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愛生恨這種事情,在女生看來再正常不過,方淺琴雙眉一揚:“拉丁?”
“也會……一點。”張子文撓了撓臉。從某種意義來說,方淺琴比執行霸下任務時遇到的敵人要恐怖得多。因爲方淺琴打不得罵不得,實在是很麻煩得很。
“你知道我讓你加入舞蹈社是爲什麼嗎?”方淺琴偏着可愛的小腦袋,兩條白晃晃的讓張子文不敢直視。
“做你的舞伴?”張子文還是想證實一下,雖然做了方淺琴的舞伴自己的工作可能會好開展一些,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得感覺這樣做有些不妥,可是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你知道?”方淺琴有點吃驚,不過想想現在外面肯定傳得沸沸揚揚了,不知道纔是奇怪呢。“那就好。按照慣例,你要先跟我跳一曲,檢驗一下你的水平。有意見嗎?”
張子文點頭,他能說不嗎?就算說了,恐怕也沒多大效果
“可是……我沒帶衣服和舞鞋……”張子文終於找到一個藉口,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下意識地排斥跟方淺琴在一起。什麼沒帶,其實他跟本就沒有,來之前他還就以爲跟着一羣人在那裡隨便跳兩下,誰知道竟然是給方淺琴做舞伴呢?
“給”不知什麼時候,藍心蕊居然站到方淺琴旁邊,朝張子文伸出雙手,一隻手提着一件黑色舞服,一隻手提着一雙薄低舞鞋。
張子文認命地接過衣服和鞋子,順着藍心蕊指的地方將衣服換好,再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變了一副模樣:緊身的高腰黑長褲,白色襯衣,略有些長的頭髮紮在腦後,鞋底很薄,可是整個人看起來還是那麼修長健碩,神采奕奕,尤其是從襯衣的開口裡露出的兩塊鼓鼓的胸肌,讓兩女看得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兩女的眼中的光彩讓張子文好一陣後悔——早知道,就不加社團了。三人一起走出辦公室,藍心蕊使勁拍了拍手,將少女們聚攏。
“咳”藍心蕊乾咳一聲,將衆女的注意力從張子文身轉移到自己身,“這位是咱們社的新成員,他叫張子文大家歡迎”說完帶頭鼓起掌來,衆女跟着鼓掌,望着帥氣逼人的張子文,眼睛裡冒出無數顆星星。
“張子文,你來做下自我介紹”藍心蕊對張子文道。
“呃……”張子文舔了舔嘴脣,咧嘴一笑:“呵呵,大家好我叫張子文,大二外院德語系的,很高興認識大家。”
“咯咯,真可愛”
“哇好帥真是外院第一美男耶。”
“帥哥,你住哪一幢公寓啊?”
“名字帥,人更帥,是我喜歡的類型哎”張子文話還沒說完,下面便響起了一陣善意的鬨笑,有幾個女生的大膽更是讓張子文尷尬不已,不過好在曾經的魔鬼訓練不是白做的,他很快便鎮定下來。
“希望大家多關照”張子文稍稍欠身,臉的保持着微笑,既沒有太顯山露水也沒有過於靦腆羞澀,能在一大堆女孩子面前有如此的表現,這本身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何況,張子文還是一大帥哥呢很快,張子文就得到了衆女生的認可。
不過一直躲在屋頂的暗影可不這麼認爲,堅持這是僧多粥少的緣故。唉……誰叫張子文是這裡唯一的男生呢,國寶級的人物啊……
嗯……好象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她張子文如此快便贏得少女們的認同也是不以爲然。方淺琴跺了跺腳,心中暗罵:這幫小浪蹄子,真是見不得帥哥。那個臭傢伙也是的,沒事長那麼帥幹什麼。
