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鈴鈴……”
突然間響起的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也讓張敬回過神來,急忙把視線從女孩子的身上移走。
“那個,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這樣,我,我,我先出去了!”其實張敬是說胡話呢,他現在根本也不在房裡,只是站在門口而已。
張敬說完話就轉身離開門口,走到客廳的一角,伸手從懷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喂,敬哥,你真回家了?”電話的那邊傳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聲音。
“廢話,走的時候不是都說清楚了嘛!”張敬沒好氣地說。
“敬哥,那事也不怪你,誰知道中間會出這麼個漏子。”
“別說了,Tom,那是兩億呢,我張敬還沒輸得這麼慘過!對了,錢我都給你們分了,你們自己要保重,找個好營生,別玩老一套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想起往事,張敬的頭就開始痛得厲害。
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種人,他們很神秘,只有在傳說或者故事中出現,很少有人親眼見過。他們永遠在幕後生存,手裡卻控制着巨大的財富或能力,往往只需要隨手指點一下,或者開口說一句話,就能左右大局;他們靠自己的腦力吃飯,很多人稱他們爲“食腦者”。
張敬就是一名“食腦者”,他曾經有過自己的一個團隊,團隊里人數很少,但都是精英。這個團隊縱橫京津滬三地,專爲各個財閥、商業集團出謀劃策,尤精渠道運營和商業詭謀,人稱“鑽石手”。只要張敬指點過的地方,哪怕是土疙瘩,也會變成燦目的鑽石。
只可惜,就如張敬所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兩個月前的一次運作失敗,在張敬的心中造成很大的傷害。最讓張敬接受不了的,是這次失敗的原因,唉,往事不堪回首。所以張敬毅然結束了自己的團隊,把多年的積蓄留給了自己的夥伴,自己一個人揹着行囊,就想當初他來時一樣,蕭索地離開了自己曾經無比輝煌的地方。
八年的回憶在張敬的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掠過,這裡面有辛酸,也有甜蜜,有恥辱,也有輝煌。
“唉……”張敬手裡緊緊攥着自己的手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女孩子已經穿好了一套牛仔裝,正站在臥室的門口,疑惑地望着張敬。
本來剛纔人家已經準備打電話報警了,但是越想越不對勁,穿上衣服走出來,看到張敬自己站在那裡發呆,這更讓她覺得這個男人不是小偷。
“小……,哦,這位女士,我叫張敬,是這個房子的主人,我能不能請問你,爲什麼會在我的房子裡?”張敬把手機揣好,轉過頭微笑着對女孩子說道。
“你的房子?可是,可是這房子是我租的啊?”女孩子皺起了眉,向張敬解釋。
“你租的?你租誰的?”張敬有點生氣了。
張敬並不是生這個女孩子的氣,他也能猜到,這個女孩子應該並不知情。張敬的職業敏感告訴他,這非常可能是一起房產詐騙案件,就是有人把不屬於自己的房子租給別人,一來可以騙一筆租金,二來一旦出事的話,這個傢伙肯定會人間蒸發,讓你找都找不到。
“是小純租給我的啊,你認識小純嗎?”女孩子想了想,繼續對張敬問道。
“小純?哪個小純?”張敬聽到這個名字愣了一下,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只是不能肯定。
“雷純啊,她就住在對門。”
“是她啊……”張敬恍然大悟,沒想到真是這個雷純。
張敬家的對門姓雷,也是這棟住宅樓裡的老戶,雷家有一個小女兒,叫雷純,比張敬小一歲。在張敬的記憶裡,他的第一個朋友就是雷純,從他記事時起,兩個人就在一起玩。什麼和泥巴,什麼沙口袋,什麼過家家,反正什麼都玩,後來再大一點的時候,張敬和雷純就上了同一所學校,還在同一個班級。
一直到張敬十八歲那年,兩個人還始終在一起上學、放學,在一起做功課。張敬和雷純的關係非常好,要不是大了以後因爲男女有別,他們兩個都能睡在一起。有一次開玩笑,張敬讓雷純嫁給自己,雷純當時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不過,十八歲的下半年,張敬家遇鉅變,突然冷漠下來的親情讓張敬無法接受。他選擇了措學,一個人去了北京城,因爲那時候心灰意冷,不想和家鄉有什麼聯繫,就這樣和雷純斷了交往。
八年了,對雷純的記憶張敬還是很深的。張敬不會美術,不然他現在仍然能準確地畫出雷純的樣子。雷純的個子很高,有170CM左右,女生顯個子,有時候甚至張敬認爲雷純比自己還要高。雷純長得很像西方女人,皮膚白晰,波浪的長髮,臉型有棱角,當初張敬離開家的時候,雷純的身體就已經發育得十分魔鬼化了,現在想想,估計不比美國AV中的女主角身材差。
“你認識小純?”女孩子很意外,同時也很高興,總算沒鬧出什麼誤會。
“嗯,我認識她,她還在這裡嗎?”張敬用力地點點頭,關注地問。
“是啊。小純的父母已經去外地定居了,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留在這裡,她人很好的,這房子租我也很便宜!”這個女孩子真是單純,一邊說一邊笑得很開心。
張敬心裡真是哭笑不得,房子便宜也是張敬的,不關雷純什麼事啊,慷他人之慨!
“那她……”
“咣喀!”
張敬正準備再問問她雷純的事時,突然門聲一響,從外面開門走進來一個人,又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身穿一套警服,顯得很累的樣子,連換拖鞋都踢踢踏踏的。女警官很年輕,最起碼比張敬年經,只是表情很嚴肅,準確地講是有點冷,肩上除了女人都有的包包之外,手裡還拿着一個公文包。如果女警官不是這付館材板似的臉的話,應該也算得上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