塔莎調回來。”弗瑞對新任的女指揮官說道。
瑪利亞-希爾,這位英姿颯爽的神盾局指揮官點着頭,猶豫着問道:“斯塔克工業那邊?”
“託尼-斯塔克不需要顧慮,肖恩-西珀斯是近期關注的重點,如果他始終沒有展現出特殊能力,那就再讓娜塔莎撤回來。”
弗瑞神色冷漠,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新墨西哥那邊發現了異常物體,得派科爾森和鷹眼過去跑一趟,而且還要提防和搜索那羣以神話巨獸海德拉命名的可怕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