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心已死!
在聽到舒潔這句話的時候,老刁竟然一愣。~,
腦海中似乎某一條神經瞬間被觸動。就連舒潔將他手掌刺穿他都沒有絲毫感覺。
沒錯,他們就是就是這麼一羣人,人活着,但是心已死。
對於他們這樣的一羣殺手來說,他們的確已經是死了。
雖然他們每天也像所有人一樣吃飯,走路、思考,但是他們確實已經是死了。
他們沒有什麼追求,對於他們來說追求已經是一種奢望,武道巔峰?他們不需要,他們現在已經站在武道巔峰之上,除了極少數的一部分人,這個世界上已經幾乎沒有他們的對手,金錢?他們也不需要。他們沒做成一筆生意都有數不清的金錢落入他們口袋,他們甚至都懶得去花,他們就像是脫離了軌跡的星球,整日裡沉寂在殺人之中,他們甚至都忘記了怎麼去花錢。權利色相?他們更不需要,他們想要的權利他們幾乎垂手可得。但是自由散漫慣了的他們最難以接受權利的約束。美女?像他們這樣年紀的人基本已經告別美女了。
除了殺人他們沒有其他任何事情,他們就像是一個個殺人機器,感情麻木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不是已經死了嗎?這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一道影子閃過。
那道影子極快,快到站在老刁面前的舒潔都沒有看清,還以爲自己僅僅是眼花。
影子從房樑上垂直而下,轉瞬即至,手中一把彎刀,在靠近老刁的時候瞬間出手,一刀朝老刁的脖子上割去。
如果這一刀擊中,那麼老刁必然屍首異處。
但是就在刀子距離老刁一公分,或者更短的距離,剛剛還在盲目之中的老刁瞬間出手,空出的左手看似緩慢而隨意的伸出,一把擋住對方揮過來的手臂,同時左腳伸出,一腳踹在對方毫無防備的小腹之上。
“砰……”老刁內力極大,看似隨意的一腳直接將那人一腳踹出三米多遠,撞在大廳的柱子上。
那人在被撞的倒地的下一刻,便借力躍起,身形再次在原地閃過,又一刀朝眼前的老刁劈過去。
此時已經徹底回過神來的老刁望着眼前的黑影,嘴角牽起一抹微笑:“哼……在房間裡躲藏了這麼久,老夫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原來還是一個小角色!”
在他眼中,眼前的年輕人就是一個小角色。
三角眼努力的睜大,老刁想仔細的看清眼前這人的相貌,但是面前這個年輕人卻是用黑衣遮面,看不清面容。
眼看一刀再次劈在老刁腦袋上,老刁坐在座位上爲絲不動,臉上似乎還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無論那年輕人速度再快,但在老刁面前沒有絲毫的反抗力,這是實力的差距,根本不是意志力或者其他因素能夠改變的。
老刁再次隨意的一腳,快比絕倫,一腳勾住對方的手腕,將對方手中的彎刀改變方向,腳上就像有粘力一般,強大的內力將對方身軀帶到自己面前,空出的左手一把捏住對方的脖子,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將對方提在半空。
而因爲老刁正對付眼前這個年輕人,抓着舒潔的右手微微有些鬆動,舒潔抓住機會,被老刁抓着的右手手掌用力劃出,手中原本刺穿老刁的半截利刃直直劃出去。
老刁就像沒有感受到什麼疼痛一般,感受到舒潔的用意,右手鬆開舒潔,一掌朝着舒潔的前身打去。
“砰……”老刁聚力的右掌一掌將舒潔劈飛起來。
“撲通……”舒潔跌落在地上,五臟六腑就像是移了位一般,腦袋裡瞬間充血,體內的血管就像要爆裂了一般。
“噗……”舒潔再次噴出一口血跡。
此時的她全身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沒有了一絲力道,唯有她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着她那虛弱的氣息。
還真有人來救自己?
