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106寸 相見不識
冷祁宿一直在這個小鎮上不知疲倦地轉着,他知道,他知道她肯定在的,只是躲在某一個地方、不願意出來見他而已。
原則上,這個女人知道他那麼多的事情,那麼多的秘密,走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有種必須找到她的衝動。懶
她到底在哪裡?
春末夏初的天,真是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里,一轉眼竟下起雨來。
細細毛毛的雨,如煙似霧般繚繞着整個小鎮,一些露天的小攤販忙着收攤,路上的行人有的已經撐起了黃油傘,沒有傘的也陸續跑起來,只有冷祁宿依舊不徐不疾地走在雨裡。
陌妝,你在哪裡?
一雙黑眸不放過每一個路過的行人,有的人撐着傘遮擋住了臉,他還會傾身看一看。
驟然,馬路對面一個女子的背影將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女子一身淺綠色羅裙,清瘦嬌弱,正收起手中的黃油傘,拾步盈盈走進馬路邊上的一家醫館。
“陌妝!”
他呼吸一滯,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反應過來,女子已經走了進去。
一顆心難以抑制地狂跳,他不管不顧就朝馬路對面衝了過去,險些被一輛疾馳而過的馬車撞上。
車伕罵罵咧咧的,他也毫不在意,一個旋身,又朝醫館裡奔去。蟲
“姑娘,還是要昨日那個藥嗎?”
“嗯”莫霜點點頭,雖然冷祁逸給了她什麼上好的金瘡藥,她都不敢用,如今的她草木皆兵,莫不是又搞個什麼毒出來控制她就完了。
還是用這些草藥安全。
“效果怎麼樣?”慈眉善目的大夫將一包草藥包好,交到她手裡。
“挺好的,傷口已經在發癢,應該是在長肉了。”莫霜笑笑,將手中的銀子遞了過去。
“那就好!只要不讓傷口再裂開,多加休息,就無大礙了。”
“嗯,有勞大夫了。”
莫霜擰着藥包,一個轉身,就看到門口一個白衣身影,高大挺拔、氣度高潔,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心跳驟停。
他,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幸虧今日醫館的人衆多,除了看病買藥的,還有很多避雨的人,他的目光搜尋在別處,沒有看到她。
她連忙又轉過身去,一顆心似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一般,難以抑制地澎湃。
現在怎麼辦?
被他堵在了這裡,遲早是會被他發現的。
腦中快速思忖着對策。
這時,後面排隊的人見她買好藥了還不走,就拍了拍她的肩,她嚇了一跳,手中的藥包就掉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後面的人連忙道歉。
莫霜彎腰去撿,倒立的目光看到冷祁宿也正好循聲朝這邊望了過來,天,似乎也發現了她,正撥開人羣朝她擠過來。
完了!
腕上一重,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直接將她拉出了人羣。
“陌妝!”他欣喜地喊她。
莫霜重力甩掉他的手,愕然看向這個拉他的男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冷祁宿臉上的笑意驟然僵住,黑眸裡的神色從驚喜,變成驚訝,最後滿滿地都是失望。
不是她。
“對不起,我……我認錯人!”他抿了抿脣,聲音疲憊暗啞,被雨水濡溼的頭髮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
說完,就轉身朝外走去。
看着他落寞孤寂的背影,有那麼一刻,莫霜都想衝上去了,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手中緊緊緊緊攥着那張人皮面具,指節泛白。
所謂的相見不相識,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她這是第一次以真面目見他,也實在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蹲身撿藥包的時候,她強行撕下來的,撕得她的臉現在還在火辣辣地疼。
方纔她話都不敢說,就怕一開口,聲音就露餡了,所幸他也沒跟她糾纏太多,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應對?
雨慢慢下得大了起來,莫霜拾起門檻邊上的黃油傘,撐開,看着雨幕中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一時心中大慟。
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不需要她的時候走得那般決絕,需要她的時候,又找得這般堅決?
在他的心裡,她到底算什麼?
撐着傘,她拾步走進雨裡,朝冷祁宿相反的方向走去。
街東邊如意茶樓的二樓
冷祁逸輕輕抿了一口茶盞中的九華毛峰,放下,薄脣輕勾,笑着跟邊上的一個女子說道:“素問,看到沒,莫霜是鐵了心不跟四哥回去呢,不然,她可不會輕易將人皮面具卸了。”
“是啊!”素問看看街上兩個分道揚鑣的身影,嘆了一口氣,“這冷祁宿難得找到了她,卻就這般錯過了。”
“看來還是得我們助四哥一臂之力才行,素問,你去準備一下,就按我昨日跟你說的那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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