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秦家。∽↗,
天已如冬。
北方的第一場雪悄無聲息的來臨,給還沉寂在短裙、薄衫的美女們來了個措手不及。
鵝毛般的大雪將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白。
一身白衣的秦憶雪如同九天仙子一般腳步輕盈的朝秦家大宅走去,身後的老管家蕭和安將車子停在秦家大宅門口,從車子上下來,手裡拿着一把摺疊傘,加快幾步,走到秦憶雪面前,將傘遮在秦憶雪頭頂。
“蕭爺爺,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您不用這麼周到的照顧我。”秦憶雪臉上帶着一絲嗲怒,朝身邊的蕭和安說道。
“傻孩子,你蕭爺爺我練武出身,身體結實,你小姑娘家家,不好好照顧自己怎麼行?況且第一場雪都特別冷,要是寒氣入骨,傷了身體多麻煩!”蕭和安一臉笑意的看着身邊的秦憶雪說道。
很少有家僕與主人有如此和諧的關係,但是在秦家,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除草工都能與秦家大小姐秦憶雪和諧相處。而對於這個一直以來,視自己爲親孫女的蕭和安,秦憶雪更是親近有加。
秦憶雪不滿的鼓起兩腮,瞪了蕭和安一眼,知道老頭子那倔脾氣,也不再反駁。
擡頭望望天空,青鷲正在秦憶雪的頭頂上空盤旋。
“小青……”
秦憶雪叫了一聲,那隻青鷲便發出一聲嘶鳴給以迴應,撲閃着翅膀便飛入秦家大宅。
“蕭爺爺,知道今天爺爺特地將我叫回來什麼事嗎?”秦憶雪轉移話題問蕭和安道。
“我想一定是好事。“蕭和安看着秦憶雪搖搖頭說道。
秦憶雪知道蕭和安也不清楚,也不再問,只是靜靜的朝家門走去。
走到大門口,大宅裡面的安保人員早看到門外的秦憶雪,打開大門迎接。
秦憶雪朝大門兩側的保安微微點頭,兩名保安叫了一聲:大小姐好,便迎着秦憶雪往裡面走。
在秦家大宅住的人很多,秦家家族秦懷谷的兩個兒子,兩個侄兒,五個孫子輩都在大宅裡面住,標準的大家大戶,秦憶雪在秦家大宅也有房間,但是秦憶雪嫌棄在這裡住太吵,便自己在學校附近重新買了一棟房子,自己居住。
但是在秦家大宅住的所有人裡面,也只有秦憶雪最沒有架子,秦家的每一個傭人都很喜歡這個小公主,自小就被如同衆星捧月般的呵護着。
爲了準備考試,秦憶雪已經很久沒回家了,但是今天爺爺卻特地把她叫回來,上一次回來,爺爺說了以後秦家人儘量減少外出,不讓秦家人和駱陽接觸這個有些仍任費解的命令,這一次,不知道爺爺又有什麼事。
帶着疑惑,秦憶雪走進大宅大廳。
此時大廳之中已經坐滿了人。
秦家老家主秦懷谷坐在上首太師椅上,一身唐裝的秦懷谷看上去頗爲重視,左右兩側是秦家的兒孫輩,秦倚天爸爸秦安福、叔叔秦安福、秦永福、秦英福赫然在列,除了自己哥哥,幾個堂哥堂姐也都在,最令秦憶雪想不到的是,現場竟然還有幾個陌生人,陳新禮赫然在列。
陪同陳新禮來的三個人秦憶雪不太認識,但是她似乎明白這幾人是誰。不過是陳家的人,陳家被稱之爲燕京的五大家族之一,以往,因爲陳家老家主陳國華年邁,加上陳國華兩個兒子都不怎麼出彩,反倒是沒什麼聲響,即便是家族產業也是依靠着陳國華在政治上的餘溫還算一般,但是等到陳國華的孫子陳延明回來之後,用了一系列措施,將岌岌可危的陳家產業做大做強,現在在燕京也頗具幾分影響力,在五大家族之中也算是最活躍的一個。
眼前的陳新禮用紗布包的跟個糉子一樣,之露眼不漏鼻子的,嘴巴倒是漏在外面,卻是腫的就跟兩條香腸掛在嘴上一般。
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一個禮拜,但是陳新禮臉上的傷似乎沒有一點痊癒的痕跡,臉上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嘴角沒有包住的地方也還暴露着血痕。
秦懷谷看到秦憶雪走近,招呼秦憶雪道:“雪兒,你過來。”
秦憶雪應了一聲,乖巧的走到秦懷谷身邊站立。
“這是你陳爺爺。”秦懷谷指着左側上首的一位老者說道。
秦憶雪極爲聰明之人,爺爺介紹,自然明白什麼意思,慌忙微笑着微微彎腰叫道:“陳爺爺好。”
“老戰友,我早就聽新禮說你有個小孫女名叫秦憶雪,生的如花似玉、氣質非凡,我一直無緣相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只有你才秦懷谷纔能有這樣的天之驕女啊!”陳國華給秦憶雪點點頭算是迴應,接着看秦懷谷笑道。
“謝謝陳爺爺誇獎,我沒您說的那麼好!”秦憶雪慌忙謙虛道。雖然最上是謙虛,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告訴陳國華,你說的一點沒錯。
“哈哈哈哈……國華,我這小孫女調皮搗蛋,不經誇,你要是誇她幾句,弄不好,等會兒就給你惹出什麼事端!”秦懷谷憐愛的看着自己的寶貝孫女笑道。
“爺爺,我是不是你親孫女啊,哪有你這麼賣自己孫女的?”秦憶雪聽到爺爺的話,不滿的嘟着小嘴,埋怨爺爺道。
“哈哈哈哈……”秦懷谷也不以爲意,接着指着另一箇中年人說道:“這是你陳興風陳叔叔。”
“興風叔叔好!”
