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樵的話讓林戩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怎麼想都沒有辦法把女神傅凰和親爹林樵之間聯繫到一起去……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白俊逸是個高手?”林樵淡淡地問道。
想了想昨天晚上白俊逸的表現,林戩苦笑着搖搖頭,能把周復身邊的鬥鷹給打得狼狽滾蛋回去,這不是高手都說不過去了,相比起來,偌大個林家想要搬出能對付白俊逸的人,似乎還真的沒有幾個。
“這樣的高手都是天生警惕心很重的,任何不同尋常的變化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所以……如果傅凰身上有東西足以讓白俊逸暫時和外界的聯繫中斷呢?”林樵似乎無意地說。
林戩一臉的錯愕,沉默了片刻,他說:“可是一旦被白俊逸發現的話,傅凰恐怕……”
“林戩,你首先是林家的繼承人,明白嗎?”林樵厲聲道。
林戩沉着臉重重地點頭。
林樵從書架裡抽了一本書出來,交到了林戩的手裡,嘆了一口氣重重地拍了拍林戩的肩膀,說:“回去好好看看這本書,這本書當年在你爺爺開給我的書單中是第一位的,要求我必須熟讀銘記在心,我做到了,希望你也一樣能夠做到。還有,如果你出身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我可以支持你窮盡能力地追求你喜歡的女人,但是你出身在林家,所以你就必須有所取捨,傅凰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孩,這個女孩子的心智比你想象的更重,所以你要考慮清楚。”
林戩低頭看着手裡的書。
《陳慶之傳》。
鄭平安很想打自己幾個巴掌,這個念頭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了,但是他猶豫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都沒有忍心下得去手。
之所以想打自己一個巴掌,是因爲他發現姜不凡帶着他離開了溫暖舒適的五星級大酒店之後,他驚恐地說了一句你不是打算把我關在某個荒郊野外的廢棄工廠吧?這個恐怖的念頭從他接受自己被綁架的那一刻就開始了,然後他覺得姜不凡肯定要這麼做了。
於是,當他看見姜不凡好像被提醒了一樣立刻轉道之後馬上就有了想要打自己一個巴掌的衝動。
坐在冰冷的廢棄工廠的水泥地面上,鄭平安臉色灰白地看着地上的快餐盒,吃慣了酒店裡的東西,這些七八塊錢一份的快餐他怎麼咽的下去。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下場完全是自己嘴賤帶來的,他又產生了狠狠打自己一個巴掌的衝動,可是,他還是下不去手,他覺得自己已經這麼可憐了,怎麼還能打自己呢……如果感覺冷了的話,就蹲下來抱抱自己……鄭平安覺得世界上唯一還能對自己好一點的就是他自己了。
姜不凡疑惑地把手機放下看着屏幕,他已經打白俊逸的手機打了好幾次了,卻都被告知不在服務區,這是幾個意思?
師父去泡妞,卻把自己支開了?姜不凡很不開心,因爲他覺得白俊逸太不講師徒情分了,自己那麼信任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他怎麼能把自己丟到這樣的荒郊野外就不管了呢?
泡妞都不帶我去!
姜不凡一臉的憤懣。
“你,把快餐盒收拾一下丟開遠點。”姜不凡躺在地上臨時鋪設起來的地鋪上,雖然只是個地鋪,但是姜不凡選的都是最好的被褥,所以躺着也還算是舒服……要不是運輸太麻煩的話他甚至打算去弄個席夢思來。
鄭平安的臉色一陣慘淡,有史以來最苦逼的人質就是自己了吧,不但失去了自由,還要被當成傭人一樣使喚,更悲哀的是他都鼓不起勇氣說個不字。
看電視裡面其他的人質,哪一個不是被好幾綁匪全程二十四小時盯着,吃喝拉撒都有人送到眼前?怎麼一樣的事情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不一樣了呢?
“聾了?”
