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酒吧二樓的是一個青年人,年紀和陳凌之相仿。突出的顴骨顯得雙眼深邃,使得一張臉比正常的同齡人多了一分狠戾和陰冷。
尤其這個傢伙說話的時候,露出了嘴裡兩顆上下不對稱的金牙,讓人感覺尤其的醒目。這個傢伙一臉陰毒的看着陳凌之,冷冷的笑道:“我等你好幾天,陳凌之大才子。”
陳凌之一愣,隨後感覺棘手起來。因爲這個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陳凌之的老同學高域。那一次高域圍堵自己的時候,被自己嚇唬的扇自己的耳光,打掉了兩顆牙。沒想到這傢伙倒也光棍,直接鑲了兩顆金牙,看起來有點鄉村重金屬的感覺。
“沒想到看到我吧,老同學。”老同學三個字,幾乎是高域咬着牙念出來的。
隨後,陳凌之想通了很多問題道:“高域,我弟弟是不是你故意陷害的。”
“哈哈,這個你還真的猜錯了。我要是知道那個小兔崽子是你弟弟,我根本不會報警的。我是前幾天去你家要債的時候,才知道是碰了巧了。但是當時已經報過警了,你應該慶幸警察找到你弟弟比較早,要是被我抓到只會更慘。”高域居高臨下冷冷道。
陳凌之知道自己和高域不能善了,於是也沒給好臉色道:“你不是給崔福在做看門狗麼,怎麼現在跑到這個小縣城來開酒吧了。”
“這要多謝陳大才子幫忙,要不是陳大才子把我害的這麼慘,我也不會被崔總嫌棄趕出了身邊。不過我因禍得福,在這裡混的風生水起,這不……正想着怎麼感謝你這個大恩人麼。”高域陰笑道。
陳凌之打量着這個酒吧,以自己的能力拿上霸王槍之後,還是勉強能夠逃走的。心裡正這麼想着,陳凌之突然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
陳凌之順着目光看去,正看到高域的身後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那個青年人氣度看起來絕不是一個普通人,揹着雙手盯着自己。那種感覺就好像一隻隨時要飛起的雄鷹,只要自己稍微有點動作,他就要撲過將自己捉住。
高手,陳凌之能夠感覺出這個傢伙的恐怖。就算自己用霸王槍,也未必就有多少勝算。再加上酒吧這麼多人,自己就算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難。
陳凌之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道:“高域,你我的恩仇不如留到以後。你等了我好幾天,不會就是和我說這些廢話的吧。”
高域打了一個響指,他身後的馬仔立馬給他端了一杯紅酒上來。高域搖晃着紅酒,然後斜斜的看下來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既然是爲你弟弟的事情來的。我實話和你說,你現在已經被我拿捏住了。我想把你打扁搓圓就打扁搓圓,這個感覺還真不錯。”
陳凌之沉默不語,他知道高域說的都是真的。現在的他,的確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本。可以說,他完全是任人宰割。因爲一旦自己弟弟上了法庭,受害者的不追究能夠減輕自己弟弟很大的刑罰。
這個受害者,現在完全掌控在高域的手裡。
高域冷笑一聲道:“讓我來看看,我應該怎麼過把癮。不如,讓我們大才子先跪在地上,叫我幾聲爸爸吧。我這心氣一順,立馬就能看開很多事情,說不定放你一馬也有可能。”
陳凌之臉色一寒,他沒有真的跪下。這倒不是陳凌之看面子比較重,而是因爲他目前爲止還是比較冷靜的,他知道就算自己下跪作踐自己,高域也不會放過自己的。按照他說的去做,只是讓高域氣焰更盛,讓自己吃虧而已。
“高域我們還是別兜彎子了,既然你我都知根知底,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知道你的性格,比起所謂的復仇或者說尊嚴來說,你更加看中利益。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談談利益的事情。你覺得,多少錢能夠打動你?”陳凌之看向高域,直接亮底牌道。
高域打量着陳凌之,嘖嘖稱歎道:“大才子現在發跡了就是不一樣,聽說你搞了一個什麼去毒水,聽說賣的挺火。你既然說利益,那我們就談談利益。去毒水配方,外加一千萬人民幣。”
高域這真的是獅子大開口了,去毒水配方几乎就是無價之寶,外加一千萬。這總價值,大概已經到了兩千多萬了。
陳凌之瞪着高域道:“你瘋了,找我要這麼多?”
“我沒瘋,我正是因爲清醒我才找你要這些。以你的身家,不可能給不起的。”高域道,“或者,你想看你弟弟坐牢?”
陳凌之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高域將紅酒喝完,遞給身後的馬仔道:“別光顧着給我倒酒,給我老同學來也一杯。拿那個大杯子,調一杯大雜燴。”
身後的馬仔立馬向其他人施了一個眼色,沒一會從二樓端下來一個小盆,裡面五顏六色的都是酒水。有紅酒、啤酒、白酒,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酒,混在一起跟染缸似的。
高域道:“要不然把這個給我喝掉,我給你免一千萬。”
“你想要我的命?”一小盆混酒,這要是喝下去,陳凌之恐怕也就交代了。
高域淡淡道:“你喝完之後,然後出門。距離這裡不遠就有一家醫院,你要是去的及時,最多也就是昏迷個幾天。快點喝吧,一千萬一盆酒,你賺大了。就是十個陪酒小妹,也沒你賺的多。如果你遲一會的話,說不定我會改變主意。”
陳凌之看着大雜燴,知道這是高域想要找回的場子。
陳凌之想了想,最後端起了酒。深深看了酒一樣,還是一口喝了下去。五顏六色的酒,混合在一起,也許是因爲喝的快的原因,陳凌之根本沒有嚐到味道。舌頭直接被酒精辣的麻了,他只能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鼓咚咚的將酒下肚,陳凌之的臉色通紅,搖晃了一下身子。
“三天之內,帶配方來見我。”高域看到陳凌之真的全部喝了,心中快慰於是一揮手就放行了。
陳凌之歪歪倒倒的向外走,因爲是混酒,酒勁來的非常快,他的頭好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似的。搖搖晃晃步履蹣跚,邁開腿走路對他來說每一步都無比的艱難。
他盯着酒吧的大門,費力的向那邊走去。大概還有二十步的距離,可是因爲他暈頭轉向,陳凌之走了有半分鐘才走到了門口。
剛走到酒吧大門,陳凌之扶着大門就噴了出來。陳凌之趕忙取了一粒療傷祛毒丸扔進嘴裡,堅持着扶牆慢慢離開。
從頭到尾,陳凌之都沒有倒下。就像是動物界的野獸一樣,無論是鬥敗了還是鬥勝了,都不會在敵人面前露怯。這也是陳凌之堅持下來的原因,他扶着牆閉着眼強撐着自己前行。
看着他的背影,高域吸了一個涼氣道:“這個陳凌之,看起來倒是個狠人。找機會,一定要幹掉。華哥,你看我這個老同學身手怎麼樣?”
高域想到剛纔陳凌之動手的樣子,心想這個傢伙已經和大學的時候不一樣了。高中時候陳凌之雖然能文能武,卻沒有這麼能打。
被稱爲華哥的劉華,沉默了半晌後淡淡道:“打不過我。”
“那就好,有華哥在我還是放心的。不然這個小子長了本事,萬一找出事情真相,咱們這個局可就做不成了。嘿,沒想到碰到這傢伙,咱們做成這一筆就發了。”高域笑着爲劉華倒了一杯酒,但是劉華只是搖搖頭,這種練武之人是不沾菸酒的。
高域也不尷尬,自斟自飲了起來,心情還頗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