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命運之神沒有給潘若若和張敬獨處一室的機會一進屋,就看到客廳里居然有人,而且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何詩,男的…………不認識,都坐在沙發上。
“哎,若若你可算回來了!”看到潘若若回來,何詩好像撈到了什麼救命稻草,站起身大步走過來,拉住了潘若若的胳膊。
“咳咳,我回去了!”張敬看到客廳裡有人,轉身就要走。
“哎,張敬,你也別走!”何詩一伸手,居然把張敬也扯住了。
“嗯?阿詩,怎麼了?”潘若若看到何詩這個樣子,很奇怪地問。
“若若,張敬,你們來一下。”何詩沒有解釋,只是一隻拉着一個人,都帶到了沙發旁。
“宋先生,若若回來了!”在沙發前,何詩向沙發上坐着的一個男人微笑着說道。
“哦,潘小姐,你好,你好!”那個男人聞言急忙站起身,很有禮貌地向潘若若打招呼。
“哦,你是…………”潘若若徹底糊塗了。
“他是送財童子。”突然,張敬在一邊,摸着鼻子接過了潘若若的話頭。
“啊?送財……童子?”那個男人聞言當時就愣了。
“喂,你說話小心點!”何詩被張敬的話嚇一跳,捅捅張敬,小聲地提醒他。
“本來的嘛!何詩,你說我認識你這麼久,你什麼時候笑過?你再看看你現在,就是有耳朵,不然嘴角都能咧到腦袋後面去!”
被張敬這麼一說,潘若若也注意到了。平常很少開口笑的何詩,好像從進門到現在,就看到她一直在笑。
何詩聽到張敬的話,粉臉冷下來,不善的眼神飄向張敬的臉。
“張敬,你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陰森森地說完,何詩轉身就向自己的臥室走。
“我不去,少扯這個。”張敬就像個潑皮無賴,也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懷裡又抱了一個靠墊,“我就是不去,我死也死在沙發上。我知道你是女俠,你在持強凌弱,你欺負弱小,我就不幹……”
何詩頓時產生一種衝動,她很想撲上去,暴踹張敬一頓。只可惜,現在有那個男人在這裡,必須保持風度,這關係重大。
“呵呵,宋先生,不好意思,我們之間開玩笑已經習慣了。”何詩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又勉強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友好。
“哦,呵呵,沒關係。朋友在一起熱鬧一點挺好的,我希望你們能把我也當成朋友!”這個男人的笑容看起來很真誠。
這位所謂的宋先生,看上去比張敬大不了多少。穿着一套筆挺的西裝,顯得非常有涵養。
“若若,快,我給你介紹一下!”何詩再次拉過潘若若,有點緊張地說,“這位宋先生是北京銀月娛樂有限公司的代表,這次特意爲你來到南平,說想籤你做他們公司的歌手。”
“啊?”
“哦……”
聽到何詩的話,沙發上的張敬還有地上站着的潘若若都愣了,沒想到這終極女生的比賽還沒結束,就有娛樂公司來人了。
“呵呵。是的,何小姐說得沒錯。潘小姐,我們公司注意到了您在終極女生初賽時的表現,非常欣賞您的歌喉,想籤您你去北京發展。簽約之後,我們公司會投入大量的財力和物力來推廣您,爭取在一年之內,讓您成爲全國知名的紅歌手。”宋先生微笑着點點頭,對潘若若說道。
潘若若聞言先是震驚,然後轉爲了深思。她站在沙發前,低下頭,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敬看了看面前的三個人,眼珠轉了兩圈,突然站起身,一把握住那位宋先生的手。
“宋先生,太不好意思了,剛纔我讓您見笑了。沒想到您是北京來的貴人,太失禮了,您別見怪!”張敬好像也挺激動的。
“哦,沒關係的,呵呵,你們是朋友嘛!”宋先生急忙客套起來。
“宋先生,剛纔說您……您是哪個公司的?”
“我是北京銀月娛樂有限公司的,呵呵,今天剛剛到南平,就來找潘小姐了,是我太冒昧。”
“銀月是吧?哎呀,我知道啊!”張敬興奮地大叫了一聲,好像撿到寶了,“我以前就在北京混生活。那時候,我經常來來回回地經過崇文門那片,總能看到你們公司的辦公大樓,太氣派了!”
“啊?”宋先生聽張敬這麼說,突然一怔,但是馬上轉臉又笑了起來,“是啊,是啊,我們公司規模是很大的,有很多職員!”
