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警覺性很高,馬上搜了黑影的身體。沒有什麼連線耳麥和竊聽器。又一把扯下黑影頭上的黑色布巾。他的臉孔讓陳凌皺了下眉,乾枯乾枯的,像八十歲的老頭兒。
跟當初偷龍玉的黑影是一個德性,看來又是金色能量搞的鬼。那麼這也說明,這個黑影同樣是田野農的手下,崑崙戰士。可是這崑崙戰士敢吼田野農?太不正常了。
監控室裡,由單東陽繼續監視。陳凌提了黑影,和流紗一起訂了麗合大酒店的總統套房。 wωω●ttκan●¢ ○
套房內,富麗堂皇。燈光透出金色華貴之氣,地毯柔軟。
古色古典的歐洲世紀王室風範!
但陳凌所做所爲卻是大煞風景了,有點焚琴煮鶴的味道。他將黑影啪的一巴掌抽醒過來,有種抽八十老頭的感覺,怪不落忍的。
黑影呼的一下驚坐起來,甩了下頭,面色驚恐中,終於看見了陳凌和流紗。
“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黑影隨即眼裡閃過怒氣。
陳凌微微一笑,道:“抱歉,崑崙戰士,我無意冒犯你。不過是有幾個問題要向你請教,你如果老實回答我,我會放了你,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如果抗拒我,大家都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後果。”
“你想要問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黑影眼中閃過畏懼之色。
陳凌的笑容斂去,冷冷道:“是我在問你,不是你問我。現在,我問,你答。如果你多一句廢話,卸你一條胳膊。看看你的金色能量能不能讓你起死回生。
“我說,我說,你不要亂來。”黑影畏懼的道。有修爲的人,就是怕死,就是懂得識時務爲俊傑這個大道理。
“好,首先,金色能量是怎麼回事?進化又是怎麼回事?”陳凌問。
黑影猶豫一瞬,道:“不是金色能量,是生命之源。”
“哦?”陳凌眉頭緊蹙,道:“生命之源又是什麼東西?”
“大主教的血液就是生命之源。”黑影踟躕着,看到陳凌眼裡露出寒光後,馬上脫口而出。
“大主教又是什麼東西?”陳凌覺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了。流紗本來坐在一邊,現在也不自禁站了起來。事情的複雜程度超出了想象。
黑影搖頭,道:“大主教身上的血液就是生命之源,我們喝了大主教稀釋的血後,身體肌肉枯萎。但是體內的生機強盛,據說這生命之源在身,可以進化。隨着進化,我們的肌肉會重新煥發生機,更可以多活三五百歲。”
陳凌與流紗對視了一眼,流紗向黑影道:“大主教是什麼來歷?”
黑影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我師父在一年前找到的他。”
“你師父是誰?田野農?”陳凌問。
黑影點頭,道:“是!”
“那你剛纔怎敢對你師父如此無禮?”陳凌眼睛微微眯起,泛起寒光來。黑影看在眼裡,嚇了一跳,忙道:“我是奉大主教的命令,現在我已被選爲大主教的光明聖徒。就算是師父,也須受我命令管轄。”
“你來通知你師父什麼?”陳凌直覺這應該與他有關。
黑影再度猶豫一瞬,隨即一咬牙,道:“是不是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
“當然!”陳凌道。黑影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信用?我至少需要一些生命的保證。”
陳凌看了黑影一眼,道:“這個很簡單,你透露一些重大的秘密出來。重大到大主教一旦知道你透露了,你就死定了的程度。那麼我就必須放了你,因爲我也不想打草驚蛇。而我也會很放心你不會向大主教坦誠。”
陳凌說罷,黑影沉吟着道:“大主教的時間不多了。他幫我師父這麼多,也是想要汲取純陽高手的血液。這個純陽是指必須是通靈脩爲以上,血液已經絕對純淨。我師父一個人的血液不夠,而····”他看了眼陳凌,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陳凌。”又轉向流紗,道:“那位一定也就是流紗公主了對嗎?”
“沒錯!”陳凌道。
黑影道:“大主教要吸收你和流紗公主的全部血液。因爲大主教受了傷,肌肉正在萎縮。長期下去,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生命之源,就會死掉。而他一旦死掉,我師父吸收了最直接的生命之源,便也會因爲母體死去而萎縮。”
他一說完,陳凌與流紗眼光都寒了下去。陳凌厲聲道:“你當我陳某人是傻子嗎?這麼重要的秘密說出來,大主教一死,難道你師父會萎縮。你這個同樣吸收了生命之源的人會不死嗎?你似乎小聰明過頭了?”