舒潔艱難的漏出一絲微笑。努力的擡起頭,看到那個被老刁單子手提起來的年輕人黑色背影。
“駱陽?”舒潔心裡想着,想要叫出聲來但是因爲身體過度虛弱,根本叫不出來。
雖然她看不清這個年輕人容貌,但是她知道,也只有駱陽可能會來救自己,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哥哥舒浩死後,便只剩下這個被哥哥託付的駱陽了。
舒潔和駱陽不熟悉,但是她聽舒家寨很多人講過,說這個年輕人很講道義,很有原則,言出必行。
她不知道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的這些信息的可靠性,但是駱陽確確實實幫自己的家人報了血海深仇。
雖然她不認爲駱陽僅僅因爲一句承諾便冒死來救自己,但是她挖空了心思也想不出來會有另外的誰會來救自己。
“你是誰?”老刁望着被自己捏住脖子提起來的年輕人問道。年輕人因爲黑布遮臉,看不清面容。
那個年輕人在老刁手上就像死了一般,不動聲響,若不是他逐漸放大的瞳孔,絕對看不出他還活着。
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刁。
老刁用空着的右手一把撤掉年輕人蒙在臉上的黑布。
在老刁撤掉對方黑布的瞬間,年輕人身體瞬間蓄力,手中憑空又多出一把彎刀,一刀朝老刁抓着自己的左手劈去。
他的想法很簡單,老刁要想躲過這一刀,必然要將自己鬆開。
但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老刁左手不動,右手直接將他揮出的手臂抓在手中,手腕用力,只聽見咔嚓一聲,那男子的整隻手臂瞬間被老刁扭斷。
男子咬牙一聲不吭,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刁,以爲手臂上傳來的疼痛,那男子額頭上冒出死死冷汗。
“你不是駱陽。”老刁瞬間便認出眼前這名男子。他原本以爲只有駱陽回來救舒潔,而他的目標也正是駱陽。
男子不語,雖然身上已經沒有多少力道,但還是左手再次握拳朝老刁襲去。
老刁也毫不客氣,再次將他左手扭斷。
“你到底是誰?不說是不是?你要是不說我讓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老刁陰冷的聲音說道。
男子依然一聲不吭,此時的他已經沒有絲毫反抗能力,更別說想要從老刁手裡逃脫了。
男子沉寂片刻,絲毫沒有向老刁妥協的念頭,待身體聚集一定的力量,雙腳再次用力,奮力一擊,雙腳直直朝老刁胸口踹過去。
“哼……不知死活。”老刁眼神一咧,僅僅一隻手,右手握拳,對着那男子的雙腿膝蓋直直打過去。
“砰砰……”兩聲之後,男子雙腿的膝蓋處已經被老刁擊斷。
“啊……”雙腿強烈的疼痛感讓那男子再也忍不住,張開嘴大叫出來。
老刁並沒有直接殺了他的念頭,對已老刁來說,殺掉這樣一個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他想要從男子口中知道,到底會有誰過來,但是男子的不配合讓老刁着實惱火。雖然他並不懼怕,但是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也怕自己陰溝裡翻船。殺手訓練的第一課便是瞭解對手。
“我警告你,你要是實話實說,或許我還能放你一馬,若是你不配合,我不會給你很多機會。”老刁對着那男子說道。
“說什麼?”男子從喉嚨縫裡傳來一個聲音。
“你是誰派來的?你們有多少人?”老刁問道。
“人多着哪,你出去看看上下,,漫山遍野的全是人,你是逃不了的,嘿嘿黑……”男子怪笑連連。
“哼……沒用的玩意兒,活該送死。”老刁知道對方不會告訴自己,而此時這個男子雙手雙腳都已經被他打斷,他也不可能再有絲毫反抗能力,哪怕逃跑都困難,老刁也不再逼迫他,右手輕輕一甩,那男子身子如同秋天的落葉一般,被老刁直接甩出好幾米遠,撞在大廳的柱子上,落下來,落在舒潔身邊。
就在此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走進大廳之中。
“刁爺……”那中年人看看看被老刁甩在一邊的黑衣人,又看看上首的老刁,臉色瞬間變化,低頭對着上首的老刁彎腰叫道。
“朱寬,我讓你在外面守着,不能放過一點點蛛絲馬跡,你剛剛在做什麼?”老刁看着眼前的中年人問道。
“刁爺,是我的失職,我沒有注意這個人進來。”朱寬實話實說道。
“你可認得他?”老刁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問道。
此時那個黑衣年輕人已經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被老刁甩在地上,頓時如同一灘爛泥一般。
朱寬走近,將那男子翻過身,仔細一看,說道:“此人名叫司馬翔,是宇文雄的師兄,一身隱身藏匿之法很是了得。”
“嘿嘿……難怪。”老刁點點頭說道。說完擺擺手示意朱寬出去。
既然司馬翔來了,那麼也就是說宇文雄也會來。
對於宇文雄師兄弟三人,老刁並不熟悉,但是他知道,這師兄弟三人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他也並不將他們放在心上。
“司馬翔?”此時躺在地上,全身疼痛的舒潔耳邊傳來這個聲音,嘴上便在嘟囔。李飛她曾經見過,她也知道司馬翔和李飛是師兄弟,那麼說是宇文雄要來救自己?
看着司馬翔疼痛難忍的神情,舒潔想要上前將他扶起來,但是雙臂微微用力便再次趴下。手臂上的疼痛讓她是在支撐不住。
“沒事,這傢伙跑不了的。”司馬翔看出了舒潔的心思,看着舒潔說道。
對於鬼蜮之人,司馬翔從未接觸過,但是今天第一次接觸,他引以爲傲的隱身藏匿之法在對方面前沒有絲毫作用,就連偷襲,對方都一點不給自己機會。
他知道今天死多生少,但是他還是儘量的安慰身邊的舒潔。
“嘿嘿……今天看來有好戲看了,沒想到宇文雄也會摻和進來,看來今天老夫要好好鬆鬆筋骨了。”老刁自言自語的說道。
老刁想着衝着門外叫道:“儲雜。”
“刁爺什麼吩咐。”
“告訴陳延明,就說這樁生意要加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