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的晶體流沙如同天河傾下,嘩啦啦的對着半空中的克隆體澆下。
肖恩冷冷的笑着,雖然對於這些克隆體他的心情十分複雜,九號等克隆體的情況讓他即自責又感到憤怒。
如今的這種狀況都是因爲當初他面對約翰·加勒特那個九頭蛇特工的時候畏懼而且束手,才令其輕鬆的從他的身體之中抽取到了血液。
只是讓他更加難受的卻是,即便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他仍然只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爲他知道,面對約翰·加勒特的威脅,以當時的他雖然可以反抗,但是卻也絕對改變不了結局,即使拒絕了大咧咧的出現在他面前叫破他身份的約翰·加勒特,即便他從那家快餐店中跑出去,他也必然會被不知道躲在那裡的九頭蛇特工一槍殺死,那纔是真正死的不明不白。
他並非是不擁有反抗精神,但是這種精神卻也是依靠理智而存在的,如果真的沒有任何成功的希望,前路只有死亡,他絕對不會再多做什麼,或許會直接坐在地上等死,這不是他悲觀,只是現實罷了。
在做出那種決斷之後,他已經知道了總會有那麼一天,但是當他親眼看到九號等克隆體的慘狀的時候,心中仍然痛苦無比,無法言喻,想要殺人的衝動暫且不提,緊接着產生的想法卻是將這些克隆體全部除掉、銷燬。
他知道他心中爲什麼會在看到克隆體的時候產生這樣不負責任的想法,就像他了解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無論他在別人的眼中是什麼樣,他都沒有改變過那種小人物的心理,謹小慎微有之,善良憐憫有之,在面對某些事情的時候狠毒惡劣亦有之。
而這樣的一個人,在看到長着與自己同樣臉孔的克隆體的時候,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呢?反正不可能是與之友好相處,至少肖恩想的並不是,而他的克隆體是怎麼想的呢?
他覺得他能夠輕鬆的抽取到九號他們的精神力量,其中必然有着九號等克隆體無力繼續存活下去的因素,對於他們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肖恩不願意去惡意的猜想別人,但是他深深的瞭解自己。
幽藍色的警惕流沙澆下,肖恩心中一抹痛苦閃過,隨即徹底冷硬了下來。
“要怪就怪我吧,你們都是我的責任。”
肖恩低聲喃喃說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但是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沒有出現過一絲表情,甚至他的行爲也完全不是要承擔這份責任,他現在做的,是要將這份責任抹除。
肖恩冷眼旁觀,幽藍色的流沙長河已經觸碰到了特殊克隆體,肖恩看着那個克隆體舉起雙手,幽藍色的光芒在其中閃過,似乎是要撐起一道防禦力場保護自身,緊接着便被幽藍流沙淹沒,嘩啦啦的落在下方的甲板上,只聽到咔哧咔哧的細碎聲響,那甲板竟然在瞬間被侵蝕的不成樣子,顯示着這流沙的威力顯然不弱於其絢爛美麗。
感受到幽藍流沙之中愈漸微弱的精神力量,肖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那顆糾結的心稍稍輕鬆了些許,但是隨即卻又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重,怪異的感覺讓他心煩,親手抹除自己曾經的過錯對於他來說雖然可以做到,但是卻終究有些難受。
但是無論如何,這些克隆體終於被他殺死了,他也可以繼續之前的事情了。
接下來先將這些克隆體的屍體如解決九號等克隆體的方式將他們全部抹除趕緊,以他的念力雖然有些費力,但是使用這些流沙銷燬屍體然後再以念力將其徹底分解,這樣一來卻是能夠剩下不少力氣了,畢竟他的念力對於這種精細的操作還不那麼熟練。
想到這裡他就不禁想到了那個毀天滅地的鳳凰,雖然鳳凰之力不是那麼用的,但是大幅度強化念力和精神力量的能力還是十分強悍的,更不要說其根本的力量,摧毀宇宙也不是不可以的。
頓時間他心中便有了一絲貪念,也許心靈之石的力量同樣很強,但是鳳凰之力同樣不差啊,心中這麼想着,他不禁有了些許謀劃,現在那個鳳凰還沒有出現,也許他有機會……
搖搖頭,將心神收回來,現在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啊。
現在他應該快點對自己的克隆體毀屍滅跡,免得再出現這種被克隆的悲劇,然後摧毀這架天空母艦。
現在一號母艦已經被鎖定,完全可以作爲接下來希爾的計劃之中的一部分,二號母艦已經被他摧毀,從天空中墜落了下去,估計是無法修復了,但是三號母艦還繼續存在着就不行了。
三架天空母艦存留一架是倖存,但如果存留兩架的效果就不一樣了,如果三架天空母艦之中有兩架保存了下來,一來必然過不去美國隊長的這一關,二來也過不了那些官老爺那關。
美國隊長就不用說了,他的實力確實不算強,但是誰讓幾乎所有強大的傢伙都認識他呢?
至於那些官老爺,不用想,如果有兩架母艦在此次事件之中保存了下來,保不齊他們還會再搞一次洞察計劃。
而且想象一下,在平時有多少人在暗處盯着神盾局這個強大的情報特工機構,又有多少對這樣的一個特殊機構心懷貪念,在這些人之中,又會有多少人比瑪利亞·希爾更有資本,可以在神盾局倒塌之後收斂其力量化爲己用。
更不要說如果如果這裡的三架天空母艦倖存下來兩架,僅僅是這就足以讓那些人那麼爭奪了,到時候瑪利亞·希爾還能順利的與那些官老爺搭上關係嗎?
到時候如果不想放棄,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以肖恩的心靈感應控制那些傢伙,但是就像是希爾之前所說的那樣,在這個世界之中,軍政高層對於超能力者都有了解,心靈感應更不是什麼秘聞,畢竟在西切斯特那裡還有一個光頭呢,怕死的軍政大佬會將自己的生命安危寄託於一個強大變種人的品格上嗎?顯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