“你放心,若若肯定會同意的。你合同帶來了嗎?現在就得籤啊!若若,你還猶豫什麼呢,快點過來把合同簽了啊!”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張敬緊張得就好像是自己的事。
“我,我……咳
生,我能考慮一下嗎?”潘若若突然開口,不過她還,語氣很猶豫。
“你還考慮什麼啊?這有什麼考慮的,你快點簽了!聽話!”張敬聞言急壞了,伸手就要去拉扯潘若若。
就在張敬即將拉到潘若若的時候,潘若若突然一縮身子,讓張敬拉了個空。
“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先失陪了!”潘若若的聲音很小,比蚊子飛行大不了多少,而且說完話後轉身就走回自己的臥室,還把臥室的門緊緊地關上了。
“哎……哎哎,你看這丫頭,太不懂事了!”張敬氣急敗壞地埋怨起來。
“宋先生,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若若累了。您別在意,一會兒我就去和你談談!”被張敬這一咋唬,何詩也心急上了,忙不迭地向那個宋先生解釋。
“咳!”這時,宋先生的臉色突然沉下來了,神情有點難看,“何小姐,其實呢我們公司有很多的歌手意向,說實在的,潘小姐要是實在不願意,我們也不方便勉強。”
“啊?”何詩聞言更急,這眼看着天下掉下的大蛋糕就要飛。
“宋先生,你放心,你一定要放心!”張敬被宋先生這麼一說,也急得直跳腳,“一會兒,若若要是好一點,我肯定讓她簽約,這沒問題啊!”
“對對,宋先生,這件事你就別擔心了,若若肯定會籤的。”何詩也應和着張敬,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張敬也能幹點好事。
“唉!”宋先生這才輕聲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就在南平賓館4072號房間等她一天。對不起,我的工作很忙,實在等不了多久,只等一天,一天後如果潘小姐還不來的話,那我只能說遺憾了。你們忙吧,我先告辭了。”說完,這個宋先生就拿起自己帶來的小皮包,在何詩和張敬的面面相覷下,很不滿意地走到門口換上鞋,推門而去。
當宋先生一走,何詩就重重地跺了一下腳。
“張敬,這怎麼辦啊?”何詩這麼剛強的女人,這時居然急到眼圈都紅了。
但是張敬卻很奇怪,宋先生前腳走,他後腳臉就拉長了。聽到何詩說話,他沒好氣地白了何詩一眼。
“怎麼辦?涼拌!”
“啊?哎呀,你個死沒正經的,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這可是若若的大好機會。”何詩以爲張敬在逗她,嬌嗔着,腳下不輕不重地踢了張敬一下。
“行了,我去和她聊聊,這事你就別擔心了!”張敬居然還懶懶地抻了一個懶腰,然後就走到潘若若的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我要進來!”
“你進來吧!”在張敬噁心的童謠下,房間裡傳出潘若若的聲音,語氣很平淡。
張敬回頭向何詩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推開門,走了進去。在臥室裡,潘若若安靜地坐在靠窗的那張小寫字桌前,扭過頭望着窗外,神情恬靜而又動人,長長的秀髮披在她的肩膀上。
張敬努了努嘴,回手把臥室的門關上,就走到潘若若的身後。
“怎麼了?你爲什麼不籤那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合同?”
“我爲什麼要籤?”潘若若仍然望着窗外,輕輕地開口反問張敬。
“這算什麼問題?腦筋急轉彎嗎?你辛辛苦苦拼了這麼多年爲什麼?不就是爲了有遭一天,飛上枝頭變成金鳳凰嗎?”張敬伸出手,溫柔地撫摸在潘若若柔順黑亮的長髮上。
“那是以前,可是現在我又不想了!”
“爲什麼不想了?你不想完成你媽媽的心願?”
“完成又怎麼樣?我完成了我媽媽的心願,誰又來完成我的心願呢?”潘若若有點悽楚地笑了一下。
“你的心願不就是完成你媽媽的心願嗎?你還有什麼心願?”張敬上半身伏在了寫字桌上,歪着頭望着潘若若的側臉。潘若若的側臉也一樣的完美,而且越看越動人,尤其是當她神情悽楚一點的時候。
“是嗎?你一直就是那麼認爲的嗎?”潘若若扭過臉,正視着張敬,她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裡,有波光流動。
“好!”張敬無所謂地揚了揚眉毛,“就算你有你的心願,但是應該與你母親的心願沒有牴觸吧!你去北京發展,去飛黃騰達,你再完成你的心願好了!這樣多好,一舉兩得。”
“可是,我要是去北京,就不能完成我自己的心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