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助月光,陳凌看清了紙團上的字。那字,力透紙背,娟秀中有種君臨天下的大氣。光看這字,就覺察出其主人骨子裡的陽剛精氣強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上面寫着八個字,天道自然,日月精華!
陳凌一下子懵了,什麼意思?難道是暗語?需要什麼暗語啊,她這麼厲害,要救自己,隨隨便便就把自己救了,需要暗語這麼麻煩。
天道自然,日月精華。這八字,陳凌越看越覺得玄乎,又不是玄幻小說,有金丹期,難道還能吸取日月精華不成。到底是什麼意思?陳凌知道這個黑衣女人絕對不是來耍自己,她一定有用意的。
這是唯一的生機,陳凌想不明白,又反覆拿出紙條,在月光下仔細看着。看着看着,忽然覺得被月光照耀的手上,有種寒意清冷,是來自月光的。 Wωω▲ttκan▲¢O
陳凌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忘掉所有的屈辱,忘掉所有的仇恨,閉上眼睛,去體會。漸漸的,陳凌的呼吸心境隨着明月移動,這一刻,他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月亮,卻能感受到月亮在什麼地方。
將呼吸的節奏與明月契合,陳凌心中一動,是了。所謂的天道自然,吸取日月精華。並不是真正的吸取日月精華,而是日升月落,乃是天道自然。當太陽升起時,心境隨着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神采奕奕,意氣飛揚。等到中午,太陽懸掛在中天,一動不動,但光華卻是最爲剛猛爆裂,這個時候,人便融合太陽,心和意緊守在心臟中心部位,按住不動,不動則以,一動便如雷霆一擊,靜中求剛。到了傍晚,太陽落山,餘輝灑漫天際,便將心血散遍全身,慢慢下沉。歸於寂靜。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悠遠寧靜,心和意便跟月亮一樣,幽靜清冷。最後一動不動,心意歸於黑暗空虛之中,等待第二天太陽升騰,心意又自然勃發,隨日月循環。
心和意,融合日月運行的規律。這纔是採集日月之精華。日月的精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蘊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從其中明白到了這個規律,並且照着去做,就是採到了它的精華。
早晨朝氣蓬勃,中午意氣緊守,隨時撲擊。傍晚心意由蓬勃轉爲下降沉寂。晚上則清幽寧靜,最後忘我而眠。
陳凌意識到,若自己按照這個日月呼吸法來練功,身體的敏感將會極大的增強,而氣血功夫將會更加精進。這一發現,並沒有讓他狂喜。他現在心境融合月光的清幽靜冷,將氣血散遍全身,頓時感覺到血液在身體裡流淌,如汩汩的山泉之水,涓流不息。
漸漸的,陳凌進入忘我的境界,不知過了多久。他不睜開眼睛,便已感受到朝陽的升起。心意立刻蓬起來,他動了一動,身子竟然沒那麼痠軟了。而且身上有一層黑乎乎的汗液,自己的身體,早已被洗髓法洗伐得沒有一絲雜質。這些黑色的汗液,是麻醉散!
不過痠軟還沒有完全驅除,但這時已經有了氣力來運轉釣蟾勁。當下起身,運氣吐納。心境配合朝氣的蓬勃,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歡快起來。他身子蹲下,如一隻千年蛙精。
長吸氣時,臉龐鼓起。這口氣進入身體內,接着猛地吐出一口濁氣。反反覆覆,他的精神越來越好,力氣越來越大,氣血越來越澎湃。
八點的時分,樑強與焦春平一覺醒來。他們從值班室走出,便看見幾個同事圍在拘留室前。樑強以爲是他們發現了陳凌殺人。
樑強與焦春平是副科級別,也是局長眼前的紅人,大家都很尊敬他兩。若不是要處理陳凌,他們也絕不會來值班。樑強先大咧咧的走上前來,道:“都湊什麼熱鬧啊,看什麼呢?”
一名剛入行的年輕菜鳥馬上獻媚着對樑強道:“強哥,你聽裡面,好奇怪,就像裡面有頭蟾蜍精。”
腹部鼓鳴的聲音有種雷聲轟隆的感覺,還真是像蟾蜍發出的聲音。不過如果真是蟾蜍,那得有多巨大啊!樑強臉色發白,靠,昨夜難道里面午夜屍變了?
