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娜俏皮的做了個鬼臉,壓低聲音道:“這回你可不能耍賴,來!咱倆拉勾。”說着伸出白玉雕琢般的纖細小指,遞到張子文的面前。
“不用了吧!咱們又不是小孩子,還拉什麼勾啊!”張子文沒想到她把小孩子的那套都搬出來了,有些難堪的道。
“哈!我就知道你又是在騙我。”徐雲娜收回手指,小嘴一撇,看樣子大小姐脾氣馬上就要發作。
“哪有啊!我是真心的,咱們拉勾還不成嗎?”張子文可是怕了她,急忙伸出小指哄道。
“哼!”她白了張子文一眼,得意的道:“這可是你主動要和我拉勾的呀。”說着,還很不情願的伸出手指和張子文拉了一下,她滑膩的小指纏上張子文的手指,激的張子文心中一蕩。
得知心上人的病情無礙,心情大好的張子文和徐雲娜有說有笑的聊起來,感覺時間過的很快,沒有多長時間飛機就到達了魔都。下了飛機,遠遠的就看見徐教授和幾個男女站在一起等待接機。
“看見沒,和我爸左手邊站着的那個男的就是馮克導演。”徐雲娜衝着他們揮了揮手,對張子文說道。
“你面子夠大的,試鏡都有導演親自接機。”張子文有些疑惑的問道。
“什麼呀!這都是我爸的面子,馮克導演去年大腦裡面長了個瘤,這病全國也沒幾個人敢開刀,最後找到我爸給他做的手術。他特別感激我爸,所以才把這次試鏡的機會給了我。”徐雲娜一說道自己的父親,那種崇拜之情就自然的流露出來。
我們來到徐教授等人的面前,徐雲娜很有修養的和大家一一打找招呼。在外人面前那表現的是純粹的淑女,和飛機上耍脾氣時的她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從徐教授處得知,劉楠的手術確實很成功。張子文再次誠摯的向徐教授道謝,和徐雲娜告別後。急匆匆的趕往醫院。
輕輕的推開房門,病房中只有劉楠一個人靜靜的躺在牀上。午後的陽光斜斜地透過窗簾的縫隙,灑落在雪白的病房中。使這原本顯的冰冷的房間透着一層金黃sè的暖意。
張子文很小心的悄聲走到牀前坐下,深情的望着這個讓張子文牽腸掛肚、夜不能寐的心愛少女。
劉楠頭上纏着繃帶,臉sè有些蒼白。少了往rì的豔麗多姿,卻多了幾分病態的清秀之sè,看的張子文心頭一陣痠痛。
彷彿是有心靈感應,在張子文的注視下,她的睫毛微微顫抖,緩緩睜開了那美麗依舊的的大眼,見到是張子文,“櫻嚀!”一聲,掙扎着要坐起來。
“別!”張子文輕按她的肩膀道:“剛做完手術,你別起來。”
“你怎麼來了?”劉楠欣然笑道。一對秀眸閃爍着驚喜的神采。
“我是來找心的,”張子文伸手撫上她的面頰,促狹的笑道:“你好好的來魔都看病,幹嘛把我的心也偷走了?”
劉楠格格的一陣輕笑,蒼白的面孔也漸漸的紅潤起來。她輕啐一聲,嫵媚的白了張子文一眼道:“誰要你那顆花花的心,早就被我扔掉喂狗了,你去找狗要去吧!”
張子文強忍着笑意,板着臉道:“對!我就是在找狗要呀!”說完,再難忍耐。哈哈的笑了出來。
劉楠也發覺自己的語病,嬌嫩玉靨脹的通紅,惱羞成怒的伸手直襲張子文的肋下,兇巴巴的道:“我讓你找狗要!皮子緊了是不是?”