面對陳凌的疾言厲色,黑影強調道:“我沒有撒謊,如果要撒謊,也會撒個高明一點的謊。.我師父吸收的是純淨的生命之源,自然與大主教同根。大主教的生命之源屬於母體,母體完蛋,我師父也會完蛋。而我們吸收的是,稀釋過的。等於已經不受母體控制,若是大主教和師父不在了,我們從此便可自由自在。”
這個道理看起來蠻成立的。陳凌和流紗對視一眼,馬上知道有古怪。流紗衝黑影淡淡的道:“你叫什麼?”
“凌天陽!”黑影答道。
“凌天陽,這麼說來,你反而希望大主教和你師父死掉,對嗎?”流紗問。
凌天陽看向流紗,他的目光很是鎮靜,道:“我沒有別的選擇,無論是大主教還是師父。我們之間維繫的全部是利益關係。他們那種大修爲的人,也不會因爲我的生死而皺半分眉頭。修大道就是順天求生,如果要在他們的命和我的命之間做一個選擇。這個選擇題並不難選。”
流紗微微一笑,道:“你很坦誠!”
凌天陽苦澀一笑,道:“命在你們手上,我只有坦誠。”流紗道:“我有個問題比較奇怪,你來催促田野農,電話裡就可以說清楚。爲什麼要親自來一趟,難道你們不怕被我們暗中埋伏嗎?現在這麼敏感的節骨眼上,你別說你們很傻很天真的沒想過?”
陳凌也淡漠的冷視凌天陽,他和流紗都是大修爲的超級高手。在他們兩人的眼皮底下說謊,那絕對是需要道行的。而這個凌天陽不過化勁修爲,說謊的話,絕對瞞不過陳凌和流紗。因爲他的心跳,脈搏全部在陳凌和流紗的耳裡呈現。
凌天陽的呼吸,心跳出奇的平穩。他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可能監視,所以才選擇這麼晚來。但是大主教催得很緊,也很憤怒。因爲他已經知道你們來了香港。”
“哦?他怎麼知道的?”陳凌好奇的道。
凌天陽道:“香港最大的富豪是李家,李家早已經成爲我師父的信徒。香港國際機場這個航空公司李家有很大的股份。所以通過內部排查,你們雖然做了僞裝,但是隻要從北京到香港的乘客鎖定後,不需要費多大的功夫就能知道你們的行程。”
陳凌能感覺出來,凌天陽沒有說謊。他唯一說謊的地方,是他說他不會因爲大主教的母體死亡,而牽連到他。當時他的脈搏出現一絲的快捷,陳凌和流紗都很敏銳的捕捉到了。
“你繼續說!”陳凌命令凌天陽。他和流紗都覺得今天凌天陽的出現就是一個局。引君入甕的局。你狗日的儘可以撒謊,能不能騙到哥那就看你的道行了。
凌天陽呆了一下,道:“說····什麼?”他覺得陳凌不問問題,他就不知道該說撒了。
陳凌道:“以你的說法,大主教的情況很不好。他需要我和流紗師姐的血,所以覺得我們來了,田野農不作爲令他很惱火。於是他讓你來催促田野農。你既然知道我們會監視,你何必不在電話裡說清楚,這樣最是安全。”
凌天陽苦着臉,他的臉全是恐怖皺紋,一苦着臉更加讓人看了噁心。他道:“大主教命令我必須親自來訓斥師父,不然師父不會重視。如果能夠電話說了解決,我現在也不會落到你們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流紗道:“這個理由倒也說的通。”她淡淡一笑,道:“好,那我再問你,你師父又準備怎麼來對付我和我師弟?”
“我師父現在是如來大圓滿,他····他的生命之源在身。已經不用懼怕你們的真氣,而且生命之源與本身氣血融合,威力大增。他如果要殺你們,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我的師兄弟一共還有二十九名。我們全部都有生命之源,不懼你們的真氣。只要真心想殺你們是很簡單的。只不過師父正在扮演救世主,抽不開身。師父最在意的還是他的基業,他覺得大主教還可以等幾天。而大主教也知道師父這種心理,正是因爲知道,所以才這般憤怒。”
陳凌與流紗微微失色,陳凌看向凌天陽,眼中綻放精光,道:“你真不懼我們的真氣?”
