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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天風兩個急擡頭,只見荷妃雨背手站在馬橫刀墓前,她以元神遁身,來得無聲無息,本來以鬼瑤兒的功力,即便荷妃雨以元神遁身,也可以發覺,但她這個時候正要和戰天風拜天地,心神俱醉,戰天風壺七公功力遠不及她,加上也大意了些,因此都沒發覺。
一見是荷妃雨,鬼瑤兒立即起身,斜跨半步,擋在了戰天風前面,她只關心戰天風,擔心荷妃雨突然出手,卻把戰天風學了玄天九變的事給忘了。
戰天風倒是漫不在乎,從鬼瑤兒身後跨出來,斜眼瞄了荷妃雨道:“我說美女,你今天的打扮可是有些不倫不類呢,你是來吃我的喜酒的嗎?帶紅包沒有?”
荷妃雨今天是女扮男裝,長袍大袖,頭頂古冠高聳,高古傲岸,頗有點遺世獨立的味兒。
荷妃雨冷眼看着戰天風,她修眉鳳眼,這麼斜眼睇人的時候,另有一種攝人的神采,不過戰天風油慣了,倒是漫不在乎。
“你認爲你真的爲馬橫刀報了仇了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戰天風眼光一凝。
“你有沒有想過,馬橫刀爲什麼會去百夜國?”
戰天風眉頭皺了起來,上次慕傷仁說過,馬橫刀是受詔去救百夜王子,先前沒起疑心,這時荷妃雨一提,他仔細一想,突地就起了疑心,因爲他見過玄信,玄信是那種天性涼薄的人,絕不會爲一個忠義臣子而派人千里往救,但如果是馬橫刀自己提議的呢,馬橫刀卻絕對是那種熱血之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想到了嗎?”荷妃雨看着他眼睛:“當時情勢不穩,人人想要那傳國玉璽,玄信把身邊惟一的高手馬橫刀派到萬里之外,不怕別人來搶他的傳國玉璽或取他的性命嗎?你認爲玄信是那種能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嗎?”
“玄信確實不是那樣的人。”戰天風搖頭:“但馬大哥是,如果是馬大哥自己要去的呢?”
“就算馬橫刀自己想去,玄信也不會讓他去。”荷妃雨哼了一聲:“玄信只要說怕有人來搶傳國玉璽,馬橫刀就不敢離開他一步,馬橫刀雖是熱血之人,但也是個重大體的人,不會衝動到因小失大。”
“你到底想做什麼?”鬼瑤兒霍地搶前一步,右手凝爪,她感覺得出荷妃雨似乎是想要挑撥戰天風再起復仇之心,而她已經給戰天風先前復仇時的樣子嚇壞了,現在她只想和戰天風拜了天地,夫妻廝守,不願戰天風再成爲復仇的狂神,因此下定決心,只要荷妃雨再有一句話不對,立刻就要全力出手。
荷妃雨鳳目瞟她一眼,對她的心思清清楚楚,微微一笑,對戰天風道:“叫你的手下讓條路,我讓你見個人。”
鳳飛飛等人雖然散開,但自然不會遠去,在周圍數裡之內佈下了警戒線,除非是荷妃雨這樣能借元神遨遊天地,神至而身到的頂尖高手,其他人休想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來,這也是鬼瑤兒壺七公等大意的原因,荷妃雨要讓手下帶人進來,必得要戰天風同意。
“天風,不要理他。”鬼瑤兒叫。
“還沒嫁人呢,九鬼門目空一切的天之驕女就已經畏首畏尾了嗎?”荷妃雨冷笑。
但鬼瑤兒可不是一般的女子,陷在戰天風情網中時癡癡迷迷,平時卻是精明得很,豈能爲她言語所激,冷笑一聲:“我是畏首畏尾,因爲我害怕你又落荒而逃。”聲落爪起,一爪便向荷妃雨抓過去,說打就打,全不留情。
“瑤兒。”戰天風雙手一伸,一下子環腰抱住了鬼瑤兒。
這會兒當然不是調情的時候,他是故意的,因爲他也起了疑心,玄信竟然不顧自己而讓馬橫刀遠去萬里之外的百夜國,這中間確實有古怪,而他也理解鬼瑤兒的心思,強攔不好,乾脆用點兒小手段,他這麼抱着,鬼瑤兒無論如何都是沒法兒生他氣的。
果然,鬼瑤兒給他這麼一抱,一個身子剎時就軟了,爪上功力消失得無影無蹤,玉面通紅,羞道:“啊呀,快放手。”
伸手想要撥開戰天風的手,不想戰天風卻反而用力捏了兩下,在她耳邊吹了口氣,嘻嘻笑道:“你是我娘子,我想抱就抱,想捏就捏,天公地道,天經地義,天下無敵,天天快樂。”
鬼瑤兒給他一口氣吹得整個人都酥了,嚶嚀一聲,斜靠在戰天風懷裡,閉了眼睛,渾忘一切。
壺七公聽了戰天風胡扯,哈哈大笑:“臭小子,胡言亂語哄女人倒是個高手。”