看着跟衆女生有說有笑的張子文,方淺琴心中居然生出一絲異樣,潛意識裡覺得張子文是自己的舞伴,沒事怎麼跑去跟人家說話呢。方淺琴不豫的表情被一旁的藍心蕊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自嘆息一聲,拍了拍手道:“好了,大家安靜。”
衆女立刻停止了嬉鬧,對於社長大姐大藍心蕊,她們一直都是敬愛有加:“張子文以後將是方淺琴的舞伴,現在……”
“現在先練習一次,以檢驗他的水平如何。”不等藍心蕊說完,方淺琴便出口說了出來。此言一出,衆女心中的不滿都出現在臉,可是沒一個人說出來,得罪八卦女王的後果可不是她們擔當得起的,況且,方淺琴的舞也的確是跳得好,她們自認爲比不,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拉丁舞最早起源於非洲,由那裡的移民帶入拉美並與當地的土風舞相互影響融合,逐漸形成了今天我們常常見到的恰恰、倫巴、牛仔、桑巴、鬥牛等新的舞種,其音樂熱烈洋溢、節奏明快強烈,動作流暢大方,動感的舞姿富有獨特的個性。
拉丁舞是以運動肩部、腹部、腰部、臀部爲主的一種舞蹈藝術。參加運動的包括腹直肌、腹內斜肌、腹外斜肌、豎脊肌、背闊肌等百塊肌肉。
拉丁舞中最具代表的舞蹈是倫巴,它被譽爲“拉丁之魂”。學習拉丁舞的人,一般會把倫巴作爲入門的第一支舞來學習。倫巴是表現男女之間愛情故事的舞蹈,所以它的音樂較爲柔美和纏綿,動作能使女伴充分展現女性的柔媚和胯部、臀部的曲線美。男女伴之間若即若離,十分優美。
大廳裡響起纏綿優美的《舞女的純情》倫巴舞曲,張子文在周圍一圈美目的注視下徑直走到方淺琴面前,優雅地彎腰行禮,然後朝她伸出左手,方淺琴呆呆地看着他,眼睛裡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她沒想到,張子文不僅僅只是人長得帥,跳起舞來還真有兩下子。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她更加吃驚了,張子文哪裡只是有兩下子,根本就是跳拉丁舞的高手。
方淺琴小臉紅紅的,略有些羞澀的將玉手交到張子文手中。檢驗張子文的水平是她提出來的,可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不安,儘管張子文不是她的第一個舞伴。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恐怕方淺琴自己也不清楚。
其實在張子文眼中,所謂的舞蹈就是給男生一個合情合理佔女生便宜的機會,是色狼必選的完美職業之一。
抖肩、扭胯、旋轉,這些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在張子文做來,卻顯示出不平凡的效果,配合他的身材、神態,跟方淺琴就像兩個在林間忘情舞動的精靈,衆人完全被他們的吸引住了
有的呆呆的望着他們,幻想着自己也在臺忘我的舞蹈,有的情不自禁地扭動着腰腿,盡情釋放心中的激動。
張子文慶幸自己還沒將以前學的東西給忘掉,方淺琴則是完全被他驚呆了,腳下完全是跟着他在一起探腿、邁步,可是在外人看來此刻兩人簡直就是天生的一對,配合得天衣無縫,雖然兩人是第一次合作,可是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合舞了幾十年的老朋一般,一個轉身、一個眼神都像極了熱戀中的男女。
曼妙的舞曲讓衆人着迷,張子文和方淺琴的舞姿更是深深震撼着人心。舞曲不長,短短的三分鐘卻讓衆人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卻還是不願意結束,寧願就這麼看着,十個世紀,一百個世紀……