張子文怕她抻到傷口不敢躲閃,硬是受了她這記拈花指,皮肉上的痛感竟然讓張子文的內心感到一絲久違了的甜蜜。
劉楠在張子文無比炙熱的目光注視下,本已消退紅cháo的俏臉是越來越紅,而掐人的手卻是越來越輕,最後終於放開了張子文,似嗔亦喜的嘟着小嘴,道:“看什麼啊!直勾勾的盯着人家。”
“楠楠!”張子文輕喚着她的暱稱,無比真誠的柔聲說道:“我愛你!”
劉楠的嬌軀一顫,纖細白嫩的柔荑貼在張子文正撫摸她臉的手背上,輕輕的摩挲着,美麗的眼眸透出海樣的深情,“我也愛你!”
劉楠的父母回來時,張子文和劉楠正親密的依偎在一起,見到他們回來慌忙的分開。二老倒是沒有絲毫見怪的意思,他們看到張子文很是高興,話裡話外都是拿張子文當女婿看,弄的劉楠亦喜且羞,一時間病房內歡聲笑語不斷。
晚飯是張子文約徐雲娜吃的,沒辦法,欠人家的情得還哪!在去接徐雲娜的路上,張子文回想起劉楠那有些不放心的叮囑和目光,不禁覺的有些好笑。
這丫頭自己把張子文當成寶貝,就以爲別人也會和她爭。她也不想想張子文和徐雲娜一共就見過三面。以後一個是困守一方的jǐng查,另一個是天南地北到處走的演員,說不定還會成爲大明星,不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地位能有什麼故事發生?
想到這裡,張子文搖了搖頭。張子文對徐雲娜是很感激的,要不是她的熱心幫忙,我們不可能找到徐教授來診斷,那自然也就更不可能會有這次 成功的手術了。對於這份救命的恩情,張子文會永遠記在心裡。
而且,張子文也很喜歡她的開朗xìng格,她就像一個天使,一個驅散憂愁、撒播快樂的天使。和她在一起時,總是很容易忘記煩惱,不自覺的跟隨她的節奏快樂起來。
晚飯後,徐雲娜沒有輕易放過張子文,非要拽着張子文去酒吧坐坐。張子文看她興致高漲,不忍心拒絕,陪她來到附近的一個酒吧。
清新靚麗的她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剛剛坐下。張子文便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男士那一道道豔羨和妒忌的目光,這讓張子文渾身不自在的同時也有些暗暗得意。
徐雲娜發現張子文的異狀,她更是惡作劇的坐到張子文的身邊,一手挽住張子文的胳膊,半個身子幾乎貼在了張子文的身上。
張子文全身一僵,故意可憐巴巴的看着她,低聲哀求道:“大姐!你也不看看有多少雙眼睛虎視耽耽的盯着我。你還摟的這麼親密,是不是想讓我被人砍死在這兒啊?”
徐雲娜聽張子文說的誇張,笑的花枝亂顫。腰都彎了下去,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白了張子文一眼。表情嬌媚可愛,語氣卻很是惡狠狠的道:“讓你欺負人家,就是要他們砍死你,格格格!”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啊?”張子文委屈的道。
“你每次見我時都欺負我了,自己還不覺的?罪加一等!”徐雲娜皺着可愛的小鼻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喂!”張子文側着頭道:“你怎麼誣賴好人哪!那你到是說說我怎麼欺負你了?”
“你!”徐雲娜被張子文問的一時語塞,隨即又強詞奪理道:“誰誣賴你了,你就是欺負我了,而且你現在正在欺負我。”
張子文算看出來了,和女人就沒有道理可講。尤其是漂亮女人,越漂亮就越不講道理。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張子文主動認錯道:“算我錯了,我向你賠罪。”說着舉起酒杯,微笑着道:“讓我們爲即將誕生的影后徐雲娜小姐乾一杯!”
