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蹭一下跑過去,一把拉住了他,“喂!喂!” 王越媽媽看到是我,一把撲過來,對着我再次拿出了村婦那一套,連抓帶撓,用盡全力,擰的我渾身青一塊紫一塊。 涼音見狀,一把推開王越媽媽,“你有病吧。瘋婆子。” 望月媽媽情緒過於激動,踉蹌後退了大半米,身子磕在牀尾,眼角的淚花瞬間決堤,坐在地上拍打着兩條腿,“哎呀,沒法活了,沒法活了,他爸進去了,就來欺負我們娘倆,快把我也弄進去吧。沒法活了。” 我讓不知輕重的涼音往後退,將昏迷中的王越扶上牀後,蹲下來,看着王越媽媽,“阿姨,這件事你最清楚,真的不怪我。我來沒有別的意思,也絕不會欺負你們娘倆,我清楚你們現在很難,過年了,來送份餃子。” 說着,我拿出一張卡,“這裡面有十萬塊錢,算是王越的醫療費吧。” 那天從王全磊家裡拿的美元,我也讓錢峰原數交給省紀委了,這種錢不能留,心裡不踏實。 十萬塊,對老百姓講,絕對不少了。但王越的媽,見過太多太多的財富,她的心根本就落不下來,一夜從天堂到地獄,一般人的心裡根本承受不來。 要不還要照顧兒子養傷,她也早早奔往省城了,明知已經無法挽救,但骨子裡還是想着,能回到從前。 這是一個人在瀕臨絕望的時候迫發出的最後“嘶喊”,結局已經判定,但他們還抱着最後的一點僥倖,做無力的掙扎。 “滾開!” 王越媽一把推開我,連帶手中的水餃盒和卡全部灑落,她不想接受我的施捨,她還沒有輸,不能就這樣跌入谷底,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十萬塊都不夠她一套化妝品錢,雖然鄉村悍婦的低俗至今都未抹去,但她希望用外在的光鮮竭盡遮掩,想讓所有人都向她投來羨慕的目光。 可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暴露了出來。 涼音看不下去,還想過來叫罵
,但被我拉到了病房門口,現在王越媽媽情緒太高亢,根本聽不進去勸告,“我們下次再來吧。” 出了醫院,涼音去對面的藥店給我買了創可貼,我坐在路燈下,她給我認真的貼着,北風呼呼的颳着,我看着路邊稀有的車輛,一陣苦笑,“感覺人這一輩子真的好短,一時失足千古恨啊,王全磊此刻,肯定腸子都悔青了。” “活該。誰讓他戲弄人的,自作自受。” “人在做,天在看。” 我嘆息一聲,驅車帶着涼音回到了家。 晚上大家圍在一起打牌,餐廳和客廳都坐滿了,邊吃邊喝邊玩,電視裡放着春晚,不過除了爸媽和柳穎媽,年輕人沒看的。 我們這邊一般除夕夜都沒睡覺的,通宵達旦過大年,凌晨十二點的時候,伴隨着春晚的迎新倒計時,我帶着一衆女娃子去地下室搬出了各種煙花爆竹,下午的時候開着普拉多足足拉了兩車,就等着這時候盡興了。 只有涼音和美嬌肯幫我放,柳穎和心如在小區廣場的乘涼臺下看着,我們一字排開了五六個大排量的煙花,噌噌噌,妙曼多彩的爆竹在飛向夜空,唰一下爆開,五彩繽紛、仙河邀月,她們看着這一幕都炸窩了,蹦蹦跳跳的開心的像羣孩子。 我也是頭一年這麼過,四個美女陪着,要是苒苒也在就好了。 我張開雙臂,將她們都摟在懷裡,“快看,那個飛的真高啊,真漂亮。” 整片天際被絢爛的煙花點亮,出來了很多看景的人,也有燃放的,大家聚在一起相互問候着,感受着新年的氣象和氛圍,心底裡探發出的高興是由衷的,希望我身邊的每個人都能像今天這樣快樂。 那麼多煙花,我放了大概四十分鐘,整個小區的人都被我們這邊獨有的光景吸引了,被圍觀的感覺很棒,有幾個小孩在煙花中跑來跑去,手裡拿着塑彈氣槍,玩着我小時最企盼的“槍戰”遊戲,看着他們洋溢的笑臉,我心裡
泛出陣陣暖流。 活着真好,成長快樂。 新年就是這樣,在我們絮絮叨叨的期待中平淡如水的度過,每年都如此,每年都有新的期待,曾幾何,我們期待的不再是過年的新衣服、新玩具、各種美食;曾幾何,我們期待的不再是壓歲錢、親朋好友走街串們;曾幾何,我們期待的不再是好兄弟聚在一起喝酒唱歌后滿街的尋找發泄場所、收到羣發的問候信息和微信紅包。 此時此刻,我期待父母健康,身邊的每個人心想事成,永遠快樂。 忙忙碌碌中,年過了。 年初三的那天,我帶着爸媽和柳穎、心如、涼音、美嬌去了海南,東江的飛機場可以直飛三亞了,來去都方便,我索性直接在三亞買了套臨海精裝公寓,價格不貴,一萬二一平,合算不到九十萬,拎包入住。 每年天冷的時候來幾次,在公寓落落腳,擡頭便是大海,溫暖如春,浪潮滾滾。 穿着花褲衩,踏着拖鞋走在沙灘上,跟四大美女躺在躺椅上,曬着太陽,迎着海風,心無旁騖,春暖花開。 爸媽則沿着海邊散步,兩人心情特別好,過去在家誰都不搭理誰,但出門後,我發現他倆的話題特別多,雖然也會爭吵,但雙方都能控制住脾氣,而且他們也不給我壓力了,帶着四個美女出門,有鄰家妹妹,有緋聞女友,有現役女友,總之,亂亂噠,但他們相信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我們在當地報了個團,第二天去了南灣猴島,坐着空中纜車上的猴山,透過纜車俯視着底下的大海,心裡一片跌宕,美嬌看出了我的窘迫,“咋了?怕了?” “哪有。” 海風吹的纜車來回晃盪,我們起碼在百米的高空了,纜車是通透全玻璃覆蓋的,隨着纜車搖晃的時候有種馬上就要跌下去的感覺。 美嬌用力扭動着,纜車晃的更厲害了,我尖叫一聲,蹭一下抱住了她的大腿,“你能不能老實點。嚇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