凌天陽肅然點頭,道:“大主教說過,你們造神基地的真氣,全部是由苗疆蠱蟲吸收了他們光明教廷的生命之源鍛造出來。.生命之源是你們真氣的老祖宗。”
“是嗎?”這個消息很震撼,莫名其妙的出來個大主教,還有勞什子的光明教廷。更震撼的是,自己等人的真氣出自生命之源。陳凌與流紗震撼之餘,陳凌先彈出一指暴龍真氣激射向凌天陽的肚腹。
真氣閃電激射而入,凌天陽眼中呈現痛苦神色。這痛苦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凌天陽便毫無異樣,反而有種吃了補品的感覺。
陳凌和流紗抽了口冷氣,看來事實已經證明,凌天陽所說不錯。生命之源與造神基地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光明教廷是什麼組織?”陳凌凝聲問。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個光明教廷的神奇程度超出了陳凌與流紗的想象。
“我不知道,大主教只提過他是光明教廷的大主教。但是我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教廷,而大主教不說,我們也沒人敢問。”凌天陽道。
大主教,光明教廷。陳凌與流紗心念電轉。顧名思義,這個大主教是一種職稱,他是光明教廷裡的一名主教。這不禁讓陳凌與流紗忍不住駭然,到底光明教廷是什麼組織,裡面還有多少人?生命之源包含了宇宙神奇的奧秘,這一切一切,是在預示什麼?
雖然還沒見過光明教廷,但這個神秘的教會已經讓陳凌和流紗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們是不是應該履行諾言放了我?我如果時間長了不回去,大主教會起疑心。到時我就活不成了。”凌天陽道。
陳凌道:“不着急,我再鄭重的問你一次,大主教現在是什麼情況?他的修爲怎麼樣?”
“大主教的修爲我們看不出來,他長年籠罩在黑袍之下,偶爾伸出來的手都是屬於乾枯一片。不過他的威嚴很厲害,一旦發怒,連師父都承受不住。”凌天陽頓了頓,嘆息道:“大主教的性格喜怒無常,我們在他身邊都感到害怕。不過這幾天他特別的虛弱,如果你們能殺了他,對於香港,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陳凌微微一笑,道:“我怎麼看,都像是你故意來引我們去找大主教送死。恐怕你是巴不得我們死纔對吧?既然你們的大主教快要萎縮而死,他一死你師父也掛了。我還不如和我師姐離開香港,這樣那需要再費這些勁。難道我和我師姐很像冤大頭嗎?”
凌天陽的臉色頓時變的古怪起來,他的心跳在這一瞬間連續跳動好幾次。陳凌與流紗頓時成竹在胸。果然是一個陷阱,等着他們去鑽呢。陳凌這一招太毒了,等於是讓凌天陽的謊言不攻自破。要真讓陳凌和流紗離開了香港,估計凌天陽就是真的死定了,是要被大主教搞死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陳凌也不爲難凌天陽,道:“你回去告訴你的大主教,他白費心機了。我看他的肌肉在萎縮,時間不長也是真的。但想必修爲還在,這是要引誘我們去送死。我們不急,有的是時間來耗。你這一走,我和我師姐就去澳門,然後走得遠遠的。等過個兩個月再來香港,便也一切都差不多了。”
凌天陽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凌的語氣冷了下去,道:“怎麼還不走,要我送你?”
“我····”凌天陽苦澀道:“你們·····”無話可說,他拿起面巾矇住後,當下翻身跳起,迅速拉開房門,離開。凌天陽離開後,流紗有些捉摸不透陳凌,道:“真就這麼放他走了?”