荷妃雨卻沒笑,本來戰天風這麼抱着鬼瑤兒,情形頗爲尷尬,換了其她女孩子,絕對不敢看,也絕對會害羞,但她鳳目斜睇,卻渾不當一回事,戰天風看了她這樣子,也不由暗暗佩服:“果然有兩分妖氣,和鬼婆娘沒迷上我之前有得一比。”
他暗暗佩服,荷妃雨卻在暗轉心思:
“看這人這時的樣子,全然就是個街邊的小混混,可西風國一戰,確是他一手擎天,我細細查了,絕對假不了,就他替馬橫刀報仇的手段,狠辣陰毒,步步藏刀,也絕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做得到的,事實上鬼瑤兒天之驕女,何等驕傲的女孩兒,卻給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大庭廣衆之下也是想抱就抱想摸就摸,不但一點不覺得害羞,反而癡迷其中,這也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他真的是一個謎一樣的人啊。”
原來荷妃雨從萬異谷出來後,竟然去了西風國,親自打聽了戰天風在西風國的事,深深歎服,回來後更悄悄盯着戰天風,戰天風給馬橫刀報仇,步步設計,自以爲天衣無縫神鬼不覺,其實一切都落在了荷妃雨眼裡,而荷妃雨在親自感受了他的狠辣和智計後,對他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這才找上他,本是有備而來,可見了面,仍自有三分迷惑。
“帶他進來吧。”荷妃雨輕喝一聲,她聲音不高,但戰天風能感應到一股奇異的力道遠遠送了出去,暗叫:“說話也這麼怪。”
斜了眼,跟着喝道:“讓開條路,不論什麼牛鬼神蛇,都放他進來好了。”
“乍聽他說話,粗俗搞笑,但細聽去,內中卻自有一股潑天的野性。”
荷妃雨心下嘀咕:“不管了,現在局勢急變,只除了利用他和白雲裳的關係,再無辦法,而且這一計對我來說,無論如何都是有利無害,到正可親自驗證一下,他是不是那天應的怪星。”
稍頃,兩名黑衣女劍手帶了一個人過來,這兩名黑衣女劍手和那日在萬異谷中見的女劍手一模一樣,戰天風第一個念頭以爲這些黑衣女劍手又是荷葉所化,不過細一想就知道不可能,荷妃雨再了得,也沒可能將靈力送出那麼遠,而且也沒必要不是,她手下肯定是真的有一批黑衣女劍手,那日可能是要偷進萬靈塔,怕引起萬異公子警覺,所以沒帶進去而已。
戰天風先看那兩名黑衣女劍手,後纔看給帶來的那個人,一看卻吃了一驚,失聲叫道:“慕大哥。”
慕傷仁也看到了戰天風,卻只是看他一眼,並不吱聲,與那日在馬橫刀墓前相見時比,他越發的消瘦下去,鬍子倒是長了許多,顯得十分的潦倒。
戰天風一看慕傷仁這個樣子,心中一股怒氣直涌出來,怒視了荷妃雨道:“你不知道慕大哥是馬大哥的義弟嗎?你制住他做什麼?真要我對付你嗎?”
“馬橫刀的義弟,嘿嘿,好個義弟。”荷妃雨冷笑:“我沒有制住他,我只是在一家酒館裡找到了他,至於我爲什麼帶他來,你問他好了,你問問他,馬橫刀到底怎麼死的?真正的兇手,應該是誰?”
“真正的兇手?”戰天風疑惑的叫,看向慕傷仁,沉聲道:“慕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傷仁身子抖了一下,卻沒有看他,而是舉起了手,他手中有一個大酒葫蘆,戰天風一眼就認了出來,那酒葫蘆是馬橫刀的,慕傷仁舉起酒葫蘆,接連灌了好幾大口,嗆着了,劇烈的咳嗽起來,腰弓着,拉雜的鬍子上滿是酒水,那個樣子,完全是一個潦倒街頭的酒鬼,誰也想不到,他曾是玄信的侍衛統領,聲名赫赫的一流高手。
鬼瑤兒壺七公都皺起了眉頭,慕傷仁卻並不看任何人,而是直走到馬橫刀墓前坐了下來,又灌了幾口酒,看着馬橫刀墓碑道:“馬大哥,你別怪我,不是我要說,是他們找到我的。”
“害死馬大哥的真兇到底是誰?”戰天風聽出了不對,跨上兩步,他聲調已經變了,眼中銳光激射,鬼瑤兒不由又有些擔心起來,恨恨的看一眼荷妃雨,荷妃雨迎着她眼光,並不吱聲。
“這事要說,倒從頭說起。”慕傷仁嘆了口氣,又喝了口酒,眼睛看着馬橫刀的墓碑,似乎出起神來,好一會兒才道:
“玄信得到傳國玉璽後,半個月時間裡,宮中來了七八撥高手刺客,自然都是想打傳國玉璽的主意,但有馬大哥一把魔心刃鎮着,並沒有任何人能碰到傳國玉璽的一根毫毛,這樣慢慢的來打主意的人就少了,又過了十多天的樣子,三吳王突然帶了一個人來見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