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亡靈戰士身軀之堅硬,哪怕是白俊逸的赤城大槍,也要真氣貫體,才能摧毀,普通的火焰,根本不能損其分毫,但是在這火焰之下,這些亡靈戰士似乎遇到了天敵,堅若精鐵般的軀體,一接觸到這些火焰,就如同燒融了的蠟燭,片刻之間,就紛紛溶解,慘叫着撲倒在地上。
烏列身爲傳說中掌管地獄之火的天使,修爲之強,幾乎通天徹地,這個水晶雕像,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具有天使神力在其中,但是它所蘊藏着的可怖烈焰,卻真的對黑暗生物具有針對性極強的殺傷力,哪怕是生前是大公爵煉成的亡靈血族,在這火焰之下,也抵擋不了一息的時間。
“快收回亡靈戰士!”
浮士德一邊催動陣法,一邊對着旁邊一個血族親王大喝道,這些亡靈戰士煉製不易,幾乎每一個生前都是暗族中的強者,雖然因爲數千年來積攢了巨大的數量,但是這些亡靈戰士的數量,卻是隻會少,不會多,它們平時哪怕是對上光明教會的大騎士,都不至於這麼脆弱,不能在此時被地獄之火如此簡單的毀去。
望着如同潮水般退去的亡靈戰士,白俊逸嘿然一笑,將赤城大槍插在地上,沒有半點氣概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水晶天使雕像噴射出的地獄之火剛好圍着白俊逸形成了一個圈,對於其中的白隊長,絲毫沒有傷害,也許是因爲他身上帶着格里高利給的那道卷軸,氣息遮掩。
白俊逸從被血水浸溼了的衣袋中掏出那盒皺巴巴的煙,抽出一根,湊到邊上的地獄之火上,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目光平靜的望着眼前這道可怕之極的火焰。
深黑色的火焰,看上去似乎熾熱無比,其實如果真靠近的話,就會感覺到冰冷刺骨,不,應該是直接刺及靈魂,火焰的核心,看上去極爲蒼白,猶如地獄最深處的絕望和掙扎,都在這黑色火焰之中一覽無遺。
“讓老子拿個天使雕像過來,難道就這樣完事了,只燒死些亡靈戰士?這特麼的不是純粹有病麼!”
白俊逸吐出口煙,皺眉自語道,他不信那老奸巨猾的教皇會這麼簡單,否則換作其他任何一個人來都可以,白俊逸可不信光明教會之中會沒有死士,那種狂信徒隨隨便便就能找上許多。
正在此刻,在血腥荒原之上,以所羅門堡爲中心,一道通天徹地的光柱衝起,然後就是血腥荒原邊上,一道道黑色光柱隨之而起。
暗之十二樂章!
所羅門堡,或者說是黑暗議會最爲強大的底牌,作爲西方最強勢力之一的大本營,數千年的經營,怎麼可能沒有強悍的陣法結界,除了已經生出靈石的所羅門堡本體之外,這座龐大之極,囊括了整個血腥荒原的暗之十二樂章,就是最爲強大的法陣。
白隊長抽着還剩下一半的煙,眯起眼,望着力量洶涌龐大的黑色光柱,感應到了一座法陣正在飛快的成型,但是他一動不動,還是半坐在地上,神色漠然,以這座法陣變化的速度,自己不可能及時離開。
而且,哪怕自己真有足夠強悍的速度可以在法陣合攏前飛出去,在那座城堡中的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就這麼光明正大,大搖大擺的離開。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換做別人要是來聖女門山門外,拿法器轟擊山門陣法,還宰殺了護陣的傀儡若干,然後就想直接跑路,白俊逸要不弄死他就白瞎了他那副小雞肚腸,所以白隊長很能理解,所以他也很淡定的坐在原地沒有跑路,反正此時此地,自己在法陣之外,還是法陣之內,關係實在是不大。
但就在此時,白俊逸忽然感覺到一股悚然的危險從內心中升起,這種可怕的危機感超過了他以往經歷過的任何情況,哪怕是當初遭遇八脈境巔峰強者時都沒有這樣恐怖的感覺。
他猛地擡頭,發現在血腥荒原的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利爪的虛影,雖然只是虛影,卻是顯得鋒銳之極,絲毫沒有虛幻的感覺。
“草,真特麼的是狼王級別的出手,真夠不要臉啊!”
白俊逸臉色堅硬似鐵,目光中露出瘋狂的神色,相當於天榜強者的一擊,這確實是自己修行以來面對的最爲可怕的敵人,教皇格里高利雖然實力比這個出手的超階者肯定更強,但是他畢竟沒有對自己出手,並沒有直觀的認識。
而此時,白俊逸明明已經看到了這到爪影,但整個人的神智好像被定住一般,避不開,逃不掉,更加擋不住!
這就是超階者的恐怖威能,所謂的越階而戰,在這種實力的鴻溝之前,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老子不服!”
白俊逸怒目圓睜,眼中瘋狂之色更加濃重,他的神念瘋狂的催動着懷中的玉簪,試圖以玉簪的力量來提升自己的神念強度,哪怕是與玉簪同化,自己也要咬這個超階者一口。
但是他的身體,包括他的神念,都好像琥珀中的小蟲,被拜恩所散發出的強大力量完結的凍結,哪怕是想自盡,都不可能做到。
“可惜了!”
斯圖亞特有些垂涎的看了看白俊逸,還是搖了搖頭,繼續催動魔力,跟浮士德一起運轉起暗之十二樂章的法陣,雖然他對白俊逸的血液有些興趣,但也只是有一些而已,如果僅僅爲了這麼點小事而去反對拜恩,他也不願,雖然身爲血族,對於狼人的反感從來都沒有減弱過。
沒有一個人的目光投向白俊逸,在他們眼中,白俊逸早就是一個死人了,以一個超階強者的身份,親自對他出手,已經是他最大的榮耀,至於說反抗,這只不過是個笑話而已,哪怕是拜恩自己,用了三成力量轟出一爪後,也收回瞭望向白俊逸的目光,將精力轉移向空中,防備着隨時都會出現的光明教會的強者。
爪影深濃,殺機滿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