陳凌點頭,道:“這個大主教修爲肯定非常厲害,田野農要扮聖人抽不開身。他肯定是想引我們去殺他,然後佈置三十名崑崙戰士,以及跟他合力。這樣我和你可能就真栽了。”頓了頓,臉色凝重,道:“師姐,我們先離開這兒,邊走邊說。”
流紗點頭。
兩人迅速出了麗合大酒店,一出酒店。監控室裡的單東陽便向兩人迎面走了出來。他奇怪道:“
怎麼把他放走了?”他是看着黑影逃走的。
“東陽兄,準備好武器,我們立刻去澳門。”陳凌臉色肅然的道,無比的凝重。“什麼?”單東陽頓時雲裡霧裡。陳凌道:“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你先準備好武器,隨時來跟我和師姐匯合。”說完便拉了流紗的手,朝酒店前方轉角的十字路口走去。
兩人走路的速度很快,一邊走一邊說話。這個節骨眼上,單東陽雖然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立刻跟國安的人聯繫,準備好雙槍。
現在是凌晨四點,深水埗的大街上清清冷冷,偶爾有一輛出租車開過。環衛工人已經開始打掃街道上的衛生。
流紗也是聰慧之人,很快猜出關鍵。兩人邊走邊說,速度絲毫不比出租車慢,跟一陣風似的。“師弟,你是懷疑大主教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所以他才如此着急。”
陳凌回答道:“沒錯,凌天陽在說母體,生命之源,枯萎時心跳正常。代表他所說是真。”
流紗道:“也就是說,他必須要我們兩人的血。如果我們一離開,打亂陣腳的就會是他。三十名崑崙戰士跟不上我們的速度。如果他想要活命,就必須追上我們兩。這樣一來,有我們兩人加上單東陽,就是反客爲主。他有通天本事,也躲不過我們這個陣容。”
陳凌點頭,道:“是的,師姐!”他覺得跟流紗在一起合作非常愉快,永遠不需要廢話一句。
流紗卻也佩服陳凌的思維,轉得太快了。
夜色,路燈,大酒店輝映的霓虹光芒。兩人穿梭在香港的大街小巷之中,走的全是近路,即使是公園,也只需翻牆直接走過去。速度並未拉開,因爲單東陽還沒跟上來。半個小時後,單東陽打來電話,說一切準備妥當。
陳凌看了座標,然後要單東陽開車迅速到維多利亞港口。
無形中的博弈已經展開!雖然還未見到這位大主教,但是陳凌和流紗卻是一點也不敢大意。
這是在逼大主教現身,一旦陳凌和流紗到了澳門。乘坐上火車,那大主教就已經回天乏術。
“可是師弟,你有沒有想過,大主教的人已經追蹤不到我們。大主教可能根本追不上來。”流紗忽然道。她的腳下生風,卻依然氣不喘,心不跳。要知道她的修爲早已經是如來中期,又有火屬性的青龍真氣。當今之世,能勝過她的,寥寥無幾。
“我有種感覺,大主教一定能追上來。”陳凌體悟天地,敏感更強。又道:“氣數,我們一旦離開。就是他的氣數盡了,但我感覺,他的氣數沒這麼容易盡。”
兩人交談之間,同時不忘跟單東陽聯絡,問他到哪兒了。單東陽道:“還有三十分鐘我才能到維多利亞港。”
陳凌與流紗用走路,抄近路,卻是要快一些。爲了迷惑大主教,又能讓單東陽先準備好。陳凌對流紗道:“我們先繞一些路。”流紗點頭道:“嗯!”
五點整!單東陽道:“我到了。”陳凌道:“隱藏好!”單東陽道:“嗯!”
六月的天氣,五點鐘的時間,天際已經出現魚肚白。黎明即將破曉。維多利亞港口上日夜不休,碼頭上還是亮着燈光。維多利亞港口幾個霓虹大字更是映在水面上。
遠處酒店的射燈交相輝映,海風吹拂,這個港口美輪美奐到了極致。也難怪這兒會是情侶聖地,談戀愛必到這兒,散心必到這兒。失戀了也是必到這兒。
陳凌和流紗來到東邊僻靜的港口,這兒沒有燈光,那邊在破曉,卻又隱約能見到毛月亮。
即將破曉,希望就在前方。
單東陽悄然潛伏一旁。
這個東邊港口是一個大型的停車場,卻又面臨大海。流紗的髮絲被海風吹起,鹹溼的味道迎面而來。
這個時候,陳凌和流紗停止了說話。單東陽也是高度集中。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因爲····大主教已經來了。
停車場的入口處,那兒的光線很暗,隱約能看見霓虹光芒。而一身黑色袍子的瘦長男子緩步而入。他像是幽靈,沒有絲毫氣息。他戴了黑色面巾,只露出兩隻眼珠來。他的眼珠是詭異的紅色。
他一踏進來,雖然沒有流露任何氣息。但陳凌和流紗都已經從內心感到了無上的壓力。陳凌凝神打量這個黑袍大主教,卻是一點也看不透。
大主教彷彿就是從地獄出來的神王,輕易掌控着一切,要誰生,要誰死,都是他在主宰!還沒開戰,氣勢已經被大主教壓制住。
這傢伙也來的真快。
“裝神弄鬼!”陳凌受不得這種窩囊的壓抑,冷哼一聲。隨即眼中厲芒綻放,凌雲大佛氣勢轟然爆發,天庭運勁,氣血過手三陽,手三陰,油火煎熬肝臟!
