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軍用吉普把六個人全部打包裝上,一路呼嘯來到了警備區,卻見到了警備區早就有人在停機坪站着,一架直升機已經準備就緒就要起飛。
一個軍官模樣的男人在等着他們。
白俊逸一下車,那軍官就過來對着白俊逸敬禮。
“你好,我是奉命來接你們回去的,因爲情況比較特殊,所以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去京城。現在請跟我上飛機。”那人表情嚴肅地說。
白俊逸點點頭,和自己的弟兄們上了飛機,等直升機在轟鳴中扶搖直上的時候,白俊逸問道:“張龍虎那十六個已經退伍的兄弟你們怎麼解決?”
軍官男人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有些爲難。
白俊逸看出了他的爲難,笑着說:“保密條例我知道,但我也是關係那些願意跟着我賣命的弟兄,你要是不放方便說就算了,不過請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們,別讓他們受了委屈,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關係。”
見到白俊逸並不糾纏,軍官男人也鬆了一口氣,保密條例擺在那他肯定不能多說,要不就是違反紀律了,而白俊逸這邊卻也不能得罪,他不是之前總政那邊的兩個傻子,對於眼前這六個氣焰滔天的男人來歷底細多少知道一些,就是這些鳳毛麟角已經足夠他膽戰心驚。
“你放心,這件事情雖然還沒有定性,但是和他們並沒有關係,不會爲難他們的。”軍官男人保證般地說。
白俊逸點頭,放心了一些,對方的目的肯定是衝着自己來的,但是自己也不是隨意別人揉捏的軟柿子,這一點對方很清楚,所以對方現在肯定忙着想怎麼對付自己把自己趁着這個機會一巴掌拍死,對於張龍虎他們應該不會太過爲難。
在白俊逸所在的直升機起飛的時候,京城,一處郊外的別院裡面。
一個年輕男人正低頭看着棋譜,手中捧着一隻紫砂壺,大拇指緩緩地摩挲着紫砂壺的壺身,全神貫注。
昏黃的燈光下,棋譜和男人還有那紫砂壺構成了一副簡單卻意境很高遠的畫面。
房門被悄悄地打開,一個影子走了進來,輕聲對男人說:“少爺,目標已經起飛了,預計三個半小時之後抵達。”
“嗯。”少爺點點頭,鼻孔裡應了一聲,然後就沒有在說話。
那影子站在房間裡,一聲不吭。
足足有二十多分鐘過去,少爺這才把眼神從棋譜上收回來,伸了一個懶腰之後站起來,擡頭卻看見了站在房間裡的影子,這時候他才錯愕地說:“你怎麼在這裡?你之前跟我說了什麼?”
影子平靜地重複了一次之前說的話。
少爺這才拍拍額頭,說:“他回來了?嗯,不錯,雖然這一次我們和傅家的合作成功地把這個套子套在了他的身上,但是既然是蠻王回來,我們不準備一點額外的禮物又怎麼能顯示出我們對他的關心?派一些可靠的人過去,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影子遲疑地說:“少爺,這件事情之前老爺吩咐過了不要輕舉妄動,而且他回來肯定是全程由那邊的人派正規軍人護送的?”
擺擺手,少爺毫不在意地說:“我這不是輕舉妄動,是送給他一份禮物,要不然怎麼對得起當年他對我做的事情?至於正規軍人嘛,也不是隻有那邊纔有。”
影子低聲說:“如果老爺知道了的話?”
“你會說嗎?”少爺問道,不等影子表態,他又說:“反正我是肯定不會說的,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去吧。”
影子點點頭,離開了。
而等影子離開,少爺站起來在屋子裡面走了幾圈,忽然神經質般地低聲怪笑起來,“白俊逸啊白俊逸,沒有想到你也會栽倒在女人的身上,你太讓我失望了,成大事者怎麼能被女人給牽絆住?”
