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馮唐兇狠的指着張恆:“你居然還是那麼卑鄙。”
“這跟卑鄙無關。”張恆挑起下巴,理直氣壯的說道:“說白了吧,我還不是那麼信任你,假如你回到馮家,跟你爺爺和神曲狼狽爲奸,這種局面可太不好玩了。”
馮唐:“你……你剛纔還說……”
“我是說了,你是挺爺們。”張恆打斷了馮唐話,悻悻的說道:“不過首先你得拿出實際行動,讓大家看到你是個爺們,而不是嘴皮子上的熱血沸騰。”
馮唐慍怒地瞪着張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駁。
這是個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他的心機,心智,敏銳和洞察力,簡直百年罕見。
栽在這樣的人手裡,馮唐忽然覺得不冤了,因爲他的確打心眼裡承認,他無法真正跟張恆做敵人,更無法真正跟張恆鬥心機,耍心眼。
就在這時,張恆又從身上摸出一個小瓷瓶,仔細看了看,一把朝馮唐丟了過去。
“這又是什麼?”馮唐錯愕的問道。
張恆:“這是能服用一個月的解藥,記住,七天服一次,小腹不隱隱脹痛不要亂吃,否則到時候丟了自己的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你~……”馮唐擡起頭緊盯着張恆:“你剛纔真給我吃了毒藥?”
“你可以選擇不信。”張恆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指了指馮唐的肚子:“小腹有沒有一種清涼到不正常的感覺?”
聽了張恆的話,馮唐急忙朝自己的小肚子摸去,仔細一感受,頓時大驚失色。
“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有半個小時可以活。”張恆斜瞄着馮唐,一臉戲謔的說道:“十分鐘後,你會感到全身冰冷,像被人丟進了冰窟窿,20分後,腦袋開始神志不清,漸漸失去行動能力,三十分鐘,突然全身燥熱,血脈噴張,整個身體上的血管立即暴起……”
張恆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馮唐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解藥小瓷瓶
,慌張的從裡面導出兩顆綠色的藥丸。
就在他剛要擡手服下時,卻被張恆一把給制止了。
“我感覺到了。”馮唐着急的哭喪着臉,略帶哭腔的說道:“小腹裡那股透涼越來越嚴重了……我必須馬上吃解藥,不然我會死的……”
“忘了告訴你。”張恆笑吟吟的看着馮唐:“解藥一次性只能吃一顆,如果一下子吃了兩顆,你的毒性不僅不能剋制,還會馬上爆體死亡。”
聽了張恆的話,馮唐嚇得臉色蒼白,初春的天氣,額頭上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在張恆鬆開他手腕的一瞬間,他急忙抓起一顆綠色藥丸,毫不猶豫的塞進了嘴裡。
直到這時,他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彷彿有種劫後餘生,大喜大悲的跌宕起伏心歷。
“好了,也差不多了。”張恆伸手準備打燃越野悍馬的火,卻忽然被馮唐伸手給制止了。
扭過頭,張恆就看到馮唐鄭重其事的收起那個解藥瓷瓶,深吸着說道:“你打算一直用毒藥控制我?”
“那要看你的表現。”張恆笑道。
馮唐急忙問道:“什麼樣的表現?”
“用你的自己的辦法,從新把馮家少家主的位置奪回來,否則你連核心層都進不了,談什麼挖神曲和馮家的勾連?”
聽完張恆的話,馮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接着又無奈的嘆道:“我勢單力孤,家族裡都是我爺爺一個人說了算,你總得出手幫幫我。”
“怎麼幫?”張恆饒有興趣的問道。
馮唐嘆了口氣,沉吟着說道:“我們家老爺子現在倚仗的,無非是剛從歐洲接回來的馮青,在他眼裡,馮青比我聽話,比我懂事,比我好駕馭,只要除掉他,我爺爺就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選了。”
“馮青。”張恆扯着嘴角冷笑了笑:“這個人不一般吧?”
馮唐輕蔑的切了一聲:“狗屁不懂,不過是一個聽話的傀儡而已。”
張恆似笑非笑地望着馮唐,並沒吭聲。
據他從李鳳晴哪裡瞭解到的最新資料,加上前兩天跟秦振宇的核實來看,這個馮家新任的接班人,馮家少家主馮青,可不是馮唐嘴裡說的那麼簡單。
要說論智謀、心機和算計,完全超過馮唐,但這個人有一個缺點,將親情看得特別重,這樣的軟肋,對於比他狠,比他不折手段的馮唐來說,還真是一擊必殺的突破口。
於是,張恆點頭說道:“可以,但是得需要你配合,只要他身邊沒有馮家的高手陪着,你可以去找李鳳晴,或者沈明,甚至秦振宇要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錯愕地望着張恆,馮唐整個人像被抽走了三魂七魄的木偶。
這個叫張恆的傢伙,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居然什麼事情都讓他想到了前頭。
不過,張恆安排的第一步,的確符合他的心意,也符合他的利益,他必須要從新拿到馮家的決策權位置,才能接近馮家的權力中樞,才能真正打入馮家內部。
張恆發動了車,一個急轉彎,再次駛回到筆直平坦的泊油路上,在昏暗的路燈照耀下,一路疾馳到馮家老宅的大門口。
車停下的一瞬間,張恆頭也不回的說道:“回去吧,記住你說的話。”
“你這麼做,我爺爺不是知道我被你抓了?”馮唐緊盯着張恆:“我還怎麼得到他的信任?”
“我早就安排好了。”張恆說着,將一張紙暗暗塞到了馮唐的外衣口袋裡,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車吧。”
馮唐深深地看了一眼張恆,這才推門下了車。
但就在他關上車門的一瞬間,卻透過車窗衝車裡的張恆問道:“你剛纔給我的是什麼?”
“自己找個僻靜的地方看,我相信你這點聰明還是有的。”
張恆說完,直接關上了車窗,伴隨着越野悍馬嗚的一個大轉彎,猶如鋼鐵猛獸似的原路折返,衝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