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請您等一等!我馬上就來!”
電話那邊的司機小山,嚇得魂飛魄散,電話都沒有掛上,就聽到了他大聲爆吼的聲音。
小山是鮑力傑的專職司機,他可是知道,這位華國人來日本的時候,是鮑力傑親自去接機的,在去機場的路上,鮑力傑還隨口說起,這是美國總部來的尊貴客人,接待他的任務,是花旗銀行日本總行總行長親自吩咐下來的。
鮑力傑已經是日本政要們競相討好的對象了,總行的總行長那更是內閣各位長官們都要客氣相對的人,這樣的大人物交代下來要照顧好的尊貴客人,小山哪裡敢有半點怠慢?
剛剛把電話放下,院落的大門就被用力的推開了,兩個男子沉重的腳步聲在屋子裡面轉悠了一圈,沒多時就打開了外面的這道木門,探頭了出來。
他們兩個都是平頭的大漢,約莫三十多歲,模樣兒平凡,身材非常的魁梧,眼神卻是非常的銳利,一看就是屬於長期鍛鍊的打手。
“滾出去!”
蕭奇看了兩人一眼,厲聲的用英語說道。
“咦?”
兩人的英文程度不好,聽不懂這種典型的美國罵人俚語,但聽着這語氣和看着蕭奇的臉色,自然知道這不是一句好話。
他們兩人也是有來頭的,見狀勃然大怒,猛地將門拉開,大踏步的走到了院落外面。
“小子,你說什麼呢?”
“給我站起來!磕頭認錯!”
兩人隔着水池,冷聲的指着蕭奇大罵道,那猙獰的眼神,着實比蕭奇的虛張聲勢要冷峻嚇人得多。
要論打架,恐怕十個蕭奇也打不過這兩人,可蕭奇是有外援在的,哪裡會怕了他們。
“你們不要爲自己的主子惹事,趕快給我滾出去!”蕭奇站了起來,指着門口道:“否則,我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兩人還是沒有怎麼聽懂,不過他們已經對這個滿口冒英文的的小子惱怒無比,當即就想找棍棒,將蕭奇給暴打一頓。
也就在這時,更加嘈雜的喧譁傳了過來,兩人回頭一瞧,只見一個穿着司機制服的中年人,帶着一羣私人溫泉旅館的年輕漢子,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的?想找死是不是?”小山看到還沒動手,總算是心放下了一半,衝到兩人的身旁,指着兩人的鼻子道:“好大的膽子,你們的老闆是誰?山口組的?住吉會?還是稻川會?說出他的名字和坐的位子!”
兩個壯漢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剛冒起的更大的怒火,早已被這個囂張的司機給徹底的打壓了下去。
好傢伙!
一上來就是直指日本的三大黑惡勢力,而且根本就不是怕事的樣子,而是直接想要找事的樣子。
這種人,不是傻子就是有所依仗!
看着這中年司機的樣子,哪裡可能是白癡呢?
他們兩個不過是小混混出身,最近幾年纔跟了老闆後,漸漸的成了私人保鏢,纔算漸漸的脫離了往日的幫派生活。
別說是日本三大黑惡勢力,就是地方幫派,在還沒有脫離幫派之前的他們兩人也惹不起啊,更何況是現在做人保鏢的時候了。
兩人一臉的凶神惡煞,連忙就變成了討好的笑意,“您……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別跟我套近乎,叫你們的老闆出來,別逼着我直接給你們總部的老大們打電話!”
小山從來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即使他打架也不行,但憑着他今天出來辦公務的身份,就是三大幫派的人惹了他,都絕對會是斷手斷腳的懲罰——花旗銀行怎麼能容忍這樣的挑釁?被人說連辦公務的手下都保不住,他們還怎麼混?如果不狠狠的懲罰一下這些肇事者,美國的幾萬駐軍,你覺得都是吃白飯的?
見到他們服軟,小山更是確定,他們的老大絕對上不了臺階,由此更加的有持無恐。
“讓開,讓開!堵在這裡幹什麼?……橋本,植田,你們到底找到那個賤人沒有?哎喲,痛死我了,老子今天不把她幹得死去活來,就不是爹媽生的!”
兩人心中揣揣之際,忽然聽到這樣的叫喊聲,頓時臉上一喜,“老闆,老闆,我們在這裡!”
幾個小夥子被人推開了來,只見一個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好象是崴着腳了,一高一低的就走了過來,“咦,你們在這裡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找人?萬一她跑了怎麼辦?”
“老闆,我們……”
兩人看了看小山,欲言又止。
中年男子四十多歲,頭卻已經沒有幾根了,而且是矮個子,但氣勢還是很足的,他皺眉一看小山,昂頭想要說什麼,但驀的回想起這套制服是來自於哪個地方時,不覺猛地渾身一哆嗦。
再仔細的打量着小山的臉龐,中年男子馬上臉上堆砌出了笑容,伸出了雙手道:“哎喲,是……是小山先生吧?”
小山微一錯愣,“你是誰?”
“我是國崎商社的國崎竹介啊,上個月我有幸和鮑力傑先生吃過一頓飯,那時也見過你的。”
中年男子笑容滿面,但伸出去的雙手,卻被小山躲過。
國崎竹介愣然驚訝之際,小山卻毫不留情的指着他罵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這裡面的蕭先生,可是我們總行長的客人,我們鮑力傑經理親自陪同接待的,你這什麼東西,居然敢闖進來,還要打人?你想死了是不是?”
小山平日裡沒有這麼刻薄的,今天確實是被嚇着了,要是被鮑力傑知道,在他的護衛下,蕭先生去泡個溫泉都被人暴打一頓,這份優渥的工作絕對就沒了啊!
斷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小山哪裡捨得這個薪水又高、外快又多,而且不累的工作?
所以難怪他會給國崎竹介直接火。
國崎竹介被罵得狗血淋頭,但當他聽到“鮑力傑經理”、“總行長”這些詞彙,就連一絲怒火都沒有了,反而是嚇得渾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