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險櫃一共分了四層，最上面那層全都是銀行卡，大致看去足有幾十張，剩下三層不是銀行卡但也不是錢，反倒是一摞摞的打印紙。
“什麼東西？”孫汐不知道這些是幹嘛用的，隨手抽出來一份，A4紙大小足有七八頁厚，合訂成一本，封面寫着四個大字：貸款合同。
“貸款合同？”孫汐揚眉，問道，“這是借條？”
“對，有那樣輸錢了還想賭的就在這借錢籤合同。”樑東來一直被許蜂揪着，可是他早被孫汐打成了重傷，躺着都難受，別說這樣站着了，此時他的聲音也虛弱了很多，可怕孫汐再點自己麻穴，強忍着說道。
“草！你們這羣王八蛋，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孫汐怒聲罵道，“這些銀行卡一共有多少錢？”
說實在的孫汐很不喜歡賭博這個行當，還有毒品也是，只要沾上了這一輩子鐵定玩完，有多少人本來有着幸福的生活，卻因爲這些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每張二十萬。”樑東來勉力回答，但傷勢的疼痛已經讓他有些想暈過去的滋味了。
“這個常山倒是小心。”孫汐大致數了下這些銀行卡，足有五十多張，也就說自己面前最少放了一千萬。
這些錢孫汐看着還沒什麼，一千萬雖多但也只是針對普通人，對孫汐來說還只是小錢。
可是許蜂卻不淡定了，他這輩子也沒看見過這麼多錢，一時間連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孫汐來這的目的主要是幫着陳虎把孔怡父親的事情解決掉，然後再就是打砸一番逼着常山出面，本來想挨份的扒拉，可這麼多合同得扒拉到什麼時候，而且這都是些坑人的高利貸合同，留在這純屬害人。
乾脆，孫汐一股腦的把這些合同全都劃拉出來，裝進了自己帶着的揹包裡。
他們六個其實每人都揹着揹包，但來的時候只有陳虎和胡毅包裡裝着錢，其他人都是空的。
“有便宜不去佔就是王八蛋。”孫汐讓許蜂到外面把其他人的空包也要了過來，用了三個書包才把合同裝完，回頭看了眼那些銀行卡，尋思一下直接又把揹包打開，伸手一個劃拉，一大半的銀行卡進了包裡。
孫汐沒有全部拿走，因爲這些銀行卡都是證據，畢竟要把這裡徹底端掉還是得警察出面才行。
只是孫汐現在有點想不明白常山爲什麼會把這麼多錢留在這，難不成是爲了每天晚上過來看看過過癮？
樑東來看着孫汐的行爲有點迷茫，拿銀行卡可以理解是想要錢，但拿貸款合同是什麼情況，難不成要去收賬？
“密碼是多少！”孫汐再次看向樑東來，喝問道。
“969851。”樑東來下意識的還想硬硬，但見到孫汐伸出的手之後馬上就熊了，說了出來。
雖然樑東來沒有屋子裡的鑰匙，但銀行卡密碼卻有，因爲以前他曾幫常山取過這些錢，這所有的銀行卡雖然銀行不同，但密碼一樣，畢竟好幾十張，真要是一張一個密碼的話，先不說能不能記住，光是去想就夠費勁了。
“poss機在哪？”孫汐又問道，對待樑東來這樣的人可不能問完就完，必須要檢驗合格才行。
“外面換籌碼的地方。”樑東來把最重要的東西都說了，也就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了，老老實實的回答。
“走，刷卡去。”孫汐又從保險櫃裡拿了張卡，和許蜂去了外面。
找到poss機，孫汐把負責兌換籌碼的人抓了過來，試着在上面刷走了一百元，確認無誤後這才滿意的收起來。
“你們進去把地上的錢劃拉一部分，記住把包裝滿就行，別太貪。”裡面還有堆錢呢，孫汐自然沒忘，先是讓陳虎他們進去裝錢，然後高聲對賭徒們喊道：“馬上離開這裡，今天歇業了。”
孫汐剛纔有多兇猛這些人可是親眼所見，連樑東來都能暴揍的人這可不是自己能惹的，故而雖然從剛纔開始就有想跑的卻沒敢動，畢竟陳虎他們在盯着，這要是把他們弄毛了在找上自己可就得不嘗失了。
不過現在聽到孫汐開口，所有人趕緊都朝門口跑去，唯恐落後再被抓回去。
“你等會再走。”孫汐眼疾手快的把人羣裡的一個傢伙拽了回來。
“大哥，我只是來賭的，不關我事啊，別打我。”這哥們心猛的往下一沉，知道自己算是完了，哭喪着臉懇求道。
“怕個球。”孫汐無奈，問道“在這裡一共輸了多少錢？”
“這一年裡一共輸…輸了三…三十二萬七千。”這哥們不明白孫汐問這個幹嘛，但還是如實回答。
