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健探出頭去,果然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小青年正指着吧檯後的調酒師的鼻子怒罵,年輕人留着披頭士一樣的長髮,鼻子上有一個穿環,在他的腳下有碎了一地的酒杯玻璃渣,“走,去看看。”唐健說道。
第一天開張就有人來找麻煩,是不是太巧合了一點?唐健心中一陣冷笑,和兩人朝事發地點走去。
“你們的主管在哪裡?是不是看不起老子啊?老子有的是錢,不用拿這些假酒來糊弄老子,是怕老子喝不起還不是怎麼滴?叫你們主管出來!靠,老子是來尋開心的,媽的,真他麼晦氣!”那人還不不停的罵罵咧咧,酒吧裡的衆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似乎是在看爵士酒吧裡主管會怎麼處理。
章波幾個和安保部的職員們一看不對勁,紛紛放下酒杯就要朝這麼衝過來,唐健遠遠的就朝章波他們擺了擺手,示意讓他們先坐着,對於這種故意找茬的,還犯不着要這麼多人動手。
唐健拍了拍亮子的肩膀,笑道:“你現在是酒吧名義上的負責人,你自己出面處理。”
亮子知道唐健這是將酒吧交給他全權管理,一般的事情他不會插手,目的是爲了鍛鍊亮子的管理能力。
亮子剛剛喝的不少,走路都有些打擺子,扶着吧檯走到找事的那小青年的臉面,皺着眉頭問道:“怎麼?你找我?”
“你就是酒吧的主管?”那人桀驁的看了亮子一眼,絲毫不把面前的這個黃毛放在眼裡。
“哥們有點面生,不知道混哪裡的?”亮子也不生氣,點了點頭,學着唐健的處理方式,悠然點燃一根菸,問道。
那人輕蔑的一笑:“你算哪顆蔥啊?老子混哪裡憑什麼要告訴你?哼,今天老子在這裡喝到了假酒,也不知道這就有毒沒有,還有你這裡的調酒師有沒有一點服務態度啊?老子說是假酒,讓他換,他麼的他還是給老子換一杯假酒,你說怎麼解決吧?”
調酒師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很老實,聽到這麼被人冤枉,調酒師趕緊解釋道:“老闆,他說酒不好,我都已經給他換了,可是他還不滿意……”
調酒師的話還沒說完,那年輕人拿起桌上一杯別人還沒喝完的酒直接就潑到了調酒師的臉上,罵道:“靠,老子讓你說話了麼?”
調酒師被潑了一臉,滿目委屈卻又不敢擦,他只是一個打工的,是萬萬不敢招惹這些小混混的,得罪了客人,老闆也不高興的。
亮子眉頭一皺,從吧檯上抽出紙巾遞給調酒師,說道:“自己擦一下,你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說完,轉過頭來,對那青年說道:“假酒?我這裡的酒可都是從正規渠道進貨的,根本就沒有假酒,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喝到假酒的。”
“不信,不信你自己嚐嚐,艹”青年踢了踢腳下的玻璃碎渣。
亮子微微一笑,竟然當着衆人的面蹲下身來,用手指沾了沾灑落一地的酒漬,放在嘴裡一嘗,笑道:“呵呵,味道不錯,假酒哪裡就這個味道呢?”
第201找茬的下場(2)
那年輕人看着亮子的動作愣了一下,隨即冷笑一聲:“嘴在你身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然後抱着膀子,一副不解決就不輕易了結的樣子。
這次輪到亮子冷笑:“你是來找茬的吧?”
“都說了,我他麼的是喝酒尋開心的,怎麼了?你們想仗着人多麼?”長髮年輕人獰笑一聲,幾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走到他的身後,看起來像是一夥的。
亮子微微一笑,屈指一彈,菸頭直直飛向年輕人的面目,年輕人一驚,連忙躲避,亮子咒罵一聲:“我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年輕人在閃躲的時候,亮子左手閃電般出擊,一把抓住年輕人的長髮,就近猛的朝吧檯上一磕,右手拿起吧檯上的一個啤酒瓶,“砰”的一聲,轟然敲在長髮年輕人的腦袋上,剎那間,玻璃屑四散飛濺,酒水混合着鮮紅的血液涓涓流下,在暗棕色的吧檯上匯聚成一大片。
亮子的突然發難只在電光火閃之間,衆人一瞬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還好聲好氣說話的亮子怎麼突然動了手,衆人以爲今天是酒吧第一天開張,應該不會見紅找晦氣,沒想到亮子竟然真的動手了。
長髮年輕人身後的同夥剛要衝上來,在前一刻得到暗示的亮子小弟們立即衝上前去,用胸口組成一道人牆,將長髮年輕人的幫手擋在吧檯外,同夥們突然發現酒吧裡多了這麼多的人,一下子犯了怵,一邊假意推搡着人牆,一邊色厲內荏的嚷道:“喂,你怎麼能打人呢?我們可都是客人,你們怎麼做生意的,難道不知道顧客就是上帝麼?”
