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和陸子光在一邊聽着,對周志文這樣的說話感到氣憤至極,可也沒有再出聲,只是望着周雅。而老趙也沒有說,當時是周雅指示他去尋找周志文,他覺得要保守秘密。
這一刻,周雅感到極難辦,她必須給自己的這個叔一個臺階,畢竟處理得不好,家族裡有不少人會說她的不是,甚至她爺爺周大中,也可能認爲她不應該這樣處理。
然而,周志文一開口就揚言要讓她把陸子光炒掉,這顯然是極爲不妥。並且,現在張敏儷還在醫院昏迷未醒,假若張敏儷醒來,還有可能曝出周志文更多的醜事,到時她真正要炒,反而有可能是周志文。
想到這裡,周雅覺得最合適的做法是暫時不作處理,靜觀其變。她對周志文說:“叔,你不要生氣啊,他們當時闖進去,確實有不對,但也不至於得因爲這個錯誤,要掉了飯碗。你的要求似乎有點過了,不如這樣,我就對他們進行一些處罰,這樣可以了吧?”
聽到周雅這樣說,周志文纔算是平息了心中怒氣,他憤懣地瞪向陸子光和老趙,並叫喊着:“我也不想跟你們這些小人物計較,如果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絕對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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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周志文如此咄咄逼人的說話,陸子光和老趙心中都充滿了憤怒,可他們並沒有爲此而發作,畢竟爲了集團的整體平靜,需要顧全大局,忍受着周志文這樣的叫罵。
然而,陸子光卻因爲一個問題怎麼也放不下,他想向周志文問個清楚,雖然周雅這個時候也在場,可他覺得,正因爲周雅也在,他就更應該跟周志文對質,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周志文!你怎樣罵,我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隨便你!但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你得老實的回答清楚!”陸子光發出聲音來。
他的眼睛很平靜,眼皮正低垂着,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眼神,但從那眼瞼下卻迸發出冷峻的光芒,這道光芒是多麼的深不可測,足以讓周志文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受到了深深的震懾。
周志文立刻噴口而出:“什麼問題了?”他的聲音變得有點顫抖,生怕陸子光會問到一些他實在難以啓齒也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這一刻,老趙和周雅都有點吃驚,他們不知道究竟陸子光是要問周志文什麼樣的問題,從職位上來看,周志文雖然是掛職,但畢竟是集團的總經理,而陸子光只不過是一個入職不到一個月的實習廚師,現在他們之間的對話,顯然也是不對等的。
如果是換成了別人,對着周志文這個總經理,或許完全不敢發話,更不會以質疑的語氣對他進行責問,這需要何等的勇氣,只有陸子光纔敢跟周志文正面對抗,因爲他心中那一份正義感。他覺得必須替上天向周志文發出這樣的吶喊。
會議室內變得靜默一陣,幾個人在凝息着並望向陸子光,都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陸子光終於把那句很想問的話說出來,對着周志文質問:“你是不是把張敏儷搞了?”一邊問,他一邊用眼睛瞪着周志文,觀察他的神色。
周志文果然在這樣的質問之下,緊張失措,臉部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彷彿做賊心虛般,他馬上否認,對着陸子光憤怒地回話:“你胡說!根本沒有這樣的事!竟然敢說這樣的話?你得爲你這句話負責,我可以告你誣衊!”
陸子光卻誓要弄清楚,他不肯罷休,繼續對周志文說:“我沒有誣衊你,只是想弄清楚,你如果做過這樣的事,就得承認!現在,她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在車禍裡沒了。”
周志文變得怒不可遏,對陸子光怒吼似的迴應:“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如果你再說下去,我就得告你!知道我是誰嗎?全城的人都知道我名字,如果你損壞我的名聲,會對我造成很大的損失,到時我可得向你索賠,你賠得起嗎?”
兩個人即時對視着,互不相讓,陸子光並不因爲周志文是有錢人並且職位高而對他心存畏懼,只是覺得就事論事,在這個事情上不肯作出讓步。
他知道,現在周志文只是不承認,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實,但也有極大的可能,至少剛纔周志文的表現就顯得很心虛,這樣的緊張表情,以及那句不知所措的回答,都可以讓人看出,周志文只是在掩飾和辯。
這時,旁邊看着的周雅卻以略顯威嚴的話語對他們叫喊:“都不要吵了!我是總裁,所有的事情讓我來決定,你們不能就這樣吵架,立刻停下來!”
