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些時候。
“這個是......埃瑞克?”
當米婭公主把昨天自殺小隊突襲了辛卡利蘭政府所有的工廠、埃瑞克大發神威將辛卡利蘭的三臺機甲全部秒殺的監控片段放給瑞文以及得到消息後趕來支援的幾名泰坦們看時,所有人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是從被他拆解的一臺機甲的視覺存儲器中取得的部分視頻片段。”米婭公主道,“應該不會錯了。”
將視頻重新放了一遍,夜翼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到底在想什麼,埃瑞克?”他喃喃自語,“爲什麼會和他們在一起?”
“你認得他們?”閃電小子湊上前,問道。
“啊,大概知道一些。”夜翼道,“死亡射手、死侍、黑蝠鱝還有哈莉·奎因都在蝙蝠俠建立的檔案的黑名單裡,並且他們都被列爲了‘自殺小隊’的成員候補。”
“自殺小隊?”閃電小子重複了這個名詞,“這名字聽上去就很蠢。”
“它之所以這麼叫,是因爲執行任務的成員全部都是牢獄重犯,是被天眼會選出來替美國政府幹一些髒活的可犧牲人員。”夜翼解釋道,“既然這幾個應該沒什麼別的瓜葛的傢伙同時出現在了一起,我猜他們就是正在給天眼會打工了......可那仍然沒法解釋爲什麼埃瑞克會和他們一起。”
“也許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所以他刻意混進去了?”蜘蛛女傑西卡說道。
“不。”一直沉默着的瑞文發話了,澄澈的眸子筆直地盯着畫面中活躍的埃瑞克,道,“不是這樣。”
夜翼揚了揚眉毛:“你發現了什麼?”
“我......說不清。”瑞文道,“但我就是能感覺到——他非常迷茫,而且很可能很痛苦。”
她轉過頭,目光中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雖然不知道他正經歷着什麼,但我知道他需要我的幫助。”她說,“在我人生最重要的關頭,他呆在了我身邊,幫助我挺了過來。而現在,輪到我向他伸出援手了。”
“不完全對,瑞文。”夜翼微微一笑,道,“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應該是‘我們’纔對。”
此時此刻。
根據米婭公主的估計,偷到了國際事務總部詳細結構圖的自殺小隊這兩天就應該會再次嘗試突入。不過爲了給泰坦們與他們接觸的機會,她刻意放鬆了戒備,引誘小隊上鉤。
而他們果然來了。就在現在,兩支隊伍已經戰在了一處。
泰坦們其他人有意地拖住了自殺小隊其他成員,帶着他們拉開距離騰出了空間,而瑞文就得到了機會再次面對面地站到了埃瑞克面前。
瑞文沒有動手,埃瑞克同樣沒有出手——不知爲什麼,他隱約從這個陰鬱的女孩身上感到了不一樣的什麼東西,潛意識裡似乎把她和其他人全部劃分了開來,唯有她讓人感覺與衆不同。
“埃瑞克。”她主動開口了。
“唔......我們以前認識?”埃瑞克問,“對不起,這兩天之前的事我有點記不大清了。”
“是這樣啊。”瑞文輕輕說着,緩緩邁步向着他走了過來。
埃瑞克沒有動。
理智地想,從現場情形上來說,他們毫無疑問應該是敵對關係纔對,像這樣對底細不明的敵人完全放下警戒肯定是不應該的。
但他心底裡本能地信任這個少女,不需要任何條件。
幾乎走到了貼着臉的距離,瑞文才停了下來。一隻雪白的手掌從黑色斗篷下伸了出來,輕輕貼到了他的額頭部位。埃瑞克不由自主地解除了頭部的盔甲,若隱若無的魔力像是雲霧般縈繞在了他的腦袋周圍,一點點地滲透進了他的大腦內部。
“放輕鬆。”她柔聲說,“我會幫助你想起來的。”
埃瑞克此刻覺得她的聲線真是無比動聽,就像一段柔和的旋律讓人心裡不由自主地平靜了下來。他輕輕閉上了眼睛,隨着魔法的引導潛入進了意識的深處,尋找遺失的記憶。
而反觀他現在的那羣隊友,戰況可就不像他這裡這般溫和了。
死侍這邊對上了藍甲蟲。作爲世界頂尖的傭兵,死侍的戰鬥經驗無疑比剛剛甩了入行沒多久的藍甲蟲八條大馬路,但藍甲蟲這邊卻在能力上有着絕對的優勢。在泰坦的朋友們的幫助下,雷耶斯已經初步掌握了藍甲蟲盔甲大部分的武器能力和飛行能力,現在也算是泰坦中頂尖戰力的一部分了,現在和死侍交上手一時間也勝負難分。
黑蝠鱝則對上了閃電小子,他不斷以頭盔那長條形的目鏡掃射着紅熱的激光,炙熱的光束有如縱橫的劍氣,切開了一個又一個超速的殘像,可就是碰不到那小子本體半根汗毛。最氣的是,閃電小子一邊繞着他四下飛閃,嘴裡還一秒不停地嘲諷個沒完,而黑蝠鱝又偏偏奈何他不得,心裡只是越來越急躁。
哈莉和夜翼則是戰在了一處。小隊中戰鬥力最弱的看上去似乎就是哈莉,但如果你真的以這樣的看法去與她交手說不定就要吃了大虧。如果說跟着小丑混了那麼久,除了一個“瘋”字的精髓外她還學到了什麼,那就是各種出其不意的花招和小手段了,換做一般人恐怕根本應付不來這層出不窮的各種陰招和小伎倆,也唯有夜翼這樣有經驗的專家才能應付了。
最後是死亡射手——死射這邊十分不幸地對上了蜘蛛女。他號稱彈無虛發——但那是指在瞄準常規目標的情況下,而眼前這個身材嬌小的蒙面小姑娘簡直像泥鰍一樣,而且似乎總能提前一步預知到他所瞄準的位置、然後以各種完全超出常人認知的動作完美地迴避。饒是勞頓自詡槍法無敵,這會兒也連空了數十槍完全摸不着對手,還被這小姑娘嘲諷不止,心裡也是氣得不行。
照這樣下去,不出意外,自殺小隊應該很快就會被全體制服吧。
不,應該說除了一個人以外。
城市另一邊,喪鐘的狙擊點處。
按照計劃,再過一分鐘,狙擊目標就要出現在他的瞄準鏡裡了。
喪鐘趴伏在屋頂上,槍口指着對面的大廈,身體一動不動,像是雕塑般被固定在了原地。
而就在這眼看着就要得手的一瞬,一股發自本能的危險預感襲上了心頭。喪鐘急忙側身一個翻滾,一枚流彈幾乎半秒後便在他剛剛趴着的位置炸開。幾枚彈片射入了他的體內,滾燙的狂風將他凌空掀起,隨着燃燒的碎石滾落在了屋頂上。
有着超強自愈力的喪鐘無視了被漸入體內的彈片,他翻滾之後一個鯉魚打挺便起了身,迅速掏槍。只見一臺和昨天在工廠遇到的那些相同型號的紅色機甲從濃煙後現了身,背後噴射着火焰託着它龐大的身形懸浮而起。
“站住別動,喪鐘。”機械化處理的渾濁嗓音從機甲內傳了出來,“我們不想殺你——上頭的命令是要活捉。我們的上級對你的才能非常感興趣,所以他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報酬豐厚。”
喪鐘果真停下了動作,仰頭盯了這臺機器半晌。
隨後,他放下了槍支,順手切斷了耳麥中的通訊鏈接。
“洗耳恭聽。”喪鐘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