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軒轅衡端來飯食,黃煜已經穿戴整齊的坐在位置上等着了,一起和諧的吃完飯,兩人就開始各忙各的,儘管黃煜在配着藥的同時還忍不住抽點空出來偷偷地去看看軒轅衡練劍。
孟庭時常碰上這麼一幕,只能搖着頭笑着他們果真是年輕人,然後默默隱下身影,不去打擾他們這溫馨又令人心動的小日子。
許是昨夜得了歡暢,黃煜有些食髓知味,夜裡就又竄到了軒轅衡的房裡,要求跟他做。
這讓軒轅衡大吃了一驚,遂有些小害羞起來,昨夜因着藥性纔對黃煜做了那檔子事,本來心裡還有些不自在,畢竟這也相當於是趁人之危,但是沒想到今夜黃煜會主動要求……
心頭顫動的同時他也還有一絲恐慌,他知道如果黃煜沒有失憶的話,這種夢他連做都不可能去做,更別想着讓它變成現實。但是如今她失憶了……
對上黃煜那雙渴求的眼睛,軒轅衡動搖了,在吻下去的那一刻,他只能在心裡祈禱着:阿煜,希望你永遠都不會恢復記憶。
時間就這麼平平淡淡又甜蜜的過去了半個月,孟庭看他們關係越發的親密溫馨,算了算日子,發現這月的二十號是個宜結親的好日子,於是就做起了月老,在吃晚飯的時候提了一提。
“阿煜,袁小子,我看你們情投意合的,又在一起這麼多日子,乾脆選個吉日成親吧!”
孟庭這話一出,兩人都驚了一驚,黃煜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卻又忍不住的擡眼偷看着軒轅衡。
軒轅衡有些遲疑,孟庭見了就不悅了:“袁小子,你這什麼態度?阿煜本就是你的……”說到這裡,孟庭止了止話頭,“再者,你不是想着跟阿煜一輩子嗎?給你們這關係冠上名分,不就名正言順了許多?況且,到那時,阿煜想賴也賴不掉了。”
這話倒是說到軒轅衡的心坎兒了,他有些忐忑的看向黃煜,想要說些什麼,卻驚覺自己口乾舌燥的完全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只能乾巴巴的擠出幾個字來。
“阿煜,你願意嗎?”
黃煜含羞帶怯的點點頭,小聲地說着願意。
軒轅衡欣喜若狂,雙手揮舞了兩下,像個愣頭小子似的有些無措。孟庭見着這兩人青澀的反應,和藹的笑了起來。
一時間,屋內氣氛很是和諧溫情,其樂融融。
既然準備着成親,孟庭給他們定下日子後,就打算去城裡置辦些喜事用具。軒轅衡自然是跟着去了,但是出於私心,他讓黃煜留在了山下。
黃煜雖然不太開心,但是還是聽話的留下,在藥房裡鼓搗了起來。
十月二十,虎威城藥山山谷內響起了振聾發聵的鞭炮聲,轟啪的聲音驚走了不少走獸飛禽。
一座張燈結綵掛着紅綢的竹屋立於山峰之下,裡面兩個穿着喜服的新人正跪在地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儘管這高堂只是個年僅四十的老者,而且還是其中一位的師父,但是既然是他主持的這場婚事,那拜他一拜也是應該的。
拜完高堂,自然就是夫妻對拜了。大紅色的蓋頭擋住了黃煜的視線,她看不到此時軒轅衡激動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眼底時常涌起的憂慮,這些平和的日子都是建立在她沒有恢復記憶的基礎上。前兩天,他剛從孟庭口中得知,她後腦的淤血開始散了,那就代表她恢復記憶的日子快近了。
可能是私心作祟吧,他同意在這麼趕的時間內給了她一個倉促的婚禮,他想把這名分給定下來,這樣,向來責任心滿滿的她就不會再把他當做單純的哥哥了吧!
兩顆頭拜在一起的時候,軒轅衡那顆高懸的心總算是悄然落了地,執起黃煜的手,他笑了。
“阿煜,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唯一的妻。”
黃煜那張被遮在蓋頭下的臉因這句話而紅了起來,反扣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可是記住了哦!”
孟庭見他們這麼有情趣,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行了兩位新人,該進洞房了!”
黃煜被他這忽的出聲鬧了個大紅臉,幸好有蓋頭擋着沒有出醜,拉了拉軒轅衡的手,就想着退場了。
軒轅衡衝孟庭拱一拱手,便牽着黃煜去了新房。
由於時間緊急,這新房佈置的有些簡陋,但是滿眼幸福的紅色已經讓兩人心滿意足,揭了紅蓋頭,喝了合巹酒,綁了髮尾結,兩人就是正式夫妻了。
執手一起來到牀邊,便開始了他們的新婚之夜。
兩根粗-大的紅燭孜孜不倦的燃燒着,流下一地紅淚,紅色牀幔後兩道身影相互交疊着,做着得道昇仙的舒服事。
一夜無眠。
之後的日子,便是如今日這般幸福美滿,兩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再加上有個長輩在着,每天都是盪漾着歡聲笑語。
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軒轅衡眼底的憂色愈發濃重。這日,黃煜正在藥房裡煎藥,纔想端起藥壺倒藥時,眼前一黑,便是暈倒在地,那燙手的藥壺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在外晾曬藥材的軒轅衡聽到了,連忙趕過去一看,見黃煜倒在地上,臉色大變。
“孟先生,阿煜暈倒了!”
在自己房間研究藥草的孟庭聽到他的喊聲,也急忙跑了出來,探了探黃煜的脈,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我看了看,她腦後的那塊淤血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軒轅衡聞言,眼底的憂愁徹底瀰漫了出來,臉色灰暗:“那她應該快要恢復記憶了吧?”
“你別想太多,就算阿煜恢復了記憶,又不代表她會忘了你們之間的感情。”
“你不懂……”軒轅衡哪是在擔心這個,他擔心的從來不是這個。
孟庭的確不懂他的心思,安慰的拍拍他的肩:“放寬心吧,其實阿煜恢復了記憶也好,她不可能一輩子陪你在這兒過着,你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裡。那個地方,你們終究是要回去的。”
軒轅衡只是笑笑,苦澀的笑笑,看向黃煜的眼神幽深,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