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紅妝怔怔的看着段天道,這要是換成別人說這話她肯定不得信,但這個是殷有德,這個任性到了極點的男人,不管做什麼都好像就是這麼隨性。
更奇怪的就是那個華洛洛,居然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答應了,嗯,那也是朵奇葩。
這樣的兩個奇葩遇到一起,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但是宋小雅就沒有怔,她只是點了點頭:“噢,原來是這樣。”
宋紅妝:“……”
居然都不感覺到奇怪……嗯,現在是三朵奇葩。
以殷有德現在的身份,自然說出來的話都是沒有人懷疑的,段天道一見這樣的選擇很正確,當時就來勁了:“啊,不知道你們信不信UFO啊?我在我的古堡裡,可是見過好多次!”
宋紅妝:“……”
這尼瑪是信呢還是不信呢?
宋小雅的眼睛都亮了:“太好了!那你一定要帶我去見見,我還沒有見過呢!”
“沒問題沒問題!”段天道得意洋洋的摸了摸下巴:“這種事一般人我是不會帶去見的,但是自己的女人,當然是沒有問題的。我還會讓它們跟你交朋友呢!”
宋紅妝終於知道自己今天是來幹嘛的了,她就是來點點點的。
宋小雅的眼睛越來越亮,有點像金剛葫蘆娃:“那……”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爲她們的身側突然就有一對情侶從竊竊私語變成了大聲說話,壓住了宋小雅的音量。
那個看起來長得很一般的男人抱着個長得還可以的女人,笑的有點:“好啊!今天晚上我就吃了你!”
那女人絲毫不以爲忤:“好啊!來啊!最少也要吃三次!”
其實這真的是一件好隨意好平常的事,但是段天道和宋紅妝不知道爲了啥,都緊張了起來,一起看向宋小雅,宋小雅明顯也聽到了這句話,也明顯怔了怔,好在她怔完了之後什麼也沒有做,似乎上一次的經驗已經給了她經驗,所以她只是咳嗽了一聲:“你們先聊,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宋紅妝一顆懸起來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急忙道:“好好,你速去速回。”
宋小雅點了點頭,走了。
段天道眯了眯眼,他分明看見這對情侶雖然似乎沒有看自己這邊,但眼角的餘光卻在注視離去的宋小雅。
他吸了口氣,重新戴上了墨鏡。
宋紅妝明顯沒有注意這些細節,沉默了片刻,輕聲道:“殷先生,關於你上次說的那件事,我想問仔細些……”
段天道怔了怔:“什麼事?”
“嗯……就是關於性感女星安吉麗娜·朱莉做乳腺切除手術那件事……我這些天仔細研究了一下這件事。她之所以進行這項手術,是因爲她有基因缺陷,罹患乳癌和卵巢癌風險較高。”宋紅妝打開了話匣子,說得還是比較快:“據朱莉自己說,她的母親曾經與癌症作鬥爭了近十年,56歲時去世。由於媽媽給她遺傳了BRCA1基因,因此患乳腺癌和卵巢癌的機率要比較高,分別是87%和50%。所以爲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們因此恐懼失去媽媽,她決定採取主動,用專業的醫學治療降低患病風險,先從機率最高的乳腺癌開始。”
“嗯。”段天道點了點頭:“你說的很對,這個基因缺陷是很恐怖的,幾乎類似遺傳病,所以一定要引起足夠的重視。不知道你的家裡人是不是有這樣的病史?”
“我是孤兒……”
“啊!”段天道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忘了這事了,據我看,你真的很有可能罹患這種病,一定要注意……”
“殷先生!”宋紅妝打斷了他似有似無的安慰:“我真的去做了基因檢查,結果我真的有基因缺陷!”
段天道除了表示他在醫院裡收買的醫生很給力之外,也沒有什麼別的要說。
“可是我……”宋紅妝咬了咬牙:“我實在,實在是不想……不想切!”
段天道嘆了口氣表示理解,這是正常的,這世界上隨便哪個女人,如果有選擇,都不會選擇切除乳腺。
“殷先生曾經說過,能幫我治療?”宋紅妝擡起眼,看着段天道的眼睛:“不知道能不能幫我……治療?”
段天道沉默了片刻:“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的治療方法只適合我的女人,這種法子實在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爲忽然就有一陣喧譁從大門口傳了過來,打斷了他的話頭:“誰是這裡的負責人啊?快出來!讓開讓開!警察辦案!再攔我告你們妨礙公務!”
衆人一怔,舉目看去,卻見門口站了七八個警察,似乎想要進門,卻被一羣保鏢禮貌而堅決的攔在門外。
爲首一個又高又瘦的年輕男人又掃了一眼門內一衆經常在報紙上纔看得見的面孔,彪悍的官威突然又就有點發不起來,只好咳嗽了一聲:“剛纔是誰報警說這裡有謀殺案啊!”
段天道和宋紅妝忍不住就對視了一眼,都看清了對方眼裡的無奈。
這個年輕警官他們都見過,他姓黃。上次在雲霄山莊出警的,就是同一個人。
就怕報警的也是同……
兩人都還沒怕完,宋小雅已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突然起身朝門口走去,大聲道:“我報的警!”
