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覺得這件事可信嗎?”伍帆看着自己大哥走遠,忽然對伍天揚說道,“孫汐可是連公狀今和莫田都奈何不了的人,憑這個叫皓平的小屁孩就能做到?”
看來當初伍舟私自調動公狀今的事情並沒有瞞過伍天揚,連伍帆都知道,更不用說他了。
“二少爺,我親自試過他的身手。”老周看似恭敬卻是很強勢的插口道,“他的境界已至擎天勁圓滿,公狀今不是對手也奇怪。”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伍帆卻沒有因爲老周的擅自開口而不滿,反倒很是客氣的問道,“似乎周叔你對他很是推崇?”
“對!”老周沒有否認,點頭道,“撇開別的不說,這個年輕人的身手的確是在他這個年紀中世上少有,我也不過略高一籌而已。”
“那就更可疑了!”伍帆不僅沒有知機收口,反還更加篤定的說道,“爸,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你究竟想說什麼!”伍天揚看着自己兒子,眼神中滿是複雜,嘆口氣道,“不要拐彎抹角。”
“爸,這陣子因爲孫汐的事情讓咱們家邁入多事之秋,怎麼就巧到這個程度,隨隨便便就能偶遇個身手如此高明的傢伙?”伍帆斷言道,“既然周叔已經確認此人並非濫竽充數的混子,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叫皓平的是別有目的!”
這個伍帆倒是說的很準,但不知道他是聰明至此還是因爲要和伍舟角逐而隨意編出來的理由。
“什麼目的?”伍天揚皺眉,反問,“你知道嗎?”
“這個……”伍帆語塞,他不過是隨便說的,被問道果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搪塞着說道,“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不懷好心!但是,爸,這個人絕不能留在伍家!”
伍天揚再嘆口氣,他對自己的孩子這種勾心鬥角已經厭惡透了,本來覺得二兒子天生聰穎些,再加上最近自己大兒子頻頻辦出些讓自己非常不滿意的事情,所以想要用心栽培下,卻不想也是直把心思放在這上面的人,讓伍天揚非常失望。
“夠了!”伍天揚開口喝斷,“我不想聽下去了,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爸,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能因爲這個皓平身手好就把整個伍家陷入危機啊!”伍帆不肯罷休,仍舊說道,“再這麼下去,咱們整個家族恐怕都要毀在這個小子手裡的!”
伍帆這就有點危言聳聽了,雖然結果會是如此,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根本就遠遠達不到,他居然爲了和伍舟一爭長短,說出這麼嚴重的話來。
本來說話很謹慎的伍帆卻犯了如此大的錯誤,這下可真是觸到了伍天揚的底線,捅出了大簍子。
“我說夠了!”伍天揚怒聲喝道,“老二,你越來越放肆了,居然連這種話都敢說出來!”
“不是……”伍帆這才驚醒自己說的話有些過頭,連忙解釋道,“爸,我只是擔心,怕在咱們家裡藏着顆定時炸彈。”
“你究竟是擔心家族命運還是怕老大勢大?我想不用我說你自己也
明白!”伍天揚冷哼道,“以後不要讓我再見到類似的行爲,否則我決不會像今天這般易與!退下去吧!”
“爸,我沒有,我真的是……”這個伍帆似乎是咬定了自己認準的這條路,大失以往的忍耐功夫。
“退下去!”伍天揚怒聲再喝,“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伍帆就算再怎麼沒理智也絕不會在見到自家老爺子盛怒時繼續說下去,一張嘴來回開合後還是選擇了閉嘴,低着腦袋轉身離開。
伍天揚重重的哼了一聲,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對於現在這種情況他也很無奈,卻毫無辦法,就好像古代的那些皇帝,明知道自己孩子在暗中斗的死去活來,卻沒有辦法阻止,或許這也是他們的悲哀之處。
回到自己的書房,伍天揚仍舊一臉怒氣的坐在自己的海皇太師椅上,老周則安靜的站在一旁。
“老周,這件事你怎麼看?”伍天揚突然開口詢問道。
“老爺,我覺得二少爺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老周倒是不偏不倚,“只不過這其中參雜了太多的其他成分在裡面,所以才變了味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伍天揚氣道,“我這幾個孩子,本來最讓我看重的就是老大和老二,卻不想這兩人都是一類貨色,每天腦子裡只想着爭奪家主的位置,除了勾心鬥角外再什麼都不知道,我看他們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我早早死去,這樣他們就能光明正大的出面爭奪了!”