就在舞曲終結的一刻,張子文將方淺琴高高得拋起,方淺琴的身體伸得筆直,旋轉,旋轉,再旋轉,就在她快要落地的時候,張子文恰倒好處的伸出強有力的胳膊將她接住,然後向後放倒,方淺琴倒在他的懷裡,手卻不忘向下伸出,張子文一手俯身摟着方淺琴,一手高高的舉起,緊密結合的兩人看起來就像一隻振翅欲飛的白鶴。
兩人面對面抱在一起,鼻尖都快捱到一起了,兩具火熱的軀體也是緊密地貼在一起,方淺琴的大腿靠着張子文的腰部,感受到堅硬的肌肉和傳來的絲絲熱量,張子文則是貪婪地呼吸着方淺琴呼出的香風,這樣的感覺很奇妙,讓他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享受嗎?也許。可是……女朋太多了麻煩……張子文衝方淺琴擠了擠眼睛,笑着將她拉起來,然後送回原地。直到音樂停止,兩人站定,衆人才幡然醒悟——原來已經結束了。大廳裡響起了風雲雷動般的掌聲,比剛纔的更加熱烈更加富有激情。
張子文微笑着望着方淺琴和藍心蕊兩人,等着她們對自己的評價,可是……方淺琴突然伸出右手,一巴掌朝張子文扇過去。
子文條件反射般的伸出手臂將揮來的小手擋住,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方淺琴小嘴一撇,噝——抽了一口冷氣,剛纔的一下沒把張子文給打中,倒把她自己給打疼了。
看着張子文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出纖細的長腿,小腳惡狠狠地踩在張子文的舞鞋,還咬牙切齒地碾了兩下:“色狼。”
說完氣沖沖地跑進辦公室,砰地一聲關門,留下張子文一臉傻樣的看看手,又看看自己的腳,滿頭的霧水。其他人也比張子文好不了多少,不過也多少習慣了方淺琴多變的性格,準備過來安慰張子文,被藍心蕊給擋了回去。
藍心蕊一副大姐姐的樣子拍拍張子文的肩膀:“呵呵,別往心裡去,她是嫉妒你跳得比她好呢。她呀,就是這樣,不過……還挺可愛的,你不會生氣?”
“呵呵,怎麼會?當然不會了。不過……抱歉將你的鞋子給弄髒了。”張子文笑笑,指着腳下被踩得變了形的舞鞋,雖然方淺琴很用力,可是她穿的也是薄底的舞鞋,踩在張子文腳雖然有點點不舒服,可是以張子文的金剛不壞之腳,又怎麼會覺得疼,倒是感到彷彿就是她的小腳踩在自己腳,還有那麼一點點肉感。
“那就好。你跳得很好,歡迎你加入舞蹈社。”藍心蕊朝張子文伸出一隻手:“以後還要向你請教啊。”
張子文捏着她的小手握了握:“呵呵,不敢當,互相學習。很高興能成爲舞蹈社的一份子。”藍心蕊的小手軟軟的,跟方淺琴纖細的略微有些冰涼的手指不一樣。
“那今天就到這裡。以後你們兩個要多練習練習配合,我去給你把衣服拿來……你現在恐怕不能進去換衣服了,乾脆就這樣穿回去換。這套舞服就算是我送你的。”
“那就謝謝學姐了。”張子文不是矯情的人,再說現在還真不敢進辦公室換衣服,天知道里面的少女會對自己做出些什麼,想到剛纔看到方淺琴表現出兩種截然相反的性格,張子文覺得有些頭疼——女人啊。真是捉摸不透的生物。
在外面?那更不行,他怕被這幫熱情的少女給生吞活剝了。片刻,藍心蕊將衣服拿出來交給張子文,給了他一張社團時間安排表,囑咐他一定每次都要到場,如果有事情,需要提前一天給她打電話通知。
張子文一走,衆女也都沒了跳舞的熱情,三三兩兩的散了,留下藍心蕊和方淺琴兩人。辦公室裡,藍心蕊親熱地摟着方淺琴的肩膀:“爲什麼生氣?”
“不知道。”方淺琴幽幽地答道,停了一下,又道:“可能是嫉妒他比我跳得好。”
“是嗎?”藍心蕊反問道,方淺琴沒說話,她在回憶,張子文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女孩過去一年中,幾乎就碎碎念着張子文的名字走過來的。
回到寢室,張子文將衣服換回來,站在鏡子前面,對着自己的人像左看右看,良久,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暗影說道:“色狼?我長得很像色狼嗎?”
