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睡得很是香甜,窩在張子文kù袋中,胖嘟嘟的雪白鼠毛流動着欲石般的溫潤手、打。
先天之境,讓張子文與過往不再相同,其實想想也對,一個能以一己之力抗衡洲際導彈而不死的武者,怎麼可能心態跟尋常老百姓一般,不濫殺無辜就很道了。
霸下幾乎就不管先天武者的破事,哪怕偶爾有幾個先天殺心炙熱,那也是武林先天名宿的事情。說出去比較讓人難以理解,其實很好懂的,成就先天,就相當於在天朝當官當到了副國級,隨之而來的權勢地位,難以想象。
呵呵,天朝武林的先天巴拉巴拉湊一塊,還沒有天朝官方前臺幕後的國家領導人的數量一半多。想想看,這些個個都是能無聲無息的潛進中南海,行那殺戮之事的兇徒,難怪天朝要不顧一切的打壓武林國術傳承了。
在現代社會中,似乎是不需要個人的超級武勇了,好些武者不是幹了破事,就是幹了破事。這些幹了破事的武者,別說是警察、刑警、武警,乃至出動軍隊,都極難抓到他們,反倒是會被反殺。
霸下應運而生,他們是武者,所以懂得武者的心思,他們是官方,所以能動用資源。
但是這話又說回來了,霸下其實很多時候只盯着武者幹架的,對犯了事的官員及其親眷那是懶得管的。不是霸下中沒有滿腦子正義的武者,只是霸下的規則如此,一個武力值彪悍得兇殘的機構,要是再把搞官員的權力給之,那後果難以想象。
天朝是要動用霸下這柄利劍,不想反傷到官僚機構本身的,這就是霸下跟國安局之間相溶又相隔的根本了。天朝不怎麼樂意放霸下的成員出國,這還是思量到很多方方面面的,那些大佬的心目中,人命這種玩意是很隨意的,重要的是國家。
一心爲公的國家領導人,是值得尊敬的,也是很讓尋常人不理解的。
張子文漫無目的的行走在臨安市街道中,他不想這麼早回墨香林苑17號別墅,因爲楚家三姐妹花都不在家裡。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是很無趣的,張子文也沒有回南大找美女陪聊的念頭,他是很冷然的。
享受着寂寞,咀嚼着孤獨,這就是張子文,一個強大又脆弱的武者。
走着走着,張子文來到了一家公園前,愣了愣,張子文閉了眼,記憶中似乎沒有他在公園玩樂的情景。爲了修武,張子文放棄了多少東西,誰也說不清楚的,進階先天之境,也讓張子文不用再去苦修國術,煉心纔是王道。
靈石公園,公園不大,卻很幽靜,踱步於鳥語花香之間,穿梭於稀疏人流之中,張子文覺得是一種享受,特別是觀看來來往往的行人,猜測他們的職業與經歷,更成了他莫大的樂趣。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徒步行走,他邁了公園內的石徑小路。初秋的天氣裡,還夾雜着秋老虎的餘威,所以公園內的行人並不是太多。他一路行走一路觀望,突然,他聽到了不遠處傳來女孩大聲哭泣的聲音。好奇是人的本xìng,他連忙小跑着循聲而去。
公園裡安置了不少泥膠質恐龍模型供遊人觀賞,不過,常年風裡挺雨裡站的恐龍模型們,底部被侵蝕得太厲害,已經搖搖欲墜。
大聲哭泣的小女孩並不知道這些碩大的恐龍會翻身倒地,爬恐龍背了還不過癮,使出吃奶的勁用力搖晃起來,把恐龍當馬騎,恐龍不甘屈辱,一個挺屍,就倒到了地,騎在面的小女孩驚慌失措中翻身倒地,一隻腳被壓在恐龍模型碩大的肚子下,疼得她淚水兩行流個不停,失聲大哭抽噎不止。
已經有三個人在協手摺騰着恐龍模型了,可是恐龍模型如泰山壓頂,一動不動。張子文見狀,加緊腳步跑過去,以儘可能快的速度跑到了倒塌的恐龍模型身邊,嘴裡不冷不熱的說道:“大家讓讓,我來搬。不要哭,哥哥幫你把這個醜八怪搬開。”
那三個人疑惑的停下手,圍在邊,狐疑地看着他。張子文伸手去搬恐龍模型,只感到一股沉重的力量壓在他的雙手,心下一動念,這重量已經超出常人所能了。醜陋的恐龍模型非但沒有被張子文一抽就起,反倒是他裝着站立不穩差一點栽倒地。
張子文站好姿勢,伸出手要再試一次,其他三人見狀也伸出手來幫忙。本來張子文是打算失敗幾次之後,再裝着人品爆發,把恐龍雕像挪開的。恰在這時,一個柔美的女聲從他身後傳來:“讓我來試試,好嗎?”