孫汐直接把手裡的銀行卡塞到這傢伙的手裡，跟着又從包裡抽出一張也塞到他手裡，說道：“這裡面一共是四十萬，明天一早就去提，晚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這哥們有點發懵，呆呆看着孫汐沒動，本以爲自己要捱揍，哪想到平白得了兩張銀行卡，裡面還有四十萬，這是什麼情況。
“這是謝你在賭桌上提醒我的回禮。”孫汐笑道，“密碼記好……”
原來他就是之前提醒孫汐不要衝動的哥們，要說這傢伙在這裡玩的時間也不短，當然輸的也是不少，本以爲肯定是瞎了，沒想到因爲自己多了兩句嘴不僅賺回來了還有剩餘，這真是喜從天降。
“謝謝……”這哥們激動的連聲道謝，臉上掛滿喜色。
“不過有一條。”孫汐忽然臉色一沉，警告道，“不要讓我再看見你賭，不然連本帶利我都會找你討回來。”
賭博這東西太害人，雖然對方與自己素不相識，但就憑提醒自己兩句的情分上孫汐也要警告一下，而且只是說說話也不費什麼事。
“是，大哥，以後我要是再賭就把手砍下來。”這哥們鄭重答應，其實不用孫汐警告他也不打算賭了，因爲賭博他的未婚妻跑了，家裡人也都不管他了，之所以還會來這是幻想着撈回本錢，然後再去找未婚妻賠禮道歉。
雖然很不現實，但他始終抱着幻想，現在有孫汐幫忙，直接幫他實現，這絕對是喜事一樁。
“走吧，馬上離開這，回家去！”孫汐擺
擺手，催促道，自己還有事要做，再叨叨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這哥們千恩萬謝的走了，孫汐對許蜂使了個眼色，後者拿出手機擺弄了幾下又放回了兜裡。
陳虎他們也裝完錢出來了，每個人的揹包都是鼓鼓的，可他們卻沒有馬上走，而是點上煙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什麼。
那些賭徒們出了門，一部分膽小的趕緊溜了，可還有相當一部分膽大的都聚在不遠處，大聲議論着剛纔發生的事情，完全不顧及這是深夜，更不顧及已經入睡的那些居民們
等了約莫有十來分鐘，孫汐幾人沒有一個出聲，甚至連互相之間的交流都沒有，就這麼靜靜的抽着煙站着。
忽然，從外面猛的涌進來一羣人，看不清具體人數，最先衝進來的只有四個，藉着燈光向外看去還有黑壓壓一片。
他們這些人全都戴着鴨舌帽，而且壓的很低，似乎有意不想讓別人看到容貌。
“特麼的！你們敢來砸常爺的場子！活夠了！”爲首的一個怒聲喝道。
“你們也是常山的人？”孫汐沉聲，只是表情卻有些古怪。
不光是他，甚至許蜂還有陳虎等五人的表情也是一樣古怪，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他們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太端正。
“你們真是活膩歪了！我們常山常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爲首鴨舌帽大吼，只是這臺詞似乎有點彆扭，翻來覆去的強調常山。
“快乾掉他們！”有了增援，樑東來雖然不知道是誰報的信，但還是大喜，不顧傷勢高聲喊道，“就是他們六個混蛋來砸場子！”
孫汐轉頭看了眼樑東來，嚇得他直接就是一哆嗦，看來那種恐懼感已經深深的植入到他的心裡了。
“兄弟千萬小心，這些人很厲害，不要輕敵，連我都不是對手。”樑東來趴在地上看這些增援的小弟，因爲是從下向上看，正好能瞧到正臉，卻有些奇怪這些傢伙怎麼自己都沒見過，不過這時候顧不得這些了已經，高聲提醒道。
孫汐根本就不慌張，慢慢走到樑東來身邊，看着他。
“幹……幹什麼你要！”樑東來恐懼的問道。
“你話太多了。”孫汐淡淡說了一句，卻忽然出腳踹在他頭上，直接將其踹昏。
這一腳孫汐已經拿捏住了力道，最多把對方踹成腦震盪，絕對不會出現別的差錯。
樑東來暈了，孫汐看向門口那些人，大喊一聲當先衝過去，居然直接撞向說話的鴨舌帽。
孫汐的身子直接拱在對方的身上，那鴨舌帽似乎受不住，“蹬蹬蹬”的向後急退，而他身後的那幾個人好像被餘力波及到一樣居然也跟着向外後倒退出去。
孫汐竟是一下就把他們全都送出了門外，看起來很是爽快，可是感覺有點假。
要知道後面那三個人是分散着站的，就算孫汐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撞人的同時把他們聚攏起來吧。
而且剛纔不論是孫汐還是那鴨舌帽的動作看起來都有些彆扭，總覺得好假，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