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榮軒壞笑道:“做戲,就做到底,難道你就不想我。”
“你何時變這樣壞……”
“小媳婦兒,我真的好想你……”
“……傳聞有虛”她在他身下捉弄的笑。
“什麼傳言”
“我才下山時,京城公子哥間傳言禮親王不近女色是因爲不舉,皇上還爲此尋醫問藥……”,這是那時她剛到京城,無意中聽到的。
當時她不太明白什麼不舉,只道是什麼嚴重的病,與他有了肌膚之親才知不舉是怎樣一回事。
他黑沉了臉,咬牙切齒的道:“那你說呢,是不是我對你溫柔過頭了”,他爲她守身如玉,拒絕了皇上送來的多少美女,她卻說他不舉,真該狠狠“教訓她”。
“又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聽聞”她真的冤枉,當時她連什麼是不舉都不知道。
“那,我用行動來證明”。
觸動了男人的雷區,藐視男人的尊嚴,後果很嚴重,折騰到天矇矇亮,他才放她睡去,即使睡了他也摟着她,此時深刻體會,一無所有隻有任人魚肉,成爲笑柄,如果是太子,即便是不舉,即便是全京城都知道,也是沒人敢嘲笑一句。
他們的出路,他們的未來只有一條路,就是站到最高點。不是什麼和親,沒有什麼親情,只有相互踐踏,勝者爲王,這樣她們才能安穩的在一起。
原以爲淡出人世,就可以避免重蹈前世覆轍,可事與願違,這一世他必須加入這奪嫡的戰場,他們纔能有未來,前世他爲了江山錯過她一片癡心,今世他爲她而加入爭奪江山的戰場。
經過定婚宴和昨晚,西楚與燕國難免再戰,他得準備回洛城了,此次一定要帶上妙妙。
午後的風和煦的吹着,牀上一雙玉人相擁而眠,折騰了一夜幾乎天明他才放她睡去,到現在已經是午後,室內殘留着歡愛後的氣息。
燕榮軒微微動了動身子,就這樣安靜的凝視着她,懷中的人尚在睡熟,長長密密的睫毛靜靜垂下,在如凝脂般白皙卻纖瘦的臉上投下一道剪影,柳眉彎彎,鼻子小巧卻高挺,嫣紅的脣瓣殘留着吻過的痕跡,紅得嬌豔欲滴,脣角更是化不開的溫柔笑意。
她羽扇一般的睫毛動了動,大概是被子有點薄,她往他懷裡鑽了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繼續睡。
他輕笑,她從來都是愛吃能睡,她睡的正香,因爲害怕有人再把她帶走,他一直摟着她,不敢放鬆。
想着想着,懷中的人兒動了動,低頭一看她正羞怯的凝望着他:“在想什麼這樣入神?”
“沒什麼”,他又緊了
緊手臂。
她卻是嘟起了嘴:“我餓了”。
寵溺的笑容在他眼底悄悄綻放,捏着她粉嫩光滑的臉蛋:“那我們現在就起牀,從這一刻起你不要離開我半步”。
“那我上茅房呢,你也要跟着”,林妙言一臉天真的望着清雅男子,等着看他有趣的表情。
他的臉一沉:“恩,跟着”。
“榮軒,你變好多”
“對你一直沒變”
鼻子酸,淚水又盈滿眼眶,我對你也一直沒變,只是我們再也不可能。
“你也變了,怎麼這麼多淚,我心疼”,他幫她穿戴完畢,又像在青雲山時一樣,幫她梳頭,畫眉。
“小青,師姐和師父今天下山去了,你幫我梳頭”,師父與師姐不在時,她經常去小青那裡蹭飯,粘着小青做這樣做那樣的,藥廬裡的倆個男子,燕榮軒與鄭棋時常被她指使得團團轉。
第一次給她梳頭是她的命令,後來他也時常以爲她梳頭爲樂,想起那時的美好,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只是那笑卻不可察覺的多了一絲淒涼。
鏡中望去,妙妙才十天不見,已見清瘦許多,尤其手腕那道傷,那樣深,撫着她的臉心疼的道:“他怎樣折磨你了,瘦了許多”。
