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最虛假的,那麼想來就是地獄廚房的安寧了。
威爾遜·菲斯克的所作所爲終究還是得到了反抗,而反抗比他想的都要猛烈,當然了,畢竟反抗的是手合會這種忍者殺手組成的神秘組織,就算威爾遜·菲斯克將紐約地下勢力統治了大半,但是與手合會一比就不是同一個級別的了,況且就算他手下的混混都是惡狼,手合會手中卻握着屠宰惡狼的屠刀,更何況,他們怎麼能算得了是狼?頂多算是狗崽子罷了。
啪!~~
威爾遜·菲斯克的辦公室中,一聲玻璃器撞擊在地面上破碎的聲音突然響起。
“混蛋,這羣該死的兇徒!”威爾遜·菲斯克暴怒的吼聲從牙縫之間鑽出,瞪大的眼睛中充滿了怒火。
一番雄心壯志即將達成,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忍者給摧毀,他知道這是爲什麼,那些來自古老的殺手組織手合會的傢伙爲什麼會找他的麻煩,因爲他殺死了他們的人,因爲他攪亂了他們的計劃,雖然這與真實情況有些出入,但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有他的因素,而且不可避免。
噹噹噹——
敲門聲響起,威爾遜·菲斯克長長的呼吸了一下,然後坐下來。
用力的按壓着太陽穴,數道:“進來。”
“菲斯克先生。”
推門進來的人是詹姆斯·韋斯利,他恭敬的對威爾遜·菲斯克點點頭,見到他此時的樣子心中不禁暗暗的有些低落,他與威爾遜·菲斯克的關係遠比一般的老闆與下屬要深,威爾遜·菲斯克不但是他的朋友,更是他效忠的、要推上地下勢力巔峰的男人,這個成就本來很快就要達成了。
在他提出那個合縱連橫稱霸地下勢力的計劃之後,這一切都順利無比,幾乎觸手可得,但就在這時候卻冒出來了個神秘的手合會。
關於這個神秘組織威爾遜·菲斯克只與他提了一次,但是在他心中卻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就是那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計劃是不是進行的太過快了,而之後更是隨即應驗了這個懷疑。
站在威爾遜·菲斯克身邊的他,自然是知道那個所謂的極道幫是手合會明面上的棋子的,但是稱霸紐約地下的誘惑太過強大,即便明知道可能遇到阻礙,但還是不免的去伸手,而這樣的誘惑終究如同類似的典故一般,成爲了毀掉這一切的根源。
只是他除了自責之外,對於威爾遜·菲斯克也有了不滿,至於這份不滿的根源——是因爲那個叫做範妮莎的畫商女人。
在詹姆斯·韋斯利的眼中,威爾遜·菲斯克是註定要佇立在紐約黑道巔峰的人物,而這樣一個人如今卻沉浸在了愛情之中。在沒有發生那些事情之前,他尚且不以爲意,但是在那次日本料理店中極道幫老大兼手合會精英人物吉剛信刺殺失敗轉而傷害了範妮莎之後,卻對於這個女人生出了強烈的反感。
他認爲,如果當時不是因爲範妮莎被吉剛信的刀刺傷,結果可能會發生一些變化,至少菲斯克不會直接扭斷吉剛信的頭,如果那樣事情很有可能會出現轉機。
但事已至此他無能爲力,尤其是看到威爾遜·菲斯克此時的樣子,他更加知道,那個曾經野心勃勃的男人,已經被名爲愛情的東西束縛住了腳步,並且難以自拔,這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特又冒險的想法。
“範妮莎怎麼樣了?”
威爾遜·菲斯克立即看着詹姆斯·韋斯利問道,緊張的情緒讓詹姆斯·韋斯利皺眉不已,但心中想要說出來的話語卻是說不出口了。
愛情也許對這個雄心壯志的男子產生了一些影響,但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之前他就已經見識過了,這個高大強壯無比的男人因爲女人而氣憤的時候是多麼的恐怖。
詹姆斯·韋斯利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更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
他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說道:“範妮莎女士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不過……”
“不過什麼?”威爾遜·菲斯克聽到這裡立即皺了眉頭,通常這種轉折都不會有什麼好事。
詹姆斯·韋斯利猶豫了一下,點頭低聲道:“不過醫生說範妮莎女士經受了那樣嚴重的傷害之後,不免除會留下後遺症的可能,而且因爲她受傷的位置,她可能無法成爲一個母親了。”
“什麼!”
威爾遜·菲斯克瞪大了眼睛,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失去生育的能力有多可怕他自然不知道,但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的結果,畢竟他是真的愛上了那個優雅的女人,更希望與之擁有一個愛的結晶。
“不,怎麼會是這樣。”他口中喃喃的唸叨着,雙目失神的跌坐下來。
“先生,我們現在應該離開這裡,手合會的力量太過強大,我們的勢力都被打散了,但是隻要您還活着,就還有報仇的希望……”
“不!”威爾遜·菲斯克直接揮揮手止住了詹姆斯·韋斯利的勸說,滿臉冷色道:“我不會逃跑的,那些傢伙不打算放過我,我也從來沒有打算放過他們。”
他陰沉着臉,臃腫的大臉上兩隻眼睛閃爍着深深的寒光。
詹姆斯·韋斯利聞言一驚,他根本沒有想到菲斯克居然會有這種想法,當即勸道:“先生,你不能這樣做,手合會的力量我們根本無法阻擋,這樣做只是找死,而且您要讓範妮莎女士再次被那些人傷害嗎?”
“不,我會殺了他們。”威爾遜·菲斯克瞥了一眼詹姆斯·韋斯利,低壓着嗓音,顯得殘忍而自信。
只是這看在詹姆斯·韋斯利的眼中卻並非是這樣了,他還認得清現實,他只覺得眼前的菲斯克突然陌生了起來,或者是發瘋了?這讓他暗自咬咬牙,心中有了打算。
從辦公室中走出來,他突然攥緊了拳頭。
下樓,上車,他眼中充滿了決絕,卻滿臉平淡的對司機道:“去醫院,菲斯克先生很擔心範妮莎女士,真的很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