吃飯的時候。她告訴張子文已經順利通過馮克導演的試鏡,明天就開始去管州參加新片拍攝。
徐雲娜聽到張子文的後一句,端起杯和張子文輕碰了一下,笑嘻嘻的道:“就後一句話還中聽些。”接着很大度的道:“算啦!原諒你了,走!咱們跳舞去。”說着拉住張子文的手站起來。
“我不會,”張子文趕忙說道。現在放的是交際舞曲,張子文連快三、慢四都分不清,更別說跳了。
“不會吧!還有大學生不會跳舞的?”徐雲娜驚訝的張大嘴巴道:“你們學院不開舞會嗎?”
“我們那是jǐng院,和監獄差不多,開的哪門子的舞會呀!”張子文感覺她的這個問題問的很白癡。
“噢!對,忘記了你那是jǐng院了,”她這才恍然大悟,接着嘻的一笑,仍舊拉着張子文的手,堅持道:“沒關係,來,我教你,很好學的。”
“算了吧,這麼多人,踩到你的腳多難堪哪!”張子文對這些娛樂不太感興趣,婉轉的拒絕道。
“不行,你必須學。”徐雲娜不依的拽着張子文,“起來嘛!乖啊!”她連嚇帶哄,大有不把張子文教會不算完之勢。
張子文見周圍的人也紛紛側頭望了過來,忙道:“好好好,我學還不成嗎!”說着站起來,被她牽着手步入舞池。
舞池中的徐雲娜,豔麗的長裙,完美勾勒出她那優美的線條,在舞曲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盡顯她的華貴、美麗、高雅、閨秀之美態。
反觀張子文,一身休閒裝扮,愁眉苦臉、滿頭大汗、動作僵硬遲緩,出盡洋相。好不容易熬到一曲終了,張子文長吁一口氣,攜手返回座位 。
“大小姐,你就別再折磨我了,下一曲我是說什麼也不跳了。”張子文擦了擦汗,回想剛纔的痛苦。心有餘悸的道。
“不行!今晚說什麼也要把你教會了,”徐雲娜白了張子文一眼,看到張子文又咧長了嘴,嗔道:“你什麼態度嘛,你可要知道,人家長這麼大別說教男生跳舞,就連主動邀請男生跳舞都沒有過,你,你真是氣死我了。”言語中是甚感委屈。
張子文也感覺自己有點在裝,正想說幾句軟話,一個男聲在我們的身後響起。
“美麗的小姐,能請您跳下一支舞嗎?”張子文回頭望去,一個三十歲左右、西裝革履的男子正站在我們後面向徐雲娜發出邀請。雖然他話說的很有禮貌,但目光卻十分猥瑣,肆意的在徐雲娜的臉上、胸部和細腰上掃視着。
徐雲娜也看出這個男人的不懷好意,但她還是有禮貌的答道:“對不起。我已經有舞伴了,只能辜負您的盛情邀請了。”說完轉過身子,不再理他。
那男子並未死心離去,他走上幾步來到桌前,充滿不屑的瞥了張子文一眼後,道:“您的舞伴就是他嗎?恕我直言,從剛纔這位先生的表現來看。那簡直就是癩哈蟆摟着白天鵝嘛!如果您和我跳。”
“先生,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雲娜的打斷了。徐雲娜面上一寒,冷冰冰的繼續說道:“如果您還有事,那我們就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
張子文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維護自己。心下十分感動,對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那男子並沒有被徐雲娜的逐客令趕走,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恨的神sè,隨即哈哈一笑,拉開椅子反而挨着徐雲娜坐了下來。
“小姐!我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吧,”他翹着二郎腿,一支胳膊搭着靠背,另一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桌面,眯着眼睛看着徐雲娜。緩緩的道:“有些時候太沖動可是不好啊!”