張子文聽見身後傳來的柔美女聲,迴轉頭來,見到一個婷婷如詩的女子。
披肩長髮黑亮光澤,面孔精緻猶如神仙雕刻出來的一樣,目光清澈如水,彷彿她的眼中裝着一片汪洋大海;身材高挑,幾乎和他比肩而立;體形則更是不可思議的完美:前胸挺得恰到好處,tún部也是渾圓得幾近無缺,穿着一身稍稍有點緊的休閒夏裝,體形的優點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張子文的面前。
“帥哥,你沒事?我說讓我來試試搬開這頭大怪物,可以嗎?”長髮美女嫣然一笑,爽快的說道。
張子文回過神來,道:“行啊行啊,你來。”他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反應過來了。
“我說這個靚妹,是不是我聽錯了?你來搬?我們四個大男人都搬不動啊。”
長髮美女依然是甜甜地笑:“你是不是小看女人了?好了,不跟你說了,哭得氣不接下氣了。”
話還沒有完她已經越過了張子文的身前,走到了小女孩身旁。張子文跟着她迴轉頭來,不經意地看了看其餘三個男人,他分明看到,他們的眼都看直了,其中兩個男人的口水都流了出來,長長地吊着都越過下巴了,還有一個男人的鼻子真他的爭氣,都流出血來了。
長髮美女早已把雙掌託在了恐龍的腹部,櫻桃小口輕輕的嚶了一聲“起”,那碩大的恐龍居然側起了身子。
張子文一邊心中一動,知道這女子是一個武者,一邊彎下腰擒住了小女孩的雙肩,一拖,她的腳就離開了原地,趿拉着裹着滿腳的血跡。完了,看樣子是骨折了。
剛把小女孩拉出來,長髮美女已經把恐龍立了起來,她見恐龍站立不穩,便雙掌在恐龍背連拍了兩下,恐龍的四條腿硬生生的鑽了泥土裡去了
神人,真他的神人啊,口水落地鼻血橫流的三個男人見狀,眼睛睜得老大,走到恐龍旁邊用手去試探立得穩不穩,哪知道那恐龍對他們根本不屑一顧,紋絲不動。長髮美女見他們那副模樣,不禁笑起來:“幾位叔叔伯伯,你們不舒服嗎?爲什麼口水鼻血都流出來了?”
這妞顯然是個不大在乎動武的女子,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哪一派的。張子文心裡暗暗琢磨,嘴裡對小女孩安慰道:“,沒事了,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長髮美女也不等他們幾個回答,聽到張子文這樣說話趕緊回過頭來,蹲下了身子,不緊不慢地說道:“不用急,讓我試一下。”她蹲下來的位置剛好就在張子文的身邊,離他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張子文幾乎能聽到她呼吸的聲音,一股彷彿檀香的氣味隨着她的下蹲撲鼻而來。
她盯着他的臉說話了:“這位帥哥,你和小女孩說說話,我要幫她治一下腳,她傷得太重,可能會有些疼。”
張子文低下了頭,向小女孩道:“現在不疼了,,這位姐姐在幫你治傷。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還有些抽泣,不過很聽話,回答了他的問話:“我叫蔣彤彤。”
“家住哪裡?”
