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曹百原見識了那塊極品,再對其他的都提不起精神來了,接過孫汐遞來的開窗料隨便看了兩眼,“哦,墨翠,還湊合吧,你要怎麼開?”
秦齡早就被那塊高冰滿綠的料子把注意力給引走了,根本就沒聽見說了什麼,倆眼珠子只盯着孫汐的手。
“在另一頭開窗。”孫汐比劃着,“和之前的窗正好對立。”
“好!”曹百原真是混沒把這塊料子當回事,正如之前孫汐看到的那樣,打燈完全不透,皮還厚,雖然從開窗的位置看是墨翠,但裡面極有可能已經被蘚給吞乾淨了。
其他人也是被之前那塊高冰給震撼住,完全沒在意孫汐現在遞過去的那塊墨翠,在他們看來,一個人能出一個這樣的極品已經是很罕見了,絕不可能再有特殊的情況。
曹百原找準位置,意興闌珊的下刀,隨隨便便的在孫汐指定的位置切了下去,因爲這塊相對來說要小一點,所以切的也是快。
“喏,自己看吧。”將窗切開,曹百原用清水衝一下,也懶得去看,隨隨便便的就丟給了孫汐。
“手電給我用用。”孫汐也不在意,現在的情況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這塊就算全廢了也不算什麼,抱着好心態用手電在一處窗外點亮,卻在下一秒叫了起來,“臥槽!全透!”
“什麼?”本來已經想回屋喝口茶水的曹百原被這一聲喊的停下了腳步,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向孫汐,“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全透啊!”孫汐興奮的臉都紅了起來,手電沒有挪開位置,卻跑到曹百原面前喜道,“曹老,你快看!”
“這……”曹百原接過兩頭開窗的料子和手電,親自打光去看,卻是難以自抑的發起抖來,“玻璃種……墨翠?”
最後這五個字瞬間就飄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秦齡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只見他一個箭步躥了過來,話都不說就把曹百原手裡的料子和手電搶走,自己看起來。
“墨翠,真的是玻璃種的墨翠!”秦齡的話裡透着激動,“終於讓我看見了……哈哈哈哈……玻璃種的墨翠!”
這要是不知情的人在旁邊看着,非以爲秦齡是瘋了,舉着個石頭拿着個手電胡言亂語的,一會笑一會說,簡直就是嚇人的節奏。
這塊被開了兩個窗的墨翠直接就是通透,比之前的高冰還要亮,真就好像一大塊玻璃被照亮了一樣,那黑黑的墨色在強光的照射下呈現深綠,毋庸置疑這是塊極爲上乘的墨翠。
“秦……秦老……”孫汐也給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着,“你沒事吧?”
“我能有個屁事!”秦齡也不知道是喜是悲,轉過頭面色複雜的喊道,“你小子上輩子究竟幹了什麼,怎麼運氣能好到這個程度,本以爲高冰滿綠就已經是極限了,哪想到十分鐘沒過又出個玻璃種的墨翠,簡直……簡直……”
秦齡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半天說不出來,曹百原這時在後面幽幽的補刀:“簡直就是個怪物!”
“對,
就是個怪物!”秦齡非常贊同這個比喻,“而且是個運氣好到可怕的怪物!”
孫汐聽的只癟嘴,但現在看這倆老爺子的模樣他也不打算反駁了,免得哪句話說的不對口,再給氣厥過去,那這罪過可就大了。
“曹老,你看看是不是把其他地方的皮也給我切了去?”孫汐嘿嘿的問道,“總不能這樣去加工吧?”
“不幹!”曹百原還真是被孫汐這逆天的運氣給鬱悶着了,直接衣袖一甩道,“這可是玻璃種,你老老實實的去磨,少一點你知道那是多少錢嗎!”
“可我沒工具啊!”孫汐有點委屈,“而且我也沒磨過這玩意。”
“我這有工具!”曹百原氣道,“沒磨過就學着磨,特奶奶的,我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可怕了,這運氣,真是好到可怕!”
現在那些看眼的人可沒有再敢出價索買的了,他們已經很清楚孫汐手上這塊墨翠的價格,就算是把他們所有人都捆在一起恐怕也買不起這東西。
“都看什麼看,全部散了!”曹百原顯然讓孫汐給鬱悶的不輕,心裡的火直接撒到那些看眼的人身上,眼睛一瞪吼道,“全都走,今兒不幹了,特奶奶的,這都叫什麼事!”
