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的話有些上綱上線、冠冕堂皇了,我自己在生活中的劣習甚至勝過葉銘,他不過是有個好爹,任性了一點而已,他不該承受這麼多的苦痛,但沒辦法,這就是命,現狀如此,想改變,想繼續生活,只能從頭再來。 從葉銘那出來後,錢峰一直在我耳邊嘰嘰喳喳推薦我去這個洗頭房,那個按摩室,但我一句也沒聽進去,一路走來十幾家炮房門口都站着抽着煙的妖豔女郎,衝我們搖擺着腰肢,拋着眉眼,我看了眼都覺得瘮的慌。 修飛洋和黃斌都在一旁罵着錢峰,“能不能有點出息?不怕種下毛病啊?” “真正的爺們是隨時可以迎,隨時可以鶯,隨時可以贏,跟你們似的,裝什麼清高。” 錢峰老臉一橫辯解道。 用滴滴叫的出租車已經在巷子口等着了,我加快了離開的腳步,但就在這時,一個背影映入了我的眼簾,她伶着一些飯盒朝一個小衚衕走去,身後跟着一箇中年男子,我駐足遙望,越瞅越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見過。 錢峰見我瞅人,忙咧出大黃牙笑道,“哈哈,我就說嘛,是男人都有需要。走,陽哥,我帶你瀟灑去。” “過去看看。” 我滿臉疑惑,朝衚衕裡疾馳而去。 進了衚衕,那個背影很快消失了,裡面有幾家出租屋開着門,但都死氣沉沉,顯然這裡的生意沒有外面主道上的好。 “陽哥,去哪家?我去問問。” 錢峰已經開始搓手揉肩,快受不了了。 “找找看。” 我往前繼續走着,衚衕深處突然冒出了剛剛那個中年男子,他留着絡腮鬍,眼眸深邃,戴着個假耐克的帆布帽,體格子很
壯,他來到我面前,“哥們,來玩的嗎?有新貨。” 錢峰見狀着急湊過來,“有沒有東江職高的妹子?聽說那邊很多來這兼職的,嘎嘎。” “有啊,咱店裡的都是學生妹,也有白領,你想要什麼價位的,我都可以給你叫。” 男人說道。 “哎呀我去,有點意思。” 錢峰迴過頭看向我,“陽哥,整一下?” 我沒理會錢峰,看向男子,“剛剛那個伶着東西的女孩呢?找她。” “她暫時不接活,沒培訓好呢,還得過個把月。新妹子,脾氣倔,服務的不好,沒出徒前我們不會讓她們接客的。” “哎呦,真棒,這種服務品質真是鑄造百年企業的前奏啊。就得這樣,那些臭妮子就得多多培訓,讓她們掌握多種服務技能,只要讓客戶玩的爽,那什麼錢不錢的,都不是事。” 錢峰色眯眯的開始解衣領釦,看他那樣,真想一腳踹臭水溝裡。 “我就喜歡生性妹子,出個價,我幫你馴服。” 我說道。 “這個,真不行,我們有自己的行業操守。別的都可以,她不行。” 男子搖頭,作勢要走。 我着急跟過去,男人卻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着我,“請回吧。” 看到他這個眼神,我越發覺得蹊蹺,一眼瞥見了衚衕角落裡的暗門,着急往那邊奔,男子一把拉住我,氣力很大,差點將我拽倒,幸虧修飛洋和黃斌眼疾手快,直接將男子抱住,攔在了原地。 我一把拉開暗門,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跳。 只有十平方左右的暗室裡,放着一套做飯的設備,髒兮兮的油煙盡染,泔水和生活垃圾堆在一起,臭氣熏天,而角落裡
擺着一個鐵籠子,比狗窩稍大一點,裡面竟然坐着一個人,室內太昏暗,我看不清,往裡湊了一步,女孩戴着鎖鏈,身形消瘦,精神有些萎靡,我仔細看去,這不就是知足常樂足浴店的那個非要嫁給我的許心如嗎? 我的天。 她剛開始只是無力的撇了我眼,自顧吃着剩饅頭,但藉着微弱的光線,她突然反應了過來,着急跪地往籠門這邊撲,雙手抓住籠子,死命的哭喊,“是你?李朝陽?” “是我,你怎麼......怎麼這般樣子了?” 我一時無法接受,看着她皮開肉綻的雙手,真覺得心酸,多開朗的一個女孩啊,那笑容,那酒窩,雖然很天真,甚至執拗的有點傻,但確實是個好女孩,怎麼會這樣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奮力抓着籠門,但它上了鎖,根本弄不開,“你等會。” 我着急往外撲,被修飛洋按住的那男子自知情況不好,着急擺脫往衚衕外跑,期間大聲呼喚,“來人啊,濤子,軍哥,來人啊,快點。來人啊。” 我們四人奮力追趕,但他揭翻了很多喝空的啤酒瓶、晾毛巾的架子,錢峰衝在前面卻直接被絆倒了,一時減緩了我們的追擊速度,眼看就要抓到他,但就差那麼一步,他喊的那些人瞬間從那些開着門的出租屋裡衝了出來。 衚衕口有個爛鐵門,被男子直接關上了,我們反成了甕中鱉,被他們圍了。 嘩啦啦他們聚集了九個人,手持一個類似狼牙棒的東西,鐵質器械,渾身扎着近十公分的鐵刺,這要是被掄一下,可夠受的了。 男子附在他身邊,說道,“軍哥,這幾個不是來玩的,我看是衝着那新貨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