他話裡帶着威脅,張子文心生jǐng惕,迅速掃視了一下週圍,發現不遠的桌子上,三個二、三十歲左右、同樣西裝革履的男子正在關注着這裡。看來應該是和他一起的。
徐雲娜這個天之嬌女可不吃他這套,騰的站了起來,極其傲慢的道:“失陪了。”說着拉住張子文就要往外走。
那男子一把拽住徐雲娜的手,滿臉怒意的道:“臭婊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放手!”徐雲娜用力甩着手,大叫道。與此同時。張子文注意到那三個男子也站起來向這裡走來。
張子文一把抓住他不老實的手,微微用力,語調平緩的道:“先生,您還是注意些風度的好,不要爲難我們。”
“哎呦!哎呦!”那男子慘叫着鬆開了徐雲娜的手。
a的,”心知不好,微一側頭,見那男子正手抄一酒瓶向張子文砸來。
a的,把他給我做掉。”那三個男人聞言,跑動着撲了上來。
從這三人的身手來看,有兩個人應該是保鏢,雖然他們有點功夫,但對於這時的張子文來說,並不能構成威脅。
不到一分鐘,三人全部被張子文打倒,抱着小腿在地上哀嚎,周圍的賓客都被這突然發生、又突然結束的打鬥驚呆了,一時間酒吧裡靜的出奇,沒有一人出面干預。
那男子本已衝到近前,想趁亂痛打張子文這落水狗,但看到張子文那利落中帶着狠辣的身手,嚇的轉身就要跑。
“站住!”張子文厲聲喝道。
他的身體頓時定住了,慢慢的轉過身,看到張子文爆發出的強悍攝人氣勢,面sè不住的變幻,顫音道:“你,你想幹什麼?你知道,我,我是誰嗎?”
張子文沒理會他的話,目光如電的瞪了他一眼,以冰冷而深沉的聲音說道“小子,再敢惹我家小姐,哼!哼!”冷笑一聲,一記下踏腿踢出,將面前一個實木椅子踢的粉碎,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您,您打壞。”不遠處的一個侍者結結巴巴的道。張子文冷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逼的他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接着張子文又掃視了一下全場,所有的賓客一觸到張子文的目光,都慌忙避開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張子文掏出一沓錢,估計能有二千多元,數也不數的扔在桌子上,這才轉身對着同樣目瞪口呆的徐雲娜道:“小姐,我們回去吧!”
徐雲娜回過神,看到張子文對她擠了下眼睛,會意過來,故做傲慢的道:“走吧!”說完,連眼角都不掃那幾人一下,挺胸出了酒吧。出了酒吧,張子文見後面沒有人跟出來,連忙叫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快速駛離了這裡。
坐上了車,徐雲娜眼睛裡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異彩漣漣地望着張子文,拉住張子文的手,雀躍道:“哇!你好厲害呀,你打他們時那動作比成龍和李連杰都帥,真是太有型了。”
她一臉的興奮,不等張子文答話,接着嗔怪的道:“你什麼時候學的這麼好的功夫。怎麼沒告訴我呀?”
“小姐,你也沒問過我會功夫的事,我總不能見了認識的人就說自己會功夫吧?”張子文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徐雲娜也發現自己的語病。嬌羞無限的展顏一笑,忽然又想起一事,疑問道:“對了。你當時爲什麼說我是你家小姐?還拿出那麼多的錢陪人家椅子,你很有錢嗎?”
“這還不是爲了你,那小子有保鏢,應該是個很有錢的人。而我說你是我家小姐,這會顯得你很有背景,以後你的電影公映了,他就算認出你來也會顧忌你的背景,輕易不敢找你麻煩。”張子文頓了頓,繼續耐心解釋道:“至於付那麼多的錢,則是爲了烘托咱們的背景。增加可信度。”
徐雲娜聽張子文說完不知在想些什麼,面頰緋紅,沉默了一會兒,聲若蚊蚋的道:“你,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咱們是好朋友嘛。你還對我有大恩,我自然要對你好。”她的話問的張子文有些莫名其妙,接着道:“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呀,我想當時換別人在場,都會像我一樣做的。”
“你!”徐雲娜神sè奇怪的看了張子文一眼。輕咬着下脣,不再理張子文。
車子到了徐雲娜住的賓館,張子文先下車爲她拉開車門,她嘟着可愛的小嘴,看都不看張子文,噔噔的跑了進去。她這是和誰賭氣呢?張子文也沒有得罪她呀?張子文納悶的搖搖頭,坐車返回了醫院。
劉楠的父母去旅店休息後,張子文見劉楠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笑着坐到她的牀邊問道:“怎麼啦!誰惹你不高興了?”