樑強連忙掏出槍,對這名菜鳥道:“開門!”又道:“大家警戒!”
一個威嚴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都聚着做什麼,像什麼話!”樑強回頭,便看見腦帶油光,腆着將軍肚的局長路建軍和一個美麗的警花走了進來。這警花一身*,身材苗條,臉蛋精緻,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動人氣質。
這警花自然就是伊墨遙,伊墨遙來到省城後,才發現陳凌不在省公安廳,當下四處打聽。
伊墨遙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黑幕揭發出來。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爲了陳凌,而是她心中的原則。
幾番打聽,伊墨遙終於打聽到了陳凌被關在長湖路的公安局。恰巧這個局長路建軍,她認識。說起來,當初還是路建軍主動來跟伊墨遙認識的。
伊墨遙打電話過去,說要到他管轄的公安分局去坐一坐。路建軍正在處理陳凌這個敏感的事情,他可不敢讓伊墨遙過去。伊墨遙的牛脾氣在平江省裡是小有名氣的。伊墨遙能一直屹立着,大家也只能羨慕她有一個好背景,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
路建軍搪塞了伊墨遙,卻被伊墨遙堵在了局子的門口。
這下路建軍沒轍了,表面的熱情和客氣是必須的,路建軍打定注意先送走伊墨遙,再處理陳凌。誰知這一進來,便看到了這些手下全部沒有體統的圍着拘留室。
樑強與焦春平是唯路建軍馬首是瞻的,副局長他們都沒放在眼裡。樑強看了眼驚豔的伊墨遙,隨即衝路建軍道:“路局,您聽?”
雷聲一般的轟鳴,彷彿是發自腹部,正有規律的從拘留室裡傳出來。路建軍與伊墨遙頓時色變,他們的腦海裡彷彿看見一隻巨大的蟾蜍,頓在那裡,正在吸取日月精華,呼吸吐納。
“怎麼回事?”路建軍問道。焦春平附耳對路建軍喁喁私語。路建軍聽後臉色凝重。
“你開門,其餘人警戒!”路建軍下達命令,仍然是要那名新入的菜鳥去開門。
氣氛陡然凝重起來,路建軍站的很遠,領導的安全是第一的,他也沒有槍,會不會開槍還是另一說。
“等等!”伊墨遙臉色凝重,對路建軍問道:“裡面是陳凌?”路建軍見已隱瞞不住,便道:“是!”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伊墨遙生怕裡面的陳凌發起難來,到時殺了這外面的人,陳凌就會真正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這是伊墨遙所不願看到的。她是個熱愛生命,也討厭別人殺戮的人。“陳凌是從中央*出來的人,你們都奈何不了他。”
路建軍下意識的道:“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經被馮醫生打了麻醉散,馮醫生說了,那劑量就是一頭大象,在半個月裡也別想恢復。”
“什麼?”伊墨遙大怒,按他的說法,這劑量打給普通人,能讓人當場死亡。他們竟然這樣對待陳凌,還真是沒把陳凌當人來對待。
怒歸怒,半晌後,伊墨遙冷靜下來,還是想阻止事態惡化。當下揚聲喊道:“陳凌,我是伊墨遙,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嗎?”
裡面沒有任何迴應。這樣僵持下去也是不行,路建軍這邊有十隻槍的警戒,他還是有底氣的。如果陳凌胡來,直接斃了,倒更簡單明瞭。於是沉聲對那菜鳥道:“開門!”
