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言嘻嘻一笑拍拍雙手道:“三皇子果然夠朋友,鄭棋是你點的睡穴,與妙妙無關”,說完蹦跳着當先跑出去。
燕雲天愕然,真是昏了頭了,怎麼能答應她呢,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現如今只好祈求上天不要出什麼亂子。
林妙言像出籠的小鳥,在熱鬧的街市裡穿梭,不時的發出驚歎或者難以言表的欣喜,燕雲天跟在後面緊緊盯着前方的小女人,生怕一個眨眼她跑了,要知道他的武功是比不上這女人的,他後悔沒有拿繩子將她與自己栓到一起。
“就是她”。
“就是這個女人……那日我親眼所見”。
“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林妙言走在大街上,這樣的議論時不時的傳進耳朵裡,似乎所有人的目光也跟隨着她,使她覺得脊背像插滿了針。
“你們說誰?”林妙言折身朝着一個剛剛議論完畢的老頭子問。
那個老頭子像是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慌忙閉嘴轉身。
林妙言追上去。
“嘶”的一聲輕響,老頭子的胸口突然冒出帶血的劍尖來,他的身後,白衣飄飄……正是燕俊馳。
清雅的面容,迷人的棕色眼眸,單薄的脣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筆挺瘦長的身體,散發着英姿勃發的味道,微眯着的眼眸裡流光閃現。
自從青雲門一見,他便調查了她的事情,原來她竟然與燕榮軒好了這麼多年,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使得他無故的煩躁,看來那天那樣的誤會並未對她與鋒弟的感情產生影響。
燕俊馳抽出手中佩劍用一塊白色方巾擦拭着佩劍上的血跡,脣角的笑意化做嘲諷:“恭喜了,未來的禮親王妃”,他沒有解釋爲何要殺老頭子,好像殺他只是爲了引起她的注意一般,看到她驚愕的表情,他似乎是得到了滿足。
“你……爲什麼要殺他”,林妙言愕然中回過神來,那句未來的禮親王妃聽在耳裡怎麼聽都有點酸溜溜的味道。
街道的人看到有人當街殺人,一看殺人之人一身的白衣勝雪,那般風華畢現的人兒,那樣囂張的氣勢,京城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都紛紛避讓,近來被割舌頭的人不在少數,唯恐惹禍上身。
燕雲天則是目瞪口呆,他一向不與太子有深入的交情,他的囂張只是有所耳聞,今日纔是真正得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上前諾諾叫了聲:“雲天見過太子殿下”。
燕俊馳此時纔看見林妙言身後跟着的人是燕雲天,心想你真是命犯桃花,那個算命的清然道長果然有點法力,說她是妖星轉世,命犯桃花。
清然道長是皇上的座上賓,每年都會來給皇上佔撲算命,而今年初,清然道長給皇上的話是:有妖星女,星辰爲記,命犯桃花,紅顏禍水。雖然他不信這些江湖道士之說,當他那天看到她鎖骨之上的那隻星辰花,不自而然的就與清然道長的話聯繫到了一起。
“你,回答我,人命在你心中就真的賤如草芥?”林妙言咄咄逼人。
“呵呵呵,笑話,是他該死,詆譭你的名譽”,一聽到燕榮軒與林妙言訂婚的消息,燕俊馳就忍不住的心情煩躁。
“可是……你簡直就是惡魔”林妙言完全被燕俊馳這駭人的殺人動作給驚呆,一條人命在他眼中如此輕賤!
一路出來,有人被割了舌頭的事情時不時的傳進耳朵,她不想知道也不行。
李山突然上前一步道:“林姑娘,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李山”,燕俊馳低沉的嗓音響起,他做事從不喜歡解釋,想做就做解釋就是多餘,薄脣間溢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女人,四處招風居然勾搭上了喬江,山海樓的殺手碰到你真是倒黴透頂了”。
林妙言眉目陰冷間透着失望和痛心:“山海樓那人是你派來殺我的嗎?”她一向不與別人爭奪什麼,爲什麼就是有人要置自己與死地?