聽見姜不凡開始變得不善的語氣,鄭平安趕緊連滾帶爬地起來去幹活……他是哭着去的。
這個時候,姜不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姜不凡立刻露出了狗腿子一樣的笑容,接通了電話點頭哈腰地說:“師孃?哎,嘿嘿,是我,是我啊。”
“那個死人頭的手機爲什麼打不通?”唐凝不開心地說,一想到自己連着打了兩個小時的電話都沒有打通,唐女神就一陣煩躁。
“不知道啊,我現在沒在師父的旁邊。”姜不凡說。
“你們不是合夥在騙我吧?老實交代,那個死人頭是不是泡妞去了?”唐凝拔高了聲音說。
姜不凡臉色一慘,趕緊說:“哪能啊,我可是堅決站在師孃你這邊的,怎麼可能和師父聯合起來欺騙您呢?我是真的不知道。”
唐凝的聲音這才稍微柔和了一些,說:“那行,你快點找到他然後讓他給我打個電話,另外,你乾的不錯,等你回來我讓如男跟你單獨吃個飯。”
掛掉了電話,姜不凡的心情激動得久久不能平靜……要和男男單獨吃飯了,好想立刻就回去啊……
而剛收起電話,見到了鄭平安從外面仍好了垃圾回來,姜不凡的表情忽然變了變,他起身一個高躍,身體跳到了工廠的高牆上,足足三四米的高度,扒在窗戶的縫隙朝外看去,卻見到隔着六七百米的距離有兩輛車正呼嘯着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衝來。
姜不凡臉色變化,一鬆手從牆上跳了下來,一把抓起了還沉浸在看到了超人不可自拔的鄭平安朝着廠房的後門衝去。
“怎,怎麼了!”鄭平安驚叫道。
“要殺你的人來了!不想死就閉嘴!”姜不凡怒道,說完衝出了廠房,此時後面停放着一輛老舊的別克,姜不凡一把拉開了車門把鄭平安塞進去,而後自己跑到了駕駛室發動車子一腳油門,在引擎的轟鳴中這別克車好像是被激怒了的野獸一樣瘋狂跑動起來。
“到,到底怎麼回事,誰要殺我?”鄭平安嚇得聲音都變形了,他從後視鏡看到有兩輛車在之前自己所在的工廠外面停頓了一會然而瘋狗一樣地朝着自己追來,他的臉色更加蒼白。
“你說現在誰最想你死?當然是林家了!”姜不凡冷聲說,他看了一眼後視鏡,反應還真快。
“林戩要殺了我?我爸呢!我爸怎麼可能允許他們這麼做?”鄭平安狂怒道。
“你還真當你爸是林家的太上皇?他不過是林家的一個奴才,一定是你的事情被知道了,現在還指望你爸救你,你祈禱你爸現在還好好地活着吧。”姜不凡把油門踩到了底,這條路是一條小鄉道,路面並不算平整,加上高速之下車輛不斷地顛簸起伏,好像隨時都有翻車的可能,但是姜不凡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這會兒要是慢了的話後面的人追上來就真的危險了,寧願冒着翻車的危險跑快一些。
鄭平安死死地咬着牙,他顫抖地說:“你的意思是,我爸可能已經被林家給……殺了?”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怎麼知道你爸是死是活?不過你爸那樣的老狐狸,連我師父都說他很厲害,怎麼可能沒有給自己留下後手,林家想要殺他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麼多年下來,你爸知道林家的事情太多了,林家要殺他也要有顧及。”姜不凡說。
聽見姜不凡的話,鄭平安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他緊張地看着後面追來的兩輛車,哭喪着臉說:“我們現在去哪裡?”
“找我師父!”姜不凡咬着牙說。
回到了酒店,白俊逸把糖果還給已經回來的宋瑾,而後找了個理由拉着傅凰一起出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白俊逸幾乎是拖着傅凰進門的。
“這麼對一個女人不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會做的事情吧?”傅凰揉着自己發疼的手腕皺眉說。
白俊逸冷笑一聲,抓過了傅凰的包倒下來,把裡面的瓶瓶罐罐全都丟了出來,仔細地搜索了一陣之後他擡起頭看着傅凰說:“你身上到底帶了什麼東西?”
傅凰冷靜地說:“我聽不明白你說什麼。”
“那你就別怪我了。”白俊逸一把抓住了傅凰把她扔到了沙發上,一伸手,撕拉,傅凰的外套被扯了下來。
“白俊逸!你幹什麼!”傅凰的眼神裡終於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但凡還是個女人,面對這樣的事情就會忍不住害怕。
白俊逸咬牙說:“快點把你身上不該帶的東西拿出來!”
傅凰死死地看着白俊逸,倔強無比。
“好,是你逼我的。”白俊逸很喜歡這句話,他在說話的時候手已經伸向了傅凰。
“住手!”在眼睜睜地看着白俊逸就要撕掉自己衣服的時候,傅凰終於忍不住了,她從自己的頭髮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微型儀器。
白俊逸接過了這儀器,隨即瞳孔縮緊,他冰冷地看了傅凰一眼,一把捏碎了這儀器,起身扭頭就離開了房間。
“你最好祈禱我的徒弟沒事,否則,我真的會殺人。”白俊逸的聲音隨着關門聲重重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