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機會
唉，可是觀衆們依然把齊清諾當主角，連她脫外套也要被歡呼一陣。齊清諾的外套裡直接是一件白'色'短袖t恤，寬大得估計楊景行都能穿，胸前有刺青一樣的圖案。她的胳膊白白的，但是不夠纖細，難怪樂器玩得那麼有力。
齊清諾抽紙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給喻昕婷和楊景行也遞兩張。她顯然還不盡興，問能不能繼續。
考慮到喻昕婷沒那麼強的即興能力，楊景行就說玩玩《直到世界盡頭》好了，這個喻昕婷可以鋼琴當主角，他和喻昕婷分別電子琴電吉他配合一下。
小激動着得喻昕婷有點信心：“這個應該沒問題。”
於是再來一首，雖然之前沒試過，但是這個搭配也沒讓人覺得多麼不協調。喻昕婷就是按照楊景行給他的譜子彈，楊景行用工作站模仿鼓和貝斯，齊清諾跟喻昕婷一唱一和。
前奏一開始，觀衆們就歡呼起來。齊清諾的吉他功力更好的體現了出來，真是虎父無犬女。楊景行在工作站上的鼓打得不是很好，但是不至於糟糕得很突出。真正突出的還是喻昕婷，她現在比打鼓的時候自信得多，看動作簡直彈出激情來了！
讓人遺憾的是居然沒人唱。突然，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個男人站了起來，跑上前來拿起了話筒。看樣子是要開唱，楊景行和齊清諾都用表情歡迎。
半路殺出來的人聲，唱得不是多好，但是日語還是純正。臺下的觀衆們更樂了，尤其那小個男人好像很有表現欲，從他的穿着就看得出來是喜歡吸引人目光的類型。喊得那叫一個用力用情啊，根本是上杉升風采再現嘛。
一曲完了，觀衆們鼓掌。小個男人先主動和楊景行齊清諾握手，然後用普通話自我介紹，話一出口人們就聽出來這多半是個小日本了。他說他叫柴田川，來自日本京都，在同濟大學留學，他很喜歡中國和中國人什麼的，臺下還有他的中國朋友。
楊景行說：“不用了，一點鐘吧。”
喻昕婷說：“這裡好好玩哦……就是東西有點貴。”
楊景行慚愧：“我差遠了。”
齊清諾得意：“那是，憑我的姿'色'……昕婷，我們倆就是絕代雙嬌！”
洪甜笑得好燦爛：“謝謝你，我等你哦。”
喻昕婷嘻嘻，躲了一步。
三個人正說笑，那個沒和楊景行說過話的大一現代系主修電子鍵盤的香港女生洪甜過來了，依然時尚靚麗，依然是很不標準的普通話：“你們好，楊景行，好久不見。”
楊景行很不好意思。
楊景行說：“寫着玩的。”
喻昕婷說：“她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好受歡迎哦。”
接下來說了一些寫歌的東西，楊景行不敢寫歌，因爲不會歌詞，更覺得聲樂很難把握。甘凱呈簡單的說了一些自己的心得體會，讓楊景行還是有不少收穫。
齊清諾給了楊景行的臉一拳。
楊景行驚喜：“快來，快來！”
齊清諾徵得楊景行的榮幸，要把《雨中驕陽》改編一個民樂版。兩人商討了幾次，都有見解，互相融匯貫通一下。
楊景行說：“那不行，不能浪費你的文采。”
楊景行說：“我當然想。”
齊清諾又逗喻昕婷：“哎，明天才能見面了，親一個。”
齊清諾就說：“那就好。唉，光說這事了，美女也沒給你介紹幾個……那個穿紅衣服的怎麼樣？”
《會戰》真的是個高'潮'，臺上幾個不'惑'之年的男人動感十足，尤其是那個沉默寡言的鼓手，簡直跟鼓有仇一樣。
楊景行說：“好吧，等我吃完飯。”
齊清諾不同意：“這還貴啊，其他地方都是四五十一杯，我們是工薪消費……替你心疼！”
回學校的路上，喻昕婷就不停的表達自己對齊清諾的仰慕了，尤其羨慕他們父女之間像朋友一樣。