“你像色狼?”呆在寢室裡發傻的夏天同學好象聽到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嗯哼。”張子文聳了聳肩。
“何止像,你根本就是色狼。”夏天話一說完,一個枕頭就砸在他腦袋。舞蹈社的天之嬌女南大八卦女王之一校花榜七仙子方淺琴有了舞伴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校園。
美貌多金,方淺琴不論走到哪裡都是人們的焦點,現在她找到舞伴的消息更是聞者皆驚,衆人紛紛猜測是誰這麼好的運氣,能得到佳人的垂青。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張子文,卻還茫然不知,依舊過着悠哉遊哉的日子。
衆人雖然心有不甘,不過也自家人自知自家事,既然吃不到天鵝肉,也就只能望洋興嘆了。吳道德顯然不在此列,當他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恨不得馬過去將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給一刀劈了。
不過他雖然粗魯,但並不鹵莽,知道方淺琴現在肯定會時刻關注張子文,如果自己此時親自將張子文給滅了,只會招來佳人的不滿。思慮良久,終於定下一計,自己不能動手,可是不代表不能派人動手啊,打斷一隻胳膊或者一條腿,看你這麼跳。
吳道德心中陰陰地笑着,將保鏢都叫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一番,衆保鏢領命而去。張子文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恐怕也不會將這事放在心?米粒之珠,豈可與日月爭輝。
張子文又不是見人就殺的瘋子,大一的時候搞掉的幾個紈絝也就是囂張跋扈跳得最勤快的。沒有招惹到張子文的人,是根本想象不出這傢伙的可怕的。
南湖畔,張子文正坐在一株大樹的樹枝,身靠在樹幹,神情愜意的眺望碧藍的湖面,潔白的雲朵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像蒙着面紗的羞澀少女,張子文眼皮耷拉着,和煦的春風、溫暖的陽光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南大校園中游走着遍地的大一新生,這羣剛剛解放的倒黴孩子還沒法回家瀟灑,只能呆在學校中熬着最後的日子。
張子文縱身跳下樹,朝武道社所在的體育館走去。體育館在校園的南邊,有着高校裡數一數二的設施,吸引了不少熱愛運動的陽光少年、朝氣蓬勃的運動型少女,除了影院、酒和餐廳,估計全校也就這個地方最熱鬧了。
體育館佔地面積很大,倒不是體育館本身有多大,而是在它周圍建了幾十處露天場地,有網球場、足球場、籃球場、羽毛球場等等,每個場地均被約四米高的鐵絲網隔開,場邊還種着整整齊齊的柏樹。
張子文正經過一條兩邊都是高高的柏樹的小道,這裡的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平時很少人從這裡走,剛走沒幾步,張子文就聽到後面散亂但是踩得極重的腳步聲傳來。
“前面那小子,是叫張子文嗎?”
張子文停下腳步,緩緩傳過身,“我就是,請問有什麼指教麼?”
說話的是一個紅毛的傢伙,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掛着鈴鐺鐵鏈什麼的一大堆,讓人懷疑那瘦得像根柴似的身體是否經受得住重壓,耳朵還掛着一隻耳環,嘴角叼着一根菸,就只差在臉寫着我就是流氓了。
紅毛兩邊分別站着四個身材魁梧的大漢,都是八字步站定,雙手抱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盯着張子文,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嘿嘿。”紅毛陰笑,聲音尖細無比,直接讓張子文聯想到吃西餐時用餐刀切到盤子的聲音,“老大讓我問候你。”話音剛落,紅毛兩手朝前一揮,八個坦克一般的大漢就飛速向張子文碾過去,身後揚得老高的灰塵。
八個大漢雖然體型巨大,可是身體靈活無比,速度也是極快,一眨眼八人就已經衝到張子文面前僅三步遠的地方,同時發出一擊,有拳頭、有側題、有邊踢、有膝蓋、有手肘,甚至還有一個用頭的,雖然招式各不相同,可是威力卻一個比一個大,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直到八人的招式用老,他們也沒見張子文動一下,都以爲張子文被嚇傻了,心中正在竊喜這次撿到便宜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敲詐一番,紅毛透過漫天灰塵看到了張子文的反應,也是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