“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你倆都幹什麼去了?”劉楠冷着臉問道。原來是吃醋了,張子文沒有生氣,相反還感到一絲甜蜜,把晚上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當然扔出去二千多元裝闊的事自然是不能講的。
劉楠聽張子文講到不知又哪裡得罪了徐雲娜時,臉sè有些難看,幽怨的看了張子文一眼,道:“我問你,你到底怎麼看人家?”
“什麼怎麼看,徐雲娜只不過是個朋友嘛!”張子文奇怪的看着她,隨即明白過來,笑道:“你不會是以爲我喜歡她吧!呵呵呵!小醋罈子吃乾醋哪!”說完狹弄的捏了下她那玉雕般秀挺的小鼻子,哈哈大笑起來。
“去你的,誰稀罕吃你的醋呀!”劉楠打掉張子文的手,揉揉被張子文捏過的鼻子道:“討厭!你把人家都捏疼了。”
張子文笑着靠過去,把她摟在懷裡,柔聲道:“傻瓜,難道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劉楠依偎在張子文的肩膀上,終於轉嗔爲喜,滿面柔情的擡頭注視着張子文道:“文!只要你不拋棄我,我也會永遠伴在你的身邊。”
張子文的眼睛溼潤了,低頭吻了吻她那光潔的額頭,喃喃的道:“我會用我一生一世來愛你的。”
下一刻,我們的脣再度緊緊貼到一起。爲了趕時間,第二天一早,張子文決定乘飛機飛回夕陽。回到了學校,劉楠的病張子文是不用擔心了,但新的苦惱卻在困擾着張子文。
那六十萬的鉅款張子文該怎麼還呢?雖然鄭援朝的意思很明確,沒有錢就不用償還。但借的就是借的,如果不還這筆錢,只怕張子文今後的一生都會活的很壓抑。
經歷了這麼多事,張子文的那兩萬多元外撈也所剩無幾了。坐飛機、住賓館、一擲千金讓張子文深刻認識到了有錢人的幸福生活;而面對譚宏宇、郝瑞遠等人時,他們那輕蔑的目光,更深深地刺痛了張子文那顆高傲而自尊的心。
沒有錢!張子文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心愛的女人忍受病痛的折磨,最後香消玉隕。沒有錢!張子文無法給予張子文所愛的人豐富的物質生活條件,使她們成爲別人豔羨的對象。
沒有錢!在面對情敵們輕視的目光時。張子文只能用‘只有職業上的分工不同、沒有人格上的高低貴賤之分’這樣的屁話,來安慰自己那已經受傷的心靈。
金錢!張子文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認識到它的重要。雖然張子文仍舊無比熱愛自己所選擇的事業,但張子文知道如果想靠當jǐng查來賺取金錢,那隻會走向墮落的深淵,這是張子文的良知所不齒的。張子文更希望的是金錢和事業可以兼顧。
自己胡亂琢磨了一週也沒想出個賺錢的好辦法。週末的晚上,手癢的張子文又來到格鬥館,找到何森痛痛快快的打了一場。結果是我倆又打成平手。
“大哥!你在打黑拳時也這麼打嗎?”張子文接過他遞來的水。灌了一大口後問道。
“那哪能啊!打黑拳時要是這麼打早讓人打死了。”他擦了擦汗,答道。
“咱倆打和你打黑拳時有什麼不同嗎?”張子文疑惑的看着他道。
“黑市拳賽沒有那麼多的規矩束縛,連撮眼、撩yīn這樣的招數都可以用。所以打黑拳的拳手技術都比較全面。而且都有絕招,這兩項少一樣都不行,”他頓了頓。坐下來接着道:“而咱們這樣的對打和正規比賽比較接近,我不可能對你使用那些招數,也是怕傷着你。”
“大哥,你的絕招是什麼?讓我見識見識吧!”張子文的好奇心被完全勾了出來,一臉希冀的望着他道。
何森猶豫了一下,道:“你跟我來。”說着站起來,領着張子文走進一個小了些的訓練室,這間屋子張子文還沒有來過,裡面吊着不少的沙袋。