菜鳥的臉還有稚氣,顯然是剛參加工作。他也知道,這裡的人都是前輩,這活兒只有自己幹。當下懷着一種悲壯的心情前去開門。心中祈禱起來,千萬不要有事,我還一件壞事都沒幹過。
樑強與焦春平也是緊張到額頭滿是冷汗,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有意外,那聲音是幻聽。他兩有自知之明,昨晚那樣對待陳凌,如果真的讓陳凌恢復正常,他兩恐怕下場悽慘。
菜鳥拿出鑰匙,緩緩插進鑰匙孔裡。
氣氛空前的緊張,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這扇門上。一個個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呼氣。
就在菜鳥準備推開門時,裡面的雷鼓轟鳴之聲突然消失。所有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門前的空氣氣流像是扭曲了一下,接着蓬的一聲巨響。門被裡面重力踹飛,那力道用千鈞之力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猶如射出的炸彈,爆砸向祈禱的菜鳥。
一瞬的勁風慘烈,將菜鳥砸飛出三米開外,門板撕裂,有碎屑如利劍插在菜鳥的前胸上,頓時鮮血汩汩。而菜鳥,年輕的臉蛋,在前一刻還朝氣蓬勃。這一刻卻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眼中變型。菜鳥千軍萬馬獨木橋,好不容易進了公安局,還沒來得及做一件作威作福的事情,便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他哼都沒哼出聲來,便轟然倒下,死狀慘不忍睹。
衆警察驚駭欲絕,尤其是以樑強和焦春平爲最。
十隻槍嚴陣以待,他們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路建軍胖胖的臉蛋上,在這寒意的上午,開始滲出冷汗。
伊墨遙看着菜鳥的死,剛剛還鮮活的人,轉眼淪爲死屍。她心中涌起強烈,不可抑制的憤怒。毫不猶豫的拔槍,厲聲衝裡面喊道:“姓陳的,你簡直不是人,再恨也不是濫殺無辜的理由。你給我滾出來。”她是崇尚熱愛生命的人,陳凌的兩次濫殺,徹底激怒了她,一時間膽氣壯到無以復加。便持槍往裡面欲衝進去。路建軍連忙伸手拉住她,急道:“裡面的人已經瘋了,別去,危險!”要是再讓這位姑奶奶出事,路建軍的政治生涯想不結束都難了。伊墨遙反手一推,她是跆拳道黑帶四段,力氣甚大,一推之下,便將路建軍推倒在地。人在瞬間衝進了拘留室。那拘留室裡,猶如一個巨大恐怖的黑洞,看不真切,但卻能粉碎吞噬一切。
衆警察幾乎已經看見伊墨遙進去的一瞬間,被一拳砸飛出來,香消玉殞。那樣美麗的人兒,多麼的可惜啊!
十隻槍,一起瞄準門口,這樣交叉強猛的熱武器。即使是達摩在世,也是個死字。
然而,卻沒有預想的伊墨遙被砸飛出來。伊墨遙進去的一瞬間,門旁邊的牆壁前面氣流劇烈撕扯,隨着一身轟隆巨響,磚石飛濺,一個人自裡面閃飛出來。
衆人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竄了上來,他腳在地上一跺,又是轟隆一下,地面猶如地震一般,劇烈的震動。接着,樑強與焦春平只覺手上的槍突然一空。一瞬間,槍聲猝然響起。兩秒的功夫,雙槍各射出八顆子彈。八聲槍響若不仔細聽,會以爲只是一槍。八槍後,餘下的八名警察痛苦呻吟,手中鮮血淋漓,而槍掉落了一地。
衆警察中間,出現一個年輕的男子,帶着一身的地獄修羅氣息,矗立在中間。他着白色襯衫,肩膀上有一個血洞,臉蛋上還有被掌過耳光的十道指印。
這個人,正是陳凌。此刻的陳凌,猶如從地獄出來的大魔神,全身上下散發出狂暴的殺氣,但見他肩膀聳動,啪嗒一聲,一顆子彈從肩膀上彈射而出,這一手看得在場的人驚駭莫名,這那裡還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本事。
陳凌雙眼血紅,帶着猙獰的氣息,緩緩看向樑強與焦春平。被他這樣的眼神掃視,樑強與焦春平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屈膝跪了下去。沒有人敢妄動,陳凌將兩把槍別進腰間。踏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樑強的衣領,樑強臉色煞白,啊啊着想求饒,卻發不出聲音,瞬間,一股尿*和臭味傳了出來,卻是樑強屎尿失了。