黃警官怔怔的看着宋小雅,宋小雅也怔怔的看着黃警官。
這位黃警官不知道爲什麼,就有一種想要掏槍把這個一天到晚浪費警力的女人給打死,管她長得漂亮不漂亮,管她是不是宋家的小姐。
“您……您這次不會又是報的吃人案吧……”黃警官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就很小。
“咦?”宋小雅是真的很怔:“你怎麼會知道?”
忍不住想要掏槍的黃警官:“……”
他拼命的咳嗽了一聲:“啊!誤會誤會!你們繼續玩,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宋小雅急了:“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來了連事情都不搞清楚!連嫌疑人都不問!你們這是不作爲!你們……”
旁邊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無緣無故就冒出了很多拿着照相機的人,對着宋小雅和黃警官一頓狂拍,奇怪的是,原本嚴禁記者進入的保鏢們,居然熟視無睹。
大人物都沒有出來表態,就輪到小人物跳了。
一個拿着相機的男人陰陽怪氣的尖聲道:“是啊是啊!警察不作爲啊!接到報警居然問都不問就走人啊!這可是瀆職啊!”
黃警官登時就惱了,轉過身大聲道:“瀆職?好!那我就讓你們看看,到底什麼是真相!”
他挺直了胸膛,走到憤怒的宋小雅面前:“請問這位小姐!你報的謀殺案在哪裡?嫌疑人是誰?”
宋小雅憤怒的指着那個長得很一般的男人:“他就是疑犯!”然後她又指了指那個長得還可以的女人:“她就是受害人!”
那個陰陽怪氣的記者又尖聲道:“天吶!謀殺案啊!宋小姐快說說!是怎麼個情況?”
宋小雅得意的挑了挑下巴:“我剛纔親耳聽到的!這個男人要吃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還傻乎乎的說要讓他吃三次!哼!現在是一個法治社會!怎麼能吃人!這不是意圖謀殺是什麼!”
場間突然就變得很沉默。
很沒有風。
但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在雲霄去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會在公衆場合作出不當的舉止。但這一次明顯就有很多不知道有沒有身份的人肆無忌憚的開始了起鬨。
“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這擺明是個傻子啊!”
“哎喲喲,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那個長得還可以的當事女人得意的拂了拂秀髮:“神經病啊!我就愛讓他吃,你管得着麼?”
那個長得一般般的男人也很得意,假意在女人脖頸間咬了一口:“我吃怎麼了?我就吃!我還吃給你看!”
宋小雅的小臉兒都漲紅了,她大聲道:“你們笑什麼笑!當時有很多人都是親耳聽到的!”說完她就看向宋紅妝,宋紅妝急忙把臉轉過去了,宋小雅微微一怔,一股鬱結之氣登時充滿了胸腔,她就沒有再看段天道,連自家的姐妹都選擇了迴避,她又怎能指望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來替自己出頭。
宋紅妝低着頭,卻忍不住嘆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是什麼。
《宋家小姐宋小雅晚宴上大發神經,聲稱有人吃人。》
明天的報紙銷量,一定賣的沒話說……
黃警官無奈的聳了聳肩:“大家都看到了,我們可不是不作爲,這……”
“我作證!”突然之間,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就打斷了所有的聲音。
宋紅妝和宋小雅都驚奇的擡起頭來,看着大步走出人羣的段天道。
黃警官吃驚的看着大步走出的段天道,又看了看一邊的宋小雅,一腦袋都是包,這尼瑪什麼情況?難不成跟神經病在一起呆久了,會傳染?
段天道也沒管自己是不是被傳染了神經病,看着那個長得不咋的的男人道:“你叫黃風?”
那個不咋的的男人下意識的怔了怔:“是,是啊。”
“一九七九年生人,南川漠北鎮,家裡父母雙亡,獨子,現在是雲海日報的編外記者?”
黃風忍不住就越來越怔:“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調查我?”
“呵呵。”段天道乾笑了兩聲,眼睛裡卻殊無笑意:“去年十一月三日的晚上,你在哪裡?做了什麼?”
黃風這一怔就有點誇張,是人都能看到他的下巴頦差點掉在地上:“你,你問這個做什麼?我,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他的辯解蒼白無力到了連大廳裡的貓聽着都不相信,連黃警官都若有所思的站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說!你做了什麼?”
黃風的臉色愈發蒼白:“我,我一個人在家裡看書!”
“看書好啊,書裡都是故事,那我也給大家講個故事。”段天道冷笑了一聲,他的聲音充滿了震撼與壓迫力,不知不覺就已經吸引了全場人的注意:“新西蘭的毛利人你們知道吧?那是世界著名的吃人族。他們是新西蘭的原住民,比歐洲人早幾個世紀來到新西蘭。後來這些人就幾乎被趕盡殺絕了,但那只是幾乎,有一小部分人逃脫了屠殺,散居於世界各地,和不同的人種結婚生子,但是!”
段天道重重的加大了音量:“毛利人吃人的傳統,卻從來沒有就此消失!而他們的後代,也一直在秘密保持着這個傳統!”
這下把黃警官說愣了:“可是這個故事跟黃風有何關係?”
段天道長長的吸了口氣:“這個黃風!就是毛利人的後裔!去年十一月三日的晚上!他就在延續毛利人的傳統!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