甘凱呈又提要求，說旋律不能太複雜，要簡單一點，但是又要有新鮮感，最好別是情歌，因爲徐橙要當實力派的，想唱些不一樣的。比如《雨中驕陽》的感覺就還行。
甘凱呈說：“音樂需要實踐，你和諾諾是朋友，我們就朋友，你可以找我。”
喻昕婷嘻嘻，又說：“她是故意幫你的對不對？”
洪甜彎腰，湊到楊景行面前說：“我想先試用一下，謝謝你，好不好？好不好？”輕握楊景行的手臂，簡直是在撒嬌。
到學校後，喻昕婷回寢室，楊景行還抓緊時間去四零二待會。他準備寫一首歌，爭取合格，但也不是精雕細琢全力以赴。
甘凱呈說：“自己寫的東西多嗎？要是有這個想法，就做成demo給我，用得上的時候通知你。”
楊景行說：“那最好了，可以跟你們多學習。”
陶萌不在意：“萬一不行也沒什麼，我覺得你安心的學習，慢慢創作更好……不一定要得到別人承認，自己開心就行，你說對不對？”
陶萌猶豫了一下：“可以，先寫曲子還是先寫歌詞？”
兩人商量了一下，陶萌表示些許的信心，還說：“這算你事業上的第一次嘗試了，不管成功與否，我們盡力而爲就行了，完事開頭難嘛。”
齊清諾對楊景行說：“你要是想混出去，跟着甘凱呈是最好的，如果沒這意思就算了。”
十一點的時候，楊景行收到陶萌的短信，問他回家沒。楊景行就乾脆打電話過去。陶萌問楊景行在酒吧認識了些什麼人，做了些什麼事。楊景行如實回答。
楊景行問：“你幫我寫歌詞怎麼樣？”
還洗滌輝煌呢，這根本是輝煌再現嘛。還是甘凱呈主唱，正式當年的一首《會戰》。這首歌不是城隍樂隊最有名的，甚至一般的歌'迷'都沒聽過，因爲是樂隊最後一張專輯裡的一首歌，很宣泄很憤懣的那種感覺，從流行樂的角度來說，根本不好聽。
楊景行反悔：“還是歡迎她吧。”
甘凱呈呢，他現在的唱法和他做的那些專輯真是天壤之別，根本就沒考慮過什麼悅耳悠揚，簡直都聲嘶力竭了。
楊景行說：“你都敢寫詞了，我怕什麼。”
酒吧裡那些三四十歲的人，以陳叔爲代表的，都激動起來，像要回到年輕時候那樣爲同齡人喝彩助威，一時間周圍充滿了成熟的味道。年輕人們其實也很給面子，以楊景行和齊清諾爲代表。
然後，兩人約定下個星期六見面，陶萌交稿。
楊景行也嫉妒：“以後我們不歡迎她了。”
但是如果從純搖滾感覺看，《會戰》應該是一首很有成就的歌曲。結構上，歌曲開始很重金屬的，中段換了比較哥特的感覺，結尾是輕金屬的。歌詞聽上去挺散漫，其實是出自當時一個有名的詩人之手。樂器上，苦學搖滾的，都會把這首歌中的架子鼓和電吉他當成經典。
楊景行說：“反正是給你了，遲早吐出來。”
齊達維的幾個搭檔簡直心有靈犀，都上臺去了。齊達維換了一把吉他，甘凱呈拿起了貝斯，鼓手脫掉了外套。鍵盤手調了下設備，其實就是一段solo。
鼓手先開始。嚇，一出來就是激情四'射'的那種，吉他和鍵盤緊跟而上……喔，似乎是當年的城隍樂隊啊。
楊景行像熟人一樣：“吃了嗎？”
喻昕婷說：“她和你一樣，對每個人都很好。”
嘿，識貨的人。可是楊景行爲難：“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都要用，沒空。”
甘凱呈還說：“有時間就把demo做出來，不行我們再改。”
楊景行建議：“程浩老師有一款，差不多，你可以去試試。”
齊達維拉着兩代音樂人坐下來聊天。甘凱呈問楊景行：“你那段《雨中》是給什麼寫的？”以他的專業眼光分析，肯定不是聲樂作品，也不像練習作品，主題'性'針對'性'都比較強，編曲作曲精細，有可能是電影主題曲什麼的。
楊景行問齊清諾：“那我謝謝你吧。”
齊達維拍拍楊景行的肩膀，又上舞臺去了，拿起話筒說：“今天這裡年輕人不少啊，不過我要告訴你們，薑是老的辣！”他的語氣很挑釁啊，人羣起鬨。