這可不是在拍電視劇,還要先廢話幾句。主題明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廢話個鳥。
“吒!”陳凌雙眼血紅,氣勢斬破天地,洶涌澎湃。狂暴的力量,白駒過隙展開,兇猛狼王狂撲向大主教。
勁風爆裂,空氣似乎要撕扯出火焰來。猶如失控的動車轟然撞擊而來,無法阻擋。這就是陳凌兇猛狂暴的氣勢。那一瞬,再弓箭步,出手就是最慘烈的須彌印。那一瞬,黑暗籠罩住大主教,須彌大山壓了過去。
與此同時,流紗也出手了。與陳凌一樣的速度,如來大佛的氣勢展開,山崩地裂。五指簸箕張開,蹦蹦蹦,全身骨骼爆響。這時的流紗髮絲根根豎立如箭,莊嚴佛祖,鎮壓一切。她的速度絲毫不比陳凌慢,雖然沒有陳凌的氣勢凌厲。但她鎮神印施展出來,卻也是無人能擋!
須彌印,鎮神印!兩道狂暴無雙的超級拳術雷霆風暴砸向瘦弱的大主教。封死了大主教所有的退路,兩人勢必要一擊而殺!
那一剎,天地已經失色!
風起雲涌,飛沙走石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單東陽的雙槍在手,高爆彈轟然射擊向大主教!
風暴中心的大主教雙眸微微擡起,這樣兇猛的攻擊,他依然漫不經心。三路猛攻,幾乎同時而至。這樣的攻擊,陳凌自信就算是沈默然也絕對躲不開了。上次圍殺沈默然,就是因爲沒有一名槍手。在高手的攻擊下,以利害的槍手,高爆彈。這樣即使是首領,沈默然也絕對夠喝一壺了。
何況眼下,大主教一直沒想躲開!眼看就可以殺了大主教,勁風已經刺激得大主教的衣衫獵獵作響。
千鈞一髮之際!大主教的雙手掄起,這個掄起快到了撕破虛空的境地。他的手臂展露出來,露出枯廋的手。但····手臂上似乎已經能看見裡面潺潺而流的血液。也就是金色的生命之源,大主教雙眼暴睜,全身的血液都似乎透過身體照射出來,金光大盛。
他幾乎沒有任何氣勢,卻不可思議的,詭異的,竟然先一步,在陳凌和流紗兩道攻擊沒有落下時,先掐住了陳凌和流紗的脖子。
太快太快!就跟陳凌出手抓一個化勁高手一樣,對方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陳凌現在實力暴增到如來中期,流紗也是如來中期。兩個如來肉身的佛祖,竟然被大主教就這樣輕易的,掐住了。像掐小雞一般,這一幕,太恐怖,太震撼了。
在他掐住陳凌和流紗一瞬,生命之源的力量滲透進陳凌和流紗的身體裡。那一剎,陳凌和流紗全身陷入麻痹。生命之源的力量就像是億萬伏的電流,根本無從抵擋!
子彈射擊而來,大主教的抓着陳凌和流紗,身子飄渺一閃。躲開了兩顆子彈,接着,大主教冷冷的眼看看向潛伏的單東陽。只這簡單一眼,就令單東陽如墜冰窖。
陳凌和流紗被捏住脖子,等於命門被捏住。兩人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來,同時也明白。只要對方想,自己兩人早已經死了。
驚駭,震驚欲絕!什麼樣的形容詞都不足以形容陳凌和流紗的心情。這個大主教的力量根本不應該是屬於人類。就算是沈默然,也遠不能跟他比,首領怕是也不行。
就算是沈默然,雖然也能打敗自己和師姐。但絕對沒有這樣的輕易,輕鬆。
電光石火的瞬間,陳凌腦中如浮光掠影一般閃過各種恐怖景象。最直接的就是,我要死了。這一次,再大的氣運都救不了我。誰也救不了我了,再也逃不出去了。沒有人能對付得了大主教。
大主教雙手如枯柴一般,剛纔爆發時,生命之源似乎穿透一切。現在卻又恢復了正常,他在陳凌和流紗的脖子上一摁,陳凌和流紗便暈死了過去。
大主教提了陳凌和流紗的衣領,轉身就走。單東陽呆呆的坐在地上,這一切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力。他無能爲力,連陳凌和流紗這樣的強者都被大主教如抓小雞一樣抓了。他一個丹勁高手上去,連螞蟻都算不上。
完了,完了!這也是單東陽的想法,萬念俱灰,一切已經失控。這個大主教的厲害,就算是傾其國安所有力量,香港所有軍隊,也無法對付他呀!誰又能在他手上救出陳凌和流紗?難道一世英雄的陳凌,天煞皇者這次真的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