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幾個人壓根什麼都不怕,又見張平暗示自己聽他的意思行事,就更加不緊張了,聚在張平身邊,很是稱職地扮演起了小弟的角色。
老黑朝羅威道:“羅公子,人都到齊了啊?”
羅威咬牙冷笑道:“都到齊了,這可是一網打盡了啊,好,太好了!”
“那你想怎麼樣,發話吧,趕緊解決樂,我這酒吧還做生意呢!”老黑道。
“知道,知道。”
羅威朝老黑笑笑,畢竟是還得老黑幫忙才能整得了張平這些人,所以他也不敢對老黑的催促有什麼意見。
他把視線落在了張平身上,冷冷道:“張平,想不到吧,真是冤家路窄啊!這麼快就被我碰上了!”
張平淡淡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讓我被學校停職的就是你吧,我現在連工作都沒着落了,你還不滿意?”
“廢話!不就是一份破工作嗎,你在乎,老子不在乎!你以爲讓你丟掉工作就算是完事兒了,老子告訴你,沒完!老子還要把你整殘了才爽!哈哈!”羅威說着,猖狂地大笑了起來。不過他沒有發現,身邊老黑幾個人臉色全都黑了。在他們看來,羅威居然敢對張平放這種狠話,一會兒被整殘的,肯定是他!
不過有張平的話在前,老黑也不着急着幹什麼,站在一邊,全等着看那羅威怎麼作死。
胖子忍不住插了一句:“喂,跟你有過節是我們啊,你針對他幹什麼?”
“你們幾個不用着急,我和你們的賬,一會兒一定會算得清清楚楚的!不過,他不是你們老大麼?嘿嘿,有句話叫什麼來着,槍打出頭鳥,我就先整他,然後再來好好收拾你們!”羅威掃了胖子幾個人一眼,又看向了張平,顯然是鐵了心要跟張平過不去了。
張平開口道:“羅公子是吧?你們昨晚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不管怎樣,我都代他們跟你賠個不是,咱們以和爲貴,你覺得呢?”
“什麼?他們對我乾的那些事情,你就這麼一句話就想抹平了?天底下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嗎?告訴你,不可能!”羅威惡聲惡氣地吼叫道。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能接受道歉?”張平道。
羅威嘴角一動,冷笑道:“你不是道歉嗎,那至少得有道歉的誠意不是?”
羅威說着,指了指旁邊桌子上的一瓶洋酒,道:“你把他喝了,我就算你有誠意。”
“我把他喝了,你能就這麼算了?”
“你喝了再說!”羅威不耐煩地道。
老黑皺眉,插話道:“羅公子,那可是一大瓶烈酒,有點太狠了吧?”
“這算什麼?比起他們對我乾的事兒,現在就是請他喝點酒而已,太客氣了!”羅威不以爲然地道。
張平沒多說,拿起那瓶酒打開了,道:“羅公子,這就當是我真心實意和你和解了。”
言罷,張平對着瓶口就灌了起來。這把周圍的那些人看的有些發懵,要知道,那可是一整瓶高度數的洋酒,不是誰都能喝得下的,更別說是這樣不要命的猛灌。
胖子五個人站在張平身邊,看的臉色也是連連變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了。
不多時,張平喝完了酒,把已經徹底空了的酒瓶子放下了,朝羅威道:“羅公子,能消氣了嗎?”
“哈哈!你還挺帶種啊!可惜,不行!”
羅威哈哈大笑,但是笑了兩聲,臉色又隨即兇狠陰沉了起來。
“我已經把酒喝光了。”張平道。
“那又怎樣?我只是叫你喝酒,答應過你什麼嗎?”
羅威冷笑着,又掃了臉上已經都露出了憤怒之色的胖子幾個人一眼,再次道:“你們昨晚和今天是怎麼羞辱我的,我現在要連本帶利,不,要十倍拿回來!”