他不知從哪裡找出根兩米多長、碗口粗細的木樁固定在地上,示意張子文看仔細。一記閃電般的側踢,“咔!”木樁應聲而斷。
張子文看着那參差不齊的斷茬,有些發呆。再強壯的人捱了這一腳,也得落個骨斷筋折,他的腿無論是在硬度還是力度上。都比得上輪圓了的重磅大錘。
“這腿我練了一年多,狀態最好時一分鐘能踢出176次。”何森拍拍張子文的肩膀道。
“啊!”張子文回過神來,一分鐘176次,那一秒鐘不就是3次嗎?這腿快的都趕上佛山無影腳了。至此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涵義。
“大哥!你看我和職業打黑拳的相比,現在欠缺的是什麼?”張子文看着他問道。
“你技術全面,反應快。現在欠缺的就是沒有絕招、打鬥經驗不足。以你現在的水平,對付一般的黑拳師還差不多,遇到厲害點的就不行了。”何森也沒有多想,略一沉吟的答道。
“哦!”張子文應了一聲,一個模糊的賺錢計劃在心底慢慢成型了。
“大哥,走!兄弟請你喝酒去,就咱們倆。”張子文親熱的摟着他的肩膀道。
“算了吧!你還是個學生,還是大哥請你。”何森也笑着拉張子文走出訓練室。來到一家海鮮館,張子文讓服務員安排個小一些的包房,點了幾道海鮮,上了兩瓶汾酒喝了起來。
何森的酒量本就不如張子文,七、八兩酒下肚後,話逐漸多了起來。張子文不着痕跡的把話題引到了打黑拳的事上。
他怎麼也想不到張子文一個jǐng院的大學生,會有去打黑拳的念頭,毫不防備的和張子文講起了黑市拳賽。
黑市拳賽的拳手薪金非常高,普通拳師打一場會有幾千上萬可拿,有些名氣的一場可以拿到幾十萬,至於那些在國際上有名的,每場的出場費都要幾百萬美元。
而黑市拳賽的賭注上不封頂,賠率從十到上百不等,賽事越大賠率越高,因爲在擂臺上拳師都是以命相博,故意放水很容易被打成殘廢,或是當場丟掉xìng命。所以很少有打假拳的。
最後張子文終於探聽到,現在管州也有人組織黑市拳賽,拳賽規模很大,不少亞洲的拳師都來參加,這一條消息纔是張子文最想知道的。
“大哥,你那裡有沒有打黑拳的帶子?張子文想看看。”白酒喝光後,張子文給何森倒上一杯啤酒問道。
“呵呵。你小子走運哪,這種帶子很難弄到的,我家裡正好有一盤,一會兒去我那看吧。”何森打了個酒嗝道。我們又喝了幾瓶啤酒,張子文才跟着何森回到了他的家中。何森的家很寬敞,裝修也很豪華,但物品堆放的卻很凌亂。
“你自己住嗎?”張子文有些疑惑的問道。
“恩!”何森應了一聲。神sè顯的有些黯然。俯身在電視機櫃下翻出一本帶子,放如錄像機中,坐了下來。張子文看他的樣子。知道剛纔問到了痛處,也不好說什麼,專心看錄像。錄像是七十年代拍攝的。主要的內容都是關於唐龍的,雖然畫面粗糙,但取材真實。
影片比較詳細的記錄了唐龍怎樣訓練,怎樣打拳,最後怎樣被人打死的經過。片子裡的他是絕對的武癡,不吸菸、不喝酒、不找女人、生活的全部就是練武和打拳。
到了後期,他在jīng神上有些不正常,甚至一連幾天不眠、不休,瘋狂進行自虐式的訓練,最後在同“推土機”克里斯蒂保利的打鬥中。被耗盡體力,保利的一記橫踢結束了他28歲的生命。
這部片子帶給張子文的只有深深的震撼,它爲張子文展示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格鬥的、瘋狂的、極限的、充滿血腥的世界。
從何森家回來,張子文躺在牀上。唐龍把一個個對手踢死在臺上,最後自己也永遠倒在擂臺上的鏡頭,有如放電影般,在張子文的腦海中一幕幕的閃過。張子文對自己用這種方式去賺取第一桶金的想法產生了猶豫。
張子文並不是怕被人打傷或是打死,只是這種野蠻而血腥的打鬥,以及那隱藏在背後的黑暗交易讓張子文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可除了打黑拳。張子文還能幹什麼呢?
