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炮老爺子再次和白俊逸取得了聯繫,這一次,胡大炮居然沒有發脾氣更加沒有咆哮,只是告訴了他一個地點讓他立刻過去,會有人接應,然後就掛了電話。
知道胡老爺子性格的白俊逸算是知道,這一次“某些人”的行爲算是徹底地觸怒了這位剛正不阿一輩子的老人。
按照胡老爺子給的地址,白俊逸一行人來到之後果然有人接應,這是一處極爲封閉和秘密的地方,跟着接應的人進入裡面白俊逸這才發現外面的建築完全是一個幌子,車子朝着前方行去居然進入了一個明顯是向下的山洞。
車子在專門修建好的地下隧道行駛了足足有十多分鐘的功夫,中間光是指紋和瞳孔驗證就經過了四五道程序,之後白俊逸感受到地形開始向上,穿過密密麻麻交織的道路之後白俊逸開車出了山洞,來到一處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凌晨,周圍除了車子的燈光之外一片漆黑,白俊逸只能大致地觀察到周圍是在一處城市郊外的地方,再遠的地方就被隱藏在黑暗之中。
之前帶着他們過來的人走到白俊逸面前敬禮之後說:“我就把你們送到這裡了,這邊是絕對安全的,如果有事情的話可以吩咐這邊的後勤人員,那麼我先走了。”
說完,那人再敬禮,轉身上車,車子後退掉頭,然後迅速的離開。
白俊逸和劉鐵柱等人走了過來,他們原本在一個院子的空地前面,而這院子應該就是給他們安排的臨時住所了。
既來之則安之,接下來的事情是胡老爺子他們的高層博弈,白俊逸不管也懶得管,但是對於那些他剛一到就送來了大禮的人,白俊逸是沒有打算就這麼放過去的。
胡老爺子他們找麻煩是他們找麻煩,而差點被幹掉的是自己,別的不說,這精神損失費是少不了的,這樣的債,還是自己親自去討的比較好。
這一夜註定不會太平靜,而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的白俊逸七個人卻睡的很香,今晚發生的事情雖然對於常人來說很可怕,可能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哪怕是躺在死人堆裡也能夠睡得着的他們自然有辦法抓緊一切機會休養和補充自己的體能。
他們越是這麼沒心沒肺地睡着,越是能夠說明他們對接下來的局勢發展不是很樂觀,所以他們纔要時時刻刻地保持自己體能在巔峰狀態。
這個晚上,的確很多人都沒有辦法睡一個安心覺。
高速公路那邊的戰鬥纔剛剛結束,之前那莊園裡面的少爺就接到了消息。
“嗯?都死光了嗎?”剛睡下就被吵醒的少爺表情有些疲憊,聞言也只是不輕不重地反問了這麼一句,那語氣好像是在說嗯?今天的白菜漲了五分錢?
前來傳遞消息的影子微微低下頭,眼神中有點悲哀和憤怒,只是卻不敢多說什麼。
“行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把事情的後續給安排好,至於性質的話,就按照私自行動處理吧。”少爺擺手隨意地說。
在聽見私自行動的定性時,影子的身體一僵,忍不住說:“少爺,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只能得到最低微的賠償金,別說應該有的榮譽,就算是撫卹金都不可能給他們。”
“怎麼,難不成還指望我給他們一個烈士嗎?”少爺生硬地說,擡起頭神色不善地看着影子,“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對不起少爺。”影子死死地低下頭,說道。
哼了一聲,少爺走向自己的房門說:“這件事情就這麼辦,把痕跡清理的乾淨一些,另外明早我要去見一趟爸爸,你安排一下,我們周家既然動手了,就不能顧及太多,如果我爸爸下不定決心的話我幫他來下。”
時間平靜地過了一天。
這一天下來白俊逸的日子過的挺舒心,有人專門伺候着吃喝,要什麼說一聲自然就有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爲你送過來,而他們好像被全世界都給遺忘了,只是這種遺忘讓白俊逸也樂得自在,打着哈欠眯着眼睛,白俊逸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看着夕陽西下,感覺這樣的日子不要太舒服,估計沒幾個月就能把他這把老骨頭給過的徹底生鏽。
只是還沒有感慨一會,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就走了過來。
“喲,老爺子您怎麼親自來了,您要是有事兒說一聲我保管親自到您面前鞍前馬後地伺候着啊。”白俊逸見到了這來人,膽子再大的他也不敢繼續躺着了,趕緊爬起來笑嘻嘻地湊到了老人面前說。
這板着臉過來的老人就是胡老爺子了,碩果僅存的元老,那是真正跺一跺腳無數人都要被震死的大人物。
胡老爺子看了白俊逸一眼,哼了一聲,說:“我再不過來你還不把天給我捅一個窟窿出來?你現在是長本事了,刀鋒是什麼隊伍你這個前任隊長不應該不知道,擅自調動這支部隊光是這麼一條就足夠把你給槍斃十次八次,你到好,不但調動了居然還全副武裝地上,你知道不知道多少人都看在了眼裡?這件事情影響有多大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搞的老子很被動你知道不知道?”
