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雙方陣營之間的將士對決,在白俊逸閃電出手的時候,威遠一動不動,就像是釘在原地的木樁一樣,只不過當白俊逸的攻擊到來時,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驚慌之色,滿是譏誚,直接一掌拍出,緊接着,白俊逸那轟射而出的血紅尖錐就在距離前者手掌心處大約半公分之間停頓了下來,再也沒有辦法突進半分。
白俊逸眼瞳急縮,大爲震驚。
表面上看來,似乎威遠隔空抵禦下了白俊逸的血色尖錐,但實際上,只要修爲精深之人,有眼見的高手便可以看到,在威遠的手掌心與白俊逸的血紅尖錐之間,有着一層淡淡的空氣宛若水流一樣在上下躥動,看上去就像是一面牆似的,就是因爲這面“空氣牆”才如此輕而易舉的抵擋下了白俊逸的血紅尖錐。
當然了,這道“空氣牆”自然不是憑空出現的,而是威遠運用自身的真氣所凝聚而成的,看上去雖然很簡單,但是實際上必須得對自身的真氣控制達到了極致的程度,每一絲一毫的真氣律動都要把控的好,否則是無法輕而易舉抵擋得下來白俊逸的攻擊——從這一個方面上來看,威遠的確是很強,光是這一手就不知道要比多少位化神期的強者高上一層。
“已經決定好要送死了嗎?”威遠冷冷地看着白俊逸,寒聲笑道,“可還有什麼遺言?”
白俊逸沒有與他廢話,手掌猛然收回,緊接着五指一張,光芒閃爍,千機變展現,緊握在手的那一瞬間,一片片血紅羽鱗覆蓋在千機變上,眼中的寒光凌冽掠過,手掌一抖,一槍刺破空氣,猶如一條出洞的毒蛇,直朝威遠的心窩刺去。
威遠眼中有精光閃動,不知道爲什麼,他從前者手中的法器感受到了一股危險,這讓他心中大爲詫異,他可是化神期的強者啊!
堂堂一位化神期強者居然會從一個元嬰前期的小子身上感受到威脅?開什麼玩笑?
不過,威遠畢竟成名已久,他經歷過的風雨不知道有多少,所以他非常謹慎,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成爲天陽宗的長老,更不要來主持歸墟的這等重大任務了。
因此,儘管不過只是心裡騰昇起一絲的危險味道,威遠卻是全神貫注,全身真氣涌出,引得他衣袍蕩動,而後再度一掌拍出。
吼!
渾厚的赤紅真氣在威遠的身上順着掌心拍出而噴薄而出,隱約之間,竟是像是一道巨龍在怒嘯,蘊含着極爲剛烈、霸道的力量,在半空中掠向白俊逸。
白俊逸見狀,神情冷漠,並沒有因此而停頓下來,而是向前繼續推進。
咚!
如龍穿雲般的赤紅真氣與白俊逸手中的千機變槍尖碰撞在一起,立刻盪漾起一層能量漣漪,周圍數百米內的虛空,也都是一道道音爆聲響起,震耳欲聾,驚天動地。
那真氣就像是一頭狂暴的兇獸,在咆哮着,在怒吼着,不停的衝撞着,讓千機變都是不停的顫動起來,而白俊逸的手掌也是在顫抖,甚至虎口已經崩裂,泊泊鮮血已經流出。
這讓白俊逸心頭沉重。化神期的強者,不愧是化神期的強者,儘管當初他與季湖海聯手擊殺掉了一頭化神期的強者,但是那是在有二級機關傀儡人的幫助下才贏得了勝利,真正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一位化神期強者,真的是……好艱難啊!
但是,就算再艱難,那又如何?
如果他不奮力一戰,拼死一搏的話,那麼他……就得死!
所以,縱然前面是刀山火海,縱然是九幽冥府,他……也得闖過去!
闖不過去,也得闖過去!
“啊——”
雙眼裡迸射出熾亮的光芒,喉嚨中有着悶雷般的低吼聲響起,就像是一頭兇獸在低哮一樣,白俊逸死死的咬着牙根,儘管握着千機變的手掌依舊是在顫抖,但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見白俊逸這般負隅頑抗的模樣,威遠臉上的嘲笑更濃:“就憑你,也想要抗衡得下本座的攻擊,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的“不自量力”說完,就只聽見一道怒吼聲,旋即,白俊逸的千機變就直接將他的真氣刺穿,撕裂成兩半,朝着他衝射而來,這讓威遠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起來,驚駭欲絕地叫了起來:“什麼?這不可能!”
他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白俊逸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因爲失神,使得威遠錯過了最佳的躲避時機,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閃爍着鋒利寒芒的槍尖已經抵達眼前!
出自本能,威遠及時偏過身子,但是身前還是被擦中,一絲疼痛觸動了他的神經,威遠低頭一看,便見到了他的腹部下出現一道傷口,鮮血流出。
雖然說威遠是化神期強者,但是他的肉身可沒有達到這種境界,更何況白俊逸的千機變表面上還加固了一層羽鱗,其鋒利程度,可謂是削鐵如泥,要不是威遠身體表面上還有一層真氣防禦的話,而且只是擦邊,不然的話,威遠的身體恐怕要被切成兩半了。
“可惡的傢伙,竟然敢傷害本座,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威遠歇里斯底地吼叫起來,被一個元嬰前期的小子傷害到自己,這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恥辱,要是傳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話。
一想到這裡,威遠的老臉漲得通紅,雙手擡起,真氣涌動,一團團火球就憑空凝聚而出,朝着白俊逸飆射而去。
白俊逸神情大變,急忙打出傘盾,只不過火球裡蘊含的能量太過驚人,每一枚火球轟在傘盾上,都發出了洪亮的聲響,整個傘盾都是劇烈的震動,讓白俊逸不得不用雙手緊握,同時還有陣陣麻痹的感覺傳遞而來。
但是,白俊逸依舊是咬牙切齒地撐着傘盾,朝威遠發起了衝鋒。
他非常清楚,要是讓威遠騰出手來的話,那麼在場的這些人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