張子文和小女孩不停地說着話,長髮美女則挪到了小女孩的腳邊,另三個男人也圍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看她把手輕輕的撫了小女孩血液浸溼的腿。
長髮美女無暇顧及他們,一雙手從小女孩的大腿處慢慢地移到腳踝處,最後停在了膝蓋以下的地方,輕輕地按了去,一動不動的。
張子文一邊說話,一邊看着她的行動,當她把手按在小女孩的腳時,他看到她的手彷彿升起了一股熱氣,因爲他看到,後面的景物有點扭曲,就像是夏天裡在炙熱的太陽下看景物一樣,無論什麼景物都是歪歪扭扭的。
深知各派內家吐納功法的張子文眼眸一凝,他認出了這女子的底線……大約五分鐘後,她收回了手,微笑着撫摸了一下小女孩的臉蛋,安慰道:“你叫蔣彤彤是嗎?”
“嗯,姐姐你好漂亮。”小女孩笑了起來,如山花燦爛開放一樣。
長髮美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頭,對張子文說道:“她的骨折已經好了,不過還是要送她去一下醫院。你知道最近的醫院在哪嗎?”
“出了公園門往北三百米遠,長生醫院。”張子文脫口而出。
發美女剛想開口說話,那三個男人急忙趕過來,獻殷勤道,“我們送小女孩去醫院,不過想請問一下美女你怎麼稱呼?”
“葉衣倩。”她簡單的答道,那三個口水鼻血交叉流的男人,可沒有心思去想這個了,他們如蒙大赦,其中一個連忙抱起了小女孩,就小跑着向公園門口奔去,另兩個跟在後面像拖着兩個油瓶似的,顛啊顛的沿着石徑小路小跑着。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張子文心中滿是驚歎,沒話找話的說道:“原來你叫葉衣倩,好名字。我叫張子文。很高興認識你。”臉è正經,語氣平和,卻帶着無限的磁xìng。
葉衣倩轉過頭來,清澈如水的目光望着他:“呵呵,你人真好,這麼有愛心,關心小女孩。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張子文溫雅貴氣的笑笑,一臉的羞愧,裝傻可是張子文拿手好戲:“有愛心有什麼用?連個石頭都搬不動,更別說治好她的骨折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仙女下凡啊?”
葉衣倩明顯的一愣,但張子文一心沉浸於自己的頹喪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只聽見葉衣倩片刻之後格格地笑起來:“你是不是想說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仙女啊?”
張子文擡起頭來,頓感自己被一潭如水的目光沐浴着一樣,心裡無比暢快,呵,她不僅人漂亮,而且她的目光是這樣的神奇,讓他有一種彷彿在天河洗澡的舒暢感。葉衣倩似乎發覺了他的沉醉與入迷,嘴角一彎又笑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啊?總不能讓我老叫你帥哥啊。”
張子文回過神來,知道自己是有點失態了,道:“別人都說我確實蠻帥的,不過,我有名字,我叫張子文。”
“看不出來,你的臉皮還蠻厚的呢。哪有像你這樣自誇的啊?”葉衣倩踩着小碎步,走在石徑小路。
張子文的臉卻像是被定型膠水定住了一樣,還是擠不出笑臉來,語氣漠然的道:“我沒有自誇,別人確實這樣說的啊。就像我說你漂亮,像仙女下凡一樣,你也確實是美麗得像天的仙女一樣。”他的腳步稍微慢了半步,跟在她的身邊。
葉衣倩開心地笑了:“如果我說我本來就是從天下凡來的仙女,你會信麼?”說完轉眼盯着他看,目光裡滿是浪潮,奔涌而來。
張子文停下了腳步,看向她,定了幾秒鐘,再擡起頭看向青天,目光穿過樹葉的間隙,陽光刺眼,他眯縫着眼睛,放下頭來:“你本來就是天下凡的仙女,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語氣肯定,又冷若冰霜。
葉衣倩明顯的心裡一震,然後表情不太自然的說道:“你是做什麼的?”