“這傷是我自己弄的,我想跑沒跑成,就落了這個傷”,提到這傷,不知道宇文溯有沒有逃離險境
寢殿內凌亂不堪,一地瓷器碎片,燕榮軒皺了皺眉,昨夜沒人敢接近寢殿,直至現在沒有吩咐也沒人敢進來收拾。
他蹲下身去,把背留給她道:“上來”。
她的心一酸,小時候遇到難走的路他就這樣蹲下說,上來,那時她毫不顧及他病弱的身子,不客氣的上了他的背,讓他背,後來看到他背的似乎十分開心,有時她偷懶故意讓他背,爲此她偷笑,小青真傻。
當年好時光,愛一直在身邊,卻橫空生出這些事端。
“我剛纔想,我的小妙妙已經由小女孩長成小女人,才瞬間你又像孩子一樣發呆,在想什麼呢?上來啊,地上的碎片會扎傷你的腳”,燕榮軒回頭,笑意裡的寵溺讓她心中既溫暖又如針刺,那個無情的事實像詛咒侵蝕着他的心。
愛到不能愛……
“恩,我只是想起一些我們小時候的事情”,她輕輕上的他的背,頭靠近他的脖頸,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藥香:“鋒,這感覺真好。”
“傻丫頭,以後這樣的日子要多少有多少,我會寵你一生”,他背起她走向廚房:“許久沒吃我做的飯菜了吧,我真想念青雲山上的日子啊”無憂無慮的,那時候他經常
在她的注目下,給她做點心,做飯,而她總是挑着樣吃,完全一幅女王的架勢,他喜歡看她笑,無論爲她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清涼湖的那一邊,楚南天與楚明玉看見那對恩愛的人兒,一個惋惜,一個傷心,卻始終立在原地。
寢殿外備有小廚房,是燕榮軒特意加上的。
“鋒,這裡與青雲山的廚房一模一樣”林妙言驚奇的問。
“恩,那裡有我們最美最溫馨的日子,我要讓那樣的日子延續下去”,說着,他開始挽袖子,一幅大幹的樣子。
林妙言看到這裡的食材已經備好,全是他們在青雲山自創的菜式需要的東西,這些自然是鄭棋備的,天下知他心意的唯有鄭棋。
他在廚房大刀闊斧的忙活,她坐中間的椅子看他,他不時的回頭與她相視而笑,眉目傳情。
他的動作爽脆利落,熟練輕巧,嘴裡哼着小調,忽覺一個柔軟的身子貼在了後背,她在耳邊道:“我們一起做”。
“你做不是切手,就是燙傷,我一個人就可以”,他側過頭,在她臉頰輕啄一下。
“嗯,沒事,我現在學會了,我們一起”,她接過菜刀,咔咔幾下,手起刀落,細而勻的土豆絲在她纖纖玉手下瞬間形成。
因爲燕榮軒的身子,飲食不宜濃重,他們在青雲山時的菜品幾乎都是清淡的小菜,清炒土豆絲林妙言最愛吃,燕榮軒曾打趣她就是土豆。
現在想起來,那時師父經常領師姐下山一去好幾天,也許是有別的事情故意瞞着她,所以師父師姐不在的日子她總是與燕榮軒混在一起。
師父與師姐每個月都會下山三四天,每當回來家裡的東西總是沒有動過的跡象,對此她解釋去了附近村莊遊玩,久而久之師父也不追問,她更大膽了,有時候一天連個蹤影都沒有,只要晚上回家也由着她。
所以她的武功大部分是經常來看望她的師叔的督促下練成,至於什麼彈琴,寫字,就是燕榮軒手把手教會的。
“妙妙,你居然騙我這麼多年”燕榮軒不滿的看着動作熟練的林妙言,原來她進了廚房也是得心應手,每每她來他那裡總推脫說不會,起初他不信,在她切了幾次手後,終於接受這個事實,於是林妙言每次都可以坐享其成。
“恩,這是後來才學會的嘛,叫你也嚐嚐我的手藝……”纔怪,她在青雲山時本來就是故意裝不會,偷懶,燕榮軒卻是相信了,誰叫他那樣好騙。
“你也學壞了”他捏她的臉蛋,真想咬一口,不過卻真的想嘗她做的飯菜,於是他由大廚變爲打下手的,自覺的去洗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