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遍地,白俊逸面無表情地捏碎一個又一個人的脖子,手中的軍刺彷彿變成了死神手中的鐮刀,每次出刀必然有人血噴涌。
“惡魔,你是惡魔!”一個手腳都被砍掉幾乎成了人棍的男人倒在血泊裡,眼神驚恐的他死死地看着白俊逸,張嘴吐出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
“沒錯,我就是惡魔,我本打算做個好市民,但你們不配合啊。”白俊逸輕輕地說,臉上的笑容依然很溫柔,眼神卻比寒冬還要凜冽。
熟悉蠻王的人都該知道,這種時候的蠻王是最爲憤怒的時候,而白俊逸每次看見小臉煞白暈倒在地上的樑紅豆,心中的怒火就更加強盛一分,手中的軍刺揮出一片刀光,那刀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幾乎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下那個男人如同野獸的咆哮中,變成了無數塊屍塊的他散落在了這森林各處。
徹底被分屍。
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白俊逸丟掉了手中的軍刺,走到樑紅豆的面前蹲下來,叢林裡面空氣悶熱,空氣很難流動,而在這裡十多個人的鮮血所堆積而成的血腥味幾乎讓人作嘔,此時的樑紅豆就算是昏迷着身體都微微地發抖,小臉煞白的她眉頭緊緊地蹙着,一副怕的不行的可憐模樣。
這個時候,成功地找到了寶藏的伊卡洛斯也走了過來,她看見場中這地獄般的一幕皺起了眉頭,但並未就此多說什麼,只是平淡地說:“東西找到了,老規矩四六分,你的那四分我處理掉之後會找你的。”
這是規矩,大家熟歸熟,有這樣的好事做成之後必然是要分贓的,出了力氣的拿四分,出消息的拿六分,這很正常。
白俊逸沒吭聲,送上門來的錢沒道理不要,雖然他都不知道這些寶藏有多少,對自己的四成也沒什麼概念,但這是信任,跟伊卡洛斯之間雖然關係複雜,但不至於牽扯到信任的問題上來。
“把那些東西交給鐵柱處理。”白俊逸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是蠻王了,出面處理這麼大一筆財富並不合適,說道。
“哥,那這些是放小金庫還是充公啊?”劉鐵柱沒拒絕,扭頭問。
劉大帥哥吃了苦大仇深的鸚鵡心情大好,看這滿地的鮮血也覺得賞心悅目。
“廢話,老子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拼回來的東西拿去充公?你瘋了?當然是存小金庫了。”白俊逸黑着臉沒好氣地說道。
所謂充公和小金庫自然是完全不一樣的,充公就當成小隊出去執行任務回來上交給公家的繳回物資,根據管理的話這部分物資裡面會有一小部分留下來當做經費使用,但是這樣的話下一次的經費就不會給了。爲了應對這種沒經費的尷尬,白俊逸在位置上的時候就自己偷偷摸摸地弄了個小金庫,全部當成是整個隊伍所有弟兄的公共銀行賬戶了。
誰缺錢了就從裡面拿,大家都是兄弟,都是拿着命去拼回來的,誰都不會問這個錢拿去做什麼,有錢了就放進去,沒錢了就去取,很是自由,當然,經費那邊還是要張嘴伸手去要的。
因而這支幹淨嚴肅的隊伍自從被白俊逸掌管之後很快就“墮落”了,一個個比泥鰍還滑溜,到了預算審覈經費的時候就見到白俊逸上躥下跳到處哭窮,每次他要來的經費最多,整個隊伍中所有的成員用的裝備都是最好的,一個個被養的白白胖胖,要不是他們執行的也是最爲困難和危險的任務,早就有眼紅的人要造反了。
劉鐵柱臉上露出齷齪的笑容,一副明瞭於心的模樣,這種勾當已經做的很多他都有經驗了。
三人商量完畢,就一起回到了之前的礁石上,這邊是露天的,而伊卡洛斯安排的後手很快就會趕過來。
果然,沒有多久一架直升機過來了。
伊卡洛斯看着頭頂上盤旋的直升機說:“我先坐這直升機回去,那些寶藏我手下的人會處理,你們就不用擔心了,自己先回去吧。”
說着,這個娘們抓住掛下來的繩梯就就示意直升機可以走了。
顯然,事前直升機得到過伊卡洛斯的時授意,這個娘們剛上繩梯這直升機就迫不及待地飛高了。
抱着昏迷着的樑紅豆和揹着渾身是血幾乎只有一條命的周明鏡的劉鐵柱愣了。
兩個傢伙怎麼想也沒預料到這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麼一步了。
“抱着那個我見猶憐的美女坐小舢板回去吧!”伊卡洛斯扭頭對白俊逸冷笑道,眼神中閃爍着的是無盡的怒火。
臥槽!
白俊逸和劉鐵柱這才如夢初醒,難怪這一路上這個娘們的眼神就那麼詭異,合着她是早就吃醋了但就是憋着不說,一直到現在直接就發大招了?
劉鐵柱都要崩潰了,“哥,我是無辜的啊!你們小兩口鬧矛盾幹嘛把我也丟這了唉!”