老黑悶聲道:“羅公子,這有點不合規矩,他喝了酒,你怎麼說也得給點面子,不然的話,可就不怎麼厚道了。”
“我管那
麼多幹什麼?反正老子今晚就是要整他們,要是不整痛快了,老子這口氣咽不下去!”羅威一點都不理會老黑的提醒。
老黑深吸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張平在旁邊對着他使眼色的話,他早就忍不住直接對這囂張不講理的公子哥動手了。
羅威渾然沒有察覺到周圍的目光,指着張平和胖子幾個人,道:“你們,全都給我脫衣服,到臺上給老子跳脫衣舞去!”
張平啞然失笑,是被氣笑的。他原本是想放低姿態,息事寧人就算了,但是現在看來,這羅威和真的是個混蛋,蠢貨,你對他越是遷就,他就越是過分,沒完沒了的了。
張平搖搖頭,道:“這我辦不到。”
胖子道:“羅威,扒你衣服的人是我們,你別太過分了啊!”
“怎麼?想替你們老大脫啊?沒門!老子告訴你們,你們今晚一個都跑不了,全都得照我說的做!”
“扒你衣服的主意是我們幾個出的,跟他沒關係。”狗蛋道。
“那我不管,他和你們是一夥兒的,他就得脫!而且,他一個破保安,有什麼資格跟老子過不去,老子就是要整他,怎麼的吧?”羅威氣焰囂張到了極點,完全就是一副要玩到底的架勢。
老黑拍了拍羅威的肩膀,道:“羅公子,雖然說這張平是他們的老大,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幾個小朋友願意受罰,你就針對他們就行了,何必還要拉上一個不相干的人?”
羅威皺眉,很是不耐煩地道:“黑哥,你到底是站在誰那一邊的,老替他說話是什麼意思?我可給你了你不少錢啊,你得把我伺候高興了才行!”
“是嗎?那老子還就不伺候了!”
老黑算是忍無可忍了,他可是道上份子,本來就不是好說話的,更何況是一個小子因爲拿了點錢就把他當手下一樣使喚,這對於一個道上來說,本來就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但是最關鍵的是,這羅威現在針對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好死不死,針對的人偏偏是張平,而張平和他老黑是什麼關係?那可不只是哥們,還是恩人啊!老黑這話老資格的江湖人物,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哥們兼恩人受這樣的委屈,所以,他也顧不上去詢問張平的意見了,當先就反了。
“你,你什麼意思?你收了我的錢的啊,你得幫我啊!”羅威聽出老黑言語不善,而且是衝着自己,不由得嚇了一跳,一時之間都不知道這老黑是幾個意思。
“我是收了你的錢,而且也不打算還給你。但是你小子太過分了。”
老黑冷冷道:“老子辦事,向來是十分公道的,如果張平要跟你對着幹,那你再囂張都沒問題,老子還誇你有種,但是現在,人家分明已經對你客氣了,你還揪着人家不放,這就是混賬乾的事兒了。我要是還護着你,我豈不也是混賬?”
老黑退了一步,朝張平道:“你給個話兒,如果是要和解,那你們各走各的,如果不和解,那就看各自本事。”
老黑這話算是十分公道的了,並沒有表現出偏袒張平的意思。
張平點了點頭,再次朝那羅威道:“羅公子,我還是那句話,以和爲貴,我酒也和了,對不起也說了,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我讓他們給你道歉,給你賠錢,保證讓你滿意,然後一筆勾銷,怎麼樣?”
“不行!老子就是不樂意,你怎麼的?”
羅威也不完全是傻子,聽出來張平說的已經是軟得不能再軟的軟話了,但是他就是不想順着臺階下,尤其是一想到昨晚和今天早上出的醜,給他多少錢他都不爽,就是也要張平和胖子幾個人一塊兒出醜。
老黑無奈地攤了攤手,道:“那我可沒辦法了啊,你們自己看着辦吧,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權當沒看見。”
說着,老黑和他的手下全都十分默契地退開了,留下了中間的空地給羅威和張平幾個人,顯然是在表態,只做旁觀者,不親自插手了。
這看就讓羅威傻眼了
,他是囂張,得理不饒人沒錯,但是完全是靠着有老黑撐腰才這麼強硬的,但是現在,老黑居然不管了,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他得自己一個人去面對張平和胖子五個人,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幹的事兒了,實力瞬間完全顛倒了過來,太懸殊了啊!