秦齡沒人惹得起,曹百原雖然不如秦齡牛逼,但這倆人關係極好,所以他們很清楚曹百原也惹不起,而且曹百原本身就很神秘,似乎不比秦齡差到哪去,所以那些人一見老爺子發火了,屁都不敢坑一個就散了,就連那個小徒弟都嚇的噤聲呆在外面不敢喘大氣。
不過有兩人沒動,一個自然是秦齡,另一個就是孫汐了,他知道曹百原只是對那些不相干的人撒氣,自己肯定是安全的。
乾脆跟着曹百原進了他的屋子裡,發現裡面很是簡單,只有一張牀和一組沙發外加一個茶几,再剩下的就是工具了。
“自己到那磨去!”曹百原指了指牆角的電磨機,沒好氣道,“磨的時候記得淋水!”
孫汐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而且他也清楚曹百原這麼鬱悶的原因,也不說話,自己搬着小板凳就坐過去自己嘗試着磨去了。
秦齡一直都跟着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但眼裡的卻全是火熱,就差一口給吞下去了。
“你怎麼這麼磨……你看看你,這樣不把肉都給磨掉了嗎,這可是玻璃種……你會不會啊,起來起來,看你幹活就上火,讓我來!”
雖然是孫汐在磨,但曹百原一直在偷偷的看着,到最後乾脆就忍不住了,上來一頓臭罵後把工具搶了去,自己磨了起來。
孫汐更是讓他給推到了一邊,搞的很是尷尬,不過這樣也好,有這個老手幫忙,總比自己動手來的穩妥些。
看曹百原乾的活就是比孫汐乾的激靈,不僅磨的到位,而且手底下有數,更因爲這是個高品質的玻璃種,他磨的更是小心加謹慎。
這磨的過程可比切的時間長多了,孫汐在旁邊看的無聊,忽然想起剛見到秦嶺時對方說過的話。
“秦老,你之前爲什麼要說‘怎
麼還敢來’這話?”孫汐問道,“是誰在找我?”
秦齡本是全神貫注的在看着曹百原磨料子,聽孫汐這麼問一下沒反應過來,等了會兒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對啊,你不說這個我都忘了。”秦齡似乎記起件很重要的事,“這一年他們幾乎天天都來找你,一直都沒放棄呢!”
“誰啊?”孫汐有些苦笑不得,心想這老爺子怎麼說話神神叨叨的。
“就是霍家的人啊!”秦齡還是有頭沒尾的說着,“他們找你都快找瘋了,要不是不知道你是哪的人,恐怕都能去你老家那找你!”
“霍家?”孫汐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霍家可不是東西!”秦齡隨口說道,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趕緊改口道,“呸呸,霍家是個東西。”
這話怎麼說怎麼覺得彆扭,秦齡都快讓自己給說糊塗了,使勁搖了搖頭,組織了下詞語才繼續開口。
“京城霍家,雖然不是最龐大的家族,但也絕對不可小覷!”秦齡說道,“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惹到他們可沒好果子吃。”
“他們來找你的麻煩了?”孫汐皺眉,有人來找自己沒關係,但牽扯到別人就有很大的關係了,那時候秦嶺幫過自己,整個潘家園的人都知道,想必霍家肯定會找他來問自己的下落。
“他們?借他們個膽子!”秦齡十分不屑,“不過我也不好太正面的和他們起衝突,要是在別的地方還無所謂,但京城實在太敏感了。”
“那就行。”孫汐放下心來,“不過,秦老,你好歹也告訴我他們爲什麼要找我是不?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記得那個翡翠香爐嗎?”秦齡被提醒才記起還沒說前因,“就是你八十萬撿漏撿回來的那個!”
“記得啊,怎麼了?”孫汐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是說那香爐是霍家的東西?”
“沒錯!”秦齡嘆口氣道,“霍家出了個敗家子,霍天義因爲自己這個孫子敗家的行徑已經限制了他的經濟,可這小子卻想着法的弄錢,一開始小打小鬧的還無所謂,結果沒想到最後居然把注意打到了他們霍家的傳家寶上,你說霍天義能不急嗎?”
不用秦齡解釋孫汐就猜到那個霍天義肯定就是霍家的家主,只是他沒想到當日那個中年人居然是個大家族的後人。
明明是有着顯赫身份的後人,居然過着販賣傳家寶的生活,可見這傢伙是多不招自己家族待見。
“這樣啊。”孫汐聽完卻不當回事,“那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我沒偷沒搶的,是他自己想賣給我,我又沒逼着他賣,他們霍家還能吃了我不成?”
“你這小子怎麼不聽勸呢?”秦齡是真心想幫孫汐,有些着急道,“你趕緊走,否則讓他們……”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面傳來陣陣的騷亂聲,一大波人快速的涌進了曹百原的這個切石的小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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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