幸好現場沒什麼激進的民族主義者，讓這個柴田川如願以償得了些掌聲才下臺。
楊景行謝謝，可自己就這麼一個作品。
齊清諾說：“就買那款，沒錯。”
楊景行說：“我就覺得你是最紅的。”
洪甜點頭：“打擾你們了……長話短說，楊景行，我能借你的els用一用嗎？”
洪甜還在繼續：“他的我看了，是01，我要01c。拜託你了，我們是好同學嘛。”
楊景行帶頭起鬨，其他人更大力的鬧騰起來。齊清諾在中間左右摟着楊景行和喻昕婷的肩膀叫嚷：“我們還沒發力呢！”
洪甜解釋：“我只用一天，因爲我也想換一個鍵盤。”
陶萌咯咯：“好。”
楊景行挺樂意的：“我試試。”
陶萌說：“你用了就不是浪費，我又不想讓別人唱。而且急於求成反而不好，你說呢？”
鼓手開金口：“做得不錯。”
但是沒人覺得好笑，還都被感染了，連喻昕婷都看得脖子一伸一伸的。齊清諾應該是仰慕她父親的，估計看過很多遍了，但現在還是專注。
齊清諾蹺二郎腿：“當然……那麼多歌手，隨便誰唱你一兩首，你就紅了。”
喻昕婷每天會抽出一兩個小時來打鼓，進步算快的，但是要達到三零六的要求還需要一段比較長的時間。這還是個好玩的姑娘，經常打一會鼓了就要玩玩雙排鍵。電吉他她就不行了，但是會模仿齊清諾的動作，挺好笑的。
楊景行表示同意：“你說的對。”
酒吧裡的氣氛完全上來了，現在如果讓冉姐再去唱小曲就太脫節了。齊清諾抱着喻昕婷樂，對楊景行說：“你一個人來一段，我們當然拉拉隊。”
楊景行搖頭，跟着一起下臺了。
新的一週開始，楊景行除了上課就是呆在四零二里面。任務繁重，《風雨同路》得慢慢寫，甘凱呈邀的歌得趕快編，小號才入門。
楊景行說：“都行，我服從你，就讓你先寫詞吧。”
轉眼就是十二月，天氣越來越冷。星期四中午，三個人又碰頭了，一起在食堂吃小炒。喻昕婷穿上了上次和楊景行一起買的可愛長外套，還有那次爲了件紐愛買的褲子，還有她最喜歡的那雙靴子。齊清諾今天居然是一件黑'色'皮夾克，裡面還是比夾克長半截的厚襯衣，襯衣裡是秋衣。腿上的褲子不但顏'色'軍綠，款式也是那麼回事，雖然時尚的元素多一些。幸好腳上是一雙運動鞋。
陶萌就說：“所以以後也不要太多的去認識什麼人，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學習，你又不差錢用是不是？心態要平和一些。”
齊清諾喝了一口啤酒，責怪楊景行：“叫你來不是讓你謙虛的……你還沒資格謙虛。”說完咯咯樂。
一曲結束，觀衆們歡呼。可剛剛還活力無限的幾個老男人又成熟的收斂起來，不好意思的拒絕了再來一首的要求，都下臺來。
大概十點的時候，楊景行和喻昕婷就要告辭了。楊景行結賬後，齊清諾穿上衣服送他們出門。一些人以爲齊清諾要走了，還挽留呢。
甘凱呈像開玩笑一樣說：“徐橙現在要歌，跟你邀一首，兩個星期之內，能出來就給我。”徐橙，不是演員麼，也開始唱歌了？徐橙是國內的一線女星了，混了七八年了，屬於偶像派轉型實力派的。
齊達維，他現在的樣子對在女兒面前樹立威信應該是沒什麼幫助的，反而教壞小孩子，上躥下跳的。
齊清諾又問楊景行：“我給你轉交？”
洪甜走後，齊清諾就有意見了，對喻昕婷說：“我們兩個副社長是擺設啊！”
喻昕婷笑。楊景行說：“我差點就把你們拉出來了，可是又捨不得讓你們那麼小氣。”
齊清諾哈哈：“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小氣？你同意嗎？”
喻昕婷點點頭。
齊清諾說：“我也歡迎啊，還要去給她當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