“這個是你陳延明哥哥。”
“陳哥哥好。”
秦懷谷一個一個介紹,秦憶雪一個一個稱呼。
“這個我就不用介紹了吧,你們是同學應該相互熟悉!”秦懷谷指着陳新禮看着秦憶雪說道。
陳新禮此時原本便極爲不雅,雙眼看向秦憶雪似乎還帶着一絲恐懼,當秦憶雪看向陳新禮的時候,陳新禮眼神閃爍,加上此時他那包的糉子一樣的腦袋瓜子,頓時不由自主的咯咯笑出聲來。
這是拜秦憶雪所賜,哦,不是,應該是拜秦憶雪手裡的青鷲所賜。
只是令秦憶雪沒想到的是,青鷲雖然將他臉上抓傷,但是也僅僅是傷到了皮,根本沒有傷到什麼骨頭,這都一個禮拜了,竟然還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
但是秦憶雪確是當成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看着陳新禮假裝疑惑說道:“你是陳新禮?”
陳新禮那個心啊,瞬間就跟刀子剜掉一塊一樣,看看周圍此時秦家衆人,又看看自己的爺爺爸爸哥哥,霎時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是明擺着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的意思啊!
沒將自己放在眼裡,直接無視自己也就算了,還如此光明正大的無視自己,這讓自己情何以堪?這讓自己以後怎麼在滿屋子的長輩面前擡得起頭?
щшш ●т tκa n ●C〇 幸好陳新禮此時臉上綁着紗布,如若不然,一定能看到陳新禮此時那五彩表情。
陳新禮強壓住內心的憤怒,一雙紗布包裹間的小眼睛瞪着秦憶雪,恨不得將秦憶雪給融化了!
陳興風明顯感覺到兒子對秦憶雪的不善情緒,加上自己兒子此時臉上裹嚴實了紗布,自己心裡對這個秦憶雪很是不滿,替自己兒子說道:“秦姑娘,你的同學不都不認識了?”
“嘻嘻……真是我同學陳新禮啊?我印象中陳新禮同學一直都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沒想到,沒想到會有這幅造型……對……對不起陳叔叔,我失態了!”秦憶雪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在一邊慌忙朝陳興風道歉。
陳新禮此時恨不得將秦憶雪生吞活剝了,但是嘴上的傷口讓他不敢大聲說話。
秦憶雪這麼一段話一出,頓時陳國華一張老臉再也掛不住,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表情瞬時冷若冰霜。
“哼……不懂禮貌!”陳興風臉上不悅,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表現出來,嘴上便不輕不重的嘟囔了一句。
此時坐在另一側的秦憶雪父親秦洪福明顯也感受到了陳國華的憤怒,慌忙呵斥自己孫女道:“憶雪,你惹的禍事還少嗎?不許在此胡鬧!”
秦憶雪何等聰明之人,在進門看到陳新禮一家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會是因爲什麼事,此時聽到自己父親這一句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不過是因爲自己的青鷲抓了陳新禮,所以舉家前來找自己討要個說法。
但是自己沒有錯啊!
是陳新禮想要非禮自己再先,如果不是她手中的青鷲,自己還真有可能被陳新禮欺負。
自小哥哥便教育自己,在遇到不平事的時候,首先要保住自己不受損失,在自己不受損失的前提下,再說別人,自己也僅僅是自衛而已,有什麼不妥?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秦憶雪感覺自己還是不能表現的太過分,至少陳家的老家主還在,況且他和自己爺爺還是戰友,自己多少要給人家留一點面子。
“給你陳新禮哥哥道歉!”商場上摸爬滾打的秦洪福極爲聰明,連忙順勢衝這自己孫女厲聲吼道。他知道,陳新禮雖然臉上被自己孫女的青鷲抓傷,但是也不至於他們如此的興師動衆,既然他們如此舉家來秦家問罪,那麼必然是準備借題發揮。
秦洪福不想因爲自己女兒這麼一點小事與陳家交惡,雖然秦家不懼怕陳家,但是陳國華畢竟早年從軍,後來從政,在燕京根深蒂固,雖然陳家二代之中沒有什麼出彩的人物,但是在陳家三代中卻有陳延明這樣的怪才,不能輕易得罪。
況且現在因爲竹田會社的事情,整個燕京都極爲敏感,秦洪福不想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將陳延明徹底得罪,更不想得罪傳言中的陳延明背後的靠山竹田會社。
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於是見到自己孫女衆人面前胡鬧,便順勢讓自己女兒給陳新禮道歉,只要他接受了自己女兒的道歉,那麼剩下的事情也就簡單了!
“哼……將我兒子臉上抓成這樣,道個歉就算完啦?”聽到秦洪福的話,陳興風首先說道。
秦洪福聽到此話,心裡一沉,暗道不好,看來陳家是準備以此爲由,借題發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