“要什麼沒什麼的女人,於我有什麼用處?殺你豈不是多餘之舉”一句話輕描淡寫的說出了口,聽這話的人卻是在心中翻江倒海。
沒有用處的人,連殺也懶得殺,浪費力氣,“呵呵”林妙言嘴角盪開譏誚的笑,真的是沒有用處的人嗎?
世間之事,變化無常,尤其以宮中皇子間的皇位之爭爲甚。皇子們自小就培養了心機深沉,滿腹陰謀的處世法則,燕俊馳能一直立於不敗之地,定然有其玄妙。身後這位看似逍遙的燕雲天,也未必就是真心會與自己交朋友。燕榮軒隱居青雲山十五年,忽然復出,封王,如此突兀不免讓某些人有危機感。明理,暗裡不知多少股勢力已經悄然指向燕榮軒,而自己是燕榮軒的軟肋,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然淪爲輾轉其中的棋子,而下棋之人卻隱隱未露。所以燕榮軒關她在書房,纔是真真正正的保護自己,雖然未必能起到什麼效果,至少可以讓人少抓到一些把柄。
林妙言神情幾多轉折,最後終於化作一
句話:“榮軒不屑與權力之爭,希望這一切不是你做的”。
這一切指的是那些,燕俊馳心知肚明,他也知道是誰要將她置之死地,但是他卻不能言明,唯有在暗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燕榮軒不屑與權力之爭,他低低一笑,皇子的身份註定是要與權力之爭扯上關係的,不管屑與不屑。眼前的女子冷哼一聲,擦着他的肩膀而過,衣袂帶起的風掀動了他鬢角的碎髮,夏日的風竟然有些寒。
她真的對自己產生了恨。
“燕雲天,你走不走?”,林妙言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怒視正在與燕俊馳說話的燕雲天,這傢伙果真八面玲瓏,人緣極好嗎?我偏要生生扯你過來。
燕雲天對着燕俊馳笑了笑,急忙趕了過來陪笑道:“林女俠,我們還是回去吧”,纔出門一小會的時間就遇到了事,他真的怕在出什麼岔子,雖然二哥脾氣好,但是一涉及到眼前這女子,那眼神就能殺死人。
“不行,我餓了,要吃李記年糕”,林妙言心中有點火氣,可憐的燕雲天不免有點不幸運,只好叮囑了不要亂走,才連忙去找李記年糕。
一聲口哨響起:“小姑娘陪木爺喝一杯怎樣?”
一個俊俏白晰的公子,搖着摺扇,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一身的金色衣裝很刺眼。他用扇子擡起她的臉,眼中浮滿輕佻的意味,像饞貓遇到鮮魚一樣的興奮,看到她正臉的時候,經不住快要窒息了,眼前的小女子美麗動人,清麗無雙,最主要是身邊沒有人相伴。
林妙言輕巧的一轉身,他湊過來的身子險些站立不穩 ,巧笑嫣然:“我又不認識你”木爺,難不成又是獻王府的那位公子哥?
獻王府和金王府同爲當朝的倆個外姓封王,只不過獻王府的封號是燕國始皇帝所賜,爵位世襲,木家滿門忠烈,得人敬重,當今皇后木婉青便是獻王之妹。而金震天卻是當今皇帝燕正德登基前的寵將,皇帝上位後被封了金王,其妹入宮爲錦妃,生下了五皇子,至今只有五歲。
俊俏公子扇着摺扇,拍着胸脯:“爺是獻王二子木子寬,今個是爺生辰,心情愉快,就差個小姑娘陪我喝幾杯。”
“哦,是獻王的公子啊,如此小女子到是必然要去的,不過要去就去最有名的山海樓”,原來這人是木世子的弟弟,近半個月來,她與喬江的流言傳的滿城風雨,正是因爲這個人的哥哥,今日真是老天給自己報仇的機會了,再說這人明顯比他哥哥笨拙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