“老爺,這件事或許是我們想的多了。”老周安慰道,“兩位少爺還是很關心您的,他們雖然在暗鬥,可方向還都算一致,不至於像您說的這麼嚴重。”
“但願如此吧。”伍天揚無可奈何的嘆口氣,接着說道,“依你來看,那個叫皓平的究竟是有什麼目的纔來到我們伍家的?”
“不好說。”老周搖頭,“畢竟他的真正底細我們都沒查過,無法準確的判斷,要說偶遇伍青孫少爺被打雖然機率很低,卻不代表沒有,所以我也不敢斷言。”
“這倒是。”伍天揚點頭,“找個機會你去旁敲側擊下他的出身和籍貫,然後找人查清楚。”
“是,老爺。”老周答應,但又問道,“那我是不是先將他困住,以免讓他提前逃脫?”
“不用,省的打草驚蛇。”伍天揚搖頭,“他沒有別的企圖最好,這樣的年輕高手正是咱們伍家所急需的,但如果有,在查清的那天就是他的死期!”
當天晚上,老周便來到了孫汐的房間,想要將自己需要的消息查探清楚。
“周老爺子,有什麼事嗎?”將老周讓進來,孫汐問道。
“我奉老爺的命令來問你幾件事。”老周倒是直接,“你今天和那個叫孫汐的交過手,對方是什麼境界?”
“擎天勁圓滿,只是比我略差一絲而已。”孫汐沒有猶豫的直接回答,“我和他相爭也只在一線之間,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對方鑽空子打敗。”
每個境界中其實還被細分了許多,只不過各門各派的叫
法不太相同而已,而且在同一階段的實力也有細微的差別。
比如這個所謂的圓滿裡,孫汐此時所變現出的實力就和老周有着差距,簡單的來說就是沉澱的時間長短而導致的差異。
但同樣的,好的天份也能將這一差距彌補,這也就是爲什麼許多人窮其一生也到不了頂峰的地步,而像孫汐這種人年紀輕輕便能登峰造極。
“他用的什麼功夫?和他一起的人境界如何?”老周再問。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是形意拳!”孫汐想了想回答,“至於和他一起的那個人,境界就要差上許多,應該是聚合勁,而且是纔到達不久。”
“原來如此。”老周問的這幾個問題不過是開場白,他看似明白的點點頭,沉思片刻又問道,“皓平,聽說你遇到伍青孫少爺之前是在工地裡搬磚?”
孫汐心中一動,知道要開始切入正題了。
“是,聽說東加省這邊賺錢能相對我們那容易些,所以就來了。”孫汐說道。
“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給富豪當保鏢,何必去做這麼辛苦的工作?”老周拋出個很尖銳的問題,只要孫汐的回答稍有不慎便能讓其心生警覺。
“哪有這麼容易……”孫汐嘆氣,“以前在山裡跟着師父不覺得賺錢不易,可自從師父去世,我便嘗試到了世間的困苦,原以爲有着一身功夫就可以了,哪想仍是微不足道,我也曾去找過保鏢的工作,可這個社會到處充滿了關係,根本就沒人肯用我這種和乞丐一樣的窮小子。”
這份回答很巧妙,利用社會的複雜而避開了自己真正的問題所在,卻又讓人不得不相信,因爲社會的確就是如此複雜。
“你師父已經過世了?”老周有些意外,“看你練的是太虛拳,難不成你師父是凝虛道人?”
“周老爺子也認識我師父?”孫汐頗感意外的問道。
“無緣得識,不過是神交已久而已。”老周眼神一動,問道,“既然是這樣,那你應該是景河省清安縣人了?”
“不,我是寧化縣的人。”孫汐搖頭道,“我是師父撿回來的,他也是那的人。”
老周是故意這麼問的,這個凝虛道人在老一輩人裡非常出名,只是一向淡泊名利,而他俗家姓氏也正是“皓”。
聽到孫汐的回答,老周心中有了三分肯定,站起身來道:“好了,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先對方要告辭,孫汐並未挽留,送走老周後,孫汐安靜的坐在牀上,靜靜的拿出手機編寫着秘密的短信。
一晃過了半個月,這段時間裡非常平靜,伍青也非常老實,再也不敢嚷嚷着去找孫汐,他也很怕伍天揚,所以連門都出的少了。
這樣一來孫汐倒清閒了許多,平時練練功,指點下自己隊中的保鏢,倒也不累。
半月後的一天下午,老周忽然敲響了伍天揚的書房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
“怎麼樣?查到了什麼?”伍天揚看了他一眼,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