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大半個月的晴空朗月,大雪終於融化,無極神殿的弟子們被漫長的寒冬睏倦的太久,有一些人也因此而耽誤了回鄉探親的大好機會。弟子們雖不能再回鄉探親,但一年一度的幾天假期還是有的,而且還是所有神殿的弟子集體休假。
一時之間,整個無極神殿都鬧翻了天,大部分弟子都想下山去玩玩,也有的想結伴春遊。
肖笑靜養了大半個月,加上每日早晚她都會爬上屋頂,坐在朗月下靜心打坐,以吸取天地之精華,充沛自己至陰至純的靈力。
經脈重鑄後的身體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比以前更輕、更軟,只要她願意,稍稍一提氣,她就能踏雪無痕。只是,她不再盲目的使用靈力,也不再隨便嘗試用意念控制幻靈,她要先打好基礎,當自己的體質和體內的真氣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幻靈覺醒是水到渠成的事。
沈仙兒和齊天雪穿着新領到的弟子服,歡歡喜喜的跑來找肖笑。新領的弟子服太漂亮了,色彩也豔麗,款式也新穎,男裝皆爲銀白色,女裝卻爲淡紫色,看上去高貴典雅又不失靈韻之氣,簡直是弟子們的大愛。
“笑笑,你看,今年的弟子服太漂亮了,比我自己帶上山的衣服都要好看呢!”沈仙兒拎着裙襬轉了個圈,一臉的喜慶。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腰側不應該縫上這個口袋,感覺怪怪的!”齊天雪把手伸進口袋裡掏了又掏,臉上頗有些遺憾。
肖笑一聲不吭的從榻上爬了下來,賠着笑臉圍着沈仙兒和齊天雪繞了一圈,臉上的愧色更濃重了。她能說這款弟子服本來沒有這個口袋嗎?是南宮辰羽問了她,她就隨口那麼一說,然後南宮辰羽就多要了個口袋。
“其實,口袋什麼的,也很漂亮啦!”肖笑很有些心虛。
齊天雪伸手拈了拈肖笑身上洗得發白的衣服,蹙着眉說道:“你怎麼不去領衣服?你要是穿上新款的弟子服,保證讓他們都睜不開眼!”
“就是!你看看你,膚白勝雪,眼睛那麼大,睫毛那麼長,氣質那麼好,哎呀呀,我都羨慕嫉妒恨你了!”沈仙兒絮絮叨叨的圍着肖笑轉了一圈,眼睛就再也挪不開了。
雖然是一身粗衣素裹,但肖笑臉上淡淡的笑意,脣角淺淺的弧度,眼裡清明的幽潭,給她單薄的身影硬是襯托出一抹不染凡俗的靈韻仙姿。
沈仙兒有一絲恍惚的扯了扯齊天雪,喃喃的說道:“天雪,你看肖笑……。”
“她又怎麼啦?”說話的是南宮辰羽,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是齊天澤和南宮莫。
“沒什麼呢,”沈仙兒很快轉移了話題,“我們在說肖笑怎麼還穿着洗得發白的弟子服,不是已經派發了新弟子服嗎?”
南宮辰羽揚了揚手中的包袱,往肖笑懷裡一扔,淡淡的說道:“進去換一身衣服,我們今天去後山野炊!”
肖笑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內室。
“辰羽師兄,我們真的可以去後山野炊嗎?”齊天雪喜不自勝的問道。
齊天澤朝身後的清心清塵努了努嘴,笑盈盈的說道:“他們倆連臘肉和調味品都準備好了,說是要到後山燒烤。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也去放鬆放鬆。”
齊天雪別提有多高興了,她有兩年沒有見過其他的親人,每到這個時候,思鄉的感覺就像一排排利齒噬咬着她的心,讓她難以釋懷。今年因爲大雪封山,肖笑無法替她做生日蛋糕,她只能窩在自己的房間一遍遍聽肖笑給她唱生日歌。一連串的失意正困擾着她漸漸脆弱無助的心,眼下只要有一點點的得意,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別樣的幸事。
齊天澤明白妹妹的心事,他心疼的看着齊天雪明顯消瘦了的小臉,眼裡的笑意不由淡了幾分。
“話說,山上有沒有陳釀的美酒?吃烤肉必須得就着美酒才更有味道,莫師兄,有酒沒有?”沈仙兒不是不知道山上的規矩,可還是忍不住心頭的騷。癢,不怕死的嚷了出來。
南宮莫怪怪的望望南宮辰羽,又瞅瞅齊天澤,眼裡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沒有人發現,齊天雪惴惴不安的垂下了頭。
“有是有,不過,醉酒的下場我想你一定不會想要嘗試。”南宮莫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沈仙兒眸光一轉,隨即抱着齊天雪的脖子,兩個人膩歪在一塊兒嘰嘰咕咕了一陣,然後,齊天雪猶猶豫豫的說道:“要不,我去請教令大人送一點酒給我們?”
“那個鐵公雞,你就別指望了吧,還是我去偷比較靠譜!”南宮莫挑了挑眉,痞痞的笑道。
“不行不行,這回不能偷,要喝咱們也得光明正大的喝,我去找教令討要酒喝!”肖笑急吼吼的從內室衝了出來,一把拖住了南宮莫。
看見肖笑,南宮莫眼前一亮,眸光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驚豔。
肖笑身上的弟子服仍然是男裝,只是那銀白的衣衫套在她纖瘦的身上,有一種別樣的風。情,多了三分柔弱,也添了三分飄逸,那一身縈華的白更將她柔弱無骨的腰肢襯托得更加惹人生憐,臉上清朗明快的笑容如醉了的春風,搖曳出幾許入骨的柔媚。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張臉,卻不知何時已變得如明珠璀璨,遮不盡那一身的瀲灩風華。
“嘖嘖,幹嘛給她穿銀白色,我就說嘛,讓她穿紫色,紫色沒這麼清靈脫俗!”南宮莫圍着肖笑轉了一圈,不滿的嚷嚷道。
齊天澤不以爲然的撇撇嘴,道:“紫色更襯皮膚,你想讓她穿的像一朵花蝴蝶到處招搖嗎?”
南宮辰羽並不理會兩人的口舌,蹙眉上上下下在肖笑身上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不行,你還是換回剛纔的衣服吧,這身衣服太刺眼!”
聞言,肖笑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這件新衣服她真心喜歡,又合身又漂亮,爲什麼不讓她穿?連清心清塵都穿着新衣服,憑什麼要她一個人穿洗得發白的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