在三個多小時的飛行之後直升機緩緩地在一處軍用機場降落,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
白俊逸和劉鐵柱等人從飛機上下來,之前一路跟隨過來的軍官模樣男人對着白俊逸敬了一軍禮,說:“我的任務是把你們護送到這裡,接下去會有其他的同志護送你們一直到軍區內,所以我要回去述職了。”
白俊逸點點頭,然後他便消失在機場的辦公樓內。
這一邊,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忽然小跑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原本還懶洋洋的劉鐵柱等人一個個眼神發亮,身體看起來還是很隨意的樣子,但是身上的氣勢已經開始凝聚起來了。
這種時候是非常時刻,鬼知道對面的人會不會做一些喪心病狂的事情?一切還是小心的好。
白俊逸只是掃了一眼,就擺手說:“放鬆一些,這些人沒有敵意。”
他的話落地,劉鐵柱他們才放鬆下來,也鬆了一口氣,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們也不想和自己人動手。
果然,這隊士兵小跑過來之後就用標準的防禦戰術把這一行人給包圍起來,當然,槍口是對外的。
其中一個隊長模樣的人過來敬禮,然後說:“請各位跟着我上車,現在情況有些特殊,所以一切都特事特辦。”
白俊逸點點頭,不多說帶着人就上了開過來的車子。
吉普車極速行出了機場。
吉普車前後各有一輛運兵車,上面全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這架勢居然比在魔都的時候還誇張,劉鐵柱他們一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對於這種緊張氣氛的嗅覺格外的敏銳,一個個都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坐在車裡全神貫注,整個身體都保持在一種隨時可以動手的狀態下。
而此時的白俊逸也處於一種高度警戒的狀態下,如果真的有人要對付他,那麼京城就是最好的下手地點,雖然直動用武力的可能性不高,但是常年的生死經歷已經讓白俊逸習慣把任何容易被忽視的不可能都全面的納入自己考慮的範圍之內。
一切,都很安靜。
只有車子在行徑的聲音。
因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所以三輛車沒有從市內走,甚至周圍一些比較熱鬧的地方都刻意地避開了,不過爲了最快速度地到達目的地,車子還是上了高速公路。
三輛軍車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呼嘯奔馳。
軍車這玩意永遠都是值得人側目的,前後各一輛運兵車,中間一輛軍用的吉普,這樣的高規格不是什麼人都能用的,因而這三輛車佔據了一條車道愣是沒車敢搶道的,就算是前面有車堵住了,也很快就讓開。
因此,車子行進的速度非常之快。
而忽然白俊逸察覺到了問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論是同向的還是對向的高速公路上,居然一輛車都沒有了!
只有慘白的路燈照耀着高速公路寬闊整潔的路面,中間的綠化帶在高速運動之下被拉成了一條綠色的直線,遠處燈火闌珊,一切都安靜的有些可怕。
這麼安靜空曠的高速公路在其他的內陸城市深夜的時候可能不算奇怪,但是在京城這就是絕對不正常的!
京城的道路,特別是高速公路,只有在一種時候纔會是沒有車流的?封道的時候!
猛地,白俊逸的眼角閃過一抹熾熱的火光,白俊逸的心跳猛然加速到了極點,整顆心臟就如同壓力泵一樣壓縮到了極致,太快的速度,太短的時間內他只來得及大吼一聲“跳車!”
軍用吉普車此時最起碼都有一百四十公里左右的時速,這個速度從車上跳下來會死人的,但是白俊逸的一聲大吼之後劉鐵柱等人在遠遠超過常人反應速度極限的時間之內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衝出了吉普車!
哪怕前面是槍林彈雨,只要白俊逸一聲令下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身體衝上去。
七條黑影從軍用吉普上跳下,半空之中的白俊逸只看見六條極其特殊的火光帶着尖銳的鳴嘯聲從高速公路下方極速飛來?然後砰砰砰砰!
一連串連續六聲爆炸聲把整個寂靜的夜空炸的沸騰起來。
火球沖天而起,巨大的衝擊波讓白俊逸橫飛到了高速公路的對面,砰的一聲撞在護欄上,高速公路上經過特殊加工的堅固護欄居然硬生生地被他的身體撞出一個巨大的凹痕,要知道在京城的高速公路上,哪怕是一般的車禍都不可能對護欄造成這樣巨大的傷害,但是白俊逸的身體承受了這麼巨大的衝擊之後只是一個踉蹌,然後迅速地翻滾到了路基下方躲藏好。
罵了隔壁的,單兵69式單兵火箭筒,絕壁是正規軍的人!白俊逸吐了一口唾沫,眼神兇狠如同黑夜之中的餓狼,遠處那三團火焰還在熊熊地燃燒,伴隨着濃黑的煙霧和不斷的二次爆炸,不用說,之前護送他們的士兵在這猝不及防的攻擊下全部交代了。
全是二十多歲的好小小夥子,居然死在了自己人手裡!
白俊逸咬着牙,他喝道:“戰術小隊,報數!”
“三!”“四!”“五!”“六!”“七!”“八!”
白俊逸聽見從各個方位傳來的迴應也鬆了一口氣,好歹自己的弟兄們沒事,這也說明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這些小子的確沒有落下功課。
這報數方法是在遭遇了突然襲擊之後他們約定的確認彼此安全的辦法,各自有各自的代號,而一是他,二是影子江印雪,之後的數目分別對應劉鐵柱等人。
“自由狩獵!給老子幹了!”白俊逸怒罵一聲,身體首先發動,整支隊伍七個人,開始了黑夜之中的狩獵,而他要用自己依然鐵血無比的手段震懾隱藏在黑暗之中的黑手,蠻王依舊是蠻王,威嚴不容任何人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