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考慮這個事情的時候,我需要趕緊看到林越才能放心,所以進門之後我直接上樓,恰好碰到下樓的常叔叔。
看到他的時候我一愣,想起那個司機是他安排的人,這下忽然遇到,我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他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對我點點頭,說快上去吧,越越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呢。
擦身而過的一瞬間,我忍不住對他說道:“那個,常叔叔,外面有輛出租車在等着,你能幫我付一下車錢嗎?我出來的匆忙,什麼都沒帶。”
常叔叔瞟了我一眼,覺得我隔了這麼長時間才感到,竟然什麼都忘帶了有些奇怪,但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微微一點頭,說知道了,你先上樓吧。
我這才放下心,邁步來到了林越的房間裡,此時屋子裡只有林氏夫婦在,淋雨半躺着靠在牀頭,正在掛吊瓶呢。
見到我來了,林越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薑茶你來了,林元山夫婦看了我一眼,都沒有說話。
我趕緊走到牀頭,看看林越身上綁着的繃帶,問她怎麼樣了?
林越笑笑,說自己的傷口不深,並沒有傷到內臟,只不過是出了點血而已,讓我不用擔心了。
我鬆了口氣,看看林元山和林媽媽,誠懇的道歉道:“叔叔阿姨,這件事情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堅持在公寓裡面住下的話,今晚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林元山不以爲意的擺擺手,說着不能怪你,你怎麼這麼長時間纔來,是不是公寓又出事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裡略一琢磨,決定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他,畢竟那個司機忽然出現接走了我,現在又明目張膽的回到了莊園裡,這個人對林家來說太危險了。
果然,林元山聽我說完之後十分震驚,說想不到這麼短的時間裡你竟然經歷了這麼多,我馬上去安排人找到那個司機,他竟然和雲晚勾結到一起,雲樂天有些欺人太甚了。
房間裡只剩下我們三個人,我看林越的嘴脣非常乾燥,問她渴不渴,但是林媽媽說醫生囑咐了,她剛剛做完手術還不能喝水,只能用棉籤沾了水來解渴。
聽到這話我心裡更加的內疚,看着林越忍不住就紅了眼圈。
林越倒是毫不在乎的,反而對我剛纔的遭遇感到非常的氣憤,說蘇澈一定不知道雲晚竟然偷偷對你下手,這事我一定要告訴他,讓他認清雲晚的真面目,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不止是我,林媽媽在一旁也說林越現在別操那些心了,好好的把傷給養好了纔是最重要的。
可能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大礙了,林越對她媽媽說我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有薑茶陪我就好了。
林媽媽猶豫了一下,站起身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就委屈你了,你們倆感情好,有你陪着越越我也放心。
我連忙站起身,說您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林媽媽走出去之後,我坐到了林越的牀邊望着她,仔細的問了一下醫生是怎麼說的,原來他們出去之後並沒有到醫院,常叔叔幫林越止住了血後大家直接回到了山莊這裡,家裡有專門的醫生給她做了縫合手術,剛纔還打了一袋血漿來補充流失的血液。
林越的傷真的只是一點皮外傷,那是一不小心被破碎的茶几碎片給扎傷的,休養幾天她就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雖然她的傷不嚴重,可我越想越覺得後怕,要是當時蘇澈不出現,可能我們兩個都要出事,那我真的就太對不起林家人了,所以想來想去,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和林越慢慢的疏遠了,現在雲晚也開始針對我,我還能讓她再跟我一起涉險嗎?
