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年專員!我的天,你們果然在這裡!”
才一上船,低着頭渾身溼漉漉的林年擡首就看見了略顯激動和興奮地迎過來的兩個熟面孔,在馬累機場給他們接機的卡卡和奧利嘉,馬代分部的成員,看到他們兩個才能基本確定,這的確是救援到了。
在卡卡和奧利嘉走到近處時,見到林年那渾身上下的白色龍鱗時,很明顯都被震住了,這種龍化現象他們只在死侍上見到過,正常的混血種身上但凡出現個把鱗片都是要被送到醫療部洗血的,這一幕的衝擊性對於正常的專員來說可謂巨大無比。
“我沒什麼問題,不用擔心。”林年接過遞上來的毛巾,看見那兩人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剛纔的海面上出現的光柱是怎麼回事?林年專員你們那時候應該在這附近吧?”奧利嘉看向周圍風平浪靜的海面,忍不住低聲問道。
林年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搖了搖頭。
“.這就是獅心會的血統精煉技術吧?雖然本部公開了這個技術的情報,但見到真貨的衝擊性還是很大啊!”卡卡的關注點倒是不同,望着林年這身白色的龍鱗有些瞠目結舌,“但這鱗片爲什麼是白色的?”
他問出這個問題的口氣又謹慎又充滿着好奇,一旁的奧利嘉則是扯住了卡卡的衣服後襬,示意他少說兩句,不該問的別問。
“可能是先天性變異吧,就像得了白化病的獅子一樣。”林年說。
有關他龍鱗的顏色在學院內一直都是禁忌,見識過他暴血迎戰的人見到那白色的龍鱗,自然而然地都會往傳說中的“白王”方面上想,林年是否是白王的血裔,這件事在內部早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可得出的結論是,無論林年是不是白王的血裔似乎對於大局來看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不少研究者反倒是把林年的特異性歸功到了他疑似白王血裔的身份上,側面給了一些合理的解釋,而得到的林年的血液樣本又難以研究出任何的東西出來,在構築了濃霧血液之後,林年就更是從來沒有流落出半點血液樣本了。
“總之,這裡的危險已經解除了麼?等到救援上來所有人後,我們下一步就是準備返航?”奧利嘉似乎還有些顧忌之前審判降下的光柱,那光源太過明顯,尼伯龍根崩潰的情況下,數海里之外航行的貨船都能清楚地見到那一幕。
林年掃了一眼周圍甲板上的情況。
李獲月坐在船舷的欄杆上平靜地用毛巾擦着頭髮,馬代分部的人想靠近她詢問她的情況都被那熔瞳的一個眼神驅逐了,在不遠處林年微微擡手示意下,也沒有人再去打擾她了。
不遠處零被醫生護士團團圍住,像是在檢查膝蓋上的傷勢,大概是要放血化腫什麼的,俄羅斯女孩被迫躺在擔架上盯着天空老老實實的。在進入船艙之前側頭看了一眼船舷邊上的路明非,結果路明非也在偷偷瞅人家,目光對到一起,兩人都分開了視線,假裝啥事兒都沒發生。
納希莫夫和巴巴羅薩那兩個傢伙倒是福大命大活到了最後,他們被醫護人員確定沒什麼事情後,一人裹了一張攤子靠坐在船舷邊,看着船上的一幕幕有些愣神,大概是不可思議真的得救了。
整個甲板上都忙成了一團,海上的人不斷地被撈上來,早就準備好的醫護人員從船艙中陸陸續續出來,爲落水的人檢查他們的體態特徵,各種擔架以及保暖毛巾鋪滿了大半個甲板。
真的是相當及時的救援,尼伯龍根前腳崩潰,後腳這艘救援船就就位了,有種它們一直在尼伯龍根外等待着這場大戲結束的感覺。
“返航的事情先不急,你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林年掃了一眼甲板上其他幫助着海面上的人上船的面孔,基本都是在那場沙灘邊的歡迎派對上見過的人——整個馬代分部幾乎都在這條貨船上了,船長就是那位黑人部長。
“是部長通知我們說,林年專員你們可能在印度洋上遇到了麻煩,好像是有關本部的專員失蹤,疑似遭受到了恐襲還是綁架威脅什麼的事情。所以爲了支援你們,我們整個馬代分部都傾巢而出了,臨時調了一艘滿配額的貨船過來。”卡卡解釋說道。
“滿配額?”一旁拿着熱辣的黑皮女部員遞過來的毛巾擦着頭髮的路明非湊過來問道。
“就是這麼個意思。”奧利嘉扯掉了甲板船舷上蓋着的一個反光帆布,下面赫然露出了一挺雙管機炮出來,“蘇聯ZU-23-2雙管機炮,裝備部調試過後空運過來的特供版本,虐飛機打坦克都不在話下,拆下來還能當槍使。一般海盜的快艇,一輪子彈掃過去就能打成幾截廢鐵。”
林年轉頭掃了一眼甲板上到處披着的反光帆布,大概明白了這艘貨船是個什麼配置,馬爾代夫分部這次還真是動真格了,他們如果來得早一些,這些機炮說不定還真能清掃一部分海面上蹦躂的龍血混種當真是有備而來的。
“擔心可能在海上遇到一些‘大麻煩’,部長還特地把壓箱底的幾枚MK-48魚雷給帶上了,這艘船算得上是武裝到了牙齒。”卡卡看了一眼外面已經趨於風平浪靜的海面,以及少許一些還趴在浮木上等待着救援的土著好奇地問道,
“林年專員,你們到底遇到什麼麻煩了?這些人又是哪兒來的?”