本來周志文還想在陸子光再說出話時,進行辯駁,可現在聽到周雅的說話,立刻泄了氣一般,只是怒目望着陸子光,似乎想以眼神來警告他,如果想繼續斗的話,是一定會奉陪到底。
陸子光也沒再說出話來,只是望向周雅,他看到周雅似乎在暗暗搖頭,這樣的搖頭是在指示他,哪怕周志文真的做了這樣的卑鄙事情,也不要在這個時候爭吵下去,這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並且周志文就是不承認,那他可以有什麼辦法?
最終,陸子光決定停下來,他剛纔鼓起莫大的勇氣,並且冒着被炒魷魚的風險,只是想弄清楚那個事情,但既然周志文不承認,他再鬧下去也是浪費脣舌。
“好了!我聽周總的,她說了算,我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弄清楚,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的。”陸子光舒着氣說。
這時,周雅繼續說話了:“好了,子光,還有叔,你們倆真的不要吵下去了。這個事情我看就算了吧,既然沒有一個結果,那吵下去有什麼意思?我現在要求你們,再也不要說關於這件事的半句話,全心全意投入工作,明白嗎?”
周志文看着周雅,點了點頭,接着又對陸子光說:“聽到沒有?像你這樣的無謂人,就就是會挑些無謂事,好啊,你今天要跟我鬥,我會記在心上的,我現在不會跟你算帳,只是希望你以後小心點,就這樣吧,日子長着呢,老弟!”
說完,周志文又向管虎遞了個眼色,暗暗說了一聲:“走!”
管虎臉上腫脹,受傷的手正掛在胸前,他聽到周志文在叫他跟着離開,馬上站起來,跟在周志文後面,兩個人氣沖沖的
離開會議室。
看着他們倆離開,周雅鬆了一口氣,然後對旁邊的老趙說:“老趙,昨天晚上你辛苦了,雖然沒能辦成事情,但你的工作還是值得肯定,現在沒什麼事,你回去保安部那邊,去繼續你的工作,另外,你們昨天晚發所遇到的事情,不要向外面透露風聲,不然的話,又容易讓記者製造成話題,這就不好了。”
老趙聽到周雅的吩咐後,馬上回答說:“好的,周總,我明白。那現在我就回到保安部那邊去吧。”
說完後,老趙就轉身要走,陸子光看到老趙要離開,本想着也跟着老趙一起走,可他真的有很多話想跟周雅說,特別是剛纔那一刻,他不明白爲什麼周雅會偏袒着周志文,就因爲周志文是她的叔叔,所以必須要保護着他嗎?就算他犯了公司戒規,也不對他處罰?
周雅看得出陸子光心中的忿忿不平,於是對他說:“子光!你留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陸子光沒再跟老趙一起走到會議室外面去。等到老趙一走,周雅再次像以往那樣,叫陸子光把會議室的門關好,這纔跟他認真地說話。
還沒等周雅開口,陸子光就馬上對她說:“周總!你剛纔爲什麼要幫着他?其實在一般人看來,周志文肯定有鬼,如果他不是真有做過這種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緊張的。剛纔周總你如果嚴加審問,一定要他承認,說不定他就會承認的。”
周雅嘆了一口氣,對陸子光說:“子光!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裡怎麼想,我得想得全面,而且,也得想得長遠,我也可以看得出,你剛纔問的那個問題,他確實回答得很慌張,這確實從表面看來,他是有問題的。可是,有證據嗎?我們不能單憑着直覺,就可以給他定罪了,一切得講證據的,如果沒憑沒據,就不可以這樣說他,哪怕真的覺得他確實做過,你明白嗎?”
聽到周雅這番說話,陸子光終於明白剛纔她爲什麼這樣說,確實如此,如果沒有證據,單憑表面直覺,就認定周志文有做過,那是肯定是妥的,逼他承認也顯然行不通。只是陸子光卻覺得,如果不對周志文處罰,讓他逍遙法外,那實在不應該,這對於被欺騙以及被佔有的張敏儷來說,顯然是不公的。
“周總,可你覺得,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嗎?不對周志文作出任何的懲罰?”陸子光仍難解脫心中那份不忿,他只想求個公道,希望周雅可以公平裁決。
周雅對他說:“不是的。但現在不是時候,得找準時機。我們現在無憑無據,張敏儷現在正處於暈迷之中,醫生說她有很大的機會可以醒過來,如果她真的清醒以後,或許我們可以從她身上入手,向她問個明白,讓她站出來指證周志文,這樣就證據確鑿了,甚至可以從法律上進行控訴!”
陸子光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氣,他不禁對周雅處變不驚之中仍能保持冷靜的理性思維表示佩服,也對她能有這樣的策略充滿欣賞。
“好吧,周總,你還想得真好,聽你這麼說,我算是明白了,那就算張敏儷醒來再說吧!”陸子光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