在胡老爺子濃郁的陝西口音的喝罵中,白俊逸訕笑着,沒轍,面對這位老爺子他還真的只能做孫子乖乖被教訓。
不過老爺子雖然罵的兇,但是白俊逸也從他略微疲憊的神情中看出老爺子是真的爲這事花費了不少心力。
“老爺子,我知道這事情是惹您生氣了,您也不用太費心,他們也不敢真的把我怎麼樣了。”白俊逸笑嘻嘻地讓老爺子坐下來,雙手捧着茶杯遞過來說到。
剛坐下來打算接過白俊逸送過來的茶杯,胡老爺子聞言立馬就站了起來,手指指着白俊逸就跳腳大罵,“你還真的就抱着這樣的心思了是不是?仗着自己以前的功勞就目中無人把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了?是不是你也打定了主意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白俊逸聞言趕緊討好地笑道:“哪能啊哪能啊,我這不就是隨便說說嘛,咱爺倆的關係那能一樣嗎,嘿嘿,您老別生氣,爲了我這不爭氣的小子把身體氣壞了不值得,來來來,先喝茶,喝茶。”
瞧見這一幕,聞訊趕過來的劉鐵柱等人嘴角抽搐着把眼神挪了開去,老大以前就挺油的,而在魔都混了大半年更油了。
胡老爺子也是好氣又好笑,他擺擺手,說:“這件事情影響很大,我也不能太袒護你,等會兒會有人找你來談話,你配合一些客氣一些,不要再給我捅出什麼幺蛾子了,要不然我第一個槍斃了你!”
白俊逸挑眉說:“哪邊的人要找我談話?”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配合一些就是了,現在有人把你的性質說的非常嚴重,你要知道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麼解決問題的態度是最重要的,態度!”
胡老爺子很忙,而且身體也的確不如之前幾年了,畢竟年紀放在那裡,也的確不適合太長久地奔波,所以說了一會話就離開了,臨走還不忘交代白俊逸一定要記住他的話。
似乎是早就在等着一樣,胡老爺子這邊才走了沒有十分鐘,那邊就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上門來了。
這兩個人穿着黑色的便裝,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公司裡面的一般小白領一樣,只是身上的氣質卻極爲幹練。
“你好白俊逸,我們是調查組的調查員,現在就一些情況向你瞭解一下,請你無比如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女人相當客氣地說。
白俊逸敏銳地注意到不只是自己,劉鐵柱他們都分別有一男一女兩個人過去說着同樣的開場白。
劉鐵柱他們一直在這裡,沒有接到勒令回去的命令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指示,白俊逸就知道他們肯定也被列爲了被調查的對象,微微皺眉,白俊逸並沒有說什麼,畢竟之前胡老爺子的交代在前,他也沒有必要跟這些下面的人計較什麼,和他們說也是於事無補。
三個人來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兩個人坐在一起,白俊逸則坐在他們的對面,一杯茶放在白俊逸的面前,男人和女人各自翻開了一個筆記本,然後一段訊問就這麼開始了。
問的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問題,無非就是事情發生的經過和白俊逸這麼做的動機,白俊逸把該說的話都如實回答,不該說的話他乾脆就不吭聲,在這樣的事情上隱瞞沒有意思,他們稍微調查一下就沒有什麼秘密能夠隱瞞的住他們,沒理由白做這個小人,白俊逸也清楚他們不可能就聽信自己的一面之詞,自己所說的這些東西他們肯定都會去調查。
訊問快結束的時候,忽然這個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個面容蒼白但是眼神很亮的年輕男人,這個年輕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裝,看起來很奇特也很少有,他緩步走進來,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被人忽然闖入,一男一女兩個調查員皺着眉頭顯然十分不滿,但是對方能夠出入這裡顯然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他們壓抑着自己的不滿沉聲說:“我們現在進行調查,請你立刻離開房間。”
年輕男人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他身後的門口快步走過來一箇中年模樣的男人,兩個人看見這個中年人立刻站起身來恭敬地說:“組長好。”
那中年男人皺了皺眉,說:“調查結束,你們立刻離開。”
說完還對之前進來的年輕男人點頭示意,這才帶着兩個人離開。
房間裡就剩下了白俊逸和年輕男人。
兩個男人對視着。
年輕男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帶着毒蛇一般的怨毒光芒,但是語氣卻無比的溫柔,他說:“白俊逸,好久不見啊。”
“周復,我也想念你想念的緊。”白俊逸的笑容同樣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