白俊逸黑着臉沒好氣地說:“誰小兩口呢,別亂說。”
伊卡洛斯想要找麻煩是斷然不會有回頭的可能的,而這個娘們能給他們留下一條小舢板已經算是看在過往的情分面子上了,白俊逸和劉鐵柱一個抱着樑紅豆一個揹着周明鏡,總共四個人擠在小舢板裡,一臉便秘表情。
在小舢板上,被白俊逸用暴力鎮壓可憐兮兮划船槳的劉鐵柱苦着臉在船頭,而白俊逸的眼神則很不善地在樑紅豆和周明鏡的身上轉來轉去。
這倆人還有那些死掉的人怎麼忽然跑到這荒島上來的?
不知道爲啥,白保安覺得自己看周明鏡很不爽,非常的不順眼,好幾次都有把他丟下海的衝動,反正神不知鬼不覺,死在這都是白死的。
“哥,前面有艘遊艇!”劉鐵柱忽然興奮地說。
抱着樑紅豆上到遊艇,白俊逸找了個乾淨的房間把樑紅豆安置好,然後取了一些冰塊來,中間路過駕駛室卻見到劉鐵柱很沒心沒肺地把身上都是凝固了血跡的男人丟在一邊,自己則開船回去,一頭黑線的白俊逸說:“你好歹也給他止止血。”
劉鐵柱啃了一口在船上找到的蘋果,專心致志地開船,說:“死不了的。”
聳聳肩,白俊逸拿着冰塊回到房間,坐在牀邊伸出手指輕輕地按壓在樑紅豆的人中穴上,然後用冰塊覆在她兩側太陽穴緩緩地揉動。
沒一會,樑紅豆輕輕嚶嚀一聲,醒過來了。
嚇壞了的樑紅豆的意識緩緩地回回歸身體,昏迷之前恐怖的記憶畫面如同潮水一樣涌來,嚇得她尖叫一聲,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開始掙扎。
“是我。”
忽然,一道溫柔的聲音叫住了她。
樑紅豆的身體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樣定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來看到白俊逸,樑紅豆渾身一顫,哇地張開嘴嚎啕大哭道:“白大哥,是你!”
心疼地伸出手抱着樑紅豆,白俊逸輕輕地在被嚇壞了的小妮子後背拍打着,柔聲說:“沒關係了沒關係了,有白大哥在呢,壞人都被打跑了。”
門口,剛想過來問白俊逸要不要吃水果的劉鐵柱聞言嚇得一個哆嗦,表情詭異地凝在了門口。
劉鐵柱心中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這尼瑪的把人家姑娘家救上來纔多久,這就白大哥上了?這就壞人都被打跑上了?不明就裡以爲白俊逸和這個女孩子是年第一次認識的劉鐵柱覺得白俊逸在魔都的這幾個月這把妹的水平簡直就和坐了火箭一樣。
白俊逸的功夫哪裡能察覺不到劉鐵柱外面那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的憋氣聲,趁着樑紅豆沒注意抓起旁邊一個遙控器就朝着門口砸去。
啊的一聲慘叫,然後就是一陣連爬帶滾的哐啷聲,劉鐵柱捂着腦門上的包滾蛋了。
房間裡,好不容易稍微平復一些的樑紅豆抽噎着問白俊逸,“白大哥,我不是在海島上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你是怎麼出現的?”
白俊逸眼珠子一轉,這個還真不太好解釋,總不能告訴小妮子自己大殺四方在半個小時之前殺了十幾條人命吧,要不然的話這小丫頭不嚇得再昏過去纔怪。
不過慶幸的是還不等白俊逸回答,此時心亂如麻的樑紅豆就憋着嘴說:“白大哥,他們都死了,死在我面前,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白俊逸心知樑紅豆這是爲自己同伴的死而難過,的確,對於普通人來說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別人殺死在眼前都是一件恐怖異常的事情,更何況還是樑紅豆這樣膽小柔弱的女孩子,白俊逸是過來人,知道囚不好好地引導的話可能會給樑紅豆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這是一輩子的事情。
“沒關係了,你現在不是沒事嗎?只要你沒事就好了,你的那些朋友,法律肯定會爲他們討回一個公道的,而你就把那一切當成是一個噩夢吧,不要去想它,否則的話它會日日夜夜都折磨着你。就當成是一個噩夢,當成是一部逼真了一些的恐怖片。”白俊逸輕輕地安慰着說。
樑紅豆哭得幾乎要昏死過去,“可,可是,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要他們死。”
白俊逸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朋友死在自己眼前,目睹了那慘狀,加上自己還差點生不如死,這經歷對於樑紅豆來說的確是太過於殘酷了。
“白大哥在呢,一切都過去了。”白俊逸抱着樑紅豆,任由她的眼淚打溼自己的肩膀,嘆息着說。
抱着白俊逸,似乎找到了支柱一樣,樑紅豆死死地抓着白俊逸的衣服不肯放鬆,她的身體顫抖着,淚如泉涌,但是奇怪的是此時她雖然害怕,還是很恐懼,卻沒有那種如同身在地獄中生不如死的感覺了,好像懷裡抱着白俊逸堅實的身體,就找到了自己最堅強可靠的依靠。
“白大哥,不要再離開紅豆了好不好。”朦朧中,樑紅豆如同夢囈般說道。
白俊逸虎軀一震再震,這,這是被妹子表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