jǐng院嚴格的管理制度和所學的知識,讓張子文連做家教的時間和資格都沒有。難道要張子文也在週末揹着書包,到大街上去發小報和傳單嗎?不可能的,靠這一天二、三十元的收入,幹一輩子都發不了財。
這一晚,張子文翻來覆去的想了很多,想到了社會上的種種不合理現象,想到了有多少人披着合法的外衣,暗地裡幹着違法的勾當而不受法律追究;也想到自己的兩個女朋友,和在實習時親身經歷並參與的刑訊逼供。
張子文終於認識到用法律和道德的準繩去衡量一個人、一件事的對與錯、好與壞顯然是有失偏頗的。大丈夫處世當求問心無愧、光明磊落,凡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有了這樣的做人準則,張子文決定認真準備,利用暑假時間去打黑拳。
第二天,張子文早早的敲開了何森的家門。
“我想和你學習打黑拳!”這是張子文進屋坐下的第一句話。
“啊!什麼?”何森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我想和你學習打黑拳。”張子文再次重複道。
“爲什麼?”何森很是驚訝,接着斷然拒絕道:“不行,我不能教你。”
“爲什麼?是因爲自己的經歷?”張子文凝視着他,“還是爲了我?”
何森沒有回答張子文的話,他的臉sè有些難看,沉默了一會兒,擡頭問道:“你,你爲什麼要打黑拳?”
“爲了錢,我想幹一番事業,這需要錢。”張子文沒有隱瞞,要想得到他的支持,必須得說真話。
“打黑拳的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大多都是有命掙錢、沒命花。”何森有些沉重的說道。
“這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想長期打下去的打算,打一個月的時間就夠了。”張子文眼神熱切的望着何森道:“幫幫我好嗎?”
何森沒有理會張子文的目光,抽出根菸點燃,狠吸了一口道:“知道我爲什麼會跑到冬北來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這裡面有故事。”張子文也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學着他的樣子狠吸了一口。在陸偉這個煙鬼的影響下,張子文也學會了吸菸,只是沒有煙癮。
“和你說說吧,畢竟都過了六年,現在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了,。”何森吸着煙。講起了自己的歷史。
何森十四歲時全家自國內遷居泰國,新家的隔壁就是一家泰拳武館,整rì的耳聞目睹下漸漸迷上了泰拳,硬是退學練起了泰拳。
二十三歲那年,他在泰國泰拳比賽上獲得了冠軍,接着就被澳門賭王賀金生看中,加入了他的陣營開始打黑拳。
何森憑藉着過硬的泰拳功夫。在兩年的時間裡連勝176場大小拳賽,成爲東南亞有名的拳王,也爲賀金生賺取了大量的金錢。
六年前。大河拳手小橫俊杉向他發出了挑戰,相約在澳門dì dū賭城進行挑戰賽。當時人們普遍看好何森,紛紛在其身上下了重注。而莊家賀金生見此良機,吩咐何森打假拳敗給小橫俊杉。
何森自然得答應老闆的要求,但在打起來時,小橫俊杉卻步步緊逼,幾次yù致他於死地,何森無奈下一時失手將小橫俊杉右腿踢斷,贏得了拳賽。
但此舉卻讓賀金生損失慘重,賀金生認爲何森是有意背叛,派人槍殺了他的父母和女友。何森也在受了槍傷後跳海逃生,幸好被萬明奎所乘的遊船救起。自此便跟着萬明奎到了冬北。
“那賀金生呢?你沒有考慮過去報仇嗎?”張子文疑問道。
“我這張臉在澳門太有名了,賀金生的保護又很嚴密,立刻回去報仇是不現實的,本打算幾年後,等事情淡了再殺回去。誰知,”何森握緊了拳,眼中shè出濤天的恨意,咬牙道:“誰知賀金生竟然在兩年前死於腦溢血,真是便宜了這個王八蛋。”
想不到他竟然有這樣慘痛的過去,張子文裝着老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哥,想開些吧,你才三十出頭,人生的路長着呢。”
“是啊!人生的路長着呢。”何森嘆了口氣,接着苦笑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想你打黑拳了吧?”