陳凌目光中是無盡的殺意,提拳蓬的一下砸在樑強腦門上,血花,腦漿四濺,慘,慘不忍睹。腦袋開花,有膽子小的警察見狀尖叫起來,有的強烈的嘔吐起來。陳凌接着又抓住了焦春平的衣領,這兩張臉,他記得很清楚。焦春平在這一瞬間,對上陳凌的地獄眼神,啊的一下尖叫起來,屎尿失。
由此可見,現在的陳凌有多麼恐怖,多麼可怕。陳凌沒有絲毫的心軟,他胸中的戾氣,唯有殺戮才能平息,當下提拳準備了結他時,伊墨遙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凜冽的喝道:“住手!”她手中的槍瞄準了陳凌的腦門,只要陳凌再敢妄動,她將開槍點射。
陳凌身子一僵,放下手中提的焦春平。伊墨遙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陳凌陡然厲吼一聲,這一聲吼猶如春雷綻放在衆人耳邊,轟鳴聲中,耳膜生疼,溢出鮮血來。接着,他腳在地上一跺,地面強烈震動,一瞬間,伊墨遙看見眼前的陳凌消失。轟然一下,一股強猛的勁風襲來,陳凌雙眼血紅,暴虐般的一下竄到她的面前,下一個瞬間,陳凌掐住了她柔嫩白皙的脖子,一下將她舉了起來。伊墨遙脖子被他掐得死死,呼吸不暢,難受至極。漂亮的臉蛋立刻呈現出醬紫色。她雙腿亂蹬,看向陳凌,陳凌臉上的爪痕還清晰可見。
“我是不是要死了?”伊墨遙驚恐欲絕,心中如是想。
一瞬間後,陳凌放下了伊墨遙。這一瞬間,他清醒了一些,用一種極度厭惡的光芒看着伊墨遙,一字字道:“你的槍,除了會對準我,還有什麼用?”
伊墨遙難受的大口吸氣,面對陳凌的質問,她說不出話來。陳凌明顯是受過虐待,甚至被侮辱。她看不慣陳凌,卻也知道,陳凌這個人是傲骨錚錚的。可是他卻被人打了耳光,肩膀上還中了彈,潔白的襯衫上,腳印也清晰可見。
你可以殺掉他,但你不能侮辱他。伊墨遙心中突然涌現出這句話來。
陳凌不再理會伊墨遙,,反身時,殺氣騰騰,大步走向焦春平。焦春平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鼻涕與淚水混合,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位作威作福的人民警察,到了此刻比之常人表現得更加不堪,那模樣看了,悽慘至極,若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還真下不去手。焦春平反反覆覆就是這麼一句話。“不要殺·····”我字還沒說出來,陳凌蓬的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上,腳如刀鋒,這一下踢中,竟然將他肚腹踢穿,頓時鮮血混合腸子器官,飈射出來。他人也當場死亡。死時臉形因爲痛苦,已經扭曲到一種可怖的狀態。
陳凌殺完這兩人後,冷眼掃視在場警察,衆警察全嚇得面如土色,不敢跟他對視。他嘴角流露出殘酷的笑容,接着走向路建軍。路建軍見狀嚇得臉色煞白,一下子沒站穩,又癱坐地上。“陳凌,你不能再錯下去了,你會無路可走的。”伊墨遙在後面急聲喊道。
陳凌頓住身形,冷笑道:“早就已經無路可走了,你去看裡面死的那個人,那就是他們殺死準備嫁禍給我的。到了如今,你覺得我該怎麼做?你的法律,只能約束我嗎?”說完後,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提起肥胖的路建軍後領,接近九十公斤的大皮球路建軍在他手上,如若無物。
雖然陳凌不認識路建軍,但一看氣場,便猜出這個胖子是這裡最大的官。陳凌帶着路建軍,來到警車面前,將他丟了出去,道:“開車!”“啊····”路建軍從未經歷過這陣仗,已經被嚇得有些懵了,聞言啊了一聲。陳凌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去,出手凌厲得很,立刻打得路建軍胖臉血腫,合血吐出一顆牙齒來。
“還要我重複嗎?”陳凌淡淡的問。路建軍忍着劇痛,這下徹底清醒,哆嗦着打開車門,現在他那裡敢有絲毫的反抗。連殺三個人後,陳凌胸中的暴戾平息,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路建軍開車出了公安局的大院,“去哪兒?”路建軍牙齒打顫,問。
“去找李陽,找不到,你就死!”陳凌冷淡的說。說話同時,眼中目光閃爍出寒意,如今既然已經被逼到這個地步,那麼,就殺戮到底吧!