“你,你不能這樣啊!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必須幫我出頭啊!”羅威心裡頓時沒底了,朝老黑說道。
老黑不鹹不淡地道:“我已經幫你出頭了,是你自己作死,不知道啥叫見好就收,給臉不要臉,現在,老子只幹一件事,那就是等你們完事兒了,把人給你們送走。”
其實老黑如果是跟羅威挑明瞭他和張平的關係的話,那更省事兒,保準羅威是沒有那膽子再在這裡待下去的了,但是他一直在看張平的臉色,知道張平並不希望他當這羅威的面捅破這一點,所以也就不聲張,還做的頗爲公正,這其實已經算是對羅威很是不錯的了。
但是可惜,這天底下偏偏就有這麼一種人,不知道什麼叫好賴輕重,就像這羅威一眼,明明是可以拿回場子,甚至是要到好處然後息事寧人的,偏偏要不依不饒,把自己反而是給逼到死衚衕裡頭去了。
胖子幾個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十分奇怪。
他們都是人精,智商怎麼的都比羅威高多了,早就看出來了,這叫老黑的黑道老大和張平之間似乎有點關係,否則的話,對張平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不過這對於他們顯然是好事,所以他們也沒有打算表現出什麼來。
而此時,看到羅威獨自一人站在場地中間,五個人全都笑了,然後,不急不慢地,把那羅威圍在了當中。
“你,你們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們,別亂來啊!”羅威怕了,卻是無路可退了,他倒是想求助老黑來着,但是老黑已經走到一邊坐下,喝酒,擺出了一副老子什麼都沒看見的架勢。
張平拍了拍胖子肩膀,而後朝羅威道:“羅公子,我說句話他們就可以不爲難你。剛纔我已經什麼都說了,也什麼都做了,你要是覺得可以,我還是那句話,咱麼就這麼算了,行不?”
“你給老子閉嘴!你以爲老子怕了你嗎?老子絕對不會答應!要是不和你們玩到底,老子不會罷休!”
張平暗歎了一口氣,沒辦法了,對於一根筋的人來說,多好聽的話都是廢話,這羅威是真的打算一條道走到黑,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不做死就不會死,怪不了別人。
本來,胖子和羅威的事情,和他張平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羅威完全是偏執和誤會了,纔會把他和胖子一夥人綁在一塊兒,而他張平只需要解釋幾句就可以選擇不搭理羅威了。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事兒不如大事化小事的想法,張平才站出來,以胖子幾個人的老大的名義向羅威求和。
張平已經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了,但是羅威不領情,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平淡淡道:“羅公子,那你可要想好了,現在處在弱勢的人是你,你要是還這麼犟的話,吃虧的也肯定還是你。”
“你這是在威脅我兒子?小子,你就是張平吧,果然是夠囂張啊!”張平話音剛落,一根中年人陰測測的聲音響起。
“爸爸!”羅威聽見那說話的聲音,再看到進來的人,頓時眼睛一亮,看到了救星,從胖子幾個人的包圍圈裡頭跑了出去。
來人正是羅福林,還帶來了兩個保鏢,他是因爲不放心兒子纔過來的。現在看來,也並沒有來錯,只不過,這對父子都是同樣的貨色,別說是得理不饒人了,就算是無理,也是一副老子受不得委屈的樣子。
張平皺眉,也不知道是羅威父親來了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他說道:“你是羅先生?我們和你兒子的事情,都是誤會,你看,是不是能化干戈爲玉帛?”
羅福林打量了眼兒子,見他沒有受傷,看向張平,臉色陰沉,冷哼道:“你是在跟我求情,那你跪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