長髮青年的頭髮依然被亮子死死的拽着,剛剛那一下子把長髮青年給徹底打懵了,直到現在長髮青年都眼冒金星,暈乎着呢,現在又被亮子死死拽着頭髮,即使長髮青年痛的齜牙咧嘴,卻依舊無法動彈半分。
聽到長髮青年同伴們的叫嚷,亮子眉頭一挑,笑道:“喲呵,現在給我拽什麼JB顧客是上帝,剛剛怎麼不說對我的人潑酒?媽的,剛剛老子已經夠給你們面子了,告訴你們!我亮子把你們當顧客,你們就是上帝,不把你們顧客,你們就是一坨屎,在我面前拽個JB毛啊?”
“你……你會後悔的!”血水和酒水糊了一臉的長髮青年威脅道。
“你還敢JB拽啊?”亮子大怒,操起吧檯上的一個酒瓶,“砰!”又是一聲脆響,酒瓶狠狠落在長髮青年的頭上!
“砰……”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每一聲脆響後,玻璃碎屑飛濺,長髮青年的頭上就會重重捱上一酒瓶,“我叫你拽,我叫你在我面前拽!”,連續砸了五六個瓶子後,亮子在附近的吧檯再也找不到趁手的酒瓶,這才停下手來。
衆人看着亮子拿起酒瓶,一個接着一個朝長髮青年早以及是血肉模糊的腦袋磕去,都不禁心生寒意,這亮子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家的腦袋當金剛石了。
此時的長髮青年早已經被亮子砸的意識模糊陷入半昏迷狀態,距離徹底昏迷過去就只差一步,全身癱軟,像個死狗一樣趴在吧檯上,嘴裡的血沫隨着呼吸不斷涌出。
第202四個大漢
長髮青年的同伴們被亮子兇狠的樣子給嚇到了,在一旁都不敢吱聲,目露懼意的看着亮子。
亮子悠然的點燃一根菸,緩緩道:“把他給我擡出去扔到大街上,看他麼的誰還敢來這裡找茬,這就是下場!”,亮子動作簡潔粗狠,頗有黑道大佬的模樣。
亮子的小弟聞言,把已經如同死狗般的長髮青年從吧檯上擡了下來,長髮青年的同伴們此時哪裡還敢繼續留在酒吧裡,急忙忙的就買了單跑了出去,到大街上查看長髮青年傷的怎麼樣。
幾個機靈一點的酒吧服務員立即把吧檯和地板的血漬酒水給收拾乾淨,亮子轉頭對酒吧裡的人說道:“呵呵,出了一點小意外,大家繼續玩啊!誰給我客氣就是不給我面子。”
酒吧裡的衆人鬨堂一笑,繼續喝酒狂歡。
亮子走到唐健的面前,問道:“怎麼樣?三哥,我是不是下手有些狠了?”
唐健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亮子,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這樣做。”
“啊?”亮子一驚,追問道:“三哥,你是說我處理錯了?”
唐健還是搖了搖頭:“錯倒沒錯,就是下手慢了點,那小子明顯是來找茬的,你跟他費個什麼話啊,直接上去一酒瓶給他開瓢就行,還跟他客氣擺酷,整個跟個小馬哥似的。”
亮子乾笑兩聲:“過獎,過獎,我還不是跟你三哥學的。”
唐健拍了拍亮子的肩膀,點了點頭:“不錯,下手夠狠,頗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
“那是,那是!”亮子得意的笑了笑:“來,三哥,來一顆?”
亮子殷勤的點燃嘴邊的煙,唐健領着亮子來到吧檯前,吧檯後的調酒師忙不迭的給兩位大小老闆一個調了一杯“血腥瑪麗”,唐健靠在吧檯上,問道:“你幾個找茬的小子知道是哪裡的不?”
亮子雖然喝的有些高,走路還有些打擺子,不過意識卻清醒,“不認識,那幾個小子面生的很,如果是道上混的我應該有些印象,怎麼,三哥覺得不夠解氣,還想找那幾個小子出出氣?”,亮子問道。
唐健搖頭,說:“那倒不是,道上混的現在基本上知道爵士酒吧掛着你的名字,但幕後老闆是我,老四剛死不久,再怎麼說,也不會有哪個正常點的小混混會找上門來惹事,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什麼?有人指使,道上有人對我們不滿?他們有什麼目的?”亮子瞪大了眼珠子。
唐健笑了笑:“目的談不上,估計也就是有人想試探一下我們,不然也不會只是找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看來我們無形之中有得罪人啊。”
“那怎麼辦,我們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指使的呢?”亮子問道。
“沒關係,既然是試探我們,也不會僅僅是簡單試探一次而已,估計還有後招,先看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用太過於害怕。”唐健不以爲意,徐徐道。
“咦?這裡不是被檢察院查封,怎麼又開張了,進去看看。”就在唐健和亮子兩人在吧檯的一角閒聊時,四個身材彪悍的大漢推開酒吧的木質大門,依次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