路建軍心中叫苦,一邊開車,一邊小心解釋道:“現在是早上,不知道李陽會去那裡,我給他打個電話,套出他的位置,你看怎麼樣?”“不行!”陳凌拒絕,開什麼玩笑,公安局那些人現在肯定已經上報給省公安廳了,針對自己的通緝令馬上會出來,大範圍的追捕也會展開。李陽這時候說不定已經知道了自己挾持了路建軍。這個電話打過去,不是讓自己去自投羅網麼。“給你十分鐘時間找到李陽,找不到,你也不用活了。”陳凌並不打算跟路建軍蘑菇,這句話說的平淡,卻絕對讓路建軍心中生寒。他直覺覺得,陳凌絕不是嚇唬他的。
路建軍是官場老油子,剛纔他的心思就是套出李陽的地方,讓李陽警戒,從而來讓李陽做好準備,殺掉陳凌。可惜,他太低估陳凌的智商了。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的陳凌,每走一步路,都進入在中央*中時,保護首長,預定路線,排除各種潛在危險。
路建軍被陳凌逼上了梁山,他還真不能確定李陽在那裡。現在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警車一消失在公安局前面的街頭,公安局對面的一家小賓館裡。用望遠鏡觀看這邊情況的麗人兒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這麗人兒自然就是沈出塵。
沈出塵今天破例的穿了一身很休閒的白色運動服,即使這麼休閒的衣服,在她身上穿着,依然有一股雍容高貴的韻味兒,讓人不敢看她,不敢親近。朱浩天跟着沈出塵這麼久了,還是對沈出塵敬畏的不得了,其實一直以來,沈出塵對他都是隨和的很。
朱浩天站在沈出塵旁邊,他也放下了望遠鏡。喟然一嘆,道:“塵姐,真是想不到,他可以這麼快就領悟到日月呼吸法。”沈出塵淡淡一笑,道:“喬老這次故意不出手,用意很深,如果陳凌被逼入絕路,就可以順利被我們吸納。如果被他闖出一條生路,那麼,平江這盤棋就算是被喬老下活了,薑還是老的辣啊!一怒之下,用政治手法不行,那就殺戮。許懷明把陳凌當做了一般人,是他犯下最愚蠢最大的錯誤。”
朱浩天不解道:“塵姐,爲什麼不乾脆救下他,幫他殺了他要殺的人,帶上他的妹妹,還有那個許晴。這樣以後,他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們幹。”
沈出塵淡淡一笑,道:“我越來越相信喬老的話了,陳凌命帶天煞,絕不是能安分的主。現在吸納,他的能力還欠缺,或許在這些磨練中,能將他拉到一個我們想象不到的高度。不急的,一鍋好燙的熬製,需要時間。”頓了頓,道:“小天,我問你,如果你現在是陳凌,你會去做什麼?”
“殺李陽!殺了這個人,便再無忌憚!”朱浩天不假思索的道。
沈出塵道:“沒錯,他正是去殺李陽了。”
“何以見得?”
“若是連這點見識都沒有,他有什麼資格讓我看重。你先前不是問我,爲什麼李陽的槍法更好,不吸納李陽,反倒看重陳凌麼?”