亞特蘭蒂斯島嶼已經沉沒了個乾乾淨淨,貨船開到這片海域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之前這裡有過那麼一座壯麗的神秘島嶼,那些龍血混種也被屠戮了個乾淨,可以算得上是死無對證了。
唯獨會讓人起疑心的也就是這一羣島上的土著,他們的穿着,語言,以及習俗都和正常人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可林年打一開始就沒準備向馬代分部過多解釋什麼,平靜地說道,“具體情況大概會被本部列入保密條例的範疇之內,如果說了的話,大概接下來一段日子你們這邊就得接受好一陣子的談話以及保密協議的簽署了,我覺得還是不給你們找麻煩的好。”
卡卡和奧利嘉對視一眼,都看得出互相眼中的心癢癢,這可是他們第一次近身見到‘S’級出任務,雖然不是官方的正式任務,可這血統精煉後的龍鱗可不代表着在他們來之前,這片海上肯定發生了一場血戰麼?和兩位‘S’級血戰的對象是誰?純血龍類嗎?幾代種?總不會是海洋與水之王吧?‘S’級們成功宰掉了龍王嗎?還是讓對方逃了?
“別讓我們難做。”林年補了一句,徹底打消了兩人的念頭,“去忙你們的事情吧。”
卡卡和奧利嘉向着林年敬了個禮,轉身就去繼續救援還沒撈上來的那羣倒黴蛋了。
對於向來閒的發慌的馬代分部,這次全軍出擊的突發任務無異於讓每個人都有些打雞血的意思,能跟林年還有路明非這種活在口口相傳的傳說之中的‘S’級共事,甚至是共赴戰場,每個人都大有一種隨時準備慷慨就義的熱血感。
秘黨的思想工作做得真他媽牛逼啊。
林年每次看見這些專員這種模樣都不禁有些感慨,莫不然每個分部都會配備一個“政委”來給這些專員定期做屠龍的思想工作嗎?
“多注意一下這些人,都是混血種,而且血統還不差,該關起來的關起來,該看緊一些的看緊一些。”
遠處傳來了曼蒂的聲音,那妮子正指導着馬代分部的人看管那些被撈起來的土著,而這些土著也清楚這艘貨船是來幫助他們的,所以上船之後也顯得比較老實,沒有急頭白臉地要搞什麼奪船起義的鳥事。
主要還是因爲林年和路明非還站在這裡,不少目光都悄然投向他們兩個這邊,那些土著可是完全清楚了這兩尊大神的危險性,這羣人的心氣也徹底是隨着亞特蘭蒂斯島嶼的沉沒一起沒掉了,轉而涌起的是無所適從和對新環境的茫然。
部族的老女巫終究還是沒有離開那座島嶼,神選一族之中,有些人根深蒂固地認爲那座島嶼就是他們的家園,島嶼沉沒所以他們也該隨着島嶼一起沉沒,所以留了不少人在那座島上被大海吞沒了。
勞妲那個小女巫倒是識時務地跟着林年他們逃了出來,眼巴巴的看着跟零在戰鬥中折了腿的好大哥穆蒙被醫生上了甲板送到船艙的醫療室去了,旁邊還跟着兩個胸肌比人頭還大的馬代分部好漢持槍看管着,以免這野人不識擡舉傷到醫生護士。
在林年的示意下,路明非翻了個白眼,只能再一次充當了狗腿子翻譯,和勞妲深入淺出地談了一下,讓她在這種時候也要勇於承擔帶領她自己部族人民的義務,也就是說,你威望比較高,麻煩約束着他們別惹亂子,否則馬代分部兄弟們手上的霰彈槍不長眼睛的。
大家都是混血種的情況下,有熱武器和沒熱武器是兩個概念,沒能領悟血統精煉技術的混血種,正常情況下挨一梭子該躺還得躺,除非你的言靈是青銅御座類型的肉體強化型什麼的。
等這艘貨船靠岸之後,勞妲這一羣土著的未來會交由本部那邊安排,大概率也就是在馬爾代夫環礁再找一座生態不錯的無人島給他們當安居地,並且周圍配備哨崗什麼的。
畢竟一大羣沒有根底的混血種,且有了自己文化的族羣是不太好馴化看管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圈個地給他們當保護區,讓他們自由發展得了,時不時再去保護區裡看看有沒有不錯的苗子挑出來培養和個別馴化,美國人對印第安人土著的政策就大概如此。
但現在林年似乎並不擔心這些問題,他有更在意的一件事想問清楚。他穿越甲板,在一片聲的問候之中走進了船艙,一路上樓梯到了船長室外面,敲響船長室的門直到聽見裡面傳來沉穩的人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