“大哥,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其實昨天在你這看完帶子後,我回去想了一夜,對這裡面的黑暗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說着,張子文用懇切的目光看着何森,道:“但是大哥,我真的很需要錢,而且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去賺錢,”
“可是。”何森正要開口勸阻,被張子文揮手打斷。
“大哥,你就是不教我,我也會按自己的方法去努力的。”張子文有些激動的看着何森,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要是還不肯教,那張子文只能靠自己去練習了。
何森沉思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的看了張子文一眼,嘆了口氣道:“好吧,我教你,”接着又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但你要保證只打一個月呀!”
張子文壓抑着內心的喜悅,鄭重的點點頭答應。接着,何森領着張子文出去測試了一下體能,對張子文那超強的體能很感驚訝。
“想不到你有這麼強悍的體魄,看來我們的訓練重點要放在肢體硬度方面了。”何森點頭讚許道,“你現在對付普通拳手問題不大,但是要想和有點名氣的拳手打,就必須要有自己的絕招,來,咱倆 去格鬥館打一場,我看看你適合用什麼樣的招式。”
和何森在一起泡了一天,他爲張子文制訂了一套特殊的訓練方法。要求每天必須保證訓練四個小時以上。
爲了既實現訓練目的又不引人注意,張子文每天凌晨兩點不到就悄悄的爬起,先進行一個小時的負重長跑、爬樓梯、變速跑、跳繩等有癢體能訓練,再像舉重運動員一樣進行六分之一深蹲訓練。
大約四點左右,開始進行肢體硬度訓練,這肢體硬度訓練說白了就是用腿和手往石頭、磚牆、大樹上打,爲了不讓同學發現,張子文在學院西北角找了片小樹林,偷偷的在那裡折磨自己,第一天早上就成功的把腿和手都打的腫了一大圈。
白天課餘時間,自己在jǐng體館進行靈活xìng訓練和腿法訓練。由於紮了近一年鉛塊綁腿,解下綁腿後,張子文踢腿時的速度竟達到了每分鐘165次,這是何森和張子文都沒有想到的。何森驚喜之餘,讓張子文加大綁腿重量,重點練習最最簡單基本的側踢。
爲了完成這些訓練,張子文的訓練時間遠遠超過四個小時,累計達到了八個小時。爲了彌補睡眠的不足,自習課成了張子文的睡覺課,同學們對張子文這新毛病都大感驚奇。好在張子文的人緣一直不錯,這事也沒有傳到王隊耳朵裡。
長時間的超強度訓練效果是十分明顯的。一週後,何森測試訓練成果時,張子文的深蹲已經達到了420公斤,臥推90公斤,每分鐘踢腿已經達到198次。
何森被張子文所爆發出的巨大潛力所驚呆,對張子文訓練的充滿了信心,每到週末就找來了他以前的十多個學生配合張子文訓練。
這些學員二人、四人、六人、八人一組,輪番對張子文進行圍攻,以訓練張子文的反應速度和持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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