“對,我確實很好奇。不過我想塵姐你一定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沈出塵微微一笑,道:“李陽這個人,槍法雖然厲害,但是身上少了一層感動,一種精神。註定不能成就大事,陳凌不同,他身上的精神和責任,相反是我最看重的。而且,如果他拋棄身上的那層壓抑的良心,區區李陽,焉是他的對手。”
“塵姐,那我們拭目以待。”
“不用了,西伯利亞那邊,那單任務需要去完成了。我們在這邊耽擱的時間太長了。”沈出塵道:“我們現在先趕去上海的機場。”
朱浩天苦笑,道:“塵姐,那不是不知道後續了嗎?這就像故事正到了精彩的地方,你卻不讓我看了。”
“喬老不是讓國安的人配合我們嗎,他們已經在監視了,你過後問他們不就行了。”沈出塵輕描淡寫的說。
路建軍知道的一個秘密,無意間知道的。許書記的小女兒許雪琴與李陽有一腿,他們時常在天湖小築私會。說起來,許雪琴二十二歲就結婚了,當時因爲家族需要,嫁給了一家國企老總的兒子。後來國企被拆分,老總也因爲貪污事發入獄,所有財產充公。他那兒子,也就是許雪琴的丈夫王博,這位富二代瞬間成了平民。人平民還有些謀生伎倆,但王博卻只會吃喝嫖賭。
許雪琴是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王博在老爸沒倒臺時就是活在許雪琴淫威之下。論背景,許雪琴家太強勢了。何況是老爸倒了臺,那許雪琴就更加肆無忌憚了。雖然許書記說過,許雪琴如果想離婚,他支持。但許雪琴卻覺得,王博這個擺設在也挺好,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不受約束。許雪琴很強,一般男人都滿足不了她。她連保鏢都讓上,也可見她私生活多麼糜爛了。也只有在這樣的糜爛中,許雪琴纔會覺得痛快,覺得她有種武則天的味道,可以面首三千。
天湖小築,故名思議,是在天湖旁邊。所謂的天湖,也就一條人工湖。人工湖邊很是幽靜,這裡也算一個小區,圈地面積極廣,湖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面積大,別墅卻只有幾棟。能住在這裡的,身價不是一億美金開頭,那是根本不夠格。
這裡的一棟別墅,已經賣到了天價,千萬豪宅。而這棟千萬豪宅只是許雪琴平時用來私會李陽的一個臨時場所。她很會安排,不同的情人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她像皇上一般,今天去這裡,明天去哪裡,臨幸她的後宮三千。
就目前來說,李陽帥氣的面孔,超凡的身手,毫無疑問的打敗許雪琴所有的情人,李陽成了她的寵妃。
對於這一點,李陽自然知曉。不過他不在乎,他接近許雪琴,本來也就是爲了仕途。
天湖小築的別墅裡。
李陽則穿着四角短褲,露出結實的肌肉,沙發上,他的衣服,槍,丟的到處都是。剛剛他跟許雪琴在陽臺上大戰了一場,許雪琴這會正在沙發上躺着。
李陽則做起俯臥撐來,他的肌膚健壯,呈小麥色。
每一塊肌肉裡,似乎都蘊藏着爆炸的力量。許雪琴喜歡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尤其是他強而有力的在她身體裡衝撞時。
一連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李陽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李陽起身,到茶几上拿起手機。接通後,面色微微一變,眼裡放出寒光。打電話給他的是林伯成,林伯成直接道:“陳凌逃走了,他殺了幾名警察,挾持了路建軍,我懷疑他可能會去找許書記的麻煩,許書記正在省政府主持會議,你趕快趕過去。”
“好!”李陽眼裡露出殘酷的笑容來,陳凌啊陳凌,即使你能不死,那又如何,你以後也只會淪爲一個逃犯。你不是很驕傲麼?看你以後還有何資本驕傲。
“琴姐,陳凌那雜種已經逃走了,我得立刻去保護許書記。”
“啊?”許雪琴臉色煞白道:“他怎麼可能跑了,不是打了麻醉散麼?”李陽漫不在意,道:“不太清楚,不過不要緊。”他看到許雪琴的害怕,上前摟住許雪琴曼妙的腰肢,在她臉蛋上吻了一口,柔聲道:“琴姐,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槍,衣服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他準備去穿時,又看了眼沙發上快活到天上的許雪琴。
“你要走了嗎?我捨不得你走,你再抱我一會嘛····”
“沒問題,等我解決了陳凌那個小雜種,立刻就回來陪你。不過琴姐,我假期就快滿了,恐怕以後就不能陪你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