張子文雙手ā在kù袋裡,目光向着前方,眼含憂鬱地說道:“在夜光下流連,在墮落的邊緣徘徊。”
“呵呵,你說話好有氣質呢,不過,你好像心裡裝着無數的心事,看起來精神很不好,很憂鬱。”葉衣倩的笑臉平伏下來,認真的說道。
張子文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倒是細心,不過我覺得沒有什麼,可能我生xìng就是這樣的咧。可能。我冷漠得像一塊冰?”
他沒有想到的是,葉衣倩竟然伸過手挽了他的臂膀,然後堅定地說:“我不覺得啊,我覺得這樣子的男人才有意思,好像看透了生死一樣,就像。就像是國畫裡的梅花一樣,孤芳自賞,傲對風雪。很少見的呢。”
張子文一時驚詫,他沒有想到這個絕美的女子居然自己挽了他的手臂,而且話裡的意思充滿了稱讚的味道。無聲無息的收斂澎湃的先天真元,張子文覺得裝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張子文之所以對葉衣倩如此不同,那是很有源頭的。主要就是葉衣倩的師承極有可能是一個先天名宿,張子文可不希望哪天掌門師傅跟名宿聊天聊到自己的時候,搞得師傅被鄙視,那自己的下場會很慘的。
唉,想起那些年苦讀外語的惱怒來,張子文就很有去砸少林寺內宗大門的念頭。
“我想我今天該走了,很高興認識你,希望有緣的話會再次相見。”張子文看看天è,停下了腳步。
“這麼快?嗯,如果你常來這個公園,就一定會見到的。”葉衣倩也停下了腳步,站在他的對面,微含淺笑。
“我不常來這裡的,只是偶爾走走。”張子文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深深的覺得那眼睛裡有一個黑洞在吸引他走進去。
她歪了個頭顱,長髮隨風輕舞了一下,口齒也稍停頓了一下:“那,能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或者,有個手機號碼也行。”這本該是男人開口問的,可是張子文卻開不了這個口。可能,拿鐵鍬來撬開他的嘴巴也說不出這句話來?
卻是葉衣倩這個爽郎的女孩爽快的開口問他,張子文雙肩一聳,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很落寞,又很乾脆:“我不用手機的。”貓貓無聊的在張子文kù袋中翻了個身,鄙視一眼,另一隻kù袋裡裝的不是手機是什麼東西。
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不用手機的?超級無敵原始人啊就連她這個獨特的女人,都買了一個手機來把玩,只是手機裡還沒有存得一個號碼就是了,本來還想他會是第一個讓號碼入住她的手機的男人,可是。
難道這個男人沒有錢買手機嗎?不太可能,手機都已經便宜到和蘿蔔青菜差不多了,哪可能買不起呢?這個男人,好特別吶。他,會是她正在尋找的那個人嗎?她的心中暗想。
“那,家裡電話呢?”葉衣倩不死心,她覺得這個男人連最起碼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太不可思議。張子文搖搖頭,他懶得跟其他女孩子牽扯到一起去,麻煩一大堆的,看葉衣倩大大咧咧使用國術的樣子,擺明就是一個剛剛走進城市不久。
張子文非常希望葉衣倩根本就不記得自己,那樣就不會麻煩了,身爲一個頂尖強者,他最恨的就是麻煩,尤其是女人招惹來的麻煩。沈琉璃如此,蔣素顏如此,三胞胎亦如此,張子文幾乎就沒主動過,只是不傷女孩心女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