雖然心裡想好了,可我並沒有說出來,因爲林越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我不能刺激到她。
不過林越倒是告訴我一件事,林元山對於公寓裡發生的事情非常憤怒,那裡本來是雲門一直在監管着的,結果現在還是出了事情,他決定要重新審視公寓該不該存在了。
雖然剛剛經過一場血腥的戰鬥,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因爲我相信那些妖魔一定是受到了蠱惑纔會去攻擊我們的,單憑雲晚派人在樓下等着我就能猜到了,這一定是個連環計。
但我並沒有和林越說,等明天見到林元山之後再說吧,相信剛纔我和他說了雲晚的事情之後,他應該也有新的決定了。
林越的身體虛弱,跟我說着說着話就睡着了,我知道她的傷口剛剛包紮還不能動,所以輕輕的給她蓋上了被子之後守在了牀頭,實在困的受不了,我就直接枕着自己的胳膊眯了一會兒。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林越都在沉睡着,我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從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雲門弟子正在集結,分頭坐上了幾輛越野車出了莊園,不知道是去幹嗎的。
房門口有人敲門,我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連忙跑過去打開門,林氏夫婦一起走了進來。
看到林越還在熟睡,他們壓低了說話的聲音,林媽媽問我累不累,要不要找個房間休息一下,我連忙笑笑說沒事的,昨晚我睡了一會兒,現在一點都不累。
但林媽媽還是堅持白天由她來照顧,等一下會有大夫來給林越換藥的,她不能讓我一個人一直照顧林越了。
我只好點點頭,本來就打算找林園山談談的,正好趁着這個機會了,所以等他看完林越出門,我也跟着他一起出來了。
林元山讓我到隔壁客房休息一下,我卻喊住了他,說我有話要說。
他看了一眼,點點頭說那你跟我來書房吧。
在書房裡,兩個人都坐下之後,林元山看看我問道:“有什麼事?”
我首先說了一下自己昨晚想好的,以後儘量和林越疏遠一些的事情,林元山聽完了之後搖頭苦笑,說薑茶我明白你的好心,可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不知道,自從你出現之後林越開朗了很多,她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只有你和她成爲了朋友,現在你要離開,越越會非常傷心的。
可是,我還想要說下去,林元山擺擺手讓我不要再說下去了,林越生在雲門,將來不可避免的也要面對江湖紛爭和各路的牛鬼蛇神,並不是你離開了她就不需要經歷那些過程的,相反的,因爲有你在,我反倒放心了很多呢。
好吧,我沒能成功的說服林元山,反倒被他給說服了,只好打消了疏遠林越的想法,接着我又想起昨晚的事情,忍不住問他,剛纔出去的那些雲門弟子,不會是去清理公寓的吧?
林元山不是的,他們有別的任務,公寓那邊的妖魔昨晚損失慘重,已經沒剩下幾個了,而且聽了你說的和那個司機說的,我也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了,所以不會針對他們的。
那個司機,您抓到他了?他是怎麼說的?我聽到林元山的話後連忙問道。
林元山說那個司機不是我抓到的,是他自己知道事情敗露之後回來請罪的,常興昨晚審訊了他,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
看到他臉上凝重的表情,我知道林元山一定知道了雲晚這次在幕後做的所有事情,於是忍不住問他,那您打算怎麼辦?
林元山說我還沒有想好,現在正是個多事之秋,本地又出了一些亂子,所以我想把那司機的供詞交個雲樂天,看看他會怎麼說,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否認的,因爲我們並沒有直接抓到雲晚的把柄。
我也很無奈,誰都沒想到雲晚會突然的來這麼一手,這個女人的心機的確非常可怕,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的,畢竟這個司機是林元山這邊的人,到時候就算去找雲樂天算賬,他也完全可以矢口否認,反倒誣賴林元山串供誹謗他的。
林元山見我皺着眉頭一臉無奈,笑了笑說你這孩子就別跟着操心的,有我們在,日後的鬥爭還用不到你們呢。
我擡頭看看他,說這個我知道,但事情都是因爲我而起的,我可不能置身事外啊。
林元山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誰說是因爲你而起的?這些事情的水很深,並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可不要往自己身上攬了。”
看樣子他是知道些什麼的,可是他並不想跟我說,我也沒多問下去,只不過離開書房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忍不住回頭問他道:“您說本地又出了亂子,剛纔出去的那些雲門弟子是不是去了古墓的挖掘現場了?”
林元山一愣,看着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說您忘了嗎?我舅舅不是田所長嘛,他跟我說過這幾天那些墓穴附近出現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對吧?是不是他們真的動手了?
林元山這纔想起來,點點頭說是的,早上有個古墓裡挖掘出了一個銅鼎,正往外運的時候那些人忽然出現,一擁而上就要搶走那銅鼎。
我聽了一愣,連忙問他,難道周圍沒有警察和武警之類的在維持秩序嗎?
林元山點頭說當然有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那些人衝上去之後,在現場的其他人無論警察還是考古工作者,全都像是中了毒